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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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站出來看看!欺負人欺負到我家人頭上了?”劉文冷笑一聲,眼神不善的掃過屋里每一個人,最后落在張嬌臉上時頓了一頓,被她白的沒了血色的的臉弄的有點驚疑不定,這就是事主? 就這么個德行兒?太特么的難看了。 張嬌腳都快嚇軟了,咬人的狗不叫,她這輩子沒那么真切地明白過這句話的意思! 她眼饞那個所謂上流的圈子,自然對那個圈子里的人物都一清二楚,不說已經(jīng)畢業(yè)的劉文,就說現(xiàn)在跟劉文是遠方表親的一個男生,那傲的讓人羨慕,憑著冷臉和死性格也能在人才濟濟的學(xué)生會里擁躉無數(shù),更不論在京大可謂是傳奇般存在,至今無人超越的劉文。 對方的一個眼神讓她渾身的血液都僵了下來,她無數(shù)次幻想過自己被青眼有加邀入那類擠破頭也進不去的小圈子,可從未料到自己竟然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和對方相互認識的。 察覺到自家老人還想不知死活的挑釁撒潑,張嬌瞳孔一縮,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拉住自家老爺子的胳膊,捂住他的嘴不松手。 老爺子氣的更是張牙舞爪,可是奈何小體格抵不過張嬌的牛勁,最后只能瞪著眼睛聽著張嬌白著臉對劉文弓著腰小聲說,“學(xué)長,這只是個誤會,家里老人不了解情況了,還請學(xué)長原諒……” 劉文皺起眉,這人的態(tài)度讓他覺得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然而不用他說話,光光是皺起的眉頭已然把張嬌嚇地夠嗆,張嬌不敢再放肆,一掃之前的有恃無恐咄咄逼人,用眼神祈求著夜筱希,“希希,我沒有調(diào)查清楚就胡亂懷疑你確實是我的不對,但你也換位思考一下,我當(dāng)時丟了那些東西,我真是著急急的,急瘋了,所以有些忘了理智,一切都是我的不對,今天的事情我跟你道歉,好嗎?” 張嬌不記得自己這輩子有這樣低聲下氣地說過話,可現(xiàn)在低不低頭不是由她自己來選擇的,利弊權(quán)衡之下,如果此時丟臉能解決問題,她不在乎了,現(xiàn)在她悔的腸子都青了,更是汗?jié)駣A背手腳發(fā)軟,倘若她一早知道夜筱希背后有這樣的人脈,借了她天大的膽量她也不會拿夜筱希來開刀。 劉老爺子被捂住嘴使勁的掙扎著,別的他不管,他只看到了自家孩子低聲下氣的賠不是,不管是不是錯了,他就是舍不得,就是不行! 終于掰開了張嬌的手,剛要來胡攪蠻纏大罵那一套,張嬌在身后跟響雷似的吼了一聲,“道歉啊!你怎么能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人呢!” 突然腦子冷靜下來的劉老爺子,揣摩著張嬌的脾氣,張她這樣緊張的態(tài)度讓他不解起來,看著最后來到辦公室派頭十足的劉文,他隱約明白到自家孩子這是欺負人挑錯了人選踢到鐵板了,頓時緊張起來,他想起自己剛才朝夜筱希指桑罵槐說的那些話,冷汗立刻冒了滿額頭。 在原地木訥地張了張嘴,老爺子氣弱不少,小聲說了句,“其實我也沒怎么說嘛……” 張嬌那一直不說話只是壯聲勢的一群親戚此刻也紛紛變了顏色,往外沖的架勢也收斂了起來,一個個乖順無比地站在張嬌身后,眼觀鼻鼻觀心。 張嬌道歉過后,期冀的眼神就釘死在了夜筱希的身上,夜筱希皺了皺眉頭,她心里依然生氣,也明白對方會擺出這樣的態(tài)度絕不是因為后悔對自己的栽贓嫁禍,只是知道了他們?nèi)遣黄饎⑽亩?,看著上一刻還如此囂張的一群人此刻噤若寒蟬,她丁點兒感動的想法也沒有生出,反倒是越發(fā)覺得這樣的人夠膈應(yīng)的。 