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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后悔藥在線閱讀 - 第58節(jié)

第58節(jié)

    這條路是通往嘉定的一條小路,比較荒僻,等閑沒有人走。一天半天也看見一個人經(jīng)過,他的叫聲只驚起了幾只烏鴉,撲棱棱振翅飛走了。

    他熱愛分桃,也喜歡充當(dāng)小受,可面前這五個明顯都不是善茬啊,都要把他玩了,自己飛死在這不可。

    杜石頭抱著肩膀在他身前一頓晃悠,眼睛明顯不懷好意的看著他,上下打量,好像在琢磨他身上哪塊rou更細嫩,更好吃,尤其他的重點部位,杜石頭看了又看,遲恭文馬上想起他剛才要的蜂蜜,他不是打算將自己抹了蜂蜜烤了吃了吧?立刻扯著嗓子嚎叫:“我說,我說,是我表妹,我表妹謝兒讓我來的”。

    ☆、214第六十四章

    坐在車上的貞娘立刻渾身一震。

    外面遲恭文帶著哭腔道:“我,我是聽我表妹說的,本來我是送她來參加林家四少爺?shù)幕槎Y的,接過昨天她忽然找到我跟我說,說世子爺看上了許知縣家的姑娘,她想做輔國公府的如夫人就得掃清這個障礙,讓我?guī)Я巳私倭嗽S小姐去,最好收了自己用,做個妾也使得,她還說許家小姐顏色好整齊,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我這才來的”早知道就不來了,rou沒吃到還惹了一身sao。

    大強嗤之以鼻:“少他娘的做夢了,我們家少爺早就定下了大小姐,安是我們未來的少奶奶,什么世子爺,還有你這個德行,哪里能跟我們家少爺比?”

    貞娘卻在此時覺得周身發(fā)冷,有什么東西在她的血管里呼嘯奔涌,仿佛就要刺破她的血管,奔騰出來。她的心里一直存在著一個角落,那里有著深不見底的黑洞,那里埋葬著前世的玲瓏,重生以來,她時時告誡自己,為了親人,為了父母弟弟,要過好現(xiàn)在的日子,平靜、安逸,哪怕貧窮,哪怕辛勞,都不要回頭。

    那里萬丈冰雪下埋著的怨毒、仇恨、屈辱,是綿密的刺痛著她靈魂的噙著血的針,她不敢回頭,不敢回想,重生七年以來,每夜每夜,她的夢里都充盈著那些高高在上者鄙夷的目光和面孔。

    “一個婢子出身的妾,還想要當(dāng)側(cè)妃?做夢嗎?”

    “你的美貌不過是王爺?shù)耐媾?,玩過了就算了,別太拿自己當(dāng)回事了”

    “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下賤的賤人而已”

    她的夢仿佛是一次次的劫難和夢魘,時時刻刻在刺入她的心底,讓她看清自己所受的屈辱和無情的對待。

    時隔七年,她以為自己終于可以平靜的過自己的日子了,可為什么?為什么還是不肯放過她?

    不過是一個蘇州知府的女兒,為了自己得不到世子的青睞就要遷怒在她的身上,就要毀了她的名節(jié)與清白,讓她淪為一個花花公子的玩物!

    這是什么世道?這是怎樣的人性?

    只因為她的出身低微,家境貧寒,只因為她生的美貌,只因為她聰明能干,她就應(yīng)該受到這樣的屈辱,就應(yīng)該承受高高在上的世家小姐的羞辱?就要從此過的生不如死?

    不,那股怨毒似乎化作無窮的力量涌入了她的血管和四肢百骸,那樣的屈辱她前世已經(jīng)承受了太多了,今生,她要好好的堂堂正正的活著,要比任何人都活的有尊嚴(yán),有體面。

    她睜開眼睛,森冷的目光讓身邊的暖語和俏月覺得渾身發(fā)冷,她唇邊噙著一朵溫柔的微笑,可這微笑不知為什么讓倆人后背嗖嗖的冒著涼氣。

    大小姐,有什么不一樣了?

