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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下無妾在線閱讀 - 第103節(jié)

第103節(jié)

    采薇闔上眼睛,搖了搖頭,只得繼續(xù)扯謊道:“我不知道,我只隱約記得海里有一頭鯊魚想要吃了我們,殿下為了護著我,同那頭鯊魚博斗,再然后,海浪將我們沖散,我也不知他現(xiàn)今身在何處?!?/br>
    “但我相信,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因為我同他夫妻連心,若是他當真出了什么事的話,我絕不會無知無覺。既然我同甘橘兩個弱女子都能被人救起,他身有武功,又吉人天相,定會遇難成祥,也會被人救起來的?!?/br>
    柳如詩對她這夫妻連心之說有些將信將疑,只當她是太害怕會失去心愛的夫君,這才想著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愿去想臨川王是否可能已經(jīng)遇到什么不測。

    “不錯,殿下是龍子鳳孫,定會逢兇化吉,轉(zhuǎn)危為安,只是……”

    她想了想,見采薇一雙亮晶晶的眼眸直望著她,還是說了出來:“只是因為這么多天仍是沒有臨川王殿下的下落,好些人都認定他已……,韃子那邊又說麟德帝同穎川王也被他們擒住了,說咱們燕秦朝的帝系已斷,命江南同福建、湖廣這幾省的百姓趕緊主動請降?!?/br>
    “只怕這多半是韃子皇帝故意造的謠言。那豪鐸身受重傷,暫時不太可能在江南再大舉興兵,我家殿下又落海下落不明,韃子皇帝便想出這主意來,好讓我南方幾省的百姓以為國已無君,就此失了斗志,好讓他們不費吹灰之力不戰(zhàn)而勝地就拿了我朝所剩的半壁江山。這韃子皇帝可真是好算計?。 ?/br>
    “不過,有一件事那韃子皇帝卻沒想到?!?/br>
    柳如詩道:“先帝傳下來的這一脈,如今人丁寥落,只有麟德帝同穎川、臨川二位郡王,若是這三位真如謠言所說,則先帝這一系的帝嗣雖斷,卻還有其他一些僥幸未死于大順軍同韃子之手的遠房宗室尚存于世?!?/br>
    采薇立時想起,趕跑了蒙兀人建立燕秦朝的洪武皇帝,因是窮苦出身,生怕自己的兒子們再像他當年那樣忍饑挨餓,總是吃不飽飯,便廣封諸王,歲祿極豐。

    他生了二十多個兒子,每個兒子都封了藩王,且王爵世襲。其后一二百年間,為了那把龍椅,紫禁皇城中雖也曾發(fā)生過好幾回爭位風波,但因洪武皇帝那幾個兒子傳下來的藩王宗支,因譜系已遠,壓根就沒什么承繼大統(tǒng)的資格,便都沒卷入奪位之爭。坐在龍椅上的天子自也懶得搭理他們,由著他們在自個的藩地上安享尊榮地當王爺。

    單只這浙江一省,現(xiàn)就有封藩于杭州的潞王秦淓,還有從山東兗州逃到臺州的魯王秦海這兩位藩王。雖說他們同先帝光宗皇帝的血裔譜系相距甚遠,原本是并無繼統(tǒng)的資格的,但若是先帝這一系的血脈盡斷,那么旁支的宗室,便是譜系再遠,總也是洪武皇帝的血脈,是老秦家的后裔。再被些個想要靠著所謂的從龍擁立之功飛黃騰達,別有用心之人在其身邊這么一攛掇,怕是也想過一回黃袍加身的癮也未可知。

    果然就聽柳如詩道:“八天前,在杭州的潞王殿下已宣布承繼大統(tǒng),登皇帝位,改年號為宏光。卻不想早在十四天前,魯王殿下也已在臺州宣布監(jiān)國,他倒是還存著幾分小心謹慎,只敢稱自己是監(jiān)國,不敢明晃晃地繼位稱帝。因為有些路途,直到前日我們才得到這個消息?!?/br>
    “原先還說這帝位無人繼統(tǒng),哪知這才半個月的功夫,光是浙江這里就出了兩個君王,雖沒能如了那韃子皇帝的意,可這天無二日,國無二主,也不知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柳如詩最后感嘆了這么一句。

