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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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卉身為女演員,并不陌生接吻,對她而言,接吻就是rou碰rou,沒什么激情可言,但從沒接過這么油膩膩的吻,還一股雞rou味。 計孝南剛吃了一嘴的雞,嘴都沒擦過,自然是油膩的,他顯然也被嚇到了。 “你個下三濫的流氓!”安卉爆發(fā)了,掄起小拳頭猛捶他。 他的腦門子挨了好幾下,躲都來不及。 cao!這是他的初吻!潔身自好27年,就毀在這個潑婦手里了。 安卉使勁力氣推開他,不顧身上沾滿了奶油,從地上爬起來,掄起手里的包對著他又是一陣亂抽,“敢吃老娘豆腐,我殺了你?!?/br> 她真是氣瘋了,忘了手里的包已經(jīng)不起摧殘。 “你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計孝南用食盒擋著她的連番攻擊,秉著好男不跟女斗,他沒還手,拼命往墻角里躲,到最后只能蹲在地上抱著腦袋承受她的抽打。 “別打了!姑奶奶!”他討?zhàn)垺?/br> “你個混蛋!老娘青春無敵,貌美如花,竟然讓你占了便宜!” 皛皛上樓剛拐彎,就看到了這滑稽的一幕,安卉披頭散發(fā)的像個母夜叉,拼命抽打著躲到墻角里的計孝南,活像當(dāng)家主母在教訓(xùn)奴才。 安卉一見到她,立刻呼救:“皛皛,這個流氓,他……他……他……輕薄我!” “輕薄我”三個字讓皛皛的臉色一沉,暗黑色的瞳孔瞬間涌出凌厲,將安卉護(hù)到身后,對著計孝南散發(fā)出無邊的殺氣。 計孝南嚇得牙齒都打顫了,這殺氣凜凜樣子比康熙生氣的時候還可怕。 他立刻高舉飯盒,作臣服狀,縮在角落里解釋道:“我是來送飯的!誤會!真是誤會!意外事故!”好似怕皛皛不相信,他又指向安卉:“是她先罵我的!” 皛皛深知安卉有把圣人弄瘋的本事,尤其一張利嘴,見到不喜歡的人就會冷嘲熱諷。 安卉因為有皛皛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叫囂道:“我罵你怎么了?你活該!皛皛,揍他!你看,他還把我的包都弄壞了?!?/br> 計孝南立刻反駁道:“你這是惡人先告狀,是你用包來抽我,它才會壞得。” 這女人太不可理喻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皛皛就明白了個大概,篤定是安卉先惹得人家,她的脾氣她最了解,瘋起來就沒底。 “進(jìn)來!”她開了門,拽著安卉的衣領(lǐng)往里拖。 她還有筆帳,要跟她好好算一算。 “皛皛,你怎么不幫我,反而幫他。”安卉嘟著嘴,臉都?xì)夤牧恕?/br> 計孝南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萬一皇后娘娘也是個護(hù)短的,他這條命就算完了,還是走為上策。 這時,景颯突然出現(xiàn)了,身后還跟著一個男人。 皛皛詫異的看著她,“你怎么也來了?” 這是嫌她還不夠亂是不是? 景颯沒吭聲,垂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學(xué)生。 “怎么了?”她對景颯身后的男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景颯抬起頭,雙手合十,朝她拜了拜,“皛皛,對不起,穿幫了!” 她皺眉,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什么穿幫了? 景颯身后的男人開口了:“端木小姐,我是公安局……” 曹震的話還沒說完,公安局三個字足以讓皛皛明白穿幫的意思。 她狠狠瞪了一眼景颯,景颯縮了縮脖子,又把頭垂了下去。 皛皛大步一跨,將景颯也拽進(jìn)了屋,再將計孝南手里食盒提走,一句話沒說,大門一關(guān),直接將兩個男人隔絕在外。 公安局刑警大隊隊長曹震對著緊閉的門扉哭笑不得,果然如景颯說得,她不喜歡見生人。 他瞅了一眼身旁的計孝南,不能確定他的身份,試探性的問道:“男朋友?” 計孝南的腦袋立刻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送外賣的?!?/br> 說完,他拔腿就溜了。 ------題外話------ 今天萬歲爺沒上線,大家不要著急,后面會有的。 先恭喜老計,老婆即將到手。 哈哈~~~~ ☆、round 26 (上) 皛皛將食盒放到餐桌上,轉(zhuǎn)頭看向景颯時,清麗的臉蛋已染上了一層寒霜,雙目猶似一泓清水正在慢慢結(jié)冰。 景颯心驚膽戰(zhàn),一顆心險些跳出胸口,立刻舉起雙手,求饒道:“坦白從寬!我自首!” 安卉是最莫名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張望,氣氛看起來不妙,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皛皛,我先去洗澡,你們……有話好好說?!彼^發(fā)和身上都是奶油,決定先把自己弄干凈再說。 可惜浪費了一盒草莓蛋糕,她在心里又把計孝南臭罵了一頓。 皛皛側(cè)眸覷了景颯一眼,“說吧!”她的聲音出奇的平靜,像緩緩流淌的河水。 景颯的心卻是一陣冰涼,越是平靜,代表她越生氣。 