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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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了,事實就是事實,你不認(rèn)也不行?!毙扉托χ?/br> 靳東升沒有說話,只覺得渾身上下好像是爬滿了細(xì)密的蟲子,他想立刻沖進(jìn)洗手間里好好的刷洗自己一番,可是徐楠的話止住了他的腳步。 “我瘋了……你,不知道嗎?” 靳東升扭過頭狠狠瞪她。 “呵呵呵……你還是在意她是不是?可是她不會回頭的你知道嗎?你們自始至終都是兩路人,前生今生……不是你的,你永遠(yuǎn)都無法強(qiáng)求?!本秃帽人约?,明明是奢望,可是卻依舊奮不顧身的撲過去。 “你要干什么!”靳東升冷聲道。 徐楠拿過床頭的一張報紙,輕輕展開,一張夜筱希和劉文的跳舞的照片映入眼簾,卻看著徐楠指節(jié)微微用力,報紙一分兩半,然后又被她快速的揉成團(tuán),扭曲在一起,使勁擲向靳東升。 “別惹我,我不怕死,更不怕殺人!”徐楠放下狠話。 靳東升攥緊了拳頭,使勁攥著,骨節(jié)都能聽到咯嘣咯嘣的響聲,他怕了,這一刻,他真是不敢再惹怒這個危險的女人。 夜筱希和他,無論曾經(jīng)怎樣,他都不許她受一點點的傷害,自己做的事情他已經(jīng)后悔的無以言表,不敢去碰觸,不敢去想,每想一次就是一次煎熬。 “說吧,你要如何?”靳東升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坐在床上,大手扶著額頭,一遍一遍的抓著自己的頭發(fā)。 徐楠拿過靳東升的襯衫隨意穿在身上,跪在床上,雙手放在靳東升的大腿上,俯著身體,動情的看著靳東升。 幽幽間,她也嘆了口氣,笑得幾分酸澀,可是很快又變成了冷酷瘋狂的女人,她拍打著靳東升的臉,“我,徐楠,這輩子就喜歡你靳東升一人,我愿意為你去死,為你做任何事情,你可以不愛我,但我有時間陪著你耗下去,記住了……” 后來徐楠怎么走的,靳東升已經(jīng)不愿意再想,他覺得世界都要被她給顛覆了,平靜的局面下藏滿了暗礁漩渦,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會炸得人粉身碎骨。 靳東升在猶豫,解決掉徐楠是唾手可得的事情,可是往日的那份救命之恩時時刻刻的提醒著自己,她遭受凌辱也是因為他的食言,一步步,好像是老天安排的鬧劇,給了他那么一個好的未來,有他喜歡的人,有他為之奮斗的事業(yè),可是偏偏在他覺得人生如此是最幸福完美的時候,一個個變故,出現(xiàn),分手,事業(yè)的低谷,重新開始刀上舔血的日子,這是老天爺給他的玩笑嗎?曾經(jīng)得到,可是卻沒有擁有的權(quán)利…… “東哥,怎么辦啊?”徐睿也是一臉的胡茬,眼神中帶著陰霾。 如果昨天晚上他出來找一下靳東升,也許就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一大早他起來回自己房間,看到這樣震驚的一幕,天知道他的心臟差點不能承受。 都是自己多事,要不是提起夜筱希,就不會讓靳東升想起過去,借酒消愁……唉……他真是蠢驢,蠢驢! “找個兄弟盯著她,注意點希希那邊的動靜,別讓她做出傷害希希的舉動,如果她敢……”靳東升的呼吸一窒,“如果她敢,那就不必留情!” 徐睿抿了抿嘴,用力點頭,他真是恨不能整死徐楠那個瘋女人。 這個件事過了又有一周,靳東升接到一通電話,是宋飛的,這個人以前也是在他手下的做的,當(dāng)年可以說是和徐睿,耗子一樣,是他的左膀右臂,幫他打下了不少的江山,但是后來他愛上一個女人,最后選擇退隱江湖,開始做其他的生意,幾年過去,現(xiàn)在倒是有聲有色,現(xiàn)在也來京都的發(fā)展。 “東哥,晚上咱們兄弟聚聚吧?!?/br> “行啊,有什么高興的事兒?”靳東升笑著問道,陰霾了好多天的情緒,好了一些。 “哈哈哈……果然是知我者東哥,我老婆又懷孕了,是個小子,這回我可是兒女雙全了。”宋飛大笑著說道。 “恭喜啊,我定地方?” “就去好夜總會吧,自己的地盤,玩著也舒坦,咱們兄弟不少都在那里,還能喝一杯,好久沒見,現(xiàn)在怪想得慌?!?/br> 靳東升遲疑了一會兒,看了看有些烏云密布的天空,心頭莫名的壓抑,甩了甩頭,他實在不想掃了兄弟的興致,想想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還約定了時間。 宋飛自從自己下海經(jīng)商后,就過上了生意人的生活,可是到底是跟在道上混過的,跟那些人吃飯喝酒總是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不如兄弟們在一起的舒服,這不生意做的好,能來京都跟兄弟們聚聚成了他高興的事兒。 徐楠讓耗子安排好今天的包廂,前前后后的一通忙活,耗子看著徐楠的目光有些復(fù)雜,可是終是忍著忍著,壓了下去。 他以為自己和徐楠的關(guān)系不一樣了,可是那天他卻看著徐楠接到一個電話便穿衣服走了,他等了一夜,可是徐楠回來連個解釋都沒有。 都說先不愛上對方的人吃虧,現(xiàn)在看,已經(jīng)不只是吃虧,而且已經(jīng)是退無可退,舍不得也更放不了手。 靳東升,徐睿,還有一幫關(guān)系不錯的兄弟都聚齊了,今天宋飛情緒特別高漲,一直摟著老婆,兩人濃情蜜意卿卿我我的,看在眾兄弟眼里是說不出的rou麻,連靳東升都看不下去了。 “你倆行了啊,這特么的不少單身呢,克制點行不?回家啃去!” 靳東升開玩笑。 “嫂子,你可真厲害,看你把老宋管的,真是服服帖帖,厲害!” 耗子笑嘻嘻的調(diào)侃,宋飛老婆臉紅紅的,更添嬌羞可人。 宋飛摟著老婆,故意顯擺道,“怎么了吧?你們這幫單身漢要是羨慕那趕緊的啊?在這里紅我的眼,不地道?。 ?/br> “得得,今天看在嫂子的面子上,就讓你顯擺,我們就當(dāng)沒看見!你們繼續(xù)啃……” 大家都開始起哄。 宋飛等大家笑完,才喜氣洋洋宣布,“下個月,我兒子就要出生了,你們到時候誰都不能走,都要過來喝喜酒!”說的眉梢眼角都是幸?!?/br> 最后一幫人笑鬧起來,因為在自己的地盤山上,酒水更是自在,喝著也放心,宋飛被連著灌酒,滿面紅光,徐睿在這種場合最能起哄,帶頭哄得一堆人又叫又笑……靳東升坐著喝酒,笑著看他們瞎鬧,看著宋飛摟著他媳婦兒那幸福的表情,靳東升想起了宋飛剛跟著他的時候,想起那時候宋飛整天亂惹事的樣兒……他是打從心里為他高興…… 正在鬧著,有幾個人走過來。 “宋飛!” 有人喊了一聲。 宋飛一抬頭。 “胡松!” 胡松是宋飛在自己老家做生意的時候認(rèn)識的,也是以前在道兒上混,交情不深,可是在京都碰上,不能不說是一個難得的緣分。 “你啥時候來京都的?來來!幾個人?讓你的人都過來坐吧,我給你介紹我的老大!”宋飛熱情地招呼。 “剛來,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還真是你!”胡松客客氣氣的,透著親熱。 “介紹一下,這我在老家的朋友,胡松!這兒都是我兄弟!”然后把他拉到靳東升面前,特鄭重的說道,“胡松,這是我大哥,你也叫東哥!”宋飛站起來就走過去搭著胡松的肩膀,介紹完笑著把他往座位這兒拉。 “來來!一起喝一杯!今天我有……”喜事二字還未出口,他就覺得什么東西順著褲腿兒往下淌,一低頭,他驚訝的看著手指上沾滿鮮血。 一把銀亮的刀子從眼前劃過,隨后又是一刀捅了進(jìn)去…… 一切只發(fā)生在一秒之間。沒有人反應(yīng)過來,所有人都驚呆了。 “cao你大爺?shù)?!”靳東升怒吼一聲,跳過了茶幾,猛地翻倒了胡松,將他死摁在地……他掙扎著還想站起來,靳東升奪過那把鮮血淋漓的刀就扎進(jìn)了他的骨縫,血濺出來,靳東升起手又是一刀…… “嗷!”胡松大聲的慘叫了一聲,隨后他后面的人一擁而上,耗子和徐睿都沖了上去…… “殺人啦!出人命啦!”人群亂成一團(tuán),驚叫著向外面跑,夜總會頓時鬧成了一團(tuán)。 “……宋飛!宋飛……!”宋飛老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搖晃著倒在血泊里的宋飛…… 這個時候三十多號人從外面沖進(jìn)來,個個拿著寬背大砍刀,全是生臉,向著徐睿他們就撲了過去,這絕對是一場有預(yù)謀的伏擊,還是一場人數(shù)懸殊的戰(zhàn)斗,徐睿和耗子只帶著七八個弟兄殺開一條血路,有兄弟來不及跑出來,被堵在最里頭的角落里連顧著腦袋都費(fèi)勁,被人抄家伙就是猛砍…… “東哥!快走!” 徐睿和耗子拉殺紅了眼的靳東升,靳東升任憑旁邊怎么打都置若罔聞,只死摁著胡松cao起酒瓶子掄他一個人,他背上已經(jīng)是兩個血窟窿,慘不忍睹,臉上血rou模糊五官都分辨不出,在靳東升手底下像一團(tuán)死rou。 “東哥,別打了!快走!人太多了!”徐睿使勁的往外拉他,斯文的臉上迸濺著血跡,看得有些瘆人。 “宋飛快不行了!” 徐睿只能大吼! 靳東升終于有了反應(yīng),丟開了已經(jīng)沒聲息的胡松,把全身是血的宋飛往自己的背上一扛,回頭看了眼他的臉,吸了吸鼻子…… 耗子在面前砍紅了眼在前面開路突圍,徐睿抄起一根鋼管,被鋼管抽到的人都頭破血流,靳東升背著宋飛,背上濕熱一片,那是宋飛身上流的血,浸透了草草包扎的布條,染濕了靳東升的背…… 有人來擋靳東升,被一腳踹在膝蓋骨,慘叫著滾倒在地…… 一個小時后,京都夜總會這場仇殺,震驚了整個圈子。 宋飛被推進(jìn)急救室的時候已經(jīng)深度昏迷,雖然有夜總會里的兄弟們拼死護(hù)著他老婆出來,但畢竟受的刺激太大出現(xiàn)了流產(chǎn)反應(yīng),也被推進(jìn)了搶救室。 胡松被送進(jìn)醫(yī)院時,據(jù)目擊者稱血流得非??植?,人看上去就要不行了,靳海峰一聽說消息,也開車疾馳而來,幸好這次他也有事情回來要辦,要不不知道得出多大的事兒。 趕到宋飛手術(shù)室門外時,喝住了滿身是血帶著人往醫(yī)院樓下沖的靳東升,他知道自己兒子,如果宋飛活不過今晚,靳東升就不會讓那個胡松活過第二天,他肯定會去胡松那里整死那個小子,但今晚這事已經(jīng)鬧大,公安如果介入,要真出了人命,靳東升鐵定被通緝。 “爸!”靳東升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 “還知道我是你爸,我從小教你,難道就沒有教你,出門記得帶上腦子嗎?這都什么時候了?你他媽今晚再出去以后就當(dāng)沒有我這個爹!” 靳海峰怒吼。 徐睿陪著靳東升就守在宋飛的手術(shù)室外,守了一整個晚上,地上一堆的煙頭,護(hù)士雖然想說,可是看了看他們還是忍著沒敢多說話。 宋飛最終被搶救了過來,但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沒能保住。 那個被送醫(yī)院的胡松也好運(yùn)的撿回了一命,可是經(jīng)過這個事情,他就是不死也算是廢了,脾臟破裂雖然補(bǔ)上了,可是影響免疫系統(tǒng),肝臟也有挫裂傷,右腿筋斷了,就是連接上,神經(jīng)也連不上,就是花錢也是個殘廢。 沒等這場靳東升他們開始調(diào)查,第二天在京都城內(nèi),所有靳東升經(jīng)營的酒吧,賭場,夜總會,kt都被一伙人給砸了,砸場的人非常迅猛,人數(shù)至少有七八十號人,這些人全是外地過來的,進(jìn)門一句話不說,見人就打,見場子就砸,手上拿著斧頭和鋼棍,見人就掄,不傷性命可是皮rou傷是少不了,看到店里的東西就是一通狂砸,那速度,那效果都是專業(yè)級別! 