    采薇卻覺得渾身冰冷,心間忽然生出一絲無力之感。

    一時室中默然無聲,過了片刻,采薇才輕聲道:“只怕那韃子皇帝連如今的情形也早在他算計之中。殿下時常同我說那韃子皇帝朵爾袞乃是個極為精明能干之人,且慮事周詳,極善揣摩人心而定出種種攻心之計來。”

    “他先放出謠言來,說是光宗皇帝這一系的帝嗣斷絕,若是能瓦解了我大秦軍民的斗志,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那是最好不過。便是我軍民百姓斗志未失,另立了新君,我朝還有多少藩王,韃子想必是一清二楚的。先前在松錦之戰(zhàn)中戰(zhàn)敗被俘,降了韃子的洪彥演如今是韃子皇帝的寵臣,任太子太保兼兵部尚書。他曾在我朝為官多年,還能不曉得我朝皇權(quán)官場上的那些人心算計?!?/br>
    “他是算準了如果我朝那些官員士紳要擁立新君的話,在帝位的誘惑下,且彼此交通消息不變,定不會只有一位藩王稱帝。如今單是浙江一處便有了兩位帝王,福建同廣西可還有幾位遠支的藩王呢?”

    “先前咱們國中只有麟德帝這一系正統(tǒng)時,尚且不能做到團結(jié)一心、一致對外。我同殿下堅守金陵時,曾派人前往鄰近幾處駐有兵馬的州府,命他們調(diào)些人馬來援,在金陵城外反將圍韃子圍起來,到時候我們里外夾擊,不但金陵之圍可解,或可能將韃子再打回長江以北?!?/br>
    “可是直到金陵陷落,我們始終沒有見到一兵一卒的援軍,那些手握兵馬的將領(lǐng)只顧著保全自己的利益而罔顧大局、見死不救。我朝自定都燕京以來,朝中的風氣便是各自為政、內(nèi)斗不休,人人都只想著自己的利益,卻不顧家國大義,不知以大局為重?!?/br>
    “那韃子皇帝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想出這毒計來,故意讓我們內(nèi)里先亂起來。畢竟如今我大秦仍有南國的半壁江山,且沃野千里、物產(chǎn)富庶,要人有人、錢糧不缺,若能團結(jié)一心,精誠一致,足以和韃子再一較高下。可是如今單只這二君并立,便已讓南國一眾軍民再不能擰成一股繩了。如jiejie所言天無二日,國無二主,怕是會只知兄弟鬩墻,而不能外御其侮!”

    柳如詩的夫君錢牧齋早在十幾天前已被潞王請到杭州去了,她因要照看采薇,不愿同他前往。那錢牧齋惦記著嬌妻,便日日都有書信送到,間或也會提到幾筆如今的情勢。是以柳如詩聽了采薇這番話,深以為然。

    “牧齋前日在信里寫道,說是潞王殿下已命人前往臺州,冊封魯王為端王,這意思就是讓魯王承認他才是名正言順的燕秦皇帝??蛇@世上有些東西,譬如權(quán)勢地位,若是之前從未得到過,倒也罷了,一旦得到了,身登高位,如何還能再張口將它吐出來?!?/br>
    采薇點頭道:“不錯,其實大秦山河何等遼闊,其間人杰地靈,能人輩出,既不乏能臣武將,也不缺有識之士。只可惜先有黨爭禍國,雖致朝政腐敗、國勢日衰,可到底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韃子單從外頭殺來,一時是攻不破的。若不是后頭又有禍起蕭墻、同室cao戈之內(nèi)亂紛紛,先從內(nèi)里自殺自滅起來,如何會被韃子打得一敗涂地、丟了大半的山河國土?!?/br>
    然而她二人便是對當前時局再憂心如焚,對國人大敵當前仍是只知爭權(quán)奪利、內(nèi)斗不已的短淺目光失望透頂,除了空懷一腔悲憤之外,又能如何?至少眼下,她們什么都做不了。

