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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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一夜未睡,雙眼布滿血絲,可他一雙黑瞳中卻不見半點疲態(tài),眼波慈愛溫柔,另有歡喜無限。 “阿斐,我現(xiàn)在就有了孩子,你歡不歡喜?”采薇突然想起來,自從兩人重逢后,她還沒問過他這個問題。 秦斐想也不想便道:“這還用說,自然是歡喜極了!” “當真?”采薇不信,她可還記得他體內(nèi)洪荒之力剛解除封印時他親口說過的那些話。 秦斐似是也想起了往事,咳嗽了兩聲,“那個,我原本的確是不想這么早就要孩子的,我還沒和你過夠夫妻二人的小日子呢,如何愿意突然多出來一個小東西整日被你抱在懷里,來和我爭寵?!?/br> “可是采薇,當你昨日親口告訴我,說咱們馬上就要有孩子了時,連我自己都沒想到,在那一刻,除了震驚,涌上我心頭不是愀然不樂,而是欣喜若狂!” 他甚至都喜極而泣了,借著腳軟跪倒在地把臉藏進她的衣裙里,所以才沒被她看到。跟著她就昏了過去,更是不可能發(fā)現(xiàn)他一個大男人竟然歡喜到飆淚。 采薇扁扁嘴道:“都說我們女人善變,我看你們男人也不遑多讓。先前是誰說不想要孩子的來著,還舉了一大堆的理由,如今呢? 秦斐有些訕訕地道:“先前我確是想著晚些再要孩子,可一聽說你懷上了,除了狂喜,我竟再不知其他。畢竟這可是咱們倆的孩子,而且才第一次就……就有了這么個寶貝!” 雖說秦斐之前是曾想過些避孕的法子,可他絕沒有想到,他和采薇的第一次竟會是在那樣特殊的時刻下發(fā)生的。 他送采薇離開泉州之前的那個晚上,他給她煮了壽面,烤了生日蛋糕,還按西蘭國的風俗單膝跪地向她求婚,好讓她能夠永生難忘她的二十歲生辰。他想盡可能多的在她的生命里留下他的印記,讓她不要忘了他。 他之前一直渴望能夠早日和采薇融為一體,可是在那個夜晚,他卻退縮了,竭力克制自己不要去同她肌膚相親,即使和她這一別或許便是永別。 因為沒想著要同采薇圓、房,所以他那晚什么避孕的法子也沒準備。雖說還有一種不需要借助任何外物就能避孕的法子,可是他便是意志力再強,初嘗人事,抵死纏綿、欲\仙欲死之時,哪里還能想得起來?就算想起來了,又如何能夠在即將登頂極樂高峰的最后一刻退步抽身呢? 事后他雖也有些懊悔,也想過萬一采薇若是有孕了該怎生是好,可又覺得不過一次——其實不止一次——應該不會那么輕易就懷上了吧? 可是偏偏,好巧不巧,只此一夜,就給他們夫妻造人成功了! 一想到那一夜的恩愛纏綿、銷魂蝕骨,而這個孩子就是在他二人徹底融為一體、水rujiao融的美妙時刻來到這個世上的,他對這未出世的孩子就多了一重喜愛,這個孩子簡直就是他和采薇愛情的結(jié)晶! 可是…… 秦斐猛然想起一事來,不由臉色一變,遲疑片刻,才道:“阿薇,我雖然極是歡喜你有了身孕,可……可若是你不想生這個孩子的話……” 采薇先是一愣,不明白他何以竟出此言,“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想生?” 秦斐撫了撫額頭,果然那大夫說的沒錯,這有身孕的女人,不但脾氣會比往日大上許多,就連忘性也是越發(fā)大了。他這愛妻先前可是過目不忘的,如今竟連她自己親口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 “阿薇,你不是說過你不想這么早生孩子,因為眼下戰(zhàn)亂四起,并不是生孩子的好時候。” 采薇一怔,自己好像是這么說過,可便是說過又如何,如今懷都懷上了,難道還能把肚子里這塊rou給打掉不成? 她正這樣想著,突然覺得臂上一緊,秦斐緊盯著她道:“阿薇,便是你不想生這個孩子,我也不許你去喝那些害人的墮胎藥,那些玩意兒,輕則傷身,重則——” “阿薇,我知道你擔心什么?