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后悔藥在線閱讀 - 第46節(jié)

第46節(jié)

    這邊廂武氏正在罵的得意之時,見人群中忽然擠進(jìn)來四個少年,個個一臉流里流氣的笑,看的武氏一愣,有點(diǎn)卡殼。

    阿土走出人群,圍著武氏繞了一圈,捏著下巴道:“這位大娘,聽你罵了這么半天,說你兒媳婦怎么怎么不守婦道,勾搭男人,我怎么聽說你兒媳婦進(jìn)門不過半年,你兒子是不是不行啊?要不兒媳婦怎么會出來勾人呢,大娘,我這人其實(shí)特別喜歡助人的,你兒子要真不行,你找我,要不,你再娶媳婦估摸也得偷人啊”周圍看熱鬧的人哄堂大笑起來,武氏一時蒙住了,光想著罵簡桃花了,想著讓簡家丟人現(xiàn)眼,想著怎么把聘禮要回來了,卻忘了,兒媳婦偷人,兒子臉上也沒光啊。

    豹子和阿土十分默契,也跟著繞著武氏走了一圈,把胳膊搭在阿土身上,一臉惋惜的道:“哥們,你這好心,人家大娘未必領(lǐng)情啊,傅家的勉哥兒,那是秀才的公子,人單薄些,柔弱些也不奇怪,這不行嘛,的確是個沒辦法的事,大娘也難過啊,所以發(fā)現(xiàn)兒媳婦舀點(diǎn)水給陌生男人就趕緊說兒媳婦偷人,其實(shí)是給兒子遮羞呢,咱們心里明白,可是你也別擋著這么多人說啊,這多不好”他一臉正義,言辭懇切,周圍人幾乎要信以為真了,武氏卻被氣得七竅生煙,腦袋都快冒出煙來了,一個高從地上蹦起來了,一頭撞向阿土,阿土和豹子被撞倒在地上,阿土趁機(jī)拉了武氏一把,三個人滾到了一塊,阿土高聲叫喊:“救命啊,殺人了,傅秀才娘子殺人了”

    屋里的簡驢子一家和杜氏劉嬸子都被嚇了一跳,忙出了屋,看見武氏掙扎著跳起來,正指著兩個少年破口大罵:“哪兒來的兩個小王八犢子,敢說我兒子,有娘生沒娘教的玩意兒”

    郭大路適時的上場了,他是個長身玉立的少年郎,長年習(xí)武,肩寬體健,往中間一站,很有幾分架勢,他神情嚴(yán)肅,眉頭緊鎖,義正言辭的道:“你們怎么可以這樣?”

    武氏一愣,還以為是衙門里的什么老爺來了呢,忙說:“他們污蔑我兒”

    “我說的就是你,甚為婦人,當(dāng)知道三從四德,你現(xiàn)在居然當(dāng)眾撲到兩個男人身上,身體有了接觸,你已失德敗行,身為秀才娘子,你媳婦不過給人舀了碗水,你們家就說她有失婦德,你現(xiàn)在連身子都撲到男人身上了,這是什么?當(dāng)眾宣yin?”一連串的帽子砸下來,武氏頓時頭暈?zāi)X脹,圍觀的人們見了都熱烈響應(yīng),這些人大多是簡家左右的鄰居,看見傅秀才娘子這般撒潑糟蹋人家閨女,早就看不過眼去了,雖然簡驢子的人緣不好,可桃花溫柔美麗,還是很得人心的,這會見有人出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武氏也給繞進(jìn)去了,當(dāng)然跟著起哄:“可不是嘛,這秀才娘子原來這么風(fēng)sao啊,當(dāng)著我們大家的面就跟男人滾做一團(tuán)???”

    “還說兒媳婦怎樣,我看他們老傅家自家就門風(fēng)不正,卻賴人家桃花呢,這樣的人家誰敢嫁過去?”

