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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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花草已經(jīng)凋零,一樓的大廳里沒有開燈,寂寥的氣息凝繞在整個房間,滿室的奢華中卻透著刺人心脾的寒意,緊了緊拳頭,踏步往上。 靳東升上了二樓,輕輕的推開一間房門,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了躺在床上一臉蒼白憔悴的夜筱希。 “今天感覺怎么樣?”靳東升問道。 夜筱希仰頭見是他,微不可及的點了下頭,淡淡說道,“感覺好多了,謝謝你的關(guān)心?!?/br> 靳東升凝視著她,半晌,輕啟略顯薄涼的嘴唇,沉聲道,“既然覺得挺好的,就回家住,你總在這里住算什么?!?/br> “……” 靳東升接過劉嬸泡的大紅袍,啜了一口,想了想,最后決定開口,“你家的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案了,找到了污點證人,這次也算是險中求得全身而退,家里這邊讓你不要多想,事情都過去了,明天我就讓人接你回老宅?!?/br> 夜筱希沉默片刻,“……我不回老宅了。” “……為,什么?” 夜筱希垂了垂眼瞼,輕輕笑了笑,“昨天我聽人說她懷孕了,我嫁給你近八年,卻沒有給你生下一兒一女,如今……她的身份也配的上你們家,這么多年來她不求名分跟著你,這個時候也是該給她個說法了,你若不愿意提離婚,那么就我來提?!?/br> 靳東升眉頭打了個死結(jié),“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即使她生一百個孩子,也沒有資格叫媽,我的孩子只能叫你!我” 夜筱希調(diào)轉(zhuǎn)了視線,看向窗外悠悠飄落的雪花,“貌合神離,何苦繼續(xù)?”語聲頓了頓,“離婚的事情,我已經(jīng)決定了?!?/br> 靳東升站起身來,走到陽臺前,狠狠得將茶杯放在大理石上,骨節(jié)上泛著青白,嘴抿成一條線,極力在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半晌才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對著一直伺候房內(nèi)的劉嬸說道,“我們有話要單獨說?!?/br> 等人出去后,他走到床前,帶著老繭的大手用力托起夜筱希的臉,“你這是介意了?呵呵呵……夜筱希你說說我身邊的女人哪個不是你塞到我身邊的?可有一個是我招惹來的?” 夜筱希垂了眼瞼,不看他。 “我明白你的心里一直沒有我,得到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是我咎由自取,所以你如何我都由著你??扇缃衲憔谷徽f離婚,是不是還是因為溫宇凡?” 夜筱希還是不說話。 “溫宇凡他為了自己的利益勾結(jié)外人坑害你們夜家,差一點就鬧出人命,你念他八年,可是他回報給你的是什么?”靳東升沒有把話說得決絕,他甚至有些自責(zé),是不是自己揭了她的痛處才讓她無言以對,才讓她有了要離婚的念頭。 夜筱希別開臉,輕聲說道:“靳東升,你這次幫我們夜家度過這次劫難,我心中只有感激,可是如果你就一味的認(rèn)定這個事情就是宇凡所為,我想對他并不公平,是非對錯不是靠勝敗斷定的,有些事情的真相也許并不能為外人知道?!闭f話的時候,還特意加重了外人這兩個字的讀音。 靳東升唇畔浮現(xiàn)一抹自嘲的笑。 “我把蔣夢瑤送到你的身邊,也算是對你們靳家盡了一份孝心,畢竟你們?nèi)硕伪?,祖上的香火如何也不能在你手里斷送了?,F(xiàn)在既然孩子也已經(jīng)有了,我得心里也沒有別的掛念,讓我離開,以后清清靜靜的過日子吧。”