你是怕這孩子生在亂世,會受到傷害。” 戰(zhàn)亂之時,別說普通人家的孩子會遭罪受難,就是生在皇家,有時也不能幸免于難。落到韃子手里,慘遭殺害的閩王夫婦在遇害時,同他們一道赴難的就還有閩王妃剛生下沒幾天的王世子。 秦斐感覺到懷中抱著的溫軟嬌軀在微微發(fā)抖,心知她也定是想到了閩王一家的悲慘結(jié)局,忙抱緊了她,堅定地道:“阿薇,我不是閩王,我既有這個信心,也有這個實力能保你們母子平安!” “你只要相信我,把一切都交給我,只管安心養(yǎng)胎。原本我是你男人,就該為你遮風擋雨的,何況保家衛(wèi)國這些事兒,原也就該我們男人沖在前頭。那些事兒往后你就先不要再cao心了,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子,安心待產(chǎn),你夫君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便是少了你這個賢內(nèi)助,我也能把韃子趕回老家,還咱們一家三口一個太平盛世?!?/br> 采薇凝視他良久,忽然展顏一笑,“看把你急的,誰說我就不想要這孩子了!” 她將頭靠在秦斐胸前,“其實在那晚之后,我就盼著我能夢熊有兆,身懷有孕,這樣便是萬一你——,好歹我也還有一個屬于你我的孩子相伴。后來我的月事沒來,你不知道我那時有多開心?!?/br> “既然上天答應了我所請,賜給了我這個孩子,那我無論如何都不會不想要她的。我在扶桑度過的無數(shù)個孤寂的夜晚,全靠有這個肚子里的小家伙陪我,才讓我熬了過來?!?/br> 說到這里,采薇忽然想起來,從昨天到現(xiàn)在,怎么有一個問題秦斐始終都沒有問她。 “阿斐,若是尋常男人,這會子只怕早就質(zhì)問我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了,畢竟我在扶桑待了快三個月,而且是住在天皇的御所里,還被天皇天天召去給她講故事。” 秦斐握住她的手,“所以說,本王不是尋常男人。因為我知道本王的娘子并非尋常女子,只要是你對我說的話,我全都信!你說這孩子是我的,那他就是我的,只要你的心是我的,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因為他相信采薇雖然對守節(jié)一說嗤之以鼻,但是她卻絕不能容忍同一個她所不愛的男子,尤其是為人所迫去做那種事兒,若她當真受逼不過,她也一定會告訴自己。 其實便是她什么都不說,他只消看她一眼,就能感應到她所經(jīng)歷的所有事兒。 ☆、第261章 回泉州的一路上,盡管采薇被秦斐給捧在手心里,如珠似寶地小心呵護著,可到底是坐船在海上航行,讓她害喜的極是厲害。 開頭幾天還好,在秦斐的精心照料下,勉強還能進些粥飯,到后來,幾乎是吃什么吐什么。船上雖有大夫,可備的那些藥材卻不齊全,無法煮出一劑安胎止嘔的湯藥來。 眼瞅著采薇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抱在懷里的份量一天比一天輕,秦斐又是心疼,又是焦急,恨不能替她受了這份罪,各種的著急上火,嘴上起了一圈小水泡。 可便是他素日里再有能耐,此時也是一籌莫展,只能盼著這船早日行到泉州。幸好扶桑離中土并不甚遠,他們此行又極是順利,一路順風,不過數(shù)日便平安抵達泉州。 可采薇此時的情形卻極為不好,頭天半夜忽然發(fā)起燒來,病得昏昏沉沉,人事不知。秦斐一下船,先就近找了一處住的地方,趕緊就命人去買藥煎藥。 等到藥買回來,那大夫親自煎好了送進來,剛跨進屋門,就見眼前人影一閃,手上一輕,等他回過神兒來才發(fā)現(xiàn)手上的藥碗已經(jīng)不見了。 馬莉知道秦斐肯定是要親自給采薇喂藥的,趕緊在邊上遞上一枚調(diào)羹,哪知秦斐搖頭道:“用不著這個?!?/br> 馬莉還在那兒納悶呢,這不用調(diào)羹怎么喂藥,難不成直接拿碗朝采薇嘴里灌嗎? 