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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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從來就沒碰過她,甚至希望能用這種方式,讓她主動提出離婚,去尋求自己真正的幸福,但她始終沒有放棄,依然和他相守,“她甚至同意我領(lǐng)養(yǎng)一諾,知道我很疼一諾,她就比我更疼她!” 她不是不能生,是他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權(quán)利,然而他因為兒子的死,心中抱有愧疚,領(lǐng)養(yǎng)了同是黑山大火遇難者的孩子,也就是一諾回來,為了這件事她哭過好多次,他是知道的,但他實在沒法背叛阿梨。 林一諾在一旁紅了眼睛,怪不得mama總是勸她,別死心眼的老纏著阿默,說到最后,還會流眼淚,那時她只以為mama是關(guān)心她,怕她到會傷心,卻從來不知道,她的眼淚是在哀悼自己,那種無論多么努力都沒法得到所愛之人的心的無奈和悲哀。 她偷偷看向林默,她不清楚自己會不會和mama一樣,除了無奈和傷心,什么也不會有。 皛皛繼續(xù)道,“除了你妻子的事情外,還有一件事,讓你徹底的爆發(fā)了抑制多年的殺意,確切的說是你再也沒法忍下去了,半年前,也就是在得知你的妻子身患癌癥,還有三個月生命的第二天,x市的錦新游樂園里,因為電線短路燒了起來,摩天輪停止了運轉(zhuǎn),當時摩天輪上有八個孩子,你第一時間安排了救援,因為是高空作業(yè),又是孩子,你擔心出紕漏,所以親自上陣指揮,巧合的是,那天是周濱的女兒生日,他也正在游樂園里,當他知道后,特地趕來幫助,最后被困的人都成功的救了出來,救援結(jié)束后,周濱將你帶到了游樂園的餐廳,想把你介紹給妻女認識,你雖然不情愿,但不想讓他感覺到你的疏離,也就勉為其難的去了,當你和他到餐廳的時候,一個粗手粗腳的服務(wù)員不小心把一杯熱水濺在了周沁雨的身上,她疼的哇哇大哭,周濱為此劈頭痛罵服務(wù)員,這一幕看在你眼里,徹底刺激到了你。” 林默不明白的問道,“只是孩子被水燙到了,有什么好刺激的?!?/br> 頂多是心疼一下,怪怨服務(wù)員的不謹慎,能刺激到什么? ------題外話------ 下篇,過了零點了要估計,有個地方卡住了,容我想想清楚…… ☆、round 110 結(jié)案(終篇)下 皛皛道:“不過是被一杯熱水燙到了,他卻心疼的好似女兒就要死了,還那樣義正言辭的將服務(wù)員罵哭,像是她做了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你看在眼里想到的卻是江允恒,他被酒精竄起的火燒著了,該有多疼,是否在嚎叫,是否就像當時的周沁雨一樣哭喊著爸爸,但是當時沒有人救他,沒有人安慰他,讓他一個人承受著烈焰焚燒的劇痛,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這個為了女兒手腕上一個小水泡指責服務(wù)員的男人,卻在兒子承受巨大痛苦的時候,不管不顧的逃跑了,他現(xiàn)在的心疼和憐憫在兒子被火焚燒時為什么就不能施舍一點,哪怕是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也行,或許他就不會死,或許你還來得及救他!” 一杯熱水是燙的,一團火也是燙的,這種聯(lián)想,在行為心理上被稱之為代入心理。 仇恨伴隨著強烈的殺意也就這么燃燒了起來,將他最后一絲理智燒成了灰,將他心底的黑暗終于爆破了出來。 