    采薇在冷靜下來后,立時便知道她便是再激憤莫名,將那些鼠目寸光的誤國之輩罵得狗血淋頭,仍舊是于事無補,倒不如省下力氣來,好生養(yǎng)病,趕緊把身子養(yǎng)好,想法子同秦斐團聚再圖大計,才是她眼下的當務(wù)之急。

    又過了十余日,采薇的病已好了□□成,她整日所思所慮的便是如何才能夠再和秦斐團聚。

    因她落海生病這么一耽擱,眼見一個多月過去了,早已誤了她在信上同秦斐約定到達泉州的時間。這下子,便是秦斐對她的智計再有信心,相信她能從金陵城全身而退,見她遲遲不到泉州,怕是也會心生種種焦慮不安,再不會乖乖待在泉州,坐等她來。她此時再趕去泉州,多半是見不到他的。

    更何況,若是她這冒牌臨川王在靖江落海的消息傳到他耳朵里,還不知他又會如何的傷心欲狂,以他那執(zhí)拗的性子,除非他親眼見到自己的尸體,否則他是絕不會相信自己已經(jīng)落海身亡了的。

    會不會他此時正在來靖江的路上,她到底要何去何從,擇何路而行,才不會和他擦肩而過,彼此在路上錯過。

    是仍往泉州而行,還是再回到靖江去守株待兔?

    也不知紅娘子和那些兵士如今又在哪里?

    她曾請柳如詩派人去靖江幫她打聽,說是臨川王手下的兵士如今已不在靖江,在潞王使者到達靖江的前一天夜里,他們已悄然離開了靖江城。不知他們在紅娘子的帶領(lǐng)下是仍按她先前的命令,去往泉州,還是又會遇上什么變故不得不去到旁的什么地方?

    就在采薇終于下定決心,選定了她要走的方向,打算跟柳如詩辭行時,柳如詩卻面有難色地帶給她另一個消息。

    ☆、第238章

    柳如詩聽完采薇想要跟她辭行的意思,低頭想了半日方道:“我知道王妃心里掛念臨川王殿下的消息,這才想再到靖江府去,可如今世道不太平,外頭兵慌馬亂的,王妃就帶著甘橘一個丫鬟,你們兩個女子在外跋涉,這讓我如何放心得了呢?”

    她這番話原也沒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可是采薇卻總覺得似是哪里不對。她凝視著柳如詩低垂的眉眼,竭力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么,但柳如詩卻始終不肯把頭抬起來,仍是平板著聲音道:

    “我家老爺今日命了些人又送了封書信回來,說他已被潞……當今圣上任命為禮部尚書,定要接了我到杭州去照料他的飲食起居。橫豎我家老爺派來的馬車也多,恕民婦斗膽,想請王妃屈尊同民婦一道去往杭州?!?/br>
    采薇不再看她,轉(zhuǎn)頭看向窗外被毒日頭曬得蔫搭搭的一樹秋海棠,默然不語。

    此時已是七月中旬,正是一年里最熱的時候,一絲涼風也沒有,簡直悶得人透不過氣來。

    采薇突然問道:“柳jiejie,我這臨川王妃現(xiàn)住在你家中之事,錢侍郎可曾告訴給旁人知道?”

    柳如詩終于緩緩抬起頭來,“我曾再三叮囑過我家老爺,若無王妃許可,萬不可將王妃的行蹤泄露出去。我家老爺一向是個重信守諾的君子,想來當不會告訴給旁人知道王妃的行蹤?!?/br>
    采薇終于明白是哪里不對勁了,她握住柳如詩的手,直視她一雙美目道:“柳jiejie,你當真誠心實意地要我同你一道去杭州嗎?”

