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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皛皛頓時心里咯噔了一記,瞪向小陳。 小陳連忙搖頭,“我什么都沒說。” 皛皛拿過手機,按下通話鍵,在小陳、景颯、曹震三人的注目下接起了電話。 “皛皛,還在忙嗎?” “嗯!”何只是忙,她都忙得吐了。 “什么時候回來?” 這問題回答起來就有點難度了,今天她肯定沒法回去。 就算不忙她也不能回去,就現(xiàn)在這臉色回去,康熙一定會起疑。 她決定還是不要正面回答的好,“我現(xiàn)在很忙,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忙完了我電話你,就這樣,掛了!” “等等……” 沒等康熙說完話,皛皛果斷的掐了電話。 正在雪月花里苦等她回來的康熙,望著嘟嘟聲不斷的電話,臉瞬間就黑了。 耿不寐笑道,“別擔(dān)心了,有小陳跟著,出不了事的?!?/br> 康熙將手機扔到一邊,盤腿坐在榻榻米上,郁悶道,“這案子查到現(xiàn)在都沒見她消停過,也不想想自己正在懷孕,跑來跑去也不嫌累得慌?!?/br> “這叫為人民服務(wù),情cao偉大著呢,你啊,就別去打攪她了,說不定今天就破案了呢?!?/br> “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該考警校?!边@話他已經(jīng)說了很多次了,“不知道現(xiàn)在考還來得及嗎?” 每次皛皛查案,他就有種哪涼快,哪呆著去的凄涼感,要是自己現(xiàn)在是警察多好,就能時時跟著她了。 “你就別指望了,好好做你的影帝吧,你去當警察,誰敢收你,不跟你說,我晚上約了尤佳吃飯,你要是閑得慌,就早點睡覺,明天一大早還有記者招待會。” “知道了!”他現(xiàn)在也不比皛皛好到哪里去,同樣忙得團團轉(zhuǎn)。 “我先警告你,明天準有記者會問你皇后娘娘的事,你可想好對策了。” 康熙擺擺手,他又不是第一天出來混,早就有底了。 ☆、round 187 香樟樹(六) 另一邊的y市,李善功帶著人馬也到了。 當他和曹震一起進入杜家的密室時,憨厚的臉上血色盡退,干嘔不斷,帶來的人馬也和他一樣,好不到哪去,但作為警察,職責(zé)所在,再難受,也還是加入了清理密室的工作中。 待密室里的尸體、內(nèi)臟、標本清理完后,李善功出了密室,找了個地方坐下,喘了一口粗氣,臉依舊是白的。 曹震遞給他一瓶灌裝的咖啡,y市的警員買得,還熱乎著。 “謝謝!”李善功拉開易拉罐,喝了一口。 “還行吧?” 他搖頭,“估摸著往后幾個月是吃不了rou了?!?/br> 曹震笑道,“習(xí)慣了就好。” 李善功瞧他一臉無恙,佩服道:“還是你們大城市的警察厲害,看到這些玩意都面不改色?!?/br> “一樣,這哪分什么大城市,還是小城市。”曹震喝完手里的咖啡,將罐子丟進垃圾桶,“對了,楊簫的事你查得怎么樣了?” 楊簫就是曾被杜芙踢傷,后來轉(zhuǎn)學(xué)的男孩。 “我正要和你說這事!”李善功往警服的上衣口袋里掏出刑警筆記,“這個叫楊簫的人,在轉(zhuǎn)學(xué)的半年后就失蹤了?!?/br> “失蹤?” “嗯,這是楊家還健在的一個老人家說的,這老人家是楊簫父親最小的meimei,四十多年前曾在楊簫家住過一段時間,據(jù)她說,楊簫是家中的長子,生母在他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下面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比他小五歲,叫楊笛,非常聽話乖巧,深得楊簫父親的寵愛,楊簫卻十分頑劣,同齡的孩子都怕他,讀書也不好好讀,成天和社會上不入流的小混混混在一起,楊簫父親為此很頭疼,發(fā)生杜芙那件事后,楊家自覺丟盡了臉面,本來想花點錢息事寧人的,但杜芙父親不肯,勒令他不準出現(xiàn)在女兒面前,村里的流言碎語也越來越難聽,楊父沒辦法,后來就托人找了一間寄宿制學(xué)校想管住這個兒子,接著全家人也都搬離了黃家塘,沒想楊簫轉(zhuǎn)學(xué)后,脾氣更壞,時常打架斗毆,還逃學(xué),被抓了幾次也不老實,老師也不知道該怎么管,就這樣過了大半年,好像是過完春節(jié)后的一個月吧,這小子偷了同寢室學(xué)生的錢就失蹤了,直到現(xiàn)在也沒找到?!?/br> “失蹤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當年楊家人沒報警嗎?” “沒有,楊簫的父親認為這個兒子頑劣不堪,一定是逃學(xué)跟人瞎混去了,等錢用完了就會回來,便沒去找,也沒報警,我覺著這就是鐵了心的不想要這個兒子了,然后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等再想起來的時候楊簫早已沒了音訊,是死是活也沒人知道!”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像楊家這種放任兒子失蹤,不管不問的事情,其實從他家的人物關(guān)系就能明白一二了。 原配的兒子頑劣,繼室生的小兒子乖巧聽話,再看兩人之間的年齡差,差了五歲,楊簫的母親是在他六歲時去世的,這時候小兒子已經(jīng)一歲了,這說明楊簫的父親在婚內(nèi)就出了軌,還和情人暗結(jié)珠胎,相信楊簫的母親去世也不是偶然,不是被氣死的,就是被傷心死的。 這種情況下能指望楊簫和后媽的感情有多好,必定是水火不容的。 