    “這傅秀才可真是不得了啊,娶了這么個娘子,當(dāng)著咱大伙還敢沖到小伙子懷里去,背著人指不定啥樣呢,不知道這幾年傅秀才頭上的頭巾是不是早就變了顏色”

    樂川當(dāng)然不能放過這么好的機(jī)會,立馬跟著唱和:“身為秀才娘子都可以這么不守婦道,辱沒斯文,應(yīng)該讓傅家開祠堂,把她浸豬籠才是”

    豹子更不是東西,裝著瑟瑟發(fā)抖的樣子,可憐兮兮的說:“大娘,就算你已經(jīng)饑渴的不行,可我才十七歲哩,扛不住你這如狼似虎的年紀(jì)呢”

    周圍人哄堂大笑,武氏氣的幾乎發(fā)瘋,心知這必然是簡家找來羞辱自己,為桃花開脫的,心中不由更是怨恨,原以為,簡家性兒軟,是好拿捏的,誰知,凈把臟水潑到了自己身上,一時想不出主意,干脆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你們簡家欺負(fù)人啊,看我老婆子孤身來的,找了幫手欺負(fù)我啊”

    簡婆子見武氏這般撒潑,想起自己女兒因?yàn)檫@個女人連命都要沒了,怒從心頭起,自己老頭子自己沒轍,你這死婆娘在這罵了一天了,左不過也是丟人了,干脆,我跟你拼了,挽起袖子就沖上去扯住武氏的頭發(fā)就撕打起來,一邊打還一邊罵:“你這個臭娘們,欺負(fù)我們家閨女,還欺上門來了,我也不活了,咱們一起去死”劉嬸子反應(yīng)快,忙上前拉仗,這拉仗也是門學(xué)問啊,劉嬸子專門拉著武氏,不是抱著武氏的腰,就是拉著武氏的手,嘴里還高聲叫呢:“快別打了,打壞了可怎么是好呢,都是親戚呢”簡婆子揮起蒲扇大的手上下翻飛,不一會,武氏就被簡婆子打的滿臉血道子,披頭散發(fā),衣裳凌亂,白天看都覺得猙獰,晚上看活像女鬼。

    ☆、187第三十七章

    忽然沖進(jìn)來一個男人,拉住了簡婆子,眾人一看,是個穿著藏青色道袍的少年,細(xì)眼薄唇,面色白皙,是傅勉,后面跟上來一個中年男子,頜下留著胡須,帶著書生逍遙巾,身材瘦高,卻是傅秀才。

    這傅秀才也算是書香門第,自幼便沉浸在圣人的教誨中,不能自拔,可惜雖然整日搖頭晃腦掉書袋,考運(yùn)卻不怎么樣,十九歲中了秀才后,連下五場,都無功而返,所幸家中還算殷實(shí),祖上留下了幾棟宅院和百畝良田,度日倒也不成問題,只是人品端方的有些迂腐,說出話來不是子曰就是這個云那個云的,讓人很是厭惡。

    傅秀才早就知道老妻要去簡家要聘禮,心里也惦記著那二十兩銀子,知道老妻潑辣,想來吃不了什么虧,也沒當(dāng)回事,可到了下午,妻子還未回來,心里不免發(fā)慌,找人去探聽,才知道妻子被眾人奚落,忙和兒子一起趕來。

    傅秀才皺著眉頭,看著妻子被撓的血淋淋的臉,十分惱怒,一個勁的說:“這,這是怎么回事?有辱斯文啊有辱斯文”

    阿土笑道:“可不是嘛,實(shí)在有辱斯文,我說傅秀才,你這媳婦你可回去好好管管吧,剛剛當(dāng)著眾人都撲到我們兄弟懷里了,我還好,我這兄弟可是地道的童子呢,被你媳婦嚇著了,以后不敢娶妻了可是不行啊!”

    豹子還是一副柔弱樣:“是呢,剛才可把我嚇壞了,你家大娘撲到我身上還摸了我一把呢”

    眾人跟著起哄:“哎呀,還摸了?”

    “看不出啊,這秀才娘子這么浪蕩呢?”

    “你不知道嗎,這女人啊四十如狼五十如虎呢”

    郭大路義正言辭:“傅秀才,你家媳婦不過是給人家舀碗水你就說她不守婦道,如今你妻子摸了男人,你待如何?”

    樂川在人群中高喊:“當(dāng)然是休了她呀,諸位,諸位,這傅秀才一向夸自己是讀了圣賢書的,對自己兒媳婦要求這么嚴(yán)苛,對妻子當(dāng)然也要一樣啊,不能厚此薄彼啊是不是?”

