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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豪門隱婚之葉少難防在線閱讀 - 第62節(jié)

第62節(jié)

    她真是恨不得自己有隱身術(shù),從當(dāng)前的尷尬局面當(dāng)中逃脫出去。

    許涼不敢抬頭去看葉輕蘊(yùn)的表情,但一扭頭,卻看到童湘眼里的怒氣將她上著薄妝,凝脂般的臉頰燎得一陣紅一陣白。

    這么大庭廣眾地攪局,許涼從小到大都沒干過。

    這時候,正在找地縫的她忽然聽童湘冷嘲道:“你還不知足嗎?”

    許涼立馬聽出這話的言外之意:你搶了我的未婚夫還不知足嗎?現(xiàn)在連一支舞的時候都不給我們?

    很神奇地,在聽到這句話之后,許涼整個人都冷靜下來了,那點(diǎn)窘迫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短短的幾個字其實是在畫出界限來,完全把許涼當(dāng)做是她和葉輕蘊(yùn)之間的第三者,局外人。

    許涼凝視著面前這個淡雅如蘭的女人,沒怎么上妝,卻有如畫的顏色。她的心里一定上千遍萬遍地彩排過和葉輕蘊(yùn)的這支舞,怎樣去合他的步伐,在他的臂彎里有一個怎么姿態(tài)完美的轉(zhuǎn)身。

    可今天她偏要置這份氣,從小搶她的衣服玩具甚至是親情好不夠,現(xiàn)在連她的丈夫也要一并納入囊中?

    你童湘的臉可真大,地球這么寬,你臉就要占一半!

    一場沒有對手的爭吵在許涼心里無聲上演。從小到大對童湘攢著的怒氣使她成了個打不出罵不出的潑婦。

    可表面上,許涼儀態(tài)萬千地沖葉輕蘊(yùn)一笑。其他對她心有不甘的女人都得承認(rèn),這笑有著顛倒眾生的魅力。

    “九哥,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成為你第九位舞伴?”,她的笑容是小時候禮儀老師教出來,但長久沒有用武之地的名媛式笑容。

    所有人都為現(xiàn)場的變故而屏息。在許涼上場之前,美貌空靈如童湘,一定會是葉輕蘊(yùn)的不二選擇。

    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許涼可是葉輕蘊(yùn)青梅竹馬,山水傾城的meimei。兩個皎皎如月的女子,就等他做出抉擇來。

    夏清江目光掃過看好戲的一張張好奇面孔,笑著搖搖頭,似乎是一位胸有成竹的先知。

    沒想到葉輕蘊(yùn)伸手到了童湘面前,就在許涼黯然地想,今天丟臉丟大了的時候,看見他把童湘的指尖壓到她的掌心說:“抱歉”。

    然后轉(zhuǎn)身攔住許涼的腰肢。

    音樂聲再次響起。在場的人什么大陣仗沒見過,更別說這樣的風(fēng)花雪月,一陣唏噓之后,場面又恢復(fù)了平靜,燈光和柔慢的曲調(diào)什么都可以平復(fù),什么都可以抹去。

    許涼在葉輕蘊(yùn)的懷里還心有余悸:要是他沒選自己,一個正室敗給覬覦她丈夫的女人,幾輩子的臉都加到一塊兒在今天丟光了。

    所以他臂彎里的溫暖氣息,讓她又安心又慶幸。

    忽地,她覺得兩道寒光定在自己身上,偏頭一看,是童湘。

    那雙平時看起來載著春風(fēng)春雨的明媚眼睛,此時冰雪交加,但同時又是灼人的,恨不得目光所到之處全都灰飛煙滅。

    這份憎恨是實心的,里面的陰森使它如有實質(zhì)。

    許涼的脊背上爬著一道潮濕的陰冷。她不自禁地貼著葉輕蘊(yùn)更緊一些。

    “你的口紅印在我襯衣上了”,頭頂上的人嘴唇埋在她耳邊。

    許涼輕輕“啊”一下,凝神一看,果然是,一道鮮紅的口脂以她的嘴唇為模子印在他的胸口。

    她急道:“這可怎么辦?”,腳下的舞步未停,偷看一下舞池中的其他人,他們似乎都沒注意到這邊發(fā)生了什么窘事。

    他喉嚨在她眼皮子底下性感地上下滾動,然后是一陣低沉嗓音發(fā)出來了:“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是想往我身上蓋個專屬印章而已”

