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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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不寐想來想去還是不能藏起來,眼珠子一轉(zhuǎn)就滾到了小陳身上。 “你拿來的,你給,去!給他!” 小陳:“……” “愣著做什么,還不進去!”耿不寐抬起腳就把他踹進去了。 小陳捧著盒子到了康熙面前。 康熙打開后就愣住了,然后是痛哭流涕,哭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外頭的耿不寐都不忍心進去,這都哭得連他娘都不認識他了。 哭完,康熙將那只皛皛的娃娃拿在手里,跟稀世珍寶似撫摸著,晚上睡覺還揣進了懷里,誰都不準碰。 ** 月影西移,萬籟俱靜,皛皛艱難的挪動著雙腿,她渾身發(fā)燙,燙得口干舌燥,唇皮干裂到蠕動一下,就會裂出一道血口子。 她在發(fā)燒,這是腿傷引起的,鉛彈還在她的腿里,已經(jīng)開始發(fā)炎了。 她取了點水,捧著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虛晃的視線看向洞內(nèi)…… 他不在! 應(yīng)該是下山了。 這是個好機會! 她顫抖的用手取出藏在衣服里的鑷子,小巧的鑷子是之前在酒精瓶里找到的工具,此刻卻有了用武之地,必須趕緊把鉛彈取出來,否則她的腿真要廢了。 她用力將褲子撕碎,腿上血rou模糊,呈現(xiàn)鮮紅和焦黑兩種顏色。 傷口表面正在愈合,可里頭卻沒有,鉛彈已經(jīng)開始讓肌rou組織發(fā)炎發(fā)膿。 她咬緊牙,順著傷口,用鑷子插了進去。 劇痛竄進她的腦仁,她差點就此厥過去,牙齒也咬得咯咯響,她抓了一把稻草塞進嘴里,防止自己真把牙齒咬碎了。 疼痛無休無止的襲來,隨著鑷子在rou里翻攪,一次痛過一次。 她疼得臉色慘白,汗如雨下。 在美國fbi的時候,她曾中過槍,那時的疼痛記憶猶新,但那時至少可以去醫(yī)院做手術(shù),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她自己搗鼓。 這不是她的專長,她只是回憶了一下看過的醫(yī)療書,但此時此刻如果不自救,她的身體會越來越虛弱。 她要保護自己,也要保護自己的孩子。 叮的一聲,她挖出了一顆鉛彈,它掉落在地上,滾進了稻草里。 鉛彈雖然被射入體內(nèi),但不像子彈有火藥推進,因此一般都不會太深,所以只要找到,咬緊牙關(guān),忍過最尖銳的痛就可以取出來。 接著是第二顆…… 到第三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汗流浹背,呼吸困難了。 還有最后一顆…… 可這最后一顆……她卻不敢再下手,是在膝蓋,可能已經(jīng)嵌進半月板了。 她沒法動骨頭,只能放棄,她喘著氣,躺倒在地上,頭發(fā)也因為汗?jié)裢噶耍寄艿纬鏊畞?,干澀到像塞滿沙子的喉嚨此時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她下意識撫向腹部,這孩子比她想象的要堅強,仿佛根深蒂固的扎在了她的身體里,什么都不能撼動它分毫,這帶給她一股強烈的信念,她不可以辜負這個孩子的生命力。 “你是打算把自己的腿弄殘嗎?” 陰冷的風(fēng)帶著他高大的黑影闖入她的視線里。 皛皛體力透支,連手指都無法動彈,更不可能回答他。 “你倒是會折騰自己……”他走進困住她的洞xue,蹲下身,檢查她的傷口,“你還藏了把鑷子,真是小看你了?!?/br> 皛皛哼笑了一聲,用盡力氣道,“如果……如果可以……”她咳嗽了一聲,“這鑷子……我更……咳咳咳……更想插進你的心臟!” “是嗎,你現(xiàn)在就可以插!”他故意激她。 皛皛虛弱的一笑,挨過又一波痛楚后,氣息不穩(wěn)的說道,“楚大醫(yī)生,你應(yīng)該知道……這鑷子的堅硬度沒法刺穿你的胸骨……”心臟都有胸骨保護,匕首可以,但這鑷子估計只能插進去三分。 他皺起眉頭,“你知道我是誰?” “楚冉!” 是的,別人分不清他們兄弟,她卻分得一清二楚。 在她眼里,他們并不像。 “你到底怎么認出來的?”