    眾人一起喊:“正是”

    傅秀才面色鐵青,眼睛充血,渾身發(fā)抖,回身抽了妻子一個嘴巴,恨恨的道:“傷風(fēng)敗俗!”又指著簡驢子道:“你,你們家如此羞辱傅某是何道理?我告訴你,你的女兒我們傅家是絕對不會迎回去的”

    簡驢子也來氣,沒好氣的道:“我羞辱你什么了?老娘們打架,誰也拉不住,我能有什么辦法?”

    “這些人,這些人都是你們家的,你們簡家不肯退還聘禮也就罷了,還讓人故意鬧起來羞辱我妻,實(shí)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我們見官去!”傅秀才悲憤交織,口不擇言,忘記了簡驢子是縣衙的衙役一事。

    倒是傅勉還算有點(diǎn)心眼,忙拉著父親悄聲道:“爹,我那岳父是縣衙的衙役啊,上了公堂,縣太爺當(dāng)然向著他們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咱還是走吧。”

    傅秀才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看妻子蓬頭血面,越發(fā)覺得無地自容,可此時這么多人看著,總要掙幾分面子,挺了挺胸一臉蔑視的說:“今日之事,傅某改日再上門討教,你簡家該給我傅家一個交代!”領(lǐng)著妻子兒子在眾人的哄笑中,狼狽的走了。

    眾人也一哄而散,劉嬸子和杜氏見這般情況也不便再呆下去,跟簡婆子說了幾句也告辭了。

    杜氏跟劉嬸子說了一路話,不外乎是感慨簡驢子死要面子,不通人情,為了丁點(diǎn)事居然要姑娘的命,到了家,發(fā)現(xiàn)桃花正昏睡在家里的炕上,把杜氏嚇得不輕,忙問女兒,貞娘就一五一十的把過程說了一遍,杜氏又驚又喜,喜的是女兒聰明伶俐,機(jī)智無雙,驚的是這桃花來了自己家,日后簡家怪罪,自己怎么交代。

    貞娘看出母親的心思,笑道:“娘,你別擔(dān)心,前兒樂掌柜捎信不是說我爹這幾日就要回來了嗎,等爹回來讓我爹出面,連縣太爺都要給我爹幾分面子,想那傅秀才也不會不顧身份,不聽我爹的勸阻的,再有,簡老伯如今只是一時卻不過面子,等過個三五日,他的心火消了,估摸也就不會非要桃花jiejie沉塘了,這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事,娘,咱只當(dāng)給我爹積福,保佑我爹明年會試能中了進(jìn)士?!币徽f這個杜氏就心軟了,丈夫的前程功名比那些所謂的面子重要多了,何況桃花也是她喜歡的孩子,就這么背糟蹋了,太可惜了。

    杜氏用指尖一戳貞娘的腦門,嗔道:“你個小惹禍精啊,也罷,就當(dāng)娘為你和你弟弟爹爹積積功德,保佑我們一家平平安安的?!倍攀辖饬诵慕Y(jié),就挽了袖子下廚去做飯了,貞娘守在桃花身邊,等著桃花慢慢醒過來。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桃花才慢慢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而是一個陌生的地方,雪白的墻壁,雪白的棚紙,漆了清漆的大炕上鋪了草編的席子,蓋在自己身上的是一床真紫色松江三梭布做的夾被,簇新的,還有點(diǎn)陽光曬過的清新味道。

    她一扭頭,看見一個白凈秀麗的瓜子臉,一雙烏沉沉亮晶晶的杏核眼,她一驚:“貞娘?怎么是你?”她連忙坐起來,茫然的回想,自己坐在家中的炕上,一個男孩子從窗子跳進(jìn)來,說她爹要將她浸了豬籠,他meimei不忍心,讓來帶她走,她認(rèn)出那是杜家的小子杜石頭,當(dāng)然不肯,那杜石頭也不言語,沖她身后打了個眼色,她只覺得后頸一痛就昏過去了。

    她把事情轉(zhuǎn)了一遍,就明白了。

    低下頭掉下眼淚來:“貞娘meimei,你何必好心救我?我,我”仿佛喉嚨里含著什么東西,她不知該怎么說,她的親爹為了面子要她去死,她的鄰居一個*歲的小姑娘卻將她偷偷接到家里來要救她的性命,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荒謬的事情,不是說血濃于水嗎?不是說親恩大于天嗎?為什么父親不問她是否委屈,不問她難過與否,就指著她的鼻子說她敗壞門風(fēng),說她辜負(fù)了父母的期望。

    貞娘明白她的難過,低下頭,想了想,道:“jiejie,你見過塞北的藍(lán)天白云和廣闊無垠的草原嗎?”