見夜筱希不表態(tài),張嬌大腦門子上的汗珠便一顆顆的滑落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怨恨,這樣丟人的一幕她這輩子都忘不掉,以后她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夜筱希了,對方現(xiàn)在還在裝腔拿喬,果真還是老天不公,有些人生來就與普通人不一樣,明明什么優(yōu)點都沒有,靠著家世卻也能一輩子衣食無憂,這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給這渣人那么多別人羨慕不來的?老天爺,你公平嗎? 但張嬌這會兒是一點不滿都不敢表達出來的,緊握著自家老爺子的手隨著緊張的心情開始微微顫抖,老爺子暗暗瞥了自家孩子一眼,最后看了一圈,然后心一橫,逼著眼睛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咣…… “你們不要怪我們家孩子,都是我這個老東西胡攪蠻纏的罵人,所有的錯都是我的錯,就請兩位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這些沒文化的老東西計較,對不起!” 這些話真是把他這一輩子積攢到現(xiàn)在所有的臉面都吼得干干凈凈,老爺子一臉的屈辱,滿臉通紅,攥在身側(cè)的手在不停的發(fā)抖,說完話眼睛就看著地面,連抬起來好像都沒有勇氣,可是就是不甘心能怎么樣?不服又能怎么樣?他們就是什么也背景都沒有的小老百姓,人家毀了張嬌那是輕而易舉,而那孩子是兩家的寶貝蛋,從小一把屎一把尿的哄大的,所有她想要的,他們都盡量的滿足,孩子也是出息的,最后真的考上了京大,以后就指望著她能出人頭地,光宗耀祖的。 他絕對不能讓她今后的路就這么毀了,他們已經(jīng)是黃土埋一半兒的人了,不在乎,有什么比以后孩子抬頭挺胸,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重要? 他跪下來的瞬間劉文就看出了端倪,一伸手拉著夜筱希躲開了,可是盡管如此劉文先是一愣,然后伴隨而來的是那種巨大的怒火,這難道就是在用弱勢的姿態(tài)綁架他們?讓他們妥協(xié)? 如果換別的方式,劉文也許還會有緩和的余地,可是這種反倒這種蠻不講理,逼他們退步的姿態(tài),太讓他氣憤。 捏了握著夜筱希的手,他冷哼一聲,在她猶豫的看向自己的時候,拽著人就甩開辦公室的門大步跨了出去,邊離開邊強硬的對辦公桌后的劉樺說了一句,“報警!” 他不能讓這丫頭留在這里,要不這丫頭的委屈都白受了,那個叫張嬌的女生之所以能做出今天這樣的事情,就是她的那些家人慣壞的結(jié)果,她的家人保護她,誰都沒有意見,可是他們的保護建立在傷害夜筱希,壞夜筱希名聲的前提下,那劉文要說能善罷甘休都不姓劉。 想他都恨不能捧在手心里的疼著,想到那個在電話里大吼她被欺負的哭嗓,他的心就被弄得一揪一揪的,他們怎么能忍心那么做? 可是這丫頭竟然還動搖了,不行!這事兒誰勸也不好使! 誰也沒料到劉文和夜筱希會是這個反應(yīng),劉樺幾乎是下意識的在劉文說完后拿起電話播出了報警號碼,張嬌和她家老爺子都沒想到劉文會如此不講情面,齊刷刷呆傻了。 劉樺朝話筒對面的警員說完究竟后,老爺子一下子緩過神了猛然爆發(fā)出一聲絕望的吼聲,抓起桌子上的電話往地上摔得粉碎,然后拎起邊兒上的椅子就掄向了劉樺,把劉樺打個正著兒,狼狽的摔在了地上,可是這還不算,一家子老的有連抓帶砸的開始跟劉樺鬧開了。 “誰讓你報警的?撤案,撤案聽到了嗎?” “你這個壞人,你這是要毀了我們孩子,我打死你!” 