緊跟她的眼睛就瞪圓了! 而那位正往屋中走的葉大夫更是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他活了這么久,還是頭一次見到一個丈夫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就這樣嘴對嘴的給妻子喂藥! 這,這也——太有傷風化了吧,完全讓人不忍直視?。?/br> 就連從小在風氣更為開放的西蘭國長大的外籍友人馬莉姑娘也默默地轉(zhuǎn)過了頭,采薇曾經(jīng)教過她孔夫子的一句名言,“非禮勿視”,說得應該就是眼下這種情形吧! 秦斐在那處小客棧里一連住了三天,直到采薇的燒退了,人也有了些胃口,每日能喝下一碗米粥,大夫也發(fā)話可以再挪動了,才抱著她坐上一頂軟轎,回到泉州城里他們先前住過的那處府邸。 李嚴原還想著等到了泉州,把周王妃好生安頓一下,多派些人侍候著,反正她身邊還有個馬莉姑娘陪著,臨川王殿下就該收收心,別老想著兒女情長,就算他一時半會兒的不想重披戰(zhàn)甲,可也還有一堆正經(jīng)事兒等著他料理呢。 可誰知當他抱著一大堆他們?nèi)シ錾_@一個月積下的各項公文信件來找臨川王殿下時,人家連他的面兒都不見,直接命仇五丟給他一句話,交由他全權(quán)處理。 “殿下說了,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李先生才高八斗,有臥龍鳳雛之能,若是連這些小事都料理不了,那殿下還養(yǎng)你何用?” 氣得李嚴險些跳腳,還要往里硬闖,仇五趕緊把他一攔,先把他的啞xue給點了,好心提醒他道:“我說李先生啊,你就別在這兒鬧了,王妃夜里睡不好,我剛出來時殿下好容易才把王妃哄睡著了,若是被你這么一吵給鬧醒了,殿下絕不會輕饒了你!” 李嚴嘴里喊不出話來,只得瞪大了眼睛,用眼神來表達他的無比憤怒以及對秦斐的失望之情。 仇五拍了拍他肩膀,苦口婆心地勸道:“我說李先生,這扶桑您都去了一趟了,怎么您還沒看明白嗎?這王妃娘娘那就是殿下的心頭rou、主心骨,只要娘娘一有什么不好,那殿下的心就亂了。這一個人要是心亂了,那什么都是做不成的。你就是現(xiàn)在拿刀架在殿下脖子上讓他去看這些公文,只怕他也不會上心,而是胡亂應付一番,還不如李先生你親自來料理能更靠譜些?!?/br> “您就當替殿下分憂,先料理著,我跟您說,只要王妃身子一好,殿下馬上就會重新理事,您就先辛苦這幾天……” 仇五好說歹說,費了好大一番唇舌,還是沒能把李嚴給勸回去,后來還是秦斐命人把紅娘子給叫過來,這才一物降一物,把李嚴給弄走了。 在被秦斐這么無微不至的照料了半個月后,采薇總算是緩過來了,雖還不能下床,精神卻好了許多。 她精神一好,就開始趕人,不許秦斐整天守在她身邊,要他去忙正事,秦斐拗不過她,只得跟她約法三章,千叮嚀萬囑咐,要她乖乖在床上靜養(yǎng),不許她勞心費力、東想西想。如是叮囑再三,才終于邁開步子去了前頭的議事廳。 采薇因聽那葉大夫說,她這一胎若是在海上再多待些時日,只怕就保不住了,心下一直有些后怕,又擔心她病了這一場對腹中的胎兒會不會有什么不好。因此便是秦斐不說,她也對自己的身子極為在意,每日寫字彈琴、安心靜養(yǎng),不再過問當下的戰(zhàn)事如何,是個什么局勢,只盼著腹中的孩子能平安康健的來到這個世上。 這般平靜安謐的日子又過半月有余,她的身子已然大好,忽然有一天,紅娘子帶了一個丫鬟前來看她。 采薇看到她身后跟了一個提著東西的青衣婢女,不由笑道:“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jiejie素日不是最不喜歡人跟著嗎?便是有什么好東西要給我,也都是自己拎了來,從不要丫鬟幫你拿來的,怎么今兒倒也使喚起人來了?” 