夜筱希擁緊了身上蓋著的羽絨被,手指滑過天絲制成的被罩,揚起頭,“從我被迫嫁給你那天開始,我的心就已經(jīng)死了,即便是強留我在靳家,又有什么意思呢?” 靳東升幽黑的眸子似被冰雪浸透,目光慢慢鋒利如刀。 八年夫妻情分,早已被逐步的失望、怨恨、冷漠消磨殆盡,走到這一步,他想,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他到底還是受不了她這般冷酷決絕的話。 是的,強娶,他在回到帝都的那次宴會上為她驚為天人,心里邊再裝不下別人,也許是年少輕狂,他竟然為了娶到這個為之神往的女人,用了手腕逼婚,拆散了原本青梅竹馬的她和溫宇凡,說到底,是他勉強她在先。 可捫心自問,結(jié)婚后,他為了彌補自己的魯莽,他已經(jīng)做到了一個男人所能做得一切,無微不至的呵護(hù),幾乎失去自尊的疼寵,費勁心思的討好,可是一切的種種竟然都無法打動她絲毫。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看著她冷眼以對,連一抹笑容都吝嗇至極,偶爾能讓她上心的便是她娘家的一些事情,對于靳家的人、事、物沒有絲毫的關(guān)心。 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告訴自己她是多么的不情愿,自己這個號稱第一黑幫的老大在她的眼里似乎都是個只能打打殺殺的屠夫,每時每刻,她看向他的眼神里都帶著一抹的輕蔑。 可是,面對此時躺在床上嬌荏的她,……她竟然連那一點點對他的情緒都沒有了。 靳東升俯身,修長手指滑過她容顏輪廓。即使現(xiàn)在她一副病容,可是她美得依然叫他心動,美得依然讓他心存幻想。 “夜筱希,”靳東升的語聲甚至是輕柔的,“如果你真想離婚,那就留下你的命?!?/br> 雪依然在下,靜靜的改變著這個世界。 夜筱希抬眼,細(xì)細(xì)打量靳東升。 暈黃的燈光中,男子黑色真絲襯衫,同色系的褲子,勾勒出挺拔的身形,劍眉下的雙眸宛若夜空寒星,流轉(zhuǎn)冷冽光華,鼻梁挺直,唇形弧度完美。 結(jié)婚的前三年,他只要是面對著她,總是掛著笑,暖若春風(fēng)的笑,澄澈清朗的笑,落寞灰心的笑…… 后來,她把他的笑容奪走了。 他對著她也像對著外人,神色冷峻。 她不在意,真正與他過上了相敬如冰的日子,那便是她所求的日子,她憎惡他惡心的碰觸,每次再一次都是*和精神的摧殘。 到了今時今日,他眼中恨意分明。 她嫁的這男子,雖然是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黑道大哥,可是他的風(fēng)華就是連京都達(dá)官顯貴的名門千金都為之傾倒,想當(dāng)初那場盛大的婚禮幾多女人為他落淚,碎了多少的玻璃心,可是偏偏一切都是好的,只是人錯了。 夜筱希唇角輕揚,漾出譏誚笑意,勝似挑釁,“靳東升,你家大meimei現(xiàn)在已經(jīng)今非昔比,她嫁入的門第已經(jīng)足夠你洗白靳家了,我們季家對你也沒有一絲價值,我更是對你毫無用處,能不成你怕是此時跟我離婚壞了你的名聲,影響你在商場上的發(fā)展?可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給你理由了,你說出去沒人會拿這點說事兒不是嗎?” 靳東升隨之笑開來,只是笑意寒涼,“我當(dāng)初娶你,是利用你娘家勢力來穩(wěn)固靳家?你就是這么看我的?” 夜筱希挑一挑眉,“難道不是么?” 靳東升緩緩直起身形,不欲分辨,眼底卻已寫滿失望。 夜筱希起身下地,“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離婚也好,取我性命也好,不急于今日,不送!” 靳東升轉(zhuǎn)身,闊步出門,再無一絲留戀。 …… ------題外話------ o(n_n)o謝謝大家的支持,求評價票,月票~有的親支持下唄~ ☆、117 真假難辨的夢,拜會婆婆 夜筱希輕輕的下了床,白細(xì)的腳踏在冰冷的地面上,有些焦躁的奔向陽臺,看著那個在茫茫雪色中,挺拔如松的男人,他的背崩的那么直,感覺卻是那么孤單。 伸出手,細(xì)細(xì)的在玻璃上描繪他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嘴邊苦笑。 東升……這次你真的失望透頂了吧?毀滅了你最后的一絲幻想了吧? 劉嬸進(jìn)門就看到了這幅場景,抹了把眼角,忙把夜筱希的棉衣裹在她的肩頭,“小姐……”話一出口,淚卻是再也忍不住了。 夜筱希竭力忍住涌至喉間的一股甜膩,望著靳東升的最后的那抹背影,視線漸漸被淚水模糊。 想到從前的種種,她真是悔恨交加,恨自己眼瞎竟然錯付了衷心,害了自己,害了家人,也……害了他。 剛聽說家里出事的時候,她幾乎要暈死過去,這么多年她封閉自己,自怨自艾,臨到了出事,她的身邊竟然除了那個怨恨了多年的枕邊人,竟然沒有一個可以說的上的朋友,可是她又怎么能放下顏面去求那個人?她想過自己要面對的很多種很多種不好的事情,可是唯獨沒有想到,靳東升竟然在危難的時候傾力相助,只為了不讓她再掛心,傷了身體。 這樣的情深,她在知道后,先是安心,畢竟靳東升如何不討自己的喜歡,可是他的能力毋庸置疑,但隨之而來就是nongnong的愧疚。 聽聞此事,氣血攻心,病倒在床。想來想去,能幫夜家躲過此劫的,唯有枕邊人靳東升。可又如何開得這個口? 想想他們從結(jié)婚到現(xiàn)在,八年的時間,她一直流連于自己的痛苦,流連于自己畫下的監(jiān)牢,他的對她的好,他對她的包容和寵愛視而不見,不僅如此她冷嘲熱諷,招惹了很多的事情,無不一次次的讓他失望,難堪。 她心里的那個愛人,是索要他們夜家人性命的劊子手。 多么大的諷刺,這八年的所作所為,這二十年的相知都那么可笑…… 多年來的郁結(jié)在心,再加上溫宇凡最后的這一擊,她的命……亦不久矣…… 是不是人真的要到死了才會明白很多事情,才會看得通透? 為何要此時才讓她明白自己心里最重要的那個人是誰? 老天啊,老天……你這是對我的戲耍嗎? 此時此刻,再多的后悔,再多的愧疚已經(jīng)沒有必要告訴他了,說出來不過是惹得他為自己難過,既然往日不曾對他好多,那么死了也讓他不必再留戀。 她此生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報答他的這份深情,如果此時的傷害,此時的謊言能讓他在自己離開后重新開始新生活的話,那么她愿意付出所有,哪怕她的心已經(jīng)被靳東升冷漠的眼神刺得血漬淋淋。 隨著夜筱希一陣急促的咳嗽,劉嬸慌忙遞過手絹,嘴里勸道:“小姐,別看了,……”語聲猛地頓住。 夜筱希看著手里那手絹,猩紅的血漬如同這冬日里綻放的寒梅。 “小姐……”帕子上的鮮血,刺痛了劉嬸的眼睛。 夜筱希抿唇微笑,“呵呵呵……劉嬸,這一天我等的好久,現(xiàn)在我終于要解脫了,你該為我笑的?!?/br> “不行,不行,小姐你不能走啊……”劉嬸抹著眼淚,不斷的說道。 夜筱希躺回到床上,緩了片刻,仿佛預(yù)料到了什么,她握住劉嬸的手,微弱地說道:“我這身體那天離開也不知道,如果我走了,你要是想要留下就留下,他必定會照顧你終老,如果你不想那就拿著我留給你的那些錢回老家吧,我是你一手帶大的,這些年來也讓你沒少為我cao心,家里經(jīng)過這次的事情估計以后他們也知道該怎么過了,要是他們借著我的名頭打靳家的主意,那你就跟我爸說,別再拖累了靳家,他不糊涂。此生我已經(jīng)欠他許多,只愿來生能有機會報答他。” 劉嬸哽咽著抹眼淚,連連點頭。 夜筱希最后緊了緊劉嬸的手,有些歉疚的說道,“劉嬸,當(dāng)初是我眼瞎,讓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好不好?” “你雖然是小姐,可是我當(dāng)你如女兒一般,母女哪有隔夜仇?”劉嬸竭力止住悲聲,遲疑片刻,輕聲問道,“小姐就沒有話留給姑爺?shù)牧???