    暖語說不出來,那一刻,仿佛是魔鬼上了大小姐的身子似的,明明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單薄纖弱的花朵一樣的女孩,卻讓人從心里覺得害怕。

    貞娘下了車,目不斜視的走了過來,杜石頭皺眉,轉(zhuǎn)眼從地上扒了一個小廝的衣服罩在遲恭文身上。

    杜石頭溫柔的問:“貞兒,你想怎么處置?”

    貞娘看了一眼遲恭文,輕聲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她頓了頓,聲音更加森冷:“玉石俱焚?!?/br>
    杜石頭笑了,這話是杜大壯的名言,不過貞娘說出來更加有氣勢,對于貞娘的一切愿望他都有實現(xiàn)的*,何況面前這個人渣實在該死。他興致勃勃的指著遲恭文道:“要不把他宰了?順便這些嘍啰一塊解決了如何?”他說的輕松,遲恭文科嚇壞了,他看出來了,面前站著的這個看著挺俊的男子根本是個不管不顧的二愣子,什么當(dāng)官的姨夫什么富家公子地位名聲王法,這位根本就不管,青天白日就討論要殺人,根本就是個比自己更混不吝的主兒。

    “我都招了都招了,你們別殺我,我有錢,你要多少我都給,要不我家里還有,你要多少都行,求求你們了 別殺我”

    貞娘從荷包里拿出一顆藥丸來,讓杜石頭給他喂進去,杜石頭納悶問:“這是什么?”

    貞娘淡淡的道:“這是上次你師傅留下的,叫百轉(zhuǎn)摧心丹,說是吃了之后五天內(nèi)毒發(fā),發(fā)作的時候十分痛苦,身上的皮會一塊塊的往下掉,指甲也都會脫落,最痛苦的時候有人還親手將自己的眼珠挖下來”她話還沒說完,遲恭文已經(jīng)嚇得快要昏過去了,聲嘶力竭的喊上了:“不要,我不要啊”

    杜石頭立時明白了,這肯定是師傅用來逗著玩的,他師傅武功高強,真氣運行時可百毒不侵,哪里用的著弄什么毒藥,這八成是師傅逗著玩,貞娘就用來嚇唬這位少爺?shù)摹?/br>
    他有著非常良好的默契,一邊笑著一邊生生掰開遲少爺?shù)淖?,堵住他的鼻子將藥丸往嗓子里一塞,遲少爺被噎的差點直接梗死在這,藥丸滑下肚子,遲少爺整個人也癱了,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

    貞娘卻道:“兩天后你來嘉定見我哥哥,他會給你一種藥,告訴你怎么做,你做好了,五天之后我給你解藥,記住了,如果你做的不好,你就等著親手挖出自己的眼珠子吧!”

    杜石頭不解的看了看貞娘,貞娘附在杜石頭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杜石頭笑了,小鬼精靈,真是可愛啊,就說了幾句話,那股仿佛梔子花般甜美的香味就縈繞在鼻端,杜石頭覺得心里癢癢的,一點也沒覺得貞娘的主意有什么惡毒的地方,反而覺得這就對了,我的小媳婦就應(yīng)該這樣。被人欺負(fù)了還要啞忍,還講什么忍辱負(fù)重?那叫犯傻,是個爺們就不能容忍自己未婚妻吃這樣的虧,必須報復(fù),而且一定要狠狠的!

    杜石頭叮囑了小廝和暖語俏月不準(zhǔn)泄露這件事,給倒霉的江南第一風(fēng)流公子解開了綁繩,帶著馬車揮揮衣袖,回了嘉定。

    一進嘉定縣城就見到六子等在城門附近,團團轉(zhuǎn),似乎急的不得了,杜石頭納悶,下了馬,問:“怎么了?你怎么在這等著?”

    六子一見杜石頭,立時松了一口氣:“表少爺,您可回來了,大小姐呢?我有急事,要面稟大小姐,快,快”,貞娘在車?yán)锫犚娏拥穆曇簦α瞄_車簾子問:“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六子哭喪著臉道:“大小姐,老爺讓您快回碧溪園,讓小的在這里等著,十萬火急,您快點吧”

    貞娘柳眉一蹙,許懷安這么急著讓自己回去,必然是出了事,也來不及躲想,告訴車夫一聲,快,回碧溪園。

    車子不過一刻鐘就駛到碧溪園前,暗香正等在門口,一見貞娘,就眼淚汪汪的:“大小姐,您可回來了,等的我急死了,夫人”貞娘心中一顫,難道是娘的病又復(fù)發(fā)了?顫抖著聲音問:“我娘,我娘怎么了?”