靳海峰在江湖這么多年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動他,不管哪里的都要給他幾分面子,前幾年爭地盤時和其他黑社會老大火并,對方帶人來砸場是有的,但是也只局限于砸一兩個場,而且手底下也有分寸,畢竟不能把事做絕,誰都不敢把靳海峰惹火了,以他現(xiàn)在在江海的江湖地位,本地人根本就難以想象,竟然還有人敢這樣向他挑釁! 只有一個答案,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本地人!可是如果不是,那這些人是哪里出來的? 當(dāng)晚靳海峰的人大部分還在醫(yī)院里守著,長期以來沒人敢惹他的地盤,所以這些地方看場子的弟兄都不多,大部分人手都在外面鞏固新地盤兒,等靳東升讓徐睿把人找來后,場子已經(jīng)所剩無幾。 這伙人砸到徐楠管理的那家夜總會時,被耗子碰了個正著,當(dāng)時徐楠差點被人給捅了,這一下就激怒了耗子,他照面二話不說,從消防栓的隔層里抽出一把大片兒刀,沖上去就捅,跟在他身后人加上店里看場的兄弟,都cao起了家伙就打了起來,這是這伙人當(dāng)夜在靳東升這邊遭遇的最強(qiáng)大的抵抗。 耗子不要命的氣場震懾了這伙人,這一家成為當(dāng)夜被砸的最后一家。 看著被砸得遍地狼藉的場子,靳海峰和靳東升誰都沒說話。 “東哥!東哥!” 徐楠一看到靳東升就哭了,一身狼狽的抱著靳東升。 “……咱們招誰惹誰了!”徐楠嗚嗚的哭著,低垂的眸子透著詭異的光。 耗子在一邊攥緊拳頭,神色冷然,他應(yīng)該都知道啊,呵呵呵…… 靳海峰只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個字: “翻!” 第二天起,整個道兒上就飛快地傳遍了,已經(jīng)準(zhǔn)備退休狀態(tài)的靳海峰,又將怎么重新血洗江湖。 靳海峰是什么人,他能忍得下去?這兩年他已經(jīng)把生意做起來了,不再是只是靠著打打殺殺混日子的大流氓,他消停了,不代表他就成了孬種?,F(xiàn)在街站的大場面少了,他們真的要真想辦人,直接找?guī)讉€人把人干死干殘,不再放在明面上,明面上大家都為錢忙了,都賺錢去了,可是這兩天晚上經(jīng)歷的事情就讓依然半退休狀態(tài)的他又被重新拽下了水。 能看出這么大的事兒,自然很好打聽,原來是近兩年在京都崛起的一個叫黑三的人,至于真名沒有人知道,可是這人據(jù)說是蹲過大獄,手上沾血的亡命之徒,他是如何出來,如何成功的東山再起的無人能說的清,可是后面有個靠山那是準(zhǔn)了。 宋飛在以前在靳東升手里做事,自然兩面結(jié)了恩怨,再加上黑三現(xiàn)在也看上了京都的地盤兒,要想二分天下,那就的拿出點‘誠意’來,否則誰特么的知道他黑三也是個爺兒??! 利益決定了這場血雨腥風(fēng),必將以人命結(jié)束。 黑三兒將心一橫,將所有人馬都投入了這場買賣,胡松不過是他們出錢收買的小角色,熟人能接近宋飛,趁他沒有防備時快速下手。 可是胡松絕對沒有想到他的下場竟然那么慘,被靳東升整的生不如死,以后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第二天晚上帶人砸了靳東升的那些場子,砸完之后,他一刻也沒停留,連夜回了自己的地盤兒,那不是他的主場,回去后靜候靳東升那邊的消息。 但靳東升這邊沒有任何動靜。 沉寂之后就是狂風(fēng)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