她緊張吞了口唾沫,緩緩道:“其實上次快感殺手案時,鄧局就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存在。” “他怎么會知道?” 特警教官的工作,是父親生前的好友,黑豹特警前任武術(shù)教官推薦所得,由他做了擔(dān)保,履歷上她只寫了畢業(yè)于美國馬里蘭大學(xué),對于自己曾任職fbi的事情只字未提。 在黑豹,只有白露和張醫(yī)生知曉她的過去,白露是因為她的父親——特警前任武術(shù)教官,張醫(yī)生是父女倆為她安排的心理醫(yī)生。 “是我?guī)熜?,他去美國研修時遇到了fbi的人,那時案子不是破不了嗎,他就求教了fbi的人……” 皛皛明白了,她的身份泄露是一個偶然。 景颯繼續(xù)道:“鄧局當(dāng)時就要我和師兄去黑豹要人,但那件案子已經(jīng)被你分析出了結(jié)果,我們忙著抓人,要人的事情就擱置了,我發(fā)誓,那時有關(guān)你的事情,我一個字都沒提?!?/br> 不僅沒提,她還想盡辦法遮掩。 皛皛相信她說得,否則門外的人也不會現(xiàn)在才來。 “那么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面對她的質(zhì)問,景颯顯得很無措,她瞅了一眼緊閉的門扉,“皛皛,你看……我?guī)熜诌€在門外,你要不先讓他進(jìn)來?!?/br> 這件事,還是讓師兄跟她說比較好。 “有他沒我!”在她面前毫無求情可言。 景颯哭喪著一張臉,說道:“他是我?guī)熜?,也是我上司?!?/br> “與我何干!”皛皛冷情的回應(yīng)。 特警和刑警雖然都是警察,但不是一個部門,她不必討好一個不相干的人。 景颯深知她的脾氣,心里直捉急,跑到門口,往貓眼里張望了一眼,希望師兄已走,好讓她安生的度過今晚。 結(jié)果,曹震居然還在,正十分悠閑的靠著墻等候,一點沒有被拒之門外的窘迫,看來他對她很有信心,認(rèn)定她能說服皛皛。 “皛皛,我先提醒你,我這位師兄是出了名的固執(zhí),你要不肯見他,多久他都等得下去。他有個綽號叫蹲點王,曾經(jīng)為了抓捕一個兇手,在民居里蹲了三個月,一步都沒離開過,除非你是不打算出門了。” 守株待兔絕對是師兄的絕活。 皛皛本不想理會,但總不能讓一個男人呆在自家門口不走吧。 她似乎想通了,伸出手,將門打開。 曹震沒想到會這么快,有些詫異,贊許的看向景颯。 他是典型的東北漢子,高大、健壯、膚色有些黑,應(yīng)該是長期出外勤曬黑的,五官有棱有角,十分英俊,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一點看不出是干警察這一行的,最扎眼的還屬他的笑容,慈眉善目,笑得有點像彌勒佛,但眼里不經(jīng)意流露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組合成了一種很復(fù)雜的氣質(zhì)。 “端木小姐……”他笑容滿面,像個軍人一樣站得筆直。 “我不想聽廢話!”皛皛打斷他,臉上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這一點都沒打消曹震的笑容,他站在門口,也沒要求進(jìn)門,直言不諱道:“市公安局想正式聘請你為犯罪分析組顧問,并授予一級警督。” 一級警督算正處級,縣公安局局長就是一級警督。 “我拒絕!”皛皛雷打不動,一點沒動心的意思。 曹震毫不氣餒,臉上的笑意依然陽光燦爛,“那么我們換種方式,端木小姐可以告訴我你的條件。” 皛皛冷笑,“如果我說20萬一個案子呢?” 景颯在后頭猛抽了一口涼氣,這絕對是獅子大開口,很多案子的懸賞金額都沒有這么高。 曹震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蹙眉看向她,若不是知道她的事跡,他很難想象眼前這個看起來還未成年,嬌小又漂亮的女子,會是fbi犯罪分析組最年輕的組長,但人不可貌相的真諦沒有人比警察更清楚,她的履歷已經(jīng)證明了一切。 他暗了雙眸,這個條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看上去不像一個向“錢”看的人。 “端木小姐,難道不知道正義兩個字怎么寫嗎?”他不想口出惡語,只想提醒她。 “正義?”皛皛默念這個詞的時候,身上散發(fā)出透徹心肺的冰涼,眼里滿是鄙夷,但聲音很平靜,聲線沒有一絲的顫抖,“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正義代表了什么,尤其是它背后的代價!” 什么都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有什么資格和她談?wù)x。 她曾經(jīng)也視正義為信仰,決心將它貫徹到底,可結(jié)果呢? 家破人亡! 她的父母、未婚夫連完整的尸體都沒有,一塊一塊的被裝進(jìn)黑色塑膠袋拎去了斂房。 曾經(jīng)的幸福和美好,現(xiàn)在只能帶給她錐心的痛楚,痛到撕心裂肺、肝腸寸斷,痛到她有很長一段時間嘗不出甜的味道,痛到甚至連麻木都不會。 她后悔當(dāng)初沒有聽教授的話,留在大學(xué)任教,不去做授人予漁的人,非要做沖鋒陷陣的英雄…… 正義?。克挥X得這兩個字充滿了諷刺。 她仰起頭,吸了一口氣,睜大了雙眸,淚花像水晶一般凝結(jié)著,偏巧有一滴淚,流過了她的臉龐,把所有的悲傷都凝固了。 景颯從背后沖了出來,將曹震推離了幾步,“師兄,不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