    桃花一愣,不明白貞娘為什么跟她說這么不著邊際的話,愣愣的搖搖頭。

    “jiejie,你見過江南水岸暖風(fēng)熏人,柳岸長堤,吳儂軟語嗎?”

    桃花搖頭。

    “你見過東海浩渺煙波水天一色煙霞共色嗎?你見過東岳泰山翠色蒼蒼凌絕頂覽群山的巍峨壯麗嗎?”

    “沒有?!?/br>
    貞娘慢慢的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眼神有著超越年齡的深遠(yuǎn)凝練:“我也沒有,可我總是想著,我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到處去看看,到處去走走,看看這壯麗無垠的山河,看看這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br>
    桃花有些明白,垂下長長的睫毛,訥訥的:“可,我們是女子啊”

    貞娘安靜的看看她,桃花忽然發(fā)現(xiàn)在這個比自己小了六歲的女孩面前,自己竟然覺得自己卑微而弱小,她的目光中仿佛有著洞悉世情百態(tài)的悲憫,有著無所不知的深邃,有著穿越一切障礙屏障的勇氣,在她的目光中,她竟然有些抬不起頭來。

    “jiejie,很多人都認(rèn)為女子命如草芥,卑微,身不由己,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這就是我們一生的命運(yùn),可是jiejie,你甘心嗎?你甘心就這樣由著他們送了你的性命,只因?yàn)槟愕囊粫r善良?他們吃著你做的飯,穿著你做的衣衫,踩著你做的鞋子,用著你累死累活繡針線掙來的錢,還要把你踩到地上,沒有一絲憐惜的置你于死地,jiejie,你甘心嗎?”

    桃花被這番話震的心神舉動,半晌無言,她自幼溫柔懂事,懂事起就知道帶meimei弟弟,做針線掙錢養(yǎng)家,出嫁后被婆婆百般刁難,從來都逆來順受,在她的心里,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付出值不值得,公不公平,即便她被休,回了娘家,她也一直認(rèn)為自己丟了簡家的臉面,十分內(nèi)疚,可是爹要她死,她總覺得自己罪不至死,她只覺得難過,卻從未想過,這些人對自己是否公平這件事。

    “jiejie,草看似柔弱,實(shí)則堅(jiān)韌頑強(qiáng),即便是被火焚燒過,來年也定會發(fā)芽,jiejie,鳳凰涅槃,方能浴火重生,為了名聲這樣不能吃不能用的東西繞上性命,不值得!”

    “可女子的名聲,是最重要的呀!”

    “離開這順義鎮(zhèn),去了塞北南方,誰認(rèn)識你是誰,誰知道你的名聲?”

    “可我,我怎么離開?”

    “我有一個手帕交,是京城中輔國公的大小姐,我修書一封,你去國公府里做個侍女,你的針線好,做個管事娘子也使得,將來讓她給你再尋一門好親事,jiejie即離了這些是非,又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好不好呢?”

    桃花一愣,萬萬想不到貞娘竟然連后路都為自己想好了,一時心里悲喜交織,千頭萬緒盡在心頭,不知是什么滋味。

    貞娘也不再多說,起身沖了杯紅糖水給她,讓她自個好好想想,就去了廚房幫杜氏做飯去了。

    ☆、188第三十八掌

    杜氏知道桃花這幾日恐怕也沒吃什么東西,熬了鍋綠豆粥,做了個涼拌豆芽,燒了一大碗茄子,切了一盤子醬牛rou,配上自家腌的咸菜和白面饅頭一起端了上去。

    看桃花云鬢蓬松,兩眼紅腫的坐在炕上發(fā)呆,本來秀美的臉瘦的只剩下一雙大眼睛了,心里一酸,勸道:“孩子,別想那些沒用的了,吃飯最大,咱先吃點(diǎn)的東西,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先放著,過后再說!”

    桃花看見杜氏,想起自己娘親簡婆子,心中的委屈驟然爆發(fā),一下子撲在杜氏懷里大哭起來,杜氏也覺得難過,難免陪著掉下眼淚來。

    劉嬸子正好聽見翠姐說了貞娘把桃花偷著帶到家里來藏著的事,她是個急性子,立馬就帶著翠姐和純哥兒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來了許家,見桃花撲到杜氏懷中大哭,不免也覺得難受,連忙拉著桃花道:“好孩子,快別哭了,收收聲音,被旁人聽見了,起了疑心,再給你許家嬸子招出事來。”桃花這才擦著眼淚直起身子,直接跪在炕上給杜氏磕頭:“嬸子,多謝你好心,救我性命!”

