第19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渣攻就不能純愛了、禁欲紋身師的瘋?cè)杏?/a>、桃源農(nóng)家日常、殺手家的小娘子、挑釁、全世界最好的你、[快穿]拯救炮灰BOSS、說好的破產(chǎn)呢[娛樂圈]、重生娛樂圈之無情的金大腿、劉小姐的穿越生活
許涼隱隱覺得他要掀開怎樣的謎底,便靜靜聽著,心揪成一團。 許叔巖也受不住這份沉重似的,舒了口氣,繼續(xù)道:“席家家主因為小女兒的失散,心痛不已,郁郁寡歡,支撐到把大女兒送嫁之后,就過了世” “接下來呢?” 許叔巖搖頭苦笑,“后來卻沒想到,兩姐妹再見面,是以親家的身份。兩家的孩子已經(jīng)定了終身,他們十分相愛,性格樣貌都十分相襯,長輩之中,除了那女孩兒的母親竭力反對,其他人都覺得是天作之合。女孩子跪在母親面前,求她成全,說是已經(jīng)懷了孩子,她說要是不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她寧愿去死。女孩子的決心,把她的母親給嚇住了,她怕女兒做傻事,但那男孩子,卻實打?qū)嵤撬谋砀纭D俏荒赣H難安吶,她不能眼睜睜看女兒往火坑里跳,便將一切都告訴女兒。女孩子萬念俱灰,眼淚都快流干了,因為悲傷過度,差一點小產(chǎn)。她答應不結(jié)婚,但有一個條件,就是把孩子給生下來” 許涼聽到這里,已經(jīng)淚流滿面,“所以,我就這樣出生了嗎?” 許叔巖搖了搖頭,“不,母親怎么能容女兒生下這個意外的孩子,千方百計要把它給打掉。女孩子一面忍受著和愛人分開的痛苦,一面還要保護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一個要好的女同學幫忙,孩子也不會順利出生了 “這一切都是許家造孽啊,要不是你父親在任上得了急病,他眼見著就要不成了,你母親就在這時候挺身而出,說要嫁給他。那時候你奶奶病急亂投醫(yī),聽別人說興許沖沖喜,你父親說不定能撿回一條命。就在任上,給他們辦了一場婚禮,誰知鬼使神差,你父親竟然漸漸好轉(zhuǎn),也就有了你 “你出生后,被你母親送回了許家,你十分健康,生得又可愛,我們?nèi)胰硕己軞g喜。只是你母親卻不愿意回來了,當時你父親哭著求她,她也不肯回心轉(zhuǎn)意。她時時刻刻記著你外婆的話,咬牙出了國,從此再也沒回來。其實最苦的是你外婆,一面是女兒的怨恨,一面又不肯讓親生的jiejie知道真相,便將一切都往肚子里咽。后來她漸漸精神失常,有一次竟然把你給偷偷抱出去,要掐死你,但不知道為什么,又把你安然無恙地送了回來。我永遠記得那一幕,她抱著你淚流滿面地站在許家門口,你卻在襁褓里,揮舞著白生生的胳膊,咯咯地笑 “她不久就病了,病得很重,話都說不出來。她死前最后一句話,便是拉著你奶奶的手,含淚叫了一聲jiejie……你外婆死后,潘家整理她的遺物,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瘋瘋癲癲地寫了整本日記,斷斷續(xù)續(xù)將事情經(jīng)過寫了下來。潘家怕我們知道了,不肯好好待你,便將一切都瞞了下來??伤麄儾恢赖氖牵隳棠搪犃四阃馄拍蔷鋔iejie之后,便有所察覺,取了她的毛發(fā)做了鑒定,這才知道她的親meimei所忍受的一切。你奶奶心痛難當,只覺得當年的一念之差,害得自己的親人死得死,走得走,沒多久也病逝了。只不過她跟你外婆的選擇截然不同,她很疼愛你,雖然命運開了這么大的玩笑,但你卻是上天的恩賜。再說,你一看見她就笑,是她痛苦時光中的唯一安慰。她死后,立下遺囑,席家的留仆園由你繼承” 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再提說起來,都有了泛黃的痕跡。但當年的慘痛卻在心里埋在痕跡,一觸碰,就要發(fā)疼。 老人家受不住這份疼痛似的,背更加佝僂。他眼睛也濕潤了,輕輕拍了拍泣不成聲的孫女,“你在這件事里,是最無辜地,這么多年來,不管潘家還是許家,都死守這個秘密,就是不想你活得那樣沉重。后來更因為這件事外面隱隱有了些風言風語,為了保全兩家的名聲,許家和潘家故意裝作因為孩子們之間婚姻破裂,而老死不相往來。現(xiàn)在你也大了,不管是我們家還是潘家,都暗地里觀察著,看輕蘊愛你到什么程度,能不能接受你血緣上的差錯。