他眼里有驚訝,也有疑惑,因為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認出他們,在她面前互換時,他們也是暗中cao作,從來沒有在明面上。 “你是明,他是暗,你有光鮮的一面,他卻總是如石頭下的蚯蚓一般……” 他冷笑,“你在挑撥我和他的關(guān)系?” “不,若你們能挑撥得了,就不會同時扮演一個人那么許久卻無人發(fā)現(xiàn)!” 楚冉是個有名字,有地位,有榮譽的人,而另一個人呢……他是個影子一樣的存在,他甚至都不知道有沒有名字。 “你已經(jīng)猜到了?” 皛皛忍著鉆心的疼,卻沒有繼續(xù)回答,因為她快暈過去了。 可是她不可以放任自己昏迷過去,后天……就是康熙的生日了。 她答應(yīng)過的,要和他一起過生日,這是他們在一起后的第一個生日,她要親口告訴他……生日快樂! ------題外話------ 決戰(zhàn)在即……噢耶! ☆、round 255 雙生之靈(五) 疼痛愈演愈烈,疼得皛皛覺得兩條腿仿佛已被人活生生斬斷了似的,冷汗如雨而落,被風(fēng)一吹,毛孔都為之收縮。 因為痛,她意識開始渙散,視線看出去都是模模糊糊的,她逼著自己清醒,猛然摁住自己的傷口,以痛止痛,她打了一個激靈,嘲笑的看著眼前的楚冉,“猜?我的字典里沒有猜這個字!” “是嗎?那你倒是說說?” 皛皛疼得有些窒息,嗆咳了一聲,吸了一口氣,說道:“你被杜亦堅安排的夫婦所領(lǐng)養(yǎng),可你的兄弟卻沒有,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們的母親不允許,她不允許毀了她一輩子的兩個孩子都過上幸福的日子,她要留下一個在身邊,繼續(xù)被她辱罵,被她發(fā)泄,直到她死!” 楚冉面無表情的臉色有了些許抽搐。 “當然,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會讓你被領(lǐng)養(yǎng),可事與愿違,她要達成楊簫的愿望,只有杜亦堅能幫她,這也就成了領(lǐng)養(yǎng)的條件!”她蒼白無力的笑了一聲,“起初我以為,杜亦堅會幫她,不過是因為她知道他和杜亦塵太多秘密,以此要挾,不得不幫忙而已,可看到你們是兩個人時,我就想,杜亦堅是那么希望杜家能榮光萬丈,兩個小孩子,他怎么就能知道誰的資質(zhì)更好,只有同時領(lǐng)養(yǎng)兩個孩子,他才更有勝算,而他又是那么的老jian巨猾,他設(shè)計杜亦塵用杜芙做實驗,孕育了你們,除了想要繼續(xù)利用杜亦塵外,他的私心就是希望有一個帶給杜家榮光的后輩,因為他的兒子沒有一個能成事的,這點就算他不情愿承認,也是事實,因此他和杜芙談了條件,可以幫他救楊笛,但條件是要把孩子給她,杜芙當然不愿意,但杜亦堅是什么人,吃的鹽比她吃的米還要多,恐嚇她一句,不行的話那就魚死網(wǎng)破,深愛楊簫的杜芙聽到這種話,必然會就犯,她是絕不會讓楊簫死不瞑目的,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偏執(zhí),那就是只允許領(lǐng)養(yǎng)一個,這就是我之前說的條件!” 這些話大概是說得太急,她的臉色更白了,急喘了起來,而他完全沒有醫(yī)者的慈悲,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指望他來救,不如先指望天上能掉下個隕石直接砸他腦門上更來得實際些。 她繼續(xù)道:“二選一,這對你們兄弟倆,恐怕是最難的一個抉擇,你們從小在一起,一起承受著親生母親的虐待,你們比任何兄弟都要親,怎會愿意分開,可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能讓你們重見天日的機會,我相信那時的你們盡管不舍分離,但也貪求著這個機會?!?/br> 皛皛的每一個字都說得十分吃力,疼痛,燙熱,讓她猶如在油鍋里滾著。 “杜亦堅是長子,卻沒有同母所生的孿生弟弟出色,這是他的心病,如果兩個孩子里要選一個,他一定會選哥哥,他會想從‘哥哥’身上找回尊嚴,人的執(zhí)拗有時候就是那么難以明說,可是你們誰是哥哥,誰是弟弟,恐怕連你們的母親也分不清楚!” 他們實在太過相似,就如同鏡里鏡外的兩個人,杜芙如果疼愛他們,自然能分得清,可是她厭惡他們,對于她而言,這兩個孩子是孽障,她根本不會去費心想這些事。 “既然分不清,隨便帶走一個就是了,你說了那么多不過都是廢話!” “你比我更清楚,這是不是廢話?”她又咳嗽了一聲,吞咽著口中因為缺水而粘稠像膠水一般的唾沫,“你和他互換了,你是弟弟,他才是哥哥!” 楚冉那陰冷又無情的黑眸里,出現(xiàn)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 “領(lǐng)養(yǎng)當日,作為哥哥的他犧牲了自己,至于用了什么樣的方法……”她瞥向他領(lǐng)口敞開的鎖骨之處,“你身上有疤痕,他卻沒有,這就是你們之間唯一的區(qū)別!” 楚冉低頭看向自己的傷疤,瞳孔像蛇一樣的收縮著,“原來你是看到疤痕了?” “不,就算不看疤痕,我也能分辨得出!”疤痕不過是驚鴻一瞥,做不得數(shù),她能分清兩人,可不是一道疤痕那么淺薄。 他仰頭大笑,笑里帶著很深沉的苦味,“你說得對,哥哥總是讓著我,吃的也好,喝的也好,只要我要,他就永遠都會留給我,可是有一件事你說錯了,我們是孿生子,如果沒有母親告訴我們誰是哥哥,我們又怎么會知道自己是哥哥,還是弟弟?可是啊……”他繼續(xù)笑著,“男孩總喜歡做哥哥,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天性吧,他喜歡保護我,從小就是,所以讓他做哥哥我也甘愿!” “他設(shè)計燙傷了你,讓你們之間有了區(qū)別,但卻先對杜芙說,他是弟弟!” “沒錯,就是這樣!而我……”他的笑變成了嘲笑,“而我以為他是想被領(lǐng)養(yǎng),故意燙傷我,好讓我痛得昏過去,這樣他就可以跟杜亦堅走了。” “但你醒來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才是被領(lǐng)養(yǎng)的那一個!” 他沒有點頭,但眸色間的后悔和苦澀已說明了一切。 回想過去,歷歷在目,他哭求杜亦堅送他回去,甚至對他磕頭,但杜亦堅卻認為他是愛護弟弟才那么說的。 “他代替你繼續(xù)活在黑暗的地獄里,因此墻壁上才有那副畫!” “你是說那副倒影的畫嗎,的確……”他贊賞的看著她,“你真是目光如炬!” 那副月亮下小動物倒影的畫,便是這件事的側(cè)寫,倒影上下間,人生的轉(zhuǎn)折才要開始。 “被領(lǐng)養(yǎng)的你后來應(yīng)該是想通了 的你后來應(yīng)該是想通了,想到只要自己努力,成為杜亦堅心中合格的接班人,你就可以接回哥哥,然而事情沒有那么完美,你逃離了歇斯底里的生母,卻迎來了一個神經(jīng)質(zhì)的養(yǎng)母?!?/br> 領(lǐng)養(yǎng)他的那對夫妻,因為無法生育,受盡鄰里的嘲笑和碎言碎語,越是想逃避,越是陷入了鄰里間那帶著所謂不是惡意的有色眼睛。 苦澀,難堪,執(zhí)拗將一個本來溫婉的女子變成了歇斯底里的潑婦。 這或許只是巧合,卻注定了楚冉因此而走上一條不歸路。 “哈哈哈……”他突然大笑,一邊笑,一邊拍著大腿,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他甚至都笑出了眼淚。 那些眼淚堪比鱷魚只之淚。 皛皛其實也有點好奇,他殺了生母,卻沒把養(yǎng)母殺了,是為何?其實也不難理解,他的養(yǎng)母和他的聯(lián)系太直接,一旦死了,會有很多麻煩,這可不是杜芙,因為在這件案子沒有被發(fā)現(xiàn)前,誰都不知道他是杜芙的孩子,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誰的養(yǎng)子。 他果真是謹慎又聰明…… 皛皛緩緩道:“領(lǐng)養(yǎng)你,并不是她自己的意愿,不過是為了家中親戚的孩子,你的到來,對于沒法生孩子的她而言,只會是傷口上撒得一把鹽,你的日子不但沒有變好,反而受盡了屈辱?!?/br> 他瞪著雙眼,腦中大概是記起了過往,變得猙獰,“她是個徹頭徹尾的潑婦,沒有道理可講,無論我怎么討她歡心,在她眼里我都是蟑螂一般的存在……” 過往在他眼里就是另一個煉獄的開始,除了虐打、辱罵,什么都沒有。 如果在密室,他至少還有哥哥可以相互依偎,可在養(yǎng)母家,他什么都沒有,只有小黑屋,只有每日每夜的跪在浴室那冰冷的瓷磚上。 黑暗,不見天日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