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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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歌舞錦集聲勢并不算小,至少最近幾天,許涼一出門,街頭巷尾都是這方面的討論和廣告。 童湘在舞蹈界聲名遠(yuǎn)播,一則是她為人爭斗心太強(qiáng),事事總要奪了第一才算完;二則大家都知道她是許副市長的繼女,雖然不是親生,但待她比待親生女兒還要好上幾分;再則就是在上流圈子里追捧童湘的人并不在少數(shù)。 各種光環(huán)加持,一時間她這位第一女主演炙手可熱。至少許涼就知道,現(xiàn)在童湘拿到的廣告代言甚至超過一些一線女明星。 以前許涼下意識地回避童湘的圈子,現(xiàn)在知道也這么一場表演之后,各種關(guān)于她的消息便如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 網(wǎng)絡(luò)上都說童湘前段時間大病一場,能否調(diào)整好狀態(tài)登上舞臺是個未知數(shù)。但導(dǎo)演就是瞧準(zhǔn)了童湘不肯換人,童湘這才帶病上陣。 接著就是對這位敬業(yè)的舞蹈家一陣歌功頌德。 許涼心想這次演出的公關(guān)算是做到位了。先前因為林雪禪的事,公眾對童湘的態(tài)度毀譽(yù)參半。為了能讓自己的女一號清清白白地站在輝煌的戲劇院大廳演出,看來是出了大力氣幫她洗白。 童湘能不能翻身,是否還能卷土重來,就要看這次她能不能以她優(yōu)美的舞姿,楚楚可憐的形象征服觀眾了。 只是讓許涼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家里又收到一張邀請函,上面赫然寫著自己的名字。 這倒是讓她心存狐疑,童湘與自己明明大可以老死不相往來,何必裝作一副姐妹情深的惡心樣子。她是想做做面子功夫,還是讓自己去看看她在舞臺上如何耀眼? 反正許涼和葉輕蘊(yùn)說好了,他們誰都不會到場,眼不見心不煩,還是躲清凈才是上策。 今天葉輕蘊(yùn)約人出去打球,許涼便一個人到商場上逛了一圈。 順著扶梯下來,剛好看見商場大屏幕上正是在采訪童湘時的新聞播報。 畫面上的童湘里面穿著演出服,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大衣御寒,她看著的確比先前清瘦了一些,臉上畫著略顯夸張的妝容,但很有一些異域風(fēng)情,給人一種莫名的新鮮感。 許涼心想,不愧是頂尖團(tuán)隊在打造,光看童湘的造型,不知道是多少工作人員開了無數(shù)個會議,推翻重來無數(shù)次的設(shè)計,才有現(xiàn)在的成品。 這時候忽然聽見記者問童湘:“這次的舞蹈對大家來說,都是一場盛大的視覺享受。那么童老師真正想請那些人來看你站在舞臺上翩翩起舞呢?” 童湘嫣然一下,嘴角的笑容在諸多鏡頭下毫不怯場地徐徐綻放,“我最想請我的爸爸mama,還有meimei來到現(xiàn)場看我表演” 記者聽了便贊嘆道:“聽說童小姐的父親和你感情很深,這次是否會一起來到現(xiàn)場呢?” 這一句才是大家真正想要問出口的。 眾所周知,童湘是許副市長的掌上明珠。但他為人十分低調(diào),除了必要的公眾場合,否則輕易不會為了某個人而出現(xiàn)在媒體鏡頭之下。 這兩年許家隱得更深,除了童湘算是公眾人物,時時出現(xiàn)在報紙雜志上,其他人則被掩藏得悄無聲息。特別是那個許家獨女,常人根本不知道她長什么樣。 童湘的演出,許家人差不多傾巢出動,看來其在許家的地位不低。 她的話音剛落,就引得記者一陣狂拍,童湘周身一陣銀光閃耀,她則含笑凝眸,姿態(tài)大方得體,又引得記者紛紛贊嘆。 當(dāng)許涼一聽童湘說出“meimei”兩個字,全身一個冷戰(zhàn),胳膊上冒出一層雞皮疙瘩。她真是企盼對方口中的“meimei”不是自己,或者在童湘父母離婚之前,又添了一女。 這樣她就不會背上有那么一陣陰風(fēng)陣陣的感受了。 可事實上,童家只有童湘一個女兒,那么她口中的“meimei”,必定是現(xiàn)在這個盯著商場屏幕的女人。 許涼只覺得心里悶得慌,換誰都會覺得事情不妙:一個聯(lián)合母親陷害她的女人,現(xiàn)在在大眾面前拉上自己曬家庭幸福。 別人“喜當(dāng)?shù)?,自己“喜?dāng)妹”,許涼名義上多了個jiejie,但內(nèi)心十分冤枉。 