    柳如詩嘴角扯出一絲笑來,回首看了一眼敞開的屋門,握住她手曼聲道:“那是自然,我這也是為了王妃的安危著想。再怎么說,那杭州府如今是新定的都城,總比靠著海邊兒的靖江府要安全的多。至于臨川王殿下的消息,我自會派人去靖江替王妃打探的?!?/br>
    “王妃隨我到了杭州,您若是不愿暴露身份,那就仍住在我錢府的宅子里,做我們府上的貴客。您若是愿意亮出您的身份,想來宏光帝陛下也定是會對您禮遇有加的。若是僥天之幸,臨川王殿下還在這世上,知道王妃在杭州,被圣上接入皇宮恩養(yǎng)的消息,那你們夫婦豈不正好就能團圓了嗎?”

    采薇此時已是心中雪亮,再開口時終于改了對柳如詩的稱呼,“那就多謝錢夫人這般為我苦心謀劃了,我這就命甘橘收拾幾件行李,明日一早就和夫人同赴杭州。”

    從鎮(zhèn)海到杭州約有四百余里,想是那錢牧齋急于見到嬌妻,派來接人的馬車配的均是上好的良馬,每日能趕七、八十里路,因此到第六天的時候,載著她們一行人的馬車便已到了杭州城外。

    杭州涌金門外,早已有人候在那里等著迎接她們。除了柳如詩的夫君,新任的禮部尚書錢牧齋外,另還有一位貴人坐在輕紗軟轎之中,一臉不耐地看著遠處駛來的那幾輛馬車。

    “錢尚書,前頭來的那幾輛馬車可是你家夫人同那位貴客的?若還不是的話,本宮可就要先回宮了!”

    轎旁立著的一個小太監(jiān)忙道:“就是,這日頭這般毒辣,貴妃娘娘一向身子嬌弱,如何經(jīng)受得起,若是再待下去,萬一中了暑可怎么辦?”

    錢牧齋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若是這位童貴妃娘娘一甩袖子先這么走了,等到那位貴客來了,豈不大家面上難看。

    他只得趕緊讓家人跑過去看看是不是自家府上的馬車,若還不是的話……,錢牧齋看了那頂輕紗軟轎一眼,不由有些頭疼。

    幸而那家人跑回來興高采烈地道:“回老爺,前頭來的正是咱們家夫人的馬車?!?/br>
    錢牧齋忙問道:“除了夫人的馬車,夫人的那位貴客可在另一輛車里?”

    見那下人點頭稱是,錢牧齋才松了一口氣,忙稟給童貴妃娘娘知道,跟著正了正自己的衣冠。

    一聽宏光帝命她來接的那貴客終于到了,軟轎里的童貴妃雖有些不情不愿,也還是坐直了身子,等馬車行到近前停下,搭著那小太監(jiān)的手,從轎子里出來,打算一睹那位貴客的芳容。

    誰知那錢夫人都已經(jīng)下了馬車跟她和錢尚書見過禮了,那位貴客卻仍躲在馬車里不出來。

    錢尚書被貴妃娘娘橫了一記白眼,趕緊上前朝馬車躬身道:“下官禮部尚書錢牧齋,見過臨川王妃娘娘!得知娘娘玉駕蒞臨杭州,圣上心中不勝之喜,特命貴妃娘娘親自出城相迎。貴妃娘娘已在城外久候王妃娘娘多時,還請王妃略移玉趾下車一見?!?/br>
    哪知他恭恭敬敬地說完這一番話,過了半晌,馬車里仍是半點動靜也沒有。