等后來外面看熱鬧的人見事情不好,沖進來使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劉樺從那些人手里弄了出來,可是出來后的劉樺頭也亂了,臉上一塊青一塊紫,嘴角都被打破了,原本發(fā)蒙的劉樺在看到看到滴在自己袖子上的血時,瞬間火了。 心道,本來就是你們家孩子不安好心,然后你們又,沒理辯三分的罵人,要不是把人罵急了,會有這一出兒?自己要干虧心事,拿他來出氣,誰慣的他們?行啊,打我,那就我就好好看看這事兒能鬧到什么樣兒,我特么的還不管了,就讓這火使勁燒! 原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念頭也被他壓了下去,這種刁鉆的人不給點教訓(xùn)下次膽子肯定更大,這回是遇上了他們?nèi)遣涣说牟欧妥鲂〉漠?dāng)龜孫子,那以后呢?要是再如遇一個不如他們的呢?那人不得讓他們給欺負死?冤枉死?這樣的學(xué)生就是欠教育! 劉樺拿著別人遞過來的紙巾按在嘴唇上,順了下頭發(fā),義正言辭的說道,“報警是為了大家著想,既然好幾萬塊錢的東西,我們校方也確實是沒有能力解決,交給警察他們經(jīng)驗豐富是最好的辦法,你們放心,校方絕對不會偏單任何一方,等事情水落石出后,我們絕對會給大家一個交代?!?/br> “交代?什么交代?”張嬌顫巍巍的味道,她的臉?biāo)腊姿腊椎?,心里那種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強。 “依照學(xué)校往日的規(guī)定,此類造成嚴重不良影響的事件,當(dāng)事人會被退學(xué)處理?!眲遢p飄飄的說道,慢慢欣賞著那幾個人的灰白的臉色,心里冷哼。 說完,眼中似有深意地瞥了張嬌一眼,見她果然是如遭雷擊的反應(yīng),頓時更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對張嬌的厭惡更多幾分。 劉樺對幾個看傻了的老師使了個眼色,一幫人趕緊腳下抹油的離開了校辦處,這幫人在他們今天是不用回來了,等辦公室內(nèi)的一群人愣愣的站在原地,互相交換了幾個眼神后,幾個老人家開始坐在地上崩潰大哭起來。 張嬌眼前一黑,倒退了好幾步跌在被打翻的椅子上,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絲毫聲音,眼睛沒有了焦距。 ** 而被劉文氣勢洶洶拽走的夜筱希,心里這個別扭,想掙脫又沒有點沒底氣兒,經(jīng)過了昨晚的事情,夜筱?,F(xiàn)在是真的不太好意思跟劉文見面。 剛才她真氣急了,氣瘋了,她只想找個人給自己撐腰,家人不在京都,身邊要說走進的實在沒有兩個,就是劉梅,她也有了幾分的顧忌,畢竟趙凱是靳東升的哥們兒,現(xiàn)在她和靳東升的分手了,雖然不影響他們的關(guān)系,可是這件事算下來怎么也不是什么長臉的事兒,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一圈后,她竟然發(fā)現(xiàn)除了劉文外,她也想不出會有什么人選更好了。 可現(xiàn)在離開了校務(wù)處,劉文的存在感一下子就增加了起來,尤其是他握著自己的那只大掌,中指因為寫字比較多,上面有一塊突出的繭子,他的手總是很暖,溫度透著皮膚好像蒸發(fā)了夜筱希身體里的水分,她不住的舔著嘴唇。 又過了一個拐角,夜筱希也受不了一路別人好奇的目光,終于擰巴擰巴的甩開了劉文的手,皺著眉頭,“到這里就行了,謝謝你過來?!焙蟀刖渚褪?,你要是沒事兒就可以走了。 劉文回頭看她,一肚子的火氣頓時消散了不是,心道真是個小白眼狼,過河拆橋的事情做的真是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可是這能怪誰啊?只能怪他給慣的毛病,讓這小丫頭敢跟他這么嬌。 眼中閃過溫和的笑意,“客氣了不是?你有事兒能第一個告訴我,我心里特高興,真的!” 他能不高興嗎?