我這輩子做了許多決定,最令我得意的一樁便是將你嫁給輕蘊,他果然打心眼兒把你當做是他的性命,我和潘老,也沒有什么顧忌了” 看許涼眼睛里淚含了滿眶,失笑地用袖口給她擦了擦臉,“小時候別人怎么惹你,你都不哭,現(xiàn)在倒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果然是被輕蘊給養(yǎng)嬌了” 許涼聽了,眼淚更止不住,竟抱著爺爺,嚎啕大哭起來。 她心疼父母,也心疼奶奶和外婆,她的親人們,當年是怎樣心如刀割地迎接她的降生?。?/br> 一直到回程的路上,許涼坐在車里,看著迅速后退的風景,只覺得一切都灰蒙蒙地,失了顏色。 許叔巖看她無精打采,便直接將她送回了家,囑咐她好好睡一覺。 甚至還給她熱了一杯牛奶才走的。 許涼喉嚨口,像是有貼片在里面刮,又痛又澀。她伸手握住杯子,牛奶暖暖的溫度傳到皮膚上,才微微好受了一些。 直到牛奶都冷掉了,可這是爺爺那雙都快打不直的手給她泡的,許涼仰著頭便一飲而盡。 她抹了抹嘴角,很苦地笑了一下。 當葉輕蘊回家的時候剛好是飯點。客廳里點著暖暖的燈光,那份等待從屋子里,一直鋪到庭院當中。 他加快腳步進門,先四處張望了一圈,并沒有找到自己殷殷期盼的身影,便喚道:“阿涼?” 沒有人應他。 葉輕蘊換了鞋,看見飯廳里已經(jīng)擺好飯菜,卻無人問津。他心里感到奇怪,鞋柜里放著她的拖鞋,人應該在家的。 去了樓上臥室,看到被子底下拱起一團,在床頭燈光的照映下,像一只白生生的蠶繭。 這個疙瘩,也不怕悶得慌,他搖了搖頭,悄步走了過去,將被子撩開一條縫,看見她睡得正香。 葉輕蘊將被子掖到她下頜底下,正要俯身親吻她的臉頰,卻忽然發(fā)現(xiàn)她眼袋是紅腫的,有明顯哭過的痕跡。 他動作一頓,心里著急想知道今天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她又睡得香甜,實在不忍心吵醒。 葉輕蘊不禁瞪她,自己正冰火兩重天呢,這個傻子還睡得跟沒事人一樣。 所以許涼醒過來,看見床頭有個人正瞪著自己,嚇得瞬間坐起來。 待看清是他,便揉了揉眼睛,蹭過去,腦袋擱在他肩膀上,又瞇了幾分鐘。 葉輕蘊無可奈何地攬住她,只有苦笑的份兒。 許涼好一會兒才瞇著眼睛,看了一眼窗外,迷迷糊糊問他道:“怎么這么晚才下班?” 葉輕蘊嘴唇點了點她的額頭,才說:“我把你送到外公那兒才跟你說過,今天和夏清江他們一起出去的,沒去公司” 許涼兩眼無神地看著被面上的花紋,木木地點了一下頭,“好像是有這么回事” 葉輕蘊看她實在不對勁,以為她身體不適,便問:“哪里不舒服么?” 許涼搖了搖頭,“沒事,我本來只想瞇一會兒的,誰知道睡這么晚了” “今天跟外公一起出去玩兒,高興么?老爺子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他的孫女,今天跟著他,認了不少人吧?” 提起這個,許涼臉上才有了些笑意,“是啊,他一路上笑就沒停過。一聽別人夸我,比夸他自己好高興” 看她又有了神采,葉輕蘊這才心里微松,點頭道:“我很理解他這樣的心情,我們剛結(jié)婚那會兒,我也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老婆” 許涼奇怪地看著他:“你少哄人,那時候你明明跟我說,想讓我當你的擋箭牌來著” 葉輕蘊這才反應過來,臉上一頓,屈指在她額頭上扣了一下,“哄你高興呢,這都聽不出來,笨得要命” 許涼眼眸亮晶晶地捂住額頭,沖他撅了一下嘴唇。 過了會兒,她才說起今天的事來,“把外公送回家之后,我又順便回了一次許家,爺爺把我?guī)У搅羝蛨@去,說將來讓我們搬到那兒去住” 葉輕蘊也驚了一下,“留仆園是許家的產(chǎn)業(yè)?”,略一想想,還真有可能。 留仆園是當年席家的祖宅,席家沒有男丁,只有一位席家大小姐,也就是阿涼的奶奶。當年那位名門閨秀,嫁到許家的時候,嫁妝十分豐厚,但留仆園是不是她的陪嫁之一,一直是個謎。 今天許涼這么一說,倒可以肯定,園子肯定跟著她一起記在許家名下了。 正這樣想著,許涼卻出乎意外地說不是,“園子是奶奶和外婆給我的” 葉輕蘊不解地看著她,“嗯?” 許涼抿了抿唇,“我奶奶和外婆,是親生姐妹” 這話一下點醒了他,原來童湘自以為抓住阿涼把柄的緣由在這里,這樣一說,她父母還真是表兄妹。 看她神色郁郁,這其中必定有著不是什么讓人高興的真相。葉輕蘊也不深問,只扯開話題道:“餓了嗎?菜都涼了,你加件衣服我們下去吃飯吧” 許涼卻拉著他的袖口,“我不餓” 葉輕蘊故作惱怒地沉下臉,“再怎么樣,也不能連身體也不顧了。