    童貴妃等了這大半日,早已不大耐煩,見這臨川王妃竟然還擺起臭架子來了,左請右請也不肯出來,斜睨了邊上的小太監(jiān)一眼。

    那小太監(jiān)會意,立刻小跑到馬車邊上,躥上去一把將車簾掀開,嘴里叫道:“請王妃下——”。

    不但這小太監(jiān)愣是沒把最后一個字說出來,只顧張大了嘴,跟嚇傻了一樣呆呆地看著馬車里頭坐著的那人。

    錢牧齋伸過腦袋來看了一眼,也是臉色一白,嚇得險些跌坐在地。

    那童貴妃見他們一個兩個的見了臨川王妃都是這副德性,不由心中大是起疑,難道這臨川王妃當真如傳言所說是個貌比西子、容賽貂蟬,美絕人寰、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不成?

    及至她快步近前一看,也是一愣,緊跟著就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長成這樣,臨川王也會娶了她來做王妃?是因為她富態(tài)嗎?啊呀,哈哈哈,本宮還是頭一次見到長得這么胖的婦人,真是笑死人啦,哈哈哈!”

    錢牧齋可半點不覺得好笑,他轉(zhuǎn)身看向他一直喜愛有加的小嬌妻,直氣得渾身發(fā)抖,這個女人,他的妻子竟然敢騙他!

    柳如詩卻是半點也沒把他憤怒的目光放在心上,看也不看他一眼,徑自走到車邊,從馬車另一邊扶了那車中婦人下來道:“都是妾身的不是,沒能及早跟貴妃娘娘和老爺回稟清楚,讓您們誤以為這車中坐著的仍是臨川王妃,妾身真是罪該萬死。”

    童貴妃終于止住笑,看向她道:“這婦人不是臨川王妃啊,我說呢,好歹臨川王也是郡王之尊,怎么會選上這么一位王妃?那這婦人又是誰,穿得這樣寒磣,怎么坐在臨川王妃的馬車里?真正的臨川王妃呢,她人又在哪里?”

    柳如詩淡淡一笑,不緊不慢地道:“回稟貴妃娘娘,我同王妃行到余杭縣時,白日里王妃在車中做了一夢,夢見海神娘娘跟她說臨川王殿下身在某地,王妃醒來后便立刻命我等停車,說她要去海神娘娘夢里告訴她的地方去找臨川王殿下,再不能同我一道來杭州?!?/br>
    “王妃是什么樣的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她說要走,我如何敢攔,又如何攔得住呢?”

    錢牧齋一雙老眼怒瞪著她,這女人扯起謊來還真是面不改色。什么叫她攔不住?他派去接她和臨川王妃的家丁少說也有二、三十人,且他再三吩咐定要接了臨川王妃來杭,哪能讓她說走就走,連兩個女人都攔不???

    分明是他這枕邊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幫著臨川王妃半路走人,卻直瞞到現(xiàn)在才讓他知道。

    柳如詩忽然朝他嫵媚一笑,繼續(xù)慢悠悠的跟童貴妃解釋,“至于這位婦人,她是余杭縣驛館一名驛卒之妻,因丈夫新喪,想要回杭州城投奔娘家。我見她因身懷六甲而身子沉重,且因為有孕,身上還有些水腫,實在不忍見她挺著個大肚子,用兩條腫起來的腿從余杭走到杭州,便請她坐到車里,捎帶她一程。就當是做做好事積些陰德了?!?/br>
    錢牧齋本對他這繼娶的嬌妻惱火不已,他還指望著因他上奏宏光帝臨川王妃下落一事,能再加官進爵呢,不想?yún)s被他夫人給暗地里拆了臺。這讓他如何向宏光帝交待?

    可是眼見柳如詩一個媚眼拋過來,一笑之下美艷絕倫,頓時又覺得身子酥了半邊,想起已有數(shù)日不曾近過她的身子,一親芳澤,喉頭莫名的便有些焦渴起來。

    他一咬牙朝童貴妃躬身道:“還請貴妃娘娘恕罪,都是下臣辦事不力,明知賤內(nèi)愚鈍卻沒跟她交待清楚,這才沒能將臨川王妃接到杭州,有負圣望,還請娘娘恕罪?”

