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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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受氣了?”這位皇后娘娘的本事真是讓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康熙坐在沙發(fā)上,正捏著糯米的臉玩,“早點拍完,早點了!” 戲總是要拍完的,這么拖著也不是辦法,不如早點了結,他好心無旁騖。 糯米一臉的享受,任他捏圓搓扁。 “那皇后娘娘那呢?”按照昨晚的進度,他都做好了康熙會死賴著不走的準備。 “有糯米在!” “哈?”耿不寐糊涂了。 “我今早跟她商量過了,我在劇組拍戲的時候,她來照顧糯米!”他對著糯米的大腦袋猛親了一口,“糯米,就看你的了,可要給我爭氣!” 耿不寐聽得云里霧里的,突然腦一抽,吐了口里的牙膏沫子,口都沒漱就奔了出來,對著糯米上上下下一陣摸索。 “你找什么?” 耿不寐道:“我看你是不是給糯米裝攝像頭了?我可告訴你,別瞎來,小心真被皇后娘娘當變態(tài)?!?/br> “你以為我是007嗎?” 耿不寐噴著嘴里的牙膏沫子,“你又不是沒干過!” 那次在寵物店診所,是誰用老計的微型攝像頭偷拍人家的,他是有前科的。 “今時不同往日!”他表現(xiàn)得很是愉悅。 “怎么個不同法?”還不是連人家的小手都沒摸到。 康熙正言厲色道:“以前那是沒實物,現(xiàn)在實物就在我跟前,我還偷拍個什么,你就不能讓我追求點更實際的?” “比如說?”他現(xiàn)在要是能實際起來,還用得著糯米嗎? “糯米讓她照顧,我在劇組就能時不時給她打個電話,聊聊微信什么的,這不比照片強啊。” 這明顯是刷存在感的節(jié)奏。 耿不寐沒話了,回去繼續(xù)刷他的牙。 “對了,最近別讓我看到剪刀、圓規(guī)之類的東西!” “這些東西又怎么招惹你了?” 康熙捂著嘴,臉上浮起一層可疑的紅,跟煮熟的蝦子似的,頭頂都快冒煙了。 原來他也會臉紅,還紅的這么羞恥,立刻豎起耳朵。 “它們會讓我想到皛皛的腿!” 耿不寐:“……” 你是禽獸嗎?這也能聯(lián)想。 不,這已然是禽獸了。 作孽啊,再這么憋下去,他真要進醫(yī)院了。 ** 最近對皛皛而言,人生最大的煩惱不是今天吃什么?而是遇上一個會做菜的男人,占據(jù)了她的廚房,天天變著花樣的給她做飯吃,借口還特別豐富。 今天是糯米需要熟悉環(huán)境,明天是糯米需要和芝麻相處看看,后天就是糯米在你家住一晚試試,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偏她連個回絕的理由都找不到。 然后,美味佳肴和甘甜的茶,成了她每天都會想念的東西,康熙在她家晃蕩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到最后,他竟然都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跟她一起看新聞聯(lián)播了。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康熙的家務能力。 他很會打掃衛(wèi)生,就連最難清潔的水漬,他都能擦得一干二凈,家里的水龍頭被他擦得跟新買的一樣。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個大明星,她真以為他是開家政服務中心的。 或者說,家政服務其實就是他的副業(yè)。 他這是上門搞宣傳? 她捂額,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怎么了,半天不說話?” 康熙洗完碗,坐到她身邊,手里是一杯他泡的茶。 皛皛機械性的接過,這已經成了習慣,她抿了一口,一如既往的好喝。 “你怎么那么會做家務?”這是她幾天來最大的疑問。 康熙托著腮幫子靜靜的看著她,“這你得問我爸?!?/br> 她好奇的問:“和你爸有什么關系?” 