林棟天猖狂的笑了起來,笑聲漸歇,他突然紅著雙眼吼道:“那么小恒呢,他被燒得連模樣都辨認不出來了,燒成了黑炭,你知道驗尸報告上是怎么寫的嗎,他的手指因為疼痛,摳挖著泥土,手指上都是血,沒有人救他,他們但凡有一個人回頭,他就可能還活著。” “哪怕他可能要承受無數(shù)次的換皮和植皮,你也覺得活著比較好嗎?” 那樣的情況下,就算能立即施救,燒傷的程度也已經(jīng)到達了最高級別,活著也和死了沒有區(qū)別。 燒傷的人,尤其是大面積燒傷的人,植皮和換皮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而且還可能伴隨著各種器官衰竭。 不是她心冷,而是那種情況下,無論周濱三人有沒有回去救,其實結(jié)果都一樣,他們不是江允恒,不懂有效的救援知識,即便能立即報警,也晚了。 林棟天狠狠的瞪向皛皛,“只要他活著,活著就好!” “我可以理解你想要兒子活下來的心情,也能明白你想殺了周濱、黃健、邢曉磊三人憤怒,但正是因為這些,你完全沒有看到江允恒最后的付出,你只是被仇恨蒙蔽了理智的蠢貨!” 林棟天瞠目欲裂,兩只眼睛紅的像在淌血,他不明白皛皛為何要罵他是蠢貨。 “你剛才也說了,驗尸報告上他摳挖著泥土,導(dǎo)致手指上都是干涸的血,但你知道嗎,在你兒子的心里,還有一個比賴寧更尊敬的人……” 林棟天被憤怒迷蒙了雙眼,卻沒看到這件案子背后,還有一個少年的心血。 “是邱少云!是那個為了確保全體潛伏人員的安全和攻擊任務(wù)的完成,放棄自救,咬緊牙關(guān),任憑烈火燒焦頭發(fā)和皮rou,堅持30多分鐘,直至壯烈犧牲的邱少云,你的兒子即使在被燒成火球的情況下,依然想著不能讓三個同學(xué)背負上殺人的罪名,因為他清楚,這只是個意外,所以他很努力,即使在那樣劇烈的疼痛下,即使已經(jīng)燒的皮焦rou綻了,他依然爬行了百米,為的就是遠離事發(fā)地點,所以他的手指才會有泥土,才會有血跡,因為如果不是這樣,被燃燒的人只會疼痛的打滾,哪還可能摳挖泥土,他遠比你想像的還要堅強,也遠比你懂得什么才叫真正的寬容,他更比你明白仇恨是最不需要的東西,他也正用這種方法在向你致敬,一如在二十二年,你在一次救援行動中,為了讓三個消防員生還,毅然將勾住懸崖的繩索切斷,減輕負重,自己卻掉落到崖下,你都忘記了嗎?” 那是林棟天28歲時拯救一位貨車司機的救援任務(wù),貨車司機因為疲勞駕駛,連人帶車翻下懸崖,車輛正好卡在了懸崖峭壁之間,當時為了救這名司機,消防局出動了15名消防隊員,利用直升機進行救援,用繩索下去,將人帶出來,因為一陣風所致,有三名消防員在繩索晃蕩時,被卡在了車的底盤下,無法動彈,最后是林棟天下去救人,但直升機的負重越來越小,加上風,平衡十分難控制,最后繩索的卡環(huán)松動,他被甩到了最下面,那時直升機的負重到達了臨界點,只有減少負重,才能保持平衡,而他在最下面,這種時候,只有他切斷繩索,上頭的三名消防員和司機才可能被直升機帶走。 他也正是這么做的,毅然切斷了繩索,犧牲自己,完成任務(wù)。 萬幸的是,他摔下去的時候,被切斷的繩索一端勾住了一顆崖壁上的樹,他最后還是安全生還了。 這件事在報紙曾轟動一時,全國都有報導(dǎo)。 “他在作文上寫的并肩作戰(zhàn),不只是要和你一起上陣救人,更是要和你一起承擔救人的重責,事實上,在他心里,你才是他心里最敬佩的英雄!他的每一步都是在以你為目標!” “不,不可能,法醫(yī)不是這么說的?!?/br> “當然,因為誰也不會去想到,一個被火燒成重傷的孩子,在彌留之際,還會那么英勇的做出保全朋友的行為!” 不是法醫(yī)判斷有誤,是完全沒有想到。 正如邱少云那般,他也是為了救隊員,在原地忍受著烈火焚身,為了忍痛,用手指狠狠的摳挖著這一切。 “你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他遺體的地方,應(yīng)該知道,他離起火點還有一點距離,如果他是被周濱誤殺的,那么他應(yīng)會在火源點被發(fā)現(xiàn),除了他自己移動,那時不可能有第二人幫到他。” 小小的少年在那個時候,想的是什么已經(jīng)沒有人能知道了,但他在短短的十二年的生命里,所做過的事情,已經(jīng)超過了很多人。 這的確是一場意外,誰都沒想到會引起這么大的災(zāi)難,更沒有人想到會導(dǎo)致二十年后又有三條人命被殺。 “我想周濱也是知道的,因為作為消防員,他也能看到黑山大火的有關(guān)的檔案,否則他不可能這么奮不顧身的救人,他其實不只是在贖罪,他也是在為江允恒而活,他每救一個人,也等于是江允恒在救?!?/br> “不,他才沒有那么好心,否則他為什么不老實說出真相?!?/br> “年少是害怕,等大了……”皛皛悵然一嘆,“琥珀色的眼睛,微笑時的梨渦,這是你們林家男人的標志,我想周濱也許早已知道你是江允恒的生父,因為那篇作文他也看過,面對你,他就算想說,也說不出來,但他正用他自己的方式在告訴你,他被黃健和邢曉磊要挾,如果真怕當年的秘密被曝露,他絕不可能會讓你知道這兩人的存在?!?/br> 林棟天啞然。 “黃健和邢曉磊死時,一個酒醉,一個是被你下了安眠藥,你和他們有見過面,他們不會對你設(shè)防,你也正是利用了這點,只要你說來送錢的,他們就會對你門戶大開,你甚至都不需要費一絲一毫的力氣,殺周濱,那就更方便了,他尊敬你,也崇拜你,你讓他去哪里,他就會去哪里,你只要在暗中襲擊他就行了,至于你為什么出現(xiàn)在大黑山上,通行入口會沒有記錄,是你走了大黑山還沒開發(fā)的路線,你是消防員出身,又曾參與過黑山大火的救援,我想你對它的地形已經(jīng)非常了解了,殺邢曉磊和黃健時,正好都是你在s市開會的時候,就像當初見他們那樣,你安排好了一切,身邊的秘書也不知情,另外,殺人的這三天,你利用職權(quán)特地安排林一諾值班,為的就是讓她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br> 這點真可謂是用心良苦,因為一旦這三人死了,身為黑三大火遇難者的女兒,林一諾的嫌疑就會很大 “最后是殺人的細節(jié),這個……我想已經(jīng)不需要多說了!” 水中生火這道謎題已被破解,他的殺人手法也就不再那么神秘了。 焦尸案到此,也就正式告破了,剩下的就是警方的事。 她起身,看向曹震,因為林默被勒令退出了案子,現(xiàn)在曹震是負責人,“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曹震連忙搖頭,她已經(jīng)把該干的活都干完了。 “小恒……”林棟天看向皛皛,“他不恨我嗎?” “不恨,他不可能恨你,他只會遺憾,沒有成為一個出色的消防員,與你并肩站在一起,所以,別再讓他失望了?!?/br> 他眼睛緊閉著,用牙咬著自己的拳頭,正竭力制止抽泣,他眼中有充盈的淚光,似乎在下一秒就會滑落,但他又將淚水吞回眼眶。 “人是我殺的,我自首!” 話落的一瞬間,林一諾撲倒在他身上,哭的無法抑制。 因為她仿佛聽見了全世界崩潰的聲音。 皛皛走出病房,她實在不太喜歡這樣的哭聲。 “皛皛!”景颯追了出來,“你要去哪里?” 她皺眉,“手疼,去問醫(yī)生有沒有止疼藥!” 景颯緊張了,“很疼嗎?” 她點頭,案子破了,人也抓到了,心里一放松,手就愈發(fā)的疼了。 “要不要緊啊,要不要我們換家醫(yī)院看看?” 看她緊張兮兮的,皛皛安撫道,“你別瞎緊張,只是疼而已!”那么大的口子,不疼才叫有鬼。 這點疼她還是能忍受的,不過為了晚上能睡好,止疼藥也是必須的。 兩人往外科走去,景颯突然問道,“對了,你剛才還沒說呢……” “嗯?說什么?” “就是周濱的遺體,為什么只有一條腿在水潭子里?” 