今天夜筱希的舉動無疑證明長久以來的默默的付出是有回報的,哪怕這丫頭不承認,可是還是有的,這讓他的心里比吃了蜜棗還要甜。 夜筱希低下頭,總覺得這話無論如何聽起來都有點不太對勁,想了想?yún)s又覺得自己是因為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太敏感了,做夢的事兒,只要她不說出去誰能知道? 一想到昨晚,她耳朵又紅了起來,清冷脫俗的小冰山范兒頓時又消散不少,“今天早上我有點事兒就先……” 劉文面色一整,細細打量她的神色,發(fā)現(xiàn)她眼底深處有著顯而易見的抗拒,心中頓時苦笑,“我好還會跟你這個丫頭計較?誰還沒點事兒了?” 夜筱希猶豫著點了點頭,是啊,誰還沒點急事兒,這么想想她也不那么糾結(jié)了。 想清楚后,她揉了揉鼻子,仰頭對劉文露出一個笑容來。 “那我還是為今早上不告而別對你說聲道歉,對不起。” 劉文一眼看出她心里的那番小糾結(jié),心中又憐又惜,只覺得這個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可愛的讓人挪不開眼,可擔(dān)心被看出端倪來,劉文也不敢露出太過火的神色,只是勉強柔和地笑了笑,伸手握住剛才夜筱希甩開他的那只手。 夜筱希渾身一顫,渾身的知覺好像都被那只手給吸走了,心中雖然百般別扭,卻愣是不敢再生出甩開劉文的念頭。 劉文牽著他走出幾步,回頭掃了校務(wù)處的方向,原本柔和的眼神瞬間被染上陰鷙。 張嬌是吧……這筆賬,他記下了! 兩個人走地都快沒影,于學(xué)理幾個躲在墻角的才回過神來,身邊的幾個同學(xué)也是用一臉見鬼的眼神盯著走廊的那一頭,于學(xué)理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向身邊的人,“我……我沒看花眼吧?” 身邊同樣也認識劉文的一個小跟班一臉的牙疼,“真是虐死我這單身狗了,沒法活了,我的小仙女~” 于學(xué)理也戚戚然的點頭,“……真沒法活了。” 那個人是劉文?他的心中偶像? 跟平常的形象差別也太大了一點! 笑的跟個被人賞了一根骨頭的大狗似的,放平常根本讓人想都不敢想??! ** 經(jīng)過了那件偷竊事情,張嬌沉寂了下來,整個人也消停多了,只是在這種表象下面,她的內(nèi)心變得異常的扭曲,可是踢到過鐵板,差點被整死的她也學(xué)乖了,面對夜筱希除了糾結(jié),憎恨以外就是深深的恐懼。 其實那件事情后來經(jīng)過派出所的調(diào)查,校園內(nèi)的取證并不順利,原因無他,這個時代的監(jiān)控設(shè)備除非是走在固定的視角,否則要想看到很不容易,不過這事兒有劉文出手,他能讓這事兒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過去才怪,于是就在大家都以為沒辦法時候,他愣是挖到了校外一個網(wǎng)吧門口的監(jiān)控錄像,讓警察取證后,還真的發(fā)現(xiàn)在案發(fā)當(dāng)天的下午,張嬌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回了宿舍樓,然后帶著一個黑色的出來,看形狀就是筆記本電腦,等再回來額時候東西不見了,那疑點就上升了,再順線追蹤竟然找到了她在校外的是個同學(xué),警察聯(lián)系了那個人之后,那人很快就把事情給交代了,東西就在她那里。 真相大白后便開始對當(dāng)事人進行處理,勸退雖然是可以,理由也足夠充分,可是夜筱希不想一棒子把人打死,畢竟十*歲心智還不成熟,但有劉文在上面施壓,夜筱希就是有心也是白費,因為劉文絕對不可能叫干出這種事情的張嬌再全身而退的。 校務(wù)處便安排了張嬌在全系同學(xué)的面前當(dāng)眾跟夜筱希道歉,然后校內(nèi)通報批評了一番,在檔案記下一筆,張嬌里子面子是全都沒了,而且自后還落了個案底兒,實在是得不償失。 