他瞬時臭了一張臉,“他嫌我老粘著我媽,把我送到了寄宿制學校念書,還是小學到高中直升式的學校,我這都是鍛煉出來的。” 她聽了就想笑,“你爸一定很愛你媽?!?/br> “何止,我這輩子就沒見過像他這樣的變態(tài),恨不得能把我媽栓褲腰帶上。” 皛皛忍不住笑出聲,他這話說得太酸了。 “你別笑,是真的,從我出生開始他就不待見我!”他的臉皺成了一團,“如果不是因為我長得像他,我真以為是隔壁老王的孩子!” 他實在沒有身為大明星的自覺,這種事他也能吐槽,她笑得肚子都疼了,順勢倒在了他肩上,揚起一頭烏亮濃厚的長發(fā)。 青絲拂過,柔軟又嫵媚,如柳絲般,掃過康熙的鼻尖和嘴唇,一開始他還能正襟危坐,不過5秒,他就心猿意馬了。 這算不算投懷送抱? 他咽了口唾沫,喉結浮動。 她抬起頭,眼睛笑得晶亮如星辰,幾綹發(fā)絲貼在她臉上,更顯得皮膚像絹豆腐一般細膩光潔。 此時的她,在他眼里就像細碎的金沙一樣閃著光,修長的手指不禁撫上她的臉,觸及到肌膚時,他感到指尖像是被火在燒,艱難的曲了曲手指,撥開她臉上的發(fā)絲。 皛皛沒有抗拒,順帶自己也撥了撥,繼續(xù)問:“你媽一定很漂亮!” 看他的長相,母親的基因一定不差。 “我媽在我心里當然是最漂亮的!”他墨黑的眸子繞著她轉了一圈,“以后就說不定了! “以后?” 他又看了她一眼,很是自豪,“以后,當然是我老婆最漂亮!” 她啐道:“沒正經!” “你就等著瞧吧,到時你就知道我說得都是真話?!?/br> 她擺擺手,“這種話對你老婆說去!” 他苦笑不得,捧了茶,牛飲了一口,混著咕嚕的水聲,模模糊糊的嘆了一句,“我不正在對她說嗎?” “你說什么?” 他嗆了聲,又橫了她一眼,“我說我命苦!” 她錯以為指的得是他老爸的事情,玩味道,“你是不是戀母?。俊?/br> 據(jù)說,絕大部分男人在小時候都有戀母情結。 “什么戀母?這叫孺慕之情!”他嚴厲的糾正道,“不過小時候,我的確很粘我媽,尤其是夏天?!?/br> 皛皛靜靜的聆聽著,飯后和他聊天,成了一件很愉快的事情,雖然都是些家長里短,但她覺得很溫暖,她已習慣了和他這樣相處,就像多了一個朋友,比同景颯和安卉相處還輕松,從一開始的厭煩到接受,快得連她自己都覺得吃驚,但這感覺并不壞。 “我媽一到夏天,皮膚就涼涼的,我又最怕熱,所以總喜歡貼著我媽,我爸不在的時候還好,我爸一回家準把我拎出房間,自己一個人獨占,太過分了!”他說得義憤填膺,好像他的整個童年都充滿了陰影,過了一會兒,他看向她,眸色又沉又黑,“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我爸當年是什么滋味了?!?/br> 這種明明就在眼前,還不能下手的感覺。 真是又酸,又撓心。 他轉移話題道,“不說我了,說你吧,你父母呢?” 是時候知道未來的岳父岳母大人是什么樣的人了,尤其是岳父大人,他得趕緊打好關系。 皛皛的臉突然一下子拉了下來,就像刷了一層漿糊般緊繃著,手中的杯子直線落下。 康熙心驚的一把接住,燙熱的水一大部分都灑到了他手上,只有少許濺到了她。 茶是剛泡的,雖然不是滾水,也放涼了一會兒,仍讓他的心抽痛了幾分。 “有沒有燙到?”比起她褲子上的濕痕,他的手明顯更嚴重,已經微微泛紅。 皛皛的臉像是凝結了一層霜,對他有明顯的排斥。 她改變得太突然,讓康熙手足無措。 “皛皛?” 她不說話,如同那次在劇組時一樣,仿佛她身邊筑起了又高又堅硬的藩籬。 他有種前功盡棄的挫敗感,他不敢輕舉妄動,怕會更刺激她。 她終于開口了,“我有點累了!”語調卻像褪去了所有的色彩,黯然、班駁、蒼涼。 “好,我去拿燙傷藥,涂完了再睡!” “不用!”她冷冰冰的拒絕。 這明顯是在趕他走。 他嘗試性的走近她,“皛皛,能好好和我說話嗎?” 她卻退了好幾步,語氣依舊冰冷,“我說了,不用!” “我可以走,但至少讓我知道你有沒有燙傷?”這是他最后的讓步。 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叫道,“我說了不用了!你走!” 這種激動讓她雙目有些充血,像頭被囚困的小獸。 康熙即使擔憂,也覺得離開可能會比較好。 他從柜子里拿出燙傷的膏藥,雙手舉起,移到一邊,然后輕輕的放在離她最近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