這和邢曉磊和黃健的案發(fā)現(xiàn)場都不一樣,這兩人都是死在了水里,沒有被搬離。 一聽到她提這個,皛皛的臉突然就紅了起來。 “你怎么臉又紅了?”上次提這個問題的時候也是。 皛皛咳嗽了一聲,想要緩解一下尷尬,那個山洞可謂是她最不想提及的地方,因為康熙曾經(jīng)想在那里頭干很‘禽獸’的事情,害她一想到那個山洞就會害羞。 “螢火蟲!”她說。 “什么?” “那個山洞有人傳言說能看到螢火蟲,也就是那幾天傳出來的,林棟天殺了周濱,正要離開時,應(yīng)該遇到了來看螢火蟲的人,就算山洞里很黑暗,周濱的尸體放在潭子很容易會被發(fā)現(xiàn),如果這時有人進來,看到有個死人,驚嚇之余,一定會馬上報警,到時野營區(qū)的工作人員也會出動,他的行蹤很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在他的計劃里,無論是邢曉磊,還是黃健,他們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時,都是在被殺的很多天以后,所以周濱也一樣,否則他也不會選擇禁區(qū)里的山洞下手,因此為了避免周濱的尸體不被馬上發(fā)現(xiàn),他只好將他的遺體藏匿起來,因為心急,洞里又黑,就把那條腿給忘記了,他自己則躲在暗處,但是山洞里根本就沒有螢火蟲,看的人在洞口瞄一眼就會發(fā)現(xiàn)這是訛傳,這才造成了周濱的遺體會被搬離水潭的原因,考慮到可能還有下一波來看螢火蟲的人,林棟天就沒把遺體再放回去,畢竟尸體越晚發(fā)現(xiàn),對他也越有利。” “原來如此!”景颯明白了,過了一會兒,她又好奇道,“你怎么知道那山洞里有螢火蟲?” 皛皛的臉更紅了,“你別問!” “問問嘛,你干嘛臉紅成這樣!” “……” 因為她就是被康熙用螢火蟲這個幌子騙過去的,她可沒臉承認。 到了外科,問醫(yī)生配好了止疼藥,皛皛正打算回酒店休息時,林默突然走了過來。 “端木,有時間嗎?” 景颯有點緊張的看著林默,不會是想找皛皛報復(fù)吧,畢竟兇手是他們林家的人。 “有!” “皛皛?” “你不用擔心,他不會拿我怎么樣的?”她看向林默,“那里有個陽臺,出去談吧?!?/br> 他點頭。 兩人一起走到陽臺上,這時已是夕陽西下,暮色暗淡,殘陽如血,山林間鑲金邊的落日,此時正圓,光芒四射,卻也如夢似幻,好不真實,最后一絲殘陽打在遠處的一片樹林上,讓它好似抹上了一層淡淡的油,愈加翠綠誘人了。 “你的手沒事吧?” “過兩周能拆線了?!卑~皛不以為意的說道。 “謝謝你救了二叔?!?/br> 若不是她空手接下顧丹娟的水果刀,林棟天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安好的躺在病房里。 “你不用謝,這只是舉手之勞罷了。”的確是舉手之勞,因為她真是舉起了手,手就受傷了。 客氣的話說到這里,也就沒什么話可說了。 林默琥珀色的眼眸像是反射了夕陽的顏色,閃出了些許赤金之色,“我和你,應(yīng)該沒有可能了,對不對?” 皛皛抬眼,笑道:“本來就沒有!” 無論有沒有林棟天這件事,她和他都不會有結(jié)果的。 “若是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在康熙身上,你會不會瞞他?!边@件案子在后期,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完成的,她瞞過了所有人。 皛皛嘆了一口氣,但也認真的想了想,很快答案就自己蹦了出來,“不會!” 如果林默的位置換成了康熙,是康熙的二叔殺人的話,她會從一開始就老實的對康熙說,不為別的,因為她愛他,所以絕不隱瞞她。 當然手受傷的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