    杜氏連忙扶著她,按她坐在炕上,道:“你這孩子,這是干嘛?嬸子一向喜歡你,哪能就這么看著你被人糟蹋了名聲要了性命?孩子,聽嬸子的,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過了這一關(guān),咱就啥事業(yè)沒有了,貞娘啊,去端盆水來,給你桃花jiejie洗把臉?!庇终泻魟鹱樱骸癹iejie,你坐,咱一起吃飯,”

    劉嬸子跟許家一向交好,也不客氣,洗了手坐在炕上,又勸桃花:“你這孩子,千萬別死心眼,你爹那是在氣頭上,等過了這個勁,有他后悔的日子呢,你真要傻乎乎的任他們把你弄死了,不過是全了傅家那個缺德人家了,聽嬸子的,咱就不死,就要好好活著,還得活的比誰都好!”

    桃花含著淚點(diǎn)點(diǎn)頭,想起丈夫薄情愚孝,婆婆潑辣狠毒,公爹迂腐自私,心里暗自咬牙,斷然的道:“嬸子,我聽你們的,我不死,我要好好活著!”

    晚飯時,杜石頭過來了,貞娘笑著看著石頭道:“石頭哥哥,你打哪找的那幾個哥哥,真是個頂個都是人物啊,我們在那看著,唱念做打,樣樣精彩,比那些唱戲文的人都出彩??!”

    杜石頭不知怎么臉一沉,悶悶的道:“他們不是你哥哥!”

    “???”貞娘莫名其妙,不明白石頭為什么忽然不高興了。

    杜石頭看著她白皙秀氣的小臉,咬了咬嘴唇,嘆了口氣道:“算了,你還太小,跟你說你也不懂,不過記住,不許隨便跟男子叫哥哥,知道嗎?”

    貞娘心里這個氣啊,小子,你牛什么牛?我才八歲,我不叫哥哥叫什么?等我大一些我當(dāng)然不能隨便管誰都叫哥哥,這還用你教我?

    瞅著杜石頭俊臉緊繃,十分嚴(yán)肅的樣子,只好咳嗽一聲,裝出十分受教的樣子來:“哦,我知道了,石頭哥哥,我爹什么時候能回來啊?”

    “打發(fā)人回來報(bào)信了,最遲明兒傍晚就回來!”

    許懷安和杜大壯是在第二日下午到了家,兩人此次去山東買了地,事情辦的很順利,倆人心情都不錯,還給家里的人買了不少山東的特產(chǎn),誰知一進(jìn)家門,許懷安就見一個年輕俏麗的小媳婦坐在自己家的炕上,嚇了一跳,腳一腳門里一腳門外的站著,不知該不該進(jìn)去了。

    桃花一見許懷安,忙跳下炕行禮:“許叔叔,侄女是簡家的桃花?!?/br>
    許懷安有些尷尬,杜大壯跟著進(jìn)了門,也是一愣,倆人面面相覷,貞娘端著幾個剛洗好的桃子進(jìn)來了,十分驚喜:“爹,舅舅,你們回來了?”

    杜氏正在廚房跟劉嬸子嘮嗑,一聽貞娘的話,忙從廚房跑出來,驚喜的道:“相公,哥哥,你們回來了?”

    貞娘讓了桃花到自己屋里,給爹和舅舅舀水擦洗一番,杜氏又端了茶水和飯菜上來。劉嬸子也過來見了禮,自從許懷安考中了舉人,鎮(zhèn)上的人見了都過來喊舉人老爺,一開始許懷安還解釋不用了,時間長了,也只好隨他們了,在這些人眼里,舉人就跟縣老爺差不多,都是官身,是了不得的人。

    吃飽喝足,許懷安才問起桃花的事,杜大壯也納悶:“那簡家的閨女上你們家來干嘛啊?”

    劉嬸子嘴快,就把桃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許懷安十分惱怒,一拍桌子道:“胡鬧,迂腐,為這么點(diǎn)事情就要休妻,簡直是豈有此理!”