    “我哪有?”,她為自己辯解,一抬頭目光便膠著在他下頜鮮明的輪廓線條上,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葉輕蘊(yùn)的語氣少了以往的鏗鏘,有些支支吾吾,“我怎么了?我很正常”

    許涼“哦”一聲,解釋道:“剛剛和我跳舞的是賀一姍,她剛從國外回來”

    葉輕蘊(yùn)從忍受第一個女人的開始,舞步滑到許涼她們身旁就看清了和她搭檔的是個女的。

    他語氣微微煩躁:“你說這個干嘛,我記憶力和眼神都還沒到老化的年紀(jì)”

    打死他都不會承認(rèn),其實看到她和被人共舞的時候,自己全身嫉妒得作痛。這痛他要加倍還給她,所以才有后來那么多個舞伴的來來往往。

    許涼的側(cè)臉靠在他胸口,聽見他的心跳聲跳得好快。在緩慢悠揚(yáng)的音樂中,周圍是霧靄一樣的燈光,沒喝酒她便有了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她說著酒話似的問他:“為什么最后你選擇的人是我呢?”

    她看著他們的影子投在地上,被多少只腳踩過,多少裙擺掃過,都緊緊地?fù)碓谝黄稹?/br>
    他一副紆尊降貴的口氣:“為什么是你?當(dāng)然是因為看你可憐。童湘沒我還有成群的男人當(dāng)她的舞伴,我要是不選你,你就只能拿個女人當(dāng)男人湊合”

    許涼知道他就是嘴硬,笑了一下,臉頰在他胸口蹭了蹭。心里又感動又溫暖。

    其實剛才看他把手伸到童湘面前,她全身都一陣凍僵似的冷戰(zhàn)。不僅僅是因為在這么多聲名錚錚的人面前丟臉,更是為了最親近信賴的人對自己的拋棄。

    她經(jīng)歷太多拋棄了,出生便和母親生離死別;同父親面對面生活也如隔世。

    每一次與親人的相隔都在她心頭割上一刀,要是沒有葉輕蘊(yùn)的陪伴,她幾乎遍體鱗傷地長大。

    所以她感恩于葉輕蘊(yùn)值得自己的信賴。他出國時兩個人之間的冷淡隔閡在這一刻被逐漸縫合。她又像小時候那樣用一雙清透如月的目光看他,如同是在注視烙在性命中的信仰。

    ------題外話------

    真心還是下午和晚上碼字最有感覺,如果以后更新時間有變動,我會通知大家,么么噠!(づ ̄3 ̄)づ╭?~

    ☆、087.停電

    他們兩個擁在一起,你進(jìn)我退的默契使他們成為舞池里最配的一對舞伴。兩人的肢體都輕柔地帶著些陶醉,似乎這一舞能跳到地老天荒去。

    當(dāng)樂隊最后一個音符落下,他們的身體分開了一些,腳步止住了,可他們對望的眼神還在相擁,還在跳舞。旁邊一對對淑女紳士都已經(jīng)散場,燈光忽地亮起來,曖昧的氣氛剎那散得一干二凈。

    他們都忽然被這亮光刺得迷了一下眼睛。葉輕蘊(yùn)幾乎要惱這燈光了——這么大庭廣眾,把黑夜照得如青天白日,根本沒有讓人做壞事的溫床。

    他的惱持續(xù)到一半,整個宴會大廳的燈光突然昏迷,全場陷入黑暗當(dāng)中。一時間周圍哄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有庭院外還有光亮,大家一邊抱怨,一邊小心翼翼地抹黑去到外面。