頑劣的長子不見了,對后媽可是一件極好的事,這耳邊風(fēng)估計也吹得噼里啪啦響。 男人啊,容易軟的地方就兩個——胯下和耳根。 曹震聽完,臉色就沉了,“這么說的話,這條線索是沒戲了。” “可不是嗎!”李善功也覺得有些灰心,該查的沒查到,不該查的卻查了個驚天大案出來,他現(xiàn)在只覺得當初做警察是個錯誤,還不如好好守著家業(yè)。 “查不到也沒辦法,你也盡力了,天也晚了,今天就到這吧,y市公安局給我們安排了招待所,先休息,有事明天再說。” “行,我先讓兄弟們?nèi)バ菹?,明天一早再來找你?!?/br> 曹震和李善功分別后,回了房車,將楊簫失蹤的事情告訴了皛皛。 皛皛剛喝完粥,胃舒服了很多,精神也跟著好了起來,“楊簫的失蹤可能有蹊蹺。” “怎么說?” “他失蹤的時間是在轉(zhuǎn)學(xué)后,也就是離開黃家塘以后發(fā)生的,如果是意氣用事,那么在杜家不許他出現(xiàn)在杜芙面前的時候就可以離開,為何偏偏要選在轉(zhuǎn)學(xué)后,還是半年后……” 家庭關(guān)系不睦,親生父親又試圖讓他轉(zhuǎn)學(xué)來維護家聲,對于一個羈傲不遜的少年來說,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氣憤難忍,正常情況下必定和父親大吵一頓,再甩門離開,如果這時候他離家出走,就此失蹤,更加于情于理。 但他卻是在轉(zhuǎn)學(xué)后才失蹤的,還偷了寢室里同學(xué)的錢。 錢? 皛皛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杜芙問黃招娣借錢是什么時候? 是在杜氏夫妻車禍前的兩個月,算一算,正是春節(jié)后的一個月。 巧合? 不,絕不是巧合! 如果真是這樣,楊簫可能不是失蹤…… 皛皛冷了臉,看向曹震,“之前我有找出三家畫畫教室,可能是杜芙學(xué)畫畫的地方,你查得怎么樣了?” “還在查,暫時還沒有什么消息,不過應(yīng)該快了,如果你急的話,我明天去趟鎮(zhèn)上,看能不能找到線索?!?/br> “嗯,越快越好!”她的心里已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現(xiàn)在就差畫畫教室那的消息了。 但,就算知道了杜芙的過往,目前為止還是沒有能和尸坑案有聯(lián)系的信息。 杜芙是第一死者,是兇手為何殺人的關(guān)鍵所在,這點她依然堅信是如此,可如今卻牽扯上了杜家販賣器官的事情。 這其中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 假設(shè),兇手的親人是被杜家所害,他殺杜芙是為了報仇,那么杜芙死了,仇也就報了,他為何還要殺其他人。 所以,兇手殺杜芙,仇殺的可能性很小。 不光是殺,他還特地將所有的尸體整齊的排列。 這點倒和杜家密室里發(fā)現(xiàn)的標本有點異曲同工之處,僅有的區(qū)別不過是一個是做成了標本,一個只是藏起來而已。 可兩者都有一種彰顯自身能力的心理在里面。 兇手和杜家會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 想到這里,她的腦里卻像缺了一把鑰匙,怎么也無法把腦中那扇藏有答案的門打開。 “皛皛,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說話了?又不舒服了嗎?” 聽到景颯的聲音,她回過神,“沒,在想事情?!?/br> “你可千萬別勉強自己!” “嗯!” 曹震見外頭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車里又是兩個女人,自己再待下去有些不方便,問道:“y市公安局給我們安排了鎮(zhèn)上的招待所,你們是打算住房車,還是招待所?” “房車!”皛皛回道。 這車什么都有,比招待所要好上幾倍,沒必要舍近求遠,空間也足夠,她和景颯窩一晚絕對不成問題,不得不承認,康熙買的車輛車也不是完全沒用。 至少,今晚她和景颯可以睡得很好。 “那我留下來陪你們,和小陳今一起在外頭睡,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 “辛苦你了!” 車里就一張大床,座椅倒是也能睡人,但男女有別,到底不合適,只能屈就兩個男人睡外頭了。 “沒事,帳篷也挺好的!” 帳篷是房車自備的,就放在車頂?shù)穆眯邢淅铩?/br> 小陳料到今晚是回不去了,早就將帳篷拿了出來,找了一塊離車子不遠的空地把帳篷支了起來,不是什么大帳篷,但睡兩個人的話,還是綽綽有余的。 由于車子大,沒法開進村子里,小城市治安不太好,安全起見,曹震決定和小陳輪流守夜,可到了晚上,西北風(fēng)一刮,冷得直哆嗦,曹震便找了點干柴火,搭個篝火出來,正好可以架個水壺?zé)c熱水泡咖啡。 皛皛怕兩人晚上睡帳篷會冷,將備用的棉被收拾了出來給他們用。 曹震坐在篝火前往火里添柴火,見皛皛拿了棉被過來,道了聲謝。 皛皛下午因為嘔吐睡了一會兒,這會兒精神很好,反正也沒事,便也在篝火邊坐了下來。 曹震泡了一杯咖啡給她。 兩人雖然認識挺久了,但都不是多話的人,坐在一起也沒什么話題。 景颯洗完澡,披著大衣走了出來,“師兄,可以洗澡了?!?/br> 車上有浴室,24小時可供熱水,大冬天能洗個熱水澡比什么都強。 “不用了,就一晚上!”他一個男人沒什么講究。 小陳已經(jīng)在帳篷里睡熟了,隱約能聽到他的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