    “夫人昏過去了,這會兒剛醒過來”

    “好好的,怎么昏過去了?出了什么事了?”貞娘一愣,一邊急忙忙的跟著往園子里走,一邊問。

    暗香是個直性子,也不管旁邊就是未來的姑爺,直接就說:“是那個齊太太帶了她那個庶出的meimei來,求奶奶做主收了她meimei給老爺做妾,說是前幾日老爺去他們家做客,在逛園子的時候遇到了她meimei,一眼瞧上了,上去拉扯的時候撕破了她妹子的衣服,露出了半個肩膀來,她沒奈何只好上門求奶奶做主,說她妹子是清清白白的黃花閨女,露了肩膀,以后沒法做人了,奶奶聽了急了,一口氣沒上來就暈過去了!”

    ☆、215第六十五章

    貞娘站住,低頭沉吟了片刻問:“我爹在哪里?”

    “在淇水小筑那呢!”

    “我先去見我爹?!?/br>
    貞娘神色冷峻,回身跟杜石頭道:“你先去我娘那,告訴她別心急,這件事我來處置?!?/br>
    杜石頭點點頭,轉(zhuǎn)身要走,又回身拉住她的胳膊道:“你別跟姑丈生氣,我聽著姑丈八成是讓人給算計了,就是瞧上了也不至于當(dāng)時就上手啊,姑丈不是那樣的人”

    貞娘微微冷笑:“我知道,不過是上不得臺面的手段罷了,我還沒瞧在眼里?!边@點不入流的伎倆,她許貞娘八百年前就玩過了,哪里輪得到這些人用來算計她爹。

    她回過頭吩咐六子:“你去給我找?guī)讉€人來,記住要快!”低低的在六子耳朵邊說了幾句,然后帶著暖語和俏月去了淇水小筑。

    許懷安正在小筑內(nèi)坐臥不寧,一見貞娘仿佛見了救星似的:“貞兒,你可回來了,你聽說了吧?這女人,簡直,簡直不知羞恥的很”許懷安十分憤怒。

    那日,他去張家做客,喝多了幾杯酒,被勸著去了后花園納涼,正巧遇到一位小姐,站在一簇粉紫色的菊花前面,打扮的十分標(biāo)致,沖他微微一福,水意盈盈的眼波十分嬌媚,他一愣,見這姑娘雖然二十多歲的樣子仍然是姑娘打扮,忙施禮回避,誰知那姑娘一個踉蹌竟然摔進他的懷里,他嚇了一跳,伸手想推開她,手剛搭到那姑娘的肩膀就見那衣裳竟然瞬間開裂,露出雪白的半個膀子,他被驚得目瞪口呆,那姑娘就開始嚶嚶的哭了起來,然后就是張?zhí)捏@叫聲,一大群人呼啦啦的沖了出來,他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后來還是張老爺出來解圍,又話里話外的暗示這個姑娘是他的小姨子,因為未婚夫婿死了,一直待字閨中,有心送他為妾。

    許懷安雖然忠厚可并不傻,此時馬上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張家人算計了,心里無比厭惡,找了借口走了,回來沒敢跟妻子說,誰知那張家等了幾日不見許懷安來提親,干脆鬧上門來了。

    許懷安將來龍去脈跟貞娘說了一遍,又憤恨的補充:“這樣有心計的女子,如何進我許家?貞兒,你可有什么辦法?爹現(xiàn)在,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貞娘笑了笑:“爹,看來你艷福不淺啊,還有這樣的女子追到家中來要給您做妾呢!您就沒動心?”

    許懷安被女兒調(diào)侃的臉通紅,氣囊囊的說:“你這丫頭,丁點大的人就調(diào)侃起為父來了,沒規(guī)矩!”