    葉輕蘊(yùn)和許涼都沒動。不是許涼不想動,而是他的手臂緊緊攬著自己,不讓她有其他動作。

    大廳里的人走了一大半,葉輕蘊(yùn)的呼吸卻越來越重。外面的夜色涌進(jìn)來,與人去樓空的別墅黑得同心同德。

    “外面好像有燈,要不我們也出去吧?”,她在他漸漸急促的呼吸中開口,不知道怎么回事,許涼也被他帶得呼吸不穩(wěn)。她感到一陣壓迫感,這感覺來自面前這個兩條手臂緊得快把她嵌入他身體的男人。

    他聲音低啞地說:“傻乖乖,出去了我還怎么吻你?”

    說著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嘴唇。在黑暗里他竟能有這樣高的準(zhǔn)確度,不得不說他已經(jīng)預(yù)謀已久,早把她的嘴唇當(dāng)作靶心。

    許涼聽見黑暗里,他們的心跳又重又快,織成了交響曲。他身上有一股清冽味道,讓人呼吸不禁為之一新。

    她的手搭在他的胸口,卻沒有推開他。天時地利人和都具備的一吻,讓她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葉輕蘊(yùn)的呼吸火熱,帶著灼人的溫度,將許涼的臉頰烤得通紅。兩人的氣息交纏,都順著本能,動情得厲害,整個大廳都屬于他們,周圍是噼里啪啦燃燒的荷爾蒙。

    許涼感受著他嘴唇暴風(fēng)驟雨般的洗禮,她覺得自己身體深處涌動著一股窒息般的快活。葉輕蘊(yùn)的唇舌在她口腔里四處掃蕩,他怕自己忍不住在這里要她,于是戀戀不舍地重重喘息著捧著她的臉頰退開一些。

    她現(xiàn)在腦袋因為這個炙熱的吻缺氧眩暈,迷迷糊糊聽見他撥弦似的低笑聲:“今晚喝了絕對?”

    “什么絕對?”,完全跟不上他的問題,她現(xiàn)在氣喘吁吁。

    葉輕蘊(yùn)在她耳旁不懷好意地說:“現(xiàn)在只是開胃菜就把你累成這樣,等會兒回家吃大餐你豈不是要撐著?”

    許涼聽了之后腦子醒了大半,頭搖成撥浪鼓,兩邊的耳墜搖成了遇風(fēng)而動的風(fēng)鈴。搖到一半她才想起現(xiàn)在四周漆黑,他根本看不見。

    “九哥,我已經(jīng)飽了”,她趕忙補(bǔ)上一句。

    葉輕蘊(yùn)勸慰地輕輕撫摸著她的脊梁:“沒關(guān)系,飽了還可以加餐。撐了我會給你買健胃消食片”

    他倒好,在舞場上引無數(shù)女人為他折腰。那是因為她們沒見識過,真正的折腰是個什么滋味。她心有余悸地說:“還是別,你才從香港回來,不累嗎?”

    “累啊”

    許涼趕忙順桿爬:“累了就好好休息!”

    葉輕蘊(yùn)的笑聲在嘲笑她的天真,他的嘴唇貼到她的耳邊說:“每天都想著怎么回家辦你,如何能不累?”

    還以為有個臺階給自己下,結(jié)果掉進(jìn)坑里了。許涼一把推開他正轉(zhuǎn)身想要往門口走,卻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了。

    “干嘛?”,她好生氣啊,自己一個好歹在小學(xué)跳過級的人,但和他斗智斗勇從來沒贏過。

    葉輕蘊(yùn)從后面摟住她,哄她似的手臂左右輕輕搖了兩下,把自己的懷抱當(dāng)成了一個溫暖舒適的搖籃。

    “我走之后有沒有想我?”,他覺得現(xiàn)在的氛圍太好了,什么難為情都以黑暗做掩護(hù),平時難以出口的談情說愛,此刻大可以不見光地晾曬出來。

    那股激情對人的蠱惑消失,就意味著魔法失靈。當(dāng)一切都冷卻下來,許涼身體里那股潮涌一般的失控又退下去,于是她不解風(fēng)情道:“想你干嘛,想你整天怎么欺負(fù)我,還是怎么對我毒舌?”