    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是做不到看著這么美艷風情的女子被問罪受苦的,還是試著先將這樁罪過攬在自己身上,若能保下她來最好,若是宏光帝定要尋個人來罪,那他也只能大義滅親了。

    ☆、第239章

    哪知那童貴妃卻只一哂道:“你跟我賠什么罪啊?又不是我命你去把那什么不知真假的王妃給接來的?如今雖沒接到人,本宮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怪你的。”

    她不但不怪這錢尚書無能,反倒還要謝他。她是杭州知府的庶出女兒,因宏光帝初登大寶便要充實后宮,命人在杭州鄰近諸縣廣征美女,她父親便把她獻給宏光帝。她不但有幾分姿色,且從小見慣了后宅里眾女爭一男的種種心計手段,一面兒將宏光帝迷得五迷三道的,一面斗倒了其他美人,一躍成為了貴妃。

    她在民間的時候就聽說了不少臨川王對臨川王妃的各種寵愛,走到哪兒都要帶著她,竟是片刻也離不了。因此大家都說那臨川王妃怕是仙女下凡一般的容貌才能讓一個男人這般死心塌地地只喜歡她一個。

    所以一聽宏光帝要把這位“有絕色”的臨川王妃給接來杭州,她心中立刻就警覺起來,以宏光帝這好色的性子,真見到個絕色的美人,他能忍得住才怪?

    所以她趕緊跟宏光帝求了來接臨川王妃入城這差事,就是想先看看這位王妃的虛實,是不是當真美得能把人的魂兒都勾走了。哪知道人家根本就沒來!

    她也懶得去想為何臨川王妃半路上就走掉了,只顧著開心少了一個潛在的威脅,甚至高興之余還答應錢牧齋替他在宏光帝面前說些好話,保他們夫妻一命。

    其實宏光帝要接了臨川王妃來杭州,倒并不是為著她的美色,而是另有深意。幸好他是個耳根子軟的,被童貴妃吹了一夜的枕頭風,又念著錢牧齋素有名望,雖責問了他幾句,到底也沒問他的罪。

    宏光帝第二天早上起來,問了他的幾個智囊,重新想出個法子來,一面命錢牧齋定要將臨川王妃再給請到杭州來,一面命人傳出話去,說是臨川王妃已經(jīng)到了杭州。

    然而錢牧齋派人暗地里找了數(shù)日,卻是毫無頭緒。無論他怎么盤問柳如詩那臨川王妃到底去了何處,軟硬兼施,各種法子都用盡了,她卻一口咬定臨川王妃當時壓根兒就沒告訴給她知道,說是什么天機不可泄露,一旦說出去就不靈了。

    無奈之下,錢牧齋只得在余杭縣多派人手,看能不能查到些臨川王妃的去向。畢竟那臨川王妃確是在這里下了他家的馬車,就此去向不明。

    然而無論是他派的人手將余杭縣查了個遍也罷,還是將鄰近幾近郡縣也都一一查過,眼看十天過去了,卻仍是一無所獲。

    也不知這位王妃究竟躲到了什么地方,竟連半點蛛絲馬跡都找尋不著。

    其實采薇此時就在離余杭縣不遠的清德縣住著。

    原來那日她和柳如詩辭行之時,聽出她的話音不對,她私下里一向都是喊自己王妃meimei的,那天卻一口一個王妃、妾身,滿口的官話,且最后竟提出要她同去杭州的請求。

    她雖覺出有異,猜想錢牧齋多半已將她的下落告訴給宏光帝知道,卻不信柳如詩也會和她的尚書老爺一道,將她給賣了。這點子識人的眼力她自信還是有的。

    而柳如詩也果然沒有讓她看走眼,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手心寫下了八個字:為夫所迫,將計就計。

    從柳如詩先前說的那些話里,采薇已經(jīng)猜出錢牧齋和宏光帝的如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