    “女兒又沒說錯,您真沒動心?”貞娘一臉小女兒的嬌態(tài),讓許懷安想發(fā)火也沒處發(fā)去,只好訕訕的道:“動什么心?我和你娘使患難夫妻,你娘為我熬了一身的病,險些連命都丟了,你娘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我若弄個這樣有心計的女子進門,你娘早晚被她禍害死,這樣不知廉恥為何物,又耍弄心計的女子我無論如何不能納!”

    貞娘彎了彎唇角,淡淡的道:“有您這話就行,這件事我來處置,這是后宅女子的事,您也幫不上忙,還是去忙公事去吧!”

    她淺笑盈盈,成竹在胸的模樣,讓許懷安不自覺就松了口氣。

    花廳里,齊氏和齊凝玉正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跪在地上,保持者安靜又悲戚的姿勢,在沒達到目的之前,要懂得忍耐,在這一點上,姐妹倆是很有共識的。

    本來齊氏上次提親被拒絕后有些泄氣,齊凝玉也郁悶了好長時日,盤算著是不是要撒嬌逼著姐夫收了自己,自己的小丫鬟草兒一次無意中提及了縣里貞味樓的生意極好,傳聞許知縣的嫡女配給自己大舅子的兒子,親上做親,那杜家大老爺財大氣粗,大手筆買了碧溪園給外甥女添箱,眾人無不羨慕不已,說著杜大老爺好大手筆。

    齊凝玉聽了不禁又動了心思,姐夫再好也是四十望著五十的人了,不過是個商戶,沒有功名在身,不過是個下九流而已,自己千嬌百媚,又正當(dāng)妙齡,跟著個老棺材瓤子不如拼命一搏,為自己博個好前程。她對自己的樣貌有信心,思量那許知縣原也不過是個貧寒出身的舉子,身邊的太太是個村姑,想來也是粗鄙不堪的,自己略使出些手段,不怕勾引不到他。

    她央告了齊氏好幾日,總算說動了齊氏,又跟姐夫吹了半日枕頭風(fēng),說自己跟了知縣定不忘以往的恩情,讓張大爺也起了心思,再三請了許知縣來家中做客,自己忙不迭打扮的千嬌百媚,又特意將衣服的袖子提前拆了線,多了一層保證,這才出場,果然奏效,只是沒想到哪許知縣怎么也不遣人來提親,凝玉急的火上房似的,心里百爪撓心,不得已喝出臉面讓jiejie陪著自己直接登門請許太太做主,跪在地上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左一句請jiejie做主,右一句奴家沒臉做人了,杜氏哪里見過這樣不知羞恥的人,一怒之下竟暈了過去,一時間屋子里亂成了一鍋粥,大家忙不迭將杜氏抬回了后面,這齊凝玉也是個臉皮奇厚的人,就跪在那里死活不起來,看著意思今兒杜氏要是不給她做主,她今兒就在這跪上一夜了。

    花廳里伺候的是豆蔻,豆蔻咬著牙滿眼鄙夷和怒火的瞧著凝玉,恨不能上前咬她兩口。

    卻聽見門口一陣腳步聲,兩個丫鬟和幾個婆子簇?fù)碇粋€十三四歲的姑娘走了進來,雪膚花容,身姿玲瓏,不過小小年紀(jì)已有幾分威儀。齊氏忙站起來:“是大小姐來了?幾個月不見,大小姐出落的越發(fā)好了,前些日子聽聞大小姐定了親事,還沒來得及上門道賀呢”

    貞娘一臉溫柔的笑意,微微一幅道:“張嬸嬸,貞娘有禮了,剛剛從吳縣趕回來,你也知道,我這一路風(fēng)塵樸樸的,也不好意思見人,少不得換洗一下,去見了母親,聽母親提及這件事,我娘身體一向不好,剛剛聽了動了氣,埋怨我爹不先告訴她,剛剛還和我說呢,這么好的事怎么不先說?若先說了,應(yīng)當(dāng)使我們家上門取提親的,哪能讓張?zhí)H自上門,顯得我們家不通禮數(shù)了”一面說一面走過來,親自扶了凝玉起來,笑道:“姨娘好模樣,難怪我爹喜歡”她笑容誠摯真切,好像多么喜歡凝玉似的,還殷切的拉著凝玉坐下,訓(xùn)斥丫鬟:“你們也是,姨娘來了,怎么也不曉得上茶點?我素日里是怎么教你們的,一個個的,眼孔大了是不是?竟連誰都不放在眼里了?”豆蔻和暗香被訓(xùn)斥了,忍住心里的委屈忙下去備了茶點。