回到家之后,葉輕蘊(yùn)也回來了??此蟀“I了一氣,葉輕蘊(yùn)覺得好笑,“把整個商場都打包回來了?” 許涼是被童湘那番話給噎住了,所以化悲憤為戰(zhàn)斗力,一不小心就把零食給買多了。 她眨眨眼睛和葉輕蘊(yùn)對視幾秒,敗下陣來,好吧,她本來就打算到超市里收割一大批零食的。 葉輕蘊(yùn)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嘆道:“我還什么都沒說呢,你立馬臉上全是心虛。怪不得小時候老人們都說你是個誠實的好孩子,合著是撒不來謊” 許涼笑瞇瞇地點頭:“誰說的,我最會撒謊了”,然后踮起腳尖,附在他耳邊輕聲說,“我不愛你” 葉輕蘊(yùn)心里一陣柔柔的暖意漫上來,浸到嘴角,便揚(yáng)成一個燦爛弧度。他笑著虛點了一下許涼的額頭,“有沒有其他的謊言?” 許涼想了想說:“我心里沒有葉輕蘊(yùn)” “還有呢?” “下輩子我們不要在一起” “還有呢?” “許涼是天底下第一大丑女” 葉輕蘊(yùn)止不住地笑,“嗯,除了最后一句是真話,其他都是反的” 許涼瞪他一眼:“哪有你這樣隨意篡改游戲規(guī)則的” 他不接話,轉(zhuǎn)而問道:“下輩子你還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她非常傲嬌地思索幾秒,這才說:“如果你還跟現(xiàn)在一樣好看,我可以勉強(qiáng)考慮” 葉輕蘊(yùn)悶笑著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葉太太,謝謝夸獎” 許涼嗔他一眼:“你還不趕快禮尚往來!” “唔,阿涼是天下第一大丑女”,眼看她拳頭要揮過來,葉輕蘊(yùn)又笑著補(bǔ)充,“可不止你一個人會說謊話” 她霎時哭笑不得。 許涼原以為童湘在媒體面前扮演好jiejie的角色,只沒想到還有下文。 網(wǎng)上有個知名博主爆料說,童湘和繼妹的感情十分惡劣,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昨天她在媒體面前說的話,全和事實相反。不僅童湘和許涼,后者和繼母的關(guān)系也不好。許家近兩年來低調(diào)得徹底,未必不是想掩下家中不合的事實。 估計每天徐副市長要在辦公室里忙活之后,還得回家去做包青天斷案,實在是雙重的忙碌,讓人心疼??! 看到前一段話,許涼心里微微解氣之后,看了后一段眉心就擰成了一團(tuán)。 這明顯就是沖父親和許家來的。幾句不輕不重的調(diào)侃,看似是拿副市長的私事說笑,但實則在看許家笑話:堂堂副市長,這么多年來都管不好家里的老小,調(diào)和不了其中的矛盾,又怎么當(dāng)好一方父母官,調(diào)和整個枝州的矛盾呢? 許涼是在世家長大的孩子,有很重的家族情節(jié)。看慣了上流社會的沉浮起滅,自然明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不管她和父親之間的感情有多淡薄,但她仍舊不允許別人往他身上潑臟水! 她當(dāng)即打電話給許家,得知父親并不在家,還在市政府大樓里開會。許涼不再耽擱,當(dāng)即換了衣服,往父親政府大樓趕。 在去的路上,許涼給父親的秘書打了個電話,說她找他有急事,問會議什么時候結(jié)束。 秘書說會議已經(jīng)開完了,副市長剛回辦公室。許涼便說自己立刻就到。 市政府大廳底樓,許副市長的秘書親自到偌大的大廳里等人。來來往往的下屬都沖他打招呼,皆心道今天到底有哪個大人物要來,竟引得秦秘書親自到樓底下迎接。 秦慎知道這是副市長太過緊張女兒的緣故,特意讓自己下來一次。完全顧不上他的一舉一動在外人眼里具有指向意義。 所以他等著許涼來的時候,拉了個同僚閑談,故意弱化公事性質(zhì),避開其他人的打量。 許涼一下車,秦慎便迎上去笑著叫道:“許小姐” “您不必這么客氣,秦叔叔”,許涼笑著說道,往市政府大廳里走去。 因為許涼跟父親不親近,連帶著跟秦慎也是不怎么熟。說起來兩人的相識程度,還不如當(dāng)年作為許叔巖秘書的孫晉山。 秦慎是那種務(wù)實又厚重的人,一說話便給人親近之感。從政都是要與上級互補(bǔ),比如許若愚看著儒雅,實則不好親近,秦慎就要替他在中間周旋,以示副市長的和藹仁愛。 他當(dāng)即便說:“哎,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多了個世侄女兒” 這下許涼也被逗笑了。 市政府大廳許涼來得次數(shù)不多,這幾年經(jīng)過幾次修整,面積更大了一些,看起來肅穆明亮。 