    杜大壯也憤憤不平:“這傅家是什么玩意?當(dāng)自己是誰呢?還上門鬧?依著我揍他們個半死再說!”

    杜氏十分為難的道:“相公,你看如今這個事卻怎么辦好啊?閨女已經(jīng)把人給偷出來了,簡家肯定不依,可若不管,那孩子就要把命丟了啊”

    許懷安坐直身子,面容嚴(yán)肅道:“娘子,貞娘這事做的對,見死不救,豈是我們許家所為?我一會就去簡家,這事必然得管!”自從成了舉人,許懷安骨子里讀書人那種天下興亡為己任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貞娘忙上前道:“爹,簡家大伯人十分倔強(qiáng),不如先跟簡家的族長說一說這事,那邊說通了,再去傅家理論,兩邊都不追究,才好跟簡大伯說?。 ?/br>
    劉嬸子也道:“可不是,舉人老爺,那簡驢子是個一根筋,犟的幾頭牛都拉不回來,我們也勸過了,你家娘子還拿出銀子來愿意替他還上,他都不干,跟這樣的混人,講不出什么道理的!”

    許懷安是個聽得進(jìn)去勸的人,人品雖然端方,可并不迂腐,思忖了一下,跟舅兄商量:“大哥,這樣,你帶兩個人咱們一起去,一定要兇惡一些的看上去蠻橫一些的,傅家這樣的人家須得銀子加大棒才好,可如此一來,”他嘆了口氣道:“如此一來,只怕桃花這姑娘就回不去傅家了,兩人最好的結(jié)果也就是和離,娘子,你得問問桃花,這和離后的女子恐怕日后”

    和離后的女子可以大歸,就是可以帶著嫁妝回娘家,可那是富家女子,陪嫁多,就算日后再不嫁人也無妨,憑著嫁妝可以一輩子吃穿不愁,可貧家女子不行,嫁妝本來就沒多少,回了娘家還要靠父母,多半父母還會張羅再嫁,只是再嫁之女基本不會有好人家的男子前來求娶,不是鰥夫就是身體又殘疾的人,而且桃花的名聲也就完了,只怕日后在這順義鎮(zhèn)上難以立足了!

    杜氏也有些猶豫,和劉嬸子去了貞娘的屋子,問了桃花的意思,這次桃花的意思卻很堅(jiān)定:“嬸子,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我雖嫁入傅家半載,可其中的滋味,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愿意和離,哪怕從此以后我只能絞了頭發(fā)去做姑子,我都認(rèn)了,我不會再回傅家的?!?/br>
    劉嬸子眼睛毒,看桃花意志堅(jiān)定,不免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發(fā)現(xiàn)桃花的手臂上有幾道傷痕,拉過來一把將袖管擼上去,看見桃花的手臂上有好多傷痕,劉嬸子大驚:“這是誰打的?你爹?”

    桃花忙放下袖子,搖了搖頭:“不是,不是我爹打的,我爹雖然脾氣不好,愛面子,但從來不打我的?!?/br>
    “是你婆婆還是你相公?”

    桃花憋了半天,才含著眼淚道:“是,是我相公,我婆婆一對我不滿意,就告訴我相公,他,他就用柳條子抽我”

    劉嬸子和杜氏都?xì)獾臏喩韥y顫,這都是有女兒的,眼見著這閨女才嫁入傅家半年,就受了這么多委屈,心里暗暗下定決心,以后給自己閨女找婆家,絕對要看看是什么樣的婆婆。

    劉嬸子和杜氏出來,將桃花的決定告訴了許懷安,劉嬸子氣急敗壞的說了桃花的被打的事:“舉人老爺,你可得好好說說這傅家,看上去書香門第,私底下做的這叫什么事???那個傅勉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原來心腸這么歹毒,對自個媳婦下這樣的手,太不是個東西了!”

    許懷安一甩袖子,怒道:“迂腐無知,還虐待妻子,這樣的人還說什么書香門第,實(shí)在辱沒了斯文?!倍糯髩迅橇x憤填膺:“娘的,這是什么人家?老子這就去揍他們一頓去!”杜氏和貞娘忙攔住他:“你快別添亂了,當(dāng)下最要緊的是說服簡家的族長,還有傅家,得讓他們拿出放妻書來,不然桃花這輩子就得毀在他們手上,你要揍他們什么時候不行,非趕這時候?”

    ☆、189第三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