外公每天一見到我,再三叮囑,讓我好好照顧你,你是故意讓我沒辦法向他交待么?” 許涼低聲道:“我心口憋得慌” 葉輕蘊手伸過去,手掌罩住她半邊胸脯,頗有技巧地揉著。 許涼咬著嘴唇瞪他,推開他的手,“你走開,色狼!” 葉輕蘊無辜地眨眨眼睛,“你不是說胸口悶得慌?” 她無情地揭穿道:“心臟在左邊,你揉右邊干什么?” 這下他更無辜了,“因為你每次脫掉衣服,右邊都好像比左邊大”,說完他又道,“不信你脫了自己看” 許涼哭笑不得,她明明在很認真地難過好么?可被他這么一插科打諢,心里卻忽地輕松很多。 他笑著摸摸她的頭頂,“好了,別不開心,要是還難受,就咬我好了” 說著,葉輕蘊把自己的手伸到許涼面前。 她還真不客氣,當即將他的手捧在了自己嘴邊,卻“么”地一聲,飛快地在上面吻了一下。 ------題外話------ 親愛的們,更新啦,么么(* ̄3)(e ̄*) ☆、222.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葉輕蘊見最近因連串發(fā)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便想帶著許涼出去散散心。 許涼倒是無所謂,既然他有心哄自己高興,自己只滿心期待著便好。只要跟著他出門,他務必會把一切都打理妥當。 只不過因為先前自己被綁架的事,家里的老人們都緊張她緊張得不得了,所以這次聽葉輕蘊說,要在外面住一晚,許涼便立刻跟爺爺和外公打過電話交代。 兩位老人自然是千叮嚀萬囑咐,潘老因為剛把許涼認回來,竟一刻都離不開她似的,光問她什么時候回來都問了好幾遍。最后甚至提出,要把自己的警衛(wèi)員派給她。 許涼笑著婉拒了他的好意,只說有九哥在身邊,萬事皆可放心。 既然小夫妻兩個已經(jīng)商量好了的,潘老就不再多說什么,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 這次是他們自己出去,一個人都沒帶,輕車簡從。葉輕蘊從樓上下來,身上穿著寬松牛仔褲,黑色夾克,戴著一副黑色墨鏡,身材高大地立在那兒,充滿男性陽剛之美。 看她也是一身休閑裝扮,葉輕蘊走過去,促狹地將自己臉上的墨鏡取下來,戴到她臉上去。 許涼面前驟然一暗,啟唇笑起來。 葉輕蘊攬著她的肩膀,上了車。他們兩個單獨出行,所以沒有讓司機來。 “我們?nèi)ツ膬海俊?,許涼問他道。 葉輕蘊發(fā)動引擎,“走到哪兒算哪兒,葉太太,我們要開始浪跡天涯” 知道他是在說笑,許涼應景地抿了抿唇,說道:“說得跟通緝犯似的” “怎么不是通緝犯?我們在家的時候,不是整天被工作,人際關(guān)系,還有煩惱通緝” “葉先生,你什么時候變成哲學家了?” “這世上哪有什么哲學家,即使有也只是因為有一群人,他們的吐槽比別人高端而已” 許涼點點頭,問他:“你要開多久的車?” “三四個小時左右”,說著他預感不妙地用余光打量她一眼。 果然,他話音剛落,許涼便接口道:“這么久……我們換著開吧” 葉輕蘊輕嗤一聲,“我開車是在公路上,你開就是走在黃泉路” 許涼憋了口氣,“上次我還一個人開著那輛老爺車,引蛇出洞呢” 葉輕蘊一說起這個語氣就心驚膽戰(zhàn),“要我說,你就是傻大膽。給你人手,讓你放開手腳,你倒好,拿自己的命去拼。以后你再胡來,我就把你從車上扔出去”,當時陳修跟他說完許涼的計劃之后,葉輕蘊幾乎全身冒著冷汗,到此刻仍覺得心率不齊。 幸好后來她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否則他只怕要悔恨終生。 看他下頜一瞬間繃了起來,許涼若有若無地覷他一眼,嘆道,“既然這樣,看來你只能給我當一輩子的司機了” 他把頭撇到一邊去,低聲道:“只要你好好的,下輩子我也給你當司機” 許涼心頭一暖,看他單手握著方向盤,空了右手伸過來,趕忙握上去。兩人十指相扣,嘴角的笑容如出一轍。 車子開到紅綠燈前停下了。車里開著暖氣,葉輕蘊怕許涼覺得悶,便趁著這會兒開了車窗,透透氣。誰知道旁邊一輛車也降下車窗,露出一張妖嬈媚氣的臉來。 那女子一偏頭,便對旁邊車里駕駛位上的男子驚為天人,她將車窗降到底,贊嘆地對他噓了聲口哨。 許涼見了,立馬將自己這邊的車窗升上來,隔斷女人的視線。 葉輕蘊察覺了,嘴角忍不住地往上翹,明知故問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