/br> 夜筱希輕輕搖頭,“沒有,只管讓他恨我,如此才能讓我安心,如果……這一切對他來說是一場夢該有多好?他應(yīng)該……更幸福的……”說完,緩緩閉上了雙眼。 靳東升覺得自己就像是漂浮在孔中的一抹魂魄,看著夜筱希就這么悄然無息的離去,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也死了,太真實了,他們的爭吵,他們凌厲如刀子的話,為什么?難道這就是他們以后的生活?這是一種暗示嗎?還有他們口中的那個女人是誰,他真的害怕,很害怕,哪怕是那么劇烈的冷酷無情的話,他都在剛才看到了自己眼中的深情,可是為什么要背叛?又……為什么是夜筱希幫著他找女人?這一切的一切簡直都不能合乎常理,每一項都在挑戰(zhàn)他的底線,在怎么可能?怎么會有這樣荒誕無稽的事情? 夜筱希不知道靳東升到底是怎么了,她只能不停的安撫著他的背,用這份如水般的溫柔來化解這份不安。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一個調(diào)侃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 “這一大早上就秀恩愛???東升,你現(xiàn)在可要悠著點哈?!眲⑽母貍コ霈F(xiàn)在門口,秦偉走進(jìn)來掏出一疊紙放在靳東升面前。 “靳哥,這是派出所的筆錄,你在上頭簽個字,那邊已經(jīng)打好了招呼,這事兒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秦偉也氣憤的說道。 靳東升松開夜筱希,并沒有看那個筆錄,看著劉文感激的笑了笑,“欠你一次!” “收到,以后我會討回來的。”劉文扯了個椅子坐在床邊,眼睛不經(jīng)意的掃了眼夜筱希,一看她就是一晚上沒有睡覺的憔悴模樣。 “我給你們倒水。”夜筱希說完借著這個理由就去了外間的小客廳,他們肯定是有話要說的。 果然夜筱希走后,靳東升往床頭一靠,傷口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咬緊了牙關(guān),臉色瞬間慘白,原本霸氣深刻的面孔也因為失血多了幾份的羸弱。 “你別折騰了,老實待著。”劉文說著,走到床尾小心的把床頭搖了起來,眼中滿是對他逞強的不贊同。 “沒事兒,死不了?!苯鶘|升嘶了一聲,喘了幾口粗氣。 “上次你不是都說搞定了嗎?怎么又鬧成這樣?這次聽我的,正好我聽說京都剛有個文件下來,借著這股風(fēng)一起平了倒是干凈?!?/br> 靳東升搖頭,很堅決的說道,“不行,我是混道上的,有些事情必須用道上的辦法解決,要不以后也會讓人瞧不起,放心,這次是我大意,他們把你那批貨也給搶了,這筆賬我要是不親自算,那真沒法混了?!?/br> “何必呢?你現(xiàn)在也算是個正經(jīng)生意人的身份,洗干凈不容易,而且……總是這樣,她的安全呢?你們天天防著?這樣的日子可一點意思都沒有?!眲⑽囊灿行﹫猿?,點中了靳東升的心結(jié)。 靳東升抓了抓頭,又想到剛才的那個夢,一種莫名的煩躁郁結(jié)于心,在夢里,他清楚的看到了自己所走的路,他依舊是個大哥! 劉文也感受到了靳東升的這份奇怪,想到剛才進(jìn)來看到的,他揮揮手讓秦偉離開。 待房間里就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劉文把椅子挪近了幾分,輕聲問道,“你很不對勁啊,怎么了?難道是……傷了其他的地方?”說完眼睛往靳東升被子下的某個地方掃去,他實在想不出外面冷酷果敢的靳東升怎么會露出這樣……稱之為迷茫的表情。 靳東升一看,手有些用力的拍了下被子,沒好氣的低吼道,“老子下面好使著呢!” 劉文摸了摸鼻子,心里溫柔的罵了句,cao……別特么的拍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