得知不必被勸退,心如死灰的張嬌這才活了過來,雖然讓她當(dāng)眾承認自己的行徑也無異于要了她半條命,但家里的爺爺奶奶要死要活的,她被逼的沒有辦法只能照著校務(wù)處的要求的做了。 富家小姐的假面被戳破了,那天在教務(wù)處里她家人代替她下跪的模樣也被人給同學(xué)看到了,也不知道是誰傳了出去,加上通報批評的內(nèi)容,學(xué)院內(nèi)到處都在傳聞張嬌偷竊被抓,家里人到校務(wù)處磕頭懇求校方不要追究,張嬌想出名是想瘋了,而這次真的是出了名,只可惜是個臭名。 旁人投在她身上的目光簡直叫她如坐針氈,尤其是她暗戀的那個校草馬鳴溪也是深信謠言者的其中之一,這對張嬌的打擊比任何事情都大,從小到大減肥就沒有成功的她,這回一下子瘦了十來斤。 她最在意旁人怎么看她,恨不得所有人都將她當(dāng)做貨真價實的富家小姐,夢想著有一天自己能像小說里寫的那樣穿著高檔的定制禮服出席在晚宴上,或者是開著小跑車帶著大沿兒的涼帽飛馳在海邊的公路上,或者是跟帥哥一起共進燭光晚餐,旁人羨慕的目光是比任何獎勵都來的叫人心情舒暢。 以往的她在學(xué)校中出手大方,家里每個月的都給她充足的零用錢,回趟家爺爺奶奶也會額外的塞給她,喝水從來都是和瓶裝的礦泉水,上學(xué)的時候每天都要保證換一套衣服,一周七天的不重樣,尤其是吃法的時候更是會帶著一塊從日本買回來的桌布仔細鋪上,然后擺出很有品味的樣子。現(xiàn)在,驟然失去虛假的光環(huán)籠罩后,總有種自己最不想讓人看的一面被暴露于陽光的感覺,特別的不安。 下課時間一到,張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低著頭躲在角落,等人差不多走光了再小心從教室中出來。 沿路總有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而以往那跟她混吃喝的狐朋狗友也沒有了蹤跡,她總覺得有無數(shù)鄙夷的目光刺在身上,暗暗握緊了手,她咬住牙關(guān)快步穿過了這道每次走過都無異于酷刑折磨的走廊。 回到寢室的時候,沒有關(guān),她知道那三個人都在里面,一時間腳步躊躇起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就這樣進去。 里面放著陳琪然聽的國外大片的原版碟,以前她總是進去后噼里啪啦的用自己那自稱完美的美式英語演繹一番,好襯托出她非凡的能力,可是現(xiàn)在她不敢了,以前陳琪然不想搭理她所以也就任由著她吹牛,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陳琪然咋就受夠了她的裝逼舉動,連嘲諷都沒有,直接就是嚴苛無情的警告,就是再不要臉也不好意思。 于是張嬌以盡量不被人發(fā)現(xiàn)的姿態(tài)進入寢室,里面是和外頭截然不同的輕松氣氛,陳琪然,王悅悅和夜筱希她們?nèi)齻€人正在寫教授要的資料,見她進來也沒有多分一個眼神,低頭自顧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從那件事發(fā)生以后,三個人便將她當(dāng)做了透明人,輕易不和她說一句話發(fā)生任何互動,張嬌一開始覺得難堪,但等到在寢室外受到了比排擠更加恐怖的嘲諷后,逐漸便將這種無視當(dāng)做了恩賜。 擔(dān)心的冷言冷語沒有出現(xiàn),哪怕是另一個當(dāng)事人的夜筱希,她也只是回頭瞥了張嬌一眼便沒再注意。 張嬌卻被夜筱希的一個眼神嚇的站在原地,等到對方回過頭后松了口氣,抿住了嘴唇,神色復(fù)雜。 雖然她心中有著難堪,可更多是慶幸,假如不是這次的事情,她絕對不知道自己竟然在學(xué)校有那么多看不上她的,只不過一條小小的導(dǎo)火索,多少人就迫不及待地來意圖推倒她這堵墻,痛打落水狗還不滿足,更意圖令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才高興。 