    葉輕蘊(yùn)此時連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一廂情愿已經(jīng)播種出去,卻沒能收獲對等的反饋,他掛不住的自尊讓他深深地著惱:“欺負(fù)死你算了!”

    他說著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憑著記憶,摸著黑,把她抱到一架三角鋼琴蓋上,然后脫掉她腳上的那雙銀色高跟鞋。

    現(xiàn)在她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只能在鋼琴蓋上束手無策。但鞋在他手上,她又不能光著腳下地,于是急道:“你快把鞋還給我??!”

    掌控主導(dǎo)權(quán)才是他的風(fēng)格,葉輕蘊(yùn)老神在在地問道:“說,到底想我沒有?”

    語氣里威脅感十足,要是聽不到他想要的回答,估計他能耗到通電之后,所有賓客都回到這里給她的窘相當(dāng)觀眾。

    許涼委委屈屈地說:“想”,緊接著就說,“你快把鞋還給我!”

    葉輕蘊(yùn)冷哼一聲:“我看你想的不是我,而是我手上這雙鞋”,他對她的語氣非常不滿意,“重來!”

    她又急又氣,眼淚都快被他給逼出來,這么多年都被他這么欺負(fù)過來的,許涼覺得自己沒被他氣死,還能活到現(xiàn)在,真是個奇跡!

    閉上眼睛,許涼磨了一陣牙,窸窸窣窣一陣,終于找到他的手握住道:“九哥,我想你”

    說著下大本錢似的,在他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

    這柔軟濡濕的觸感順著脈搏逆流而上,葉輕蘊(yùn)竟覺得自己的心臟起了一陣不同于心跳的微小戰(zhàn)栗。

    毛刺輕輕刷過去一樣,讓他不禁僵在原地。

    是太想念了嗎?親吻過后這妙不可言的微小接觸也能對他下蠱。

    許涼奇怪自己面前這個黑影怎么一動不動。但也不敢再出聲讓他把鞋還給自己,不然一出口就暴露了自己的企圖心。

    葉輕蘊(yùn)默默地蹲下身,將鞋小心翼翼地穿在她腳上,然后細(xì)致地系上搭扣。

    等他站起來,兩只手撐在她身體兩側(cè),忍不住按捺住發(fā)瘋的心跳傾身在她額頭上烙下輕輕一吻。

    這時候整個宴會大廳亮起來,全場熱鬧的燈光都是這個親吻的見證。

    葉輕蘊(yùn)將許涼從鋼琴上抱下來,一抬頭就看到童湘站在門口看著他們,一雙眼睛像遁入冥想,里面一無所有,只剩下刺目的空白。

    她站在那兒,成了幽怨本身。

    宴會又恢復(fù)了正常,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回到宴會大廳,這里又被相互之間的恭維,對當(dāng)下時政的見解或者勢力之間的相互結(jié)盟填滿。

    葉輕蘊(yùn)的出現(xiàn)顯然掀起了晚宴的*。他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不時有人和他攀談或者碰杯。許涼擠出人群,她向來不習(xí)慣這種眾星捧月的局面。

    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中心的葉輕蘊(yùn),他嘴角含笑地同其他人談笑風(fēng)生,并時不時向她走來警告的一瞥:不準(zhǔn)走遠(yuǎn)了!

    許涼狠狠地扭頭,他可真是霸道,自己不在他身邊也要被他遙控似的。她決定去找吳敏川他們。這心思更像是青少年在青春期的叛逆。

    她攔住一位侍者,問他有沒有看見裴意初他們,侍者給她指了個方向,是云頓莊園的會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