    貞娘又跟凝玉抱怨:“姨娘莫怪,我們家都是新買的人,調(diào)教的日子短,沒什么規(guī)矩,姨娘是大家出身,將來過了門幫我娘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她們才是!”她左一個姨娘,右一個姨娘,仿佛凝玉已經(jīng)過門了似的,凝玉心中暗喜,之前jiejie就說過,這許家跟別家不同,當(dāng)家作主的竟不是當(dāng)家奶奶,反而是大小姐,這大小姐也是個出挑的人物,年紀(jì)不大,行事做派比那十幾二十歲的奶奶們還有法度,自己得沒得到太太的喜愛倒還在其次,一定要讓大小姐喜歡才是要緊的。

    如今見貞娘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眉眼間全是一片毫不做作的歡欣,忙嬌怯怯的用帕子拭干眼淚,紅著了臉道:“大小姐莫取笑奴家,實在不得已才上門求了奶奶做主,若奶奶不收留,奴家也不敢讓奶奶為難,絞了頭發(fā)做姑子去就是了”

    貞娘笑吟吟的道:“姨娘這說的什么話?我娘哪里會不愿意收你,只是你也知道,我爹之前丁點口風(fēng)都沒透露,你們今日這一來,我娘嚇了一跳,剛才還淌著眼淚跟我說,這事原不是什么大事,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只是不該不先跟她說,倒叫別人小瞧了她,以為她這個奶奶沒個氣度,是個吃醋拈酸的,傳出去多不好聽?!庇忠荒樥嬲\的跟齊氏說:“嬸嬸素日也是常來往的,知道我娘這個人,平日里是個厚道人,只是身子骨不好,如今有個知冷知熱的疼人兒的人來了,她哪里有不愿意的,嬸子啊,我已經(jīng)叫了人去請了媒人,明日就去府上提親,這雖說是納妾也得按照規(guī)矩來,斷不能讓姨娘委屈了!”

    齊氏卻有些不好意思,平心而論,杜氏待自己不錯,一般是太爺?shù)奶?,一點架子都沒有,只是,這個凝玉實在是自己的一塊心病,不把她送出去,早晚得進自己家的門,自己年紀(jì)大了,本來就不受丈夫喜愛了,這個妹子再娶進來,怕是自己連個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大小姐嚴(yán)重了,能進許家的門,是我這妹子的福氣“貞娘笑吟吟了拉著寧玉的手,東拉西扯的說了半晌的閑話,暗香進來稟報:“范太太沈娘子來了。”貞娘忙讓人請進來,本來貞娘打發(fā)六子請的是沈娘子,可巧沈娘子正在和范太太王氏嘮嗑呢,聽見這樣的事如何不來湊個熱鬧,王氏穿著真紫色葫蘆紋的云錦褙子,一張團團圓圓的滿月臉堆了滿臉的笑意,看見貞娘就笑了:“聽所大小姐從吳縣回來了,正想著明兒就來見見,聽你說說那輔國公家的大小姐婚事的氣派,讓我們這些鄉(xiāng)下人也長長見識,可巧就見六子來找沈家jiejie,我這一聽啊就坐不住了,趕忙來湊湊熱鬧,添人進口這可是喜事,少不得我們也來湊個熱鬧呢!”貞娘笑道:“嬸子快坐,瞧嬸子說的,就是您不來,我也要著人去請的,多日不見蕙蘭jiejie了,不知道jiejie身體可好?”