張嬌一開始是疑神疑鬼的,有那么一段時間,還認定了是夜筱希動用手上的人脈想要將她從學(xué)校里趕出去,可是時間越久她就越明白到自己原先的猜測像個笑話,夜筱希從未將她放在眼里過,哪怕是回想起那場兩個人最后的交鋒,在夜筱希眼中,更多的是在看她的笑話吧? 自己多么可悲,可嘆! 經(jīng)歷過這件事情,她張嬌也想明白不少,也知道自己錯在了什么地方,換個角度看以前的自己,估計自己要是身邊有這樣的人早就受不了了,現(xiàn)在知道自己的性格又多不好也是個好事,起碼不會等以后畢業(yè)了才發(fā)現(xiàn),那個時候走向社會,自己那才叫吃虧,那樣才會發(fā)現(xiàn)夜筱希是多仁慈。 從這一點上,她是感激夜筱希的,也正是因此,寢室里的所有人中,她唯獨對夜筱希最小心恭敬,而現(xiàn)在她的客氣已經(jīng)絕不是出于忌諱劉文是夜筱??可降氖虑椋靼鬃约簾o論怎么做夜筱希也不會忘記上次的事情,平心而論,如果她與夜筱希對調(diào)一個位置,有足夠背景,此刻的她一定不會過得像今天這樣舒適。 小心地將自己遮蔽在床簾后面,張嬌從床簾的縫隙中小心望了出去,目光落在電腦旁的夜筱希身上,如果丟下了根深蒂固的成見,再看夜筱希,出挑的外貌和恬淡的氣質(zhì)確實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而這個事實也讓張嬌更加沮喪,現(xiàn)在一切都太晚了,她錯失了一個朋友。 而劉文和夜筱希的關(guān)系如今也是趨于平穩(wěn),在加上從那次做了詭異的夢以后夜筱希就再也沒有做過,劉文的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不曾做過些出格的舉動,逐漸的,夜筱希也不再太執(zhí)著那一晚上的發(fā)生的‘意外’。 學(xué)校生活過的真是快,轉(zhuǎn)眼間就到了暑假,外地的同學(xué)開始打包收拾行李,還買了不少的京都特產(chǎn),而本地的則是每個周末開始像小螞蟻搬家似的開始淘騰東西,離校的當(dāng)天,夜筱希收拾了一些常用的東西放進行李箱,便和陳琪然和王悅悅告別。 這兩個人從上次寢室的盜竊事件后基本就沒再跟張嬌說過話,那天在校務(wù)處發(fā)生的很多事情她們也并不清楚,夜筱希和劉文的關(guān)系到目前為止還是個秘密,她們充其量得知了夜筱希的家境也挺不錯,并沒有像張嬌那樣大驚小怪,也是,陳琪然的家境本來就不錯,又是京都人,自然是見過世面的,而王悅悅雖然不是當(dāng)?shù)厝?,可是也不是一般家庭,所以并沒有像張嬌那樣。 王悅悅有些惋惜的看著夜筱希,“我們家那邊這個季節(jié)最好了,出海打漁還能在船上燒烤,你要是愿意去我家,我肯定好好招待你,我和幾個小姐們兒都說好了這下周去韓國。” 陳琪然撇了撇嘴,“你就知道花錢,別帶壞了希希!”她說著拍了下夜筱希的肩膀,“你啊,別聽她的,她就是個購物狂。” 夜筱希揚起唇角笑了起來,陳琪然摸了摸后腦勺,臉上帶著薄紅,被夜筱希那笑弄的有點迷糊了! 這兩人有車子來接提前走了,和劉文約好的時間還沒到,夜筱希便一個人在寢室里坐著等待劉文來。 一直沒露面的張嬌忽然推開門進來,看到夜筱希的時候她腳步頓了一下,眼神在夜筱希臉上流連一圈,她表情有些奇怪,像是躊躇又有些隱忍。 夜筱?;仡^掃了一眼地上,行李都被拿光了,張嬌是最先走的,這個時候她怎么又回來了? 正想著,張嬌竟然徑直走到了她的面前,在夜筱希不明所以的時候從身后拿出了一個不大的盒子,紅色的絨布盒子,上面打著漂亮的緞帶花。 她維持著眼睛不看人,四處游移的態(tài)度,咬著嘴唇,不說話,只是把東西遞給了夜筱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