乘著電梯上到六樓,就是副市長辦公室。整層大半都是許若愚的智囊團(tuán),看見秦慎親自領(lǐng)了個長相柔美明麗的年輕女子上來,都笑呵呵上前一邊打招呼,一邊用余光打量。 但秦慎并沒有幫他們解惑的意思,只是指點許涼湊上來的人是誰,但卻并不向?qū)Ψ焦_許涼的真實身份。 許涼知道秦慎是在關(guān)照自己,市政府大廳的人多多少少在本市都有地位,以后見到了,總不至于抓瞎。但又隱瞞她的身份,就是怕因為副市長的緣故,想要走她門路的人湊上來打擾她。 秦慎跟著父親十幾年了,能穩(wěn)如泰山地在這棟樓里占據(jù)一席之地,不是沒有道理。 許涼進(jìn)了許若愚的辦公室。余光在四周打量一圈,市政府大廳都裝修得更簡潔大氣,但父親的辦公室還是以前的裝扮??雌饋砗啒惴€(wěn)重,無一絲華麗。 聽見響動,許若愚抬起頭來,看見是許涼來了,竟然愣了一會兒,這才將眼鏡摘下來。 秦慎沖許若愚點了點頭,出去之后將門給扣上了。 許若愚讓許涼在沙發(fā)上坐下,他問道:“要喝什么嗎?”,這才想起來,又說,“我這兒只有綠茶,這時節(jié)沒有新茶,普洱行嗎?” 許涼說不用麻煩,她說兩句就走。 許若愚似乎有些失望似的,“哦”了一聲,神色又恢復(fù)以往的淡然平靜。 “聽說童湘要演出了?”,許涼直入主題,大概很少獨自面對面跟父親交談,她心里略有些不自在。 許若愚點頭道:“是的,聽她mama提起過” 許涼看了他一眼,聽他語氣,對此事并沒有多熱絡(luò)的樣子。思忖道自己是不是緊張過度了,因為一篇不利于父親的文章便冒失跑到這兒來。 許涼心里有些懊惱,那孩子氣的樣子,倒讓許若愚想起她小時候到這里來,不小心將他的獎狀落到地上的情形。 “那么……爸爸你會去嗎?”,許涼還是這么問道。雖然會給人一種她心胸狹窄,并不樂意父親要給童湘撐場面的嫌疑,但她還是這么問了。 許若愚沒有回答,倒是問她:“你就是因為這個來的么?” 許涼搖頭說道:“網(wǎng)上有些不利于你的言論,我怕是有心人故意而為”,說完又道,“您,會不會覺得我小題大做?” 許若愚看出她有些局促,便沖她笑了一下,“你擔(dān)心的并沒有錯。身在我這個位置,最看重名譽(yù),其實外人看的,也不過是我這身官皮。外面的確有些流言,說許家家眷不和,雖然沒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但說笑間不免刺探一二。既然這樣,童湘登臺那一天,阿涼勞動勞動,跑一趟吧” 她錯愕當(dāng)中,許若愚繼續(xù)說道,“那天為避免不必要的口舌,我就不必去了”,他怕許涼心里不舒服,又多說了一句,“你不要心里有負(fù)擔(dān),我讓你去,必定沒有想要委屈你的意思。如果你不想去,其實并沒有什么大礙” 他聲音溫和,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味道。許涼沉靜片刻,點頭答應(yīng)道:“既然這樣,到了那天我走一趟就是了” 許若愚笑道:“你啊,還和以前一樣” 許涼不知所以:“我以前什么樣?” “別人的請求你一口應(yīng)承下來,卻忘了多想想,自己心里是不是愿意”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用九哥的話來說,就是有些傻,對嗎?” 許若愚搖頭道:“你只是慢一拍而已” 兩人說定,許涼便不多打擾父親工作。許若愚一路將她送至電梯門口,這下許涼便更惹眼了。 其他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往這邊掃,都想一探究竟。 父女兩個二十多年來,從未像今天這樣和睦過,許涼雖領(lǐng)了個不太如意的差事,但心里卻忽地飽滿,又忽地輕盈。 葉輕蘊(yùn)小時候就說她是“黑眼兒狼”,人家“白眼兒狼”是喂不熟,她倒好,沒落著好還念別人一輩子恩。 她對著電梯四壁里的自己笑了一下,黑眼兒狼就黑眼兒狼吧,人這一輩子不就活個難得糊涂嗎? 大不了到那天,自己挑個僻靜的位置坐了,沒人注意到自己最好。也省去多番糾纏。 許涼剛回到家,就接到高淼的電話。兩人許久未見,高淼好不容易快放假了,透口氣。 “阿涼,我好想你啊,我們家的醫(yī)生出差去了,我連這次人間印象的門票都買好了。為了搶這兩張票,簡直都快折我半條命。天吶,這童湘人氣是有多高啊,聽說有個高富帥為了她包下一場??扇思叶嘞蓛喊?,一句要與大家同樂才開心就給打回去了。嗷,我們家那位不在,阿涼,只有你陪我一起去了”,看來這票的確珍惜,高淼在電話那頭不遺余力地沖許涼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