紅娘子臉上神色卻有些古怪,既像是有些得意,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解釋幾句,卻只說了“王妃……”兩個字,就又不言語了。 采薇覺得有些奇怪,便抬眼去看那垂頭立在一邊的青衣丫鬟,越看越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 “紅娘子jiejie,莫不是眼花了不成,我怎么覺得你這丫鬟的身形瞧著有些眼熟,倒像在哪里見過似的?!?/br> 紅娘子一咬牙,干脆豁出去了,一把將那丫鬟拽過來,把她垂的極低的腦袋揪起來送到采薇面前。 “娘娘,您眼睛沒花,您瞧他是誰?” 等采薇看清了那張人臉,認出了他是誰,卻仍是有些不敢相信。“這……這莫非是李嚴李先生,可是李先生怎么……怎么會……” 就算當日在扶桑,仇五打扮成個扶桑女子,臉上畫得跟鬼一樣來找她,她都沒這么驚訝,實在是這位李嚴李先生,平日里最為信奉男尊女卑那一套,向來瞧不起女子,這樣“驕傲”的一個男子,又怎會穿上女人的衣裙呢?而且還是打扮成個丫鬟的樣子? 紅娘子清了清嗓子,開始跟她解釋,“王妃妹子,他穿成這樣,還不是因為想來見你一面?!?/br> “見我?!” 采薇開始反思,為什么秦斐身邊的這些男人們一個兩個的都得扮成女人來見她,仇五那是事出有因,不扮成女人就進不了天皇的御所,可這李嚴又是為了什么? “難道李先生不穿成這樣就不能來見我了嗎?”秦斐雖說是個醋壇子,可也還沒醋到公然下令不許所有男人出現(xiàn)在她面前吧? 李嚴一臉悲憤地點頭,“確是如此!” 紅娘子也嘆一口氣,“娘娘不知道,殿下特意下了一道禁令,不許李先生他來見您擾您的清靜,尤其是這幾天,自從……,殿下更是在這宅子加派了人手,不許李嚴靠近?!?/br> “他這也是被逼的實在沒辦法了,只好來找我求助,要我無論如何帶他進來,見娘娘一面!” 采薇心中一凜,能讓李嚴放棄他身為男子的尊嚴,甘冒奇恥大辱也要穿上女裝來見自己,可見此事一定非同小可,若是能有其他的辦法,李嚴絕不會出此下策。 “開始我是不答應的,因為殿下說過好多次,娘娘現(xiàn)下懷著孩子,要安心靜養(yǎng),不許我們來打擾到您??墒牵粠麃戆?,他跟我要死要活的,帶他來吧,我又怕……” 馬莉在一邊聽不下去了,“可是紅娘子將軍,你不是還是把他帶進來了嗎?” 紅娘子面上一紅,吶吶地道:“因為我聽他一說,也覺得……這事兒很是有些棘手,實在是關系重大,所以就……” 采薇神色凝重,問道:“到底所為何事?” 紅娘子推了李嚴一把,“你既然鬧著要來,還不快說給王妃知道?!?/br> 李嚴雖是穿了女裝,卻仍是先行了個男子的揖禮才開口道:“稟王妃,三天前,云南大理有一行人到了泉州?!?/br> 采薇心中一動,“是麟德帝和孫太后派他們來的嗎?” “不錯,他們帶來了一封陛下的圣旨,說是陛下病重,想要殿下到云南大理去侍疾?!?/br> 這個時候去侍疾,只怕是想找個名頭好把秦斐給軟禁在大理吧! 這些時日,采薇雖然不問世事,但秦斐為了讓她安心,每日總是會告訴她幾個好消息,像什么福建全境已經(jīng)重回大秦手中,江西的重鎮(zhèn)贛州也已經(jīng)被奪了回來,還有浙江也收復了好幾個州府。 想是因為秦斐如今勢力大漲,不但麾下有戰(zhàn)艦近千,縱橫海上,還占有福建、瀛州及江西和浙江一些州府,讓孫太后又有些放心不下起來,害怕養(yǎng)虎遺患,想趕緊把秦斐這只老虎給再關到籠子里去。 “那李先生來找我,可是已有應對良策?” “想必王妃也明白,無論如何,殿下是絕不能去云南的,是以唯今之計,只有請王妃替殿下入滇?!?/br> 采薇忽然笑了,“原來李先生特意前來見我,是勸我去云南做人質(zhì)的?!?/br> ☆、第262章 李嚴是特意看好了日子才敢來見這位周王妃的。 秦斐前腳剛帶著人去了福州整頓各地前來投奔他的新軍,李嚴后腳就換成女裝跑來說服周王妃答應他所請,代替秦斐前往云南大理去做人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