    王氏道:“前幾日才好,也惦記著你呢,還給你繡了一副炕屏,說哪日你回了要給你送來呢。”回頭看看齊氏,笑容里就添了幾分鄙夷:“齊jiejie可真是慧眼啊,認(rèn)識多年還真不知道jiejie是這么有成算個人,瞧上咱們縣尊了,若咱們凝玉妹子過了門,咱們以后還要稱上一聲齊姨娘呢”

    齊氏臉通紅,又不好反駁,只好吶吶的客氣幾句。

    杜氏扶著暖語的手出來了,看上去臉色有些灰敗。但神色已經(jīng)好了很多,貞娘忙過來扶著杜氏坐下,笑著道:“娘,我請了沈娘子來做媒人,趕巧范家嬸子也在,就跟過來給您道喜來了”

    王氏窺著杜氏勉強的笑容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剛才在沈娘子那她就納悶,早聽說許家回絕了這門親事了,怎么好好的又提起來了,每個女人都有著天生對八卦的熱情,何況是自己丈夫頂頭上司的八卦呢,王氏跟著沈娘子來就是想一探究竟的。

    她睨了齊氏和齊凝玉一眼,心里冷笑,等著瞧吧,這許家的門恐怕不是那么容易進的杜氏懶懶的靠在褐色三陽開泰靠枕上,拉著女兒的手,心里略定了一些,笑著跟王氏、沈娘子道了謝,就跟凝玉道:“meimei,我這身子不爭氣,一向不太好,剛才嚇著你了吧?”說話的口氣溫和、平靜還帶著些端莊。

    凝玉忙欠身回話:“太太,是凝玉不好,只顧著自己女孩家的名聲,沒有顧忌到太太的心思,是凝玉的錯,只是太太,凝玉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求您給我做主”一邊說一邊落下淚來,幾步上前跪在了杜氏跟前,嬌媚的小臉上珠淚晶瑩,楚楚動人。

    杜氏心頭火氣,咬了咬牙,強笑著道:“meimei這是說什么呢,快起來,我已經(jīng)回了我們老爺,這不貞娘也請了沈娘子來,”她側(cè)身沖著沈娘子一笑:“原來貞娘的婚事就是托你說的媒,這次少不得又要麻煩娘子了?!鄙蚰镒用ζ鹕硇Φ溃骸疤@是折殺我了,奴家就是做的這個營生,能給太爺做回媒人是奴家的榮幸呢,只是不知太太的意思是怎么個規(guī)矩?按照咱大金的規(guī)矩,這納妾是要有文書、賣身契的”

    凝玉一聽,眼皮就一跳,納妾的規(guī)矩,若不是貴妾,就要簽賣身契,等于賣身為奴,可自己是齊家的小姐啊,齊家是醫(yī)藥世家,在揚州地面上也是說的出的家世,自己雖然是個庶出,可品貌不俗,怎么也得是個貴妾啊?

    杜氏點點頭,莊重的道:“不錯,規(guī)矩不可廢,齊家meimei,簽了賣身契,我再找人擇個好日子,你就可以過門了,你看呢?”

    凝玉看了jiejie齊氏一眼,齊氏清了清嗓子,笑道:“太太,我們齊家雖是做藥房買賣的,可也是世家,我這妹子在家也是好好的小姐,只是命苦,前頭許的人家,沒等過門呢,夫婿就病死了,我妹子為未婚夫婿守節(jié)三年,這次耽擱了,太太,你看”

    貞娘笑盈盈的,溫和的看看凝玉道:“原來是這樣啊,娘,我瞧著齊家小姐也是好人家的閨女,就納了做貴妾吧?若簽了賣身契,那可就是個婢妾了,這輩子也頂著這么個身份,委屈了她呢!”

    杜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嘆了口氣,似乎覺得女兒說的有道理,想了想道:“也是,看在張?zhí)拿嫔弦膊缓梦她Rmeimei,這樣吧,就以貴妾的身份過門,先前我讓你找的那幾個穩(wěn)婆可照好了?”貞娘沖暖語使了個眼色,暖語忙回話:“回奶奶,找了四個穩(wěn)婆都在外面候著呢?!?/br>
    杜氏點點頭:“讓她們進來吧?!庇譀_著凝玉笑道:“咱們許家有規(guī)矩,若是婢妾或者賤妾簽了賣身契就過門,若使貴妾呢,就要堂堂正正的抬進門,不過貴妾身份不同,得是黃花閨女,先讓穩(wěn)婆驗了身,確定了才行,我特意請了咱們嘉定地面上最好的四個穩(wěn)婆,來,帶了齊meimei進去驗看一下,完了事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杜氏的聲音很平靜,很和緩,可聽在齊凝玉的耳朵里,仿佛驚雷一般,剎那間轟隆隆的炸沒了她的神志

    ☆、216第六十六章

    穩(wěn)婆驗看是否是處子之身,這是大金世家貴族中對未過門的媳婦或者貴妾的一種考驗,入宮的妃嬪是必須經(jīng)過這種考驗的,而貴族們則視人而定,有的貴族為了表現(xiàn)對媳婦或者貴妾身后家族的信任也可以不用通過考驗,只選擇幾個教習(xí)嬤嬤前去驗看媳婦的女紅、行動舉止、中饋之術(shù),以判斷其是否有資格過門做媳婦,貴妾也是同樣,一般是主母派人驗看,決定是否有資格過門。

    齊凝玉出身大家,當(dāng)然知道這個規(guī)矩,可許懷安是什么人,不過一個出身寒門的七品芝麻官,媳婦還是個村姑,她根本就沒想到杜氏會拿出這樣的手段來,她早就不是處子了,對于出嫁之后的驗看早就做了準(zhǔn)備,不過是一點藥物加上雞血,趁著新郎官不防備悄悄抹在元帕上就是了,誰知道杜氏居然今日就提出驗看,齊凝玉根本沒有任何準(zhǔn)備,看著四個高大彪悍的穩(wěn)婆向自己走過來。

    齊氏見meimei臉色慘白,渾身發(fā)抖,她也瞬間面無人色,腦袋里一片空白,眼睜睜看著那穩(wěn)婆的手摸到meimei身上,聽見齊凝玉發(fā)出一聲尖利的叫聲“不要碰我!”,才回過神來。

    她立即站起來,沖杜氏道:“太太,您這是什么意思?是信不過我們齊家嗎?”

    齊凝玉也反應(yīng)過來,哭的梨花帶雨一般抽抽搭搭的:“太太,太太,求您開恩,我我不愿意”心里暗暗發(fā)狠,為什么許懷安不在這,不然自己哭成這樣,男人怎么也會心軟幾分的,這個杜氏看著一臉憨厚,原來竟是這般心計深沉,狠毒刻薄的一個人,她若讓人驗看了,自然露陷,若不讓人驗看,就只能嫁入許家做個婢妾,別說主母打罵就是一高興將自己賣了也是應(yīng)該的。原來是自己輕敵了,她懊惱非常。

    杜氏一皺眉,伸出手想扶凝玉起來,貞娘在一旁看著忙壓下母親的手,略帶嘲弄的笑道:“嬸子這是干什么?不過驗看罷了,怎么弄的跟我娘要怎么樣你似的,這是咱大金的規(guī)矩,哪家哪戶都有的,怎么姨娘出身大家竟不知道嗎?”

    齊氏見貞娘出言鋒利,不好鬧的太僵,勉強笑道:“大小姐,我們齊家是士族,族中女子講究貞靜賢德,最是看中這貞cao二字,我meimei一直為前夫守貞未嫁,若不是太爺那日撕了我妹子的袖子,露了肌膚,眾目睽睽的,讓我妹子失了顏面,我妹子也不至于非要嫁入府中做妾,太太要驗看,雖是無可厚非,卻讓我們太沒顏面了”。

    她這話說的好像很委屈,好像凝玉這般貞潔的女子若不是許懷安失禮在先,她meimei也至于來做妾,做妾本就是很委屈了,若還信不過她驗看貞cao,顯見得就是太太有意為難了。

    貞娘冷笑道:“嬸子這話說的是啊,就是因為齊家是士族,是咱大金的第一太醫(yī)世家,最總是族中女子的貞潔,我娘才要給姨娘這個貴妾的身份,只是姨娘家再得勢,要嫁入我們許家也是必須要守我們許家的規(guī)矩的,就如同嬸子所說,姨娘是為前夫守貞的好女子,這驗看也不過是走過過場,況且我們請了四個穩(wěn)婆來,都是在嘉定有名望的穩(wěn)婆,這是給姨娘揚名的好機會啊,明兒誰不知道姨娘是貞潔烈女,嫁入我們許家我們也有面子,齊家也面上有光,這么個兩全其美的事,嬸子怎么反而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