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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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舌相交,一陣纏綿過后,采薇氣喘吁吁地枕在秦斐懷里,一邊用小手指在他胸膛上劃著圈,一邊問了他一個老早就想問的疑惑。 “阿斐,你老實告訴我,你是從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又因何會喜歡上我?”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喜歡上另一個人,秦斐少時迷戀孫雪媚,并不是為了她無人能及的美貌,而是她待他的那份如同jiejie一般的呵護溫暖。那么她呢?便是她父親對秦斐有恩,可是她卻從不曾做了什么溫暖秦斐心窩的事兒,他又是如何喜歡上她,進而對她一往情深的呢? 秦斐雙唇輕蹭著她的耳垂,想起初見她時的情景,她和他之間的緣份可比她以為的還要早得多呢。那時他對那個被父親捧在手掌心的女孩是滿肚子的羨慕嫉妒恨,可是后來…… “你想知道嗎?我就偏不告訴你!” “你——”采薇不妨他竟這樣回她,氣得就想轉(zhuǎn)過身去不理他,卻被秦斐抱的死緊。 他低笑著在她耳邊道:“你別惱呀,我告訴你還不成嗎?不過不是現(xiàn)在,等咱們七老八十了,至少在一起相伴滿六十年的時候,到了咱們成親的那個日子,咱們再扮一回新郎官和新娘子,再喝一回合巹酒,然后咱們躺在床上,我再像這樣把你抱在懷里…… “到那時候我就告訴你我是什么時候?qū)δ銊有牡?,你再告訴我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這就叫……嗯,不忘初心!你說好不好?” 采薇聽他這樣一說,想到六十年后一對白發(fā)花蒼蒼的老頭老太太身穿喜服躺在婚床上說著少年時的情話,不由笑著捶了他一下道:“虧你想得出來!” 她雖然不滿他不肯現(xiàn)在就告訴她,卻也明白他這是變著法兒的想套著自己陪在他身邊。 果然就聽他道:“阿薇,往后你可要每年都問我一次,不然本王事忙,只怕到時候就忘了!” 采薇在他腰上掐了一下,“這事兒咱們且先不提,橫豎又不著急,可是眼下有件事卻是近在眼前的,這眼見天就快亮了,殿下可還要將我送到那一處遙遠安全的所在嗎?” ☆、第213章 此時已有微光映入室內(nèi),秦斐看著微光中她那雙閃閃發(fā)亮的眸子,帶著點兒期待與促狹地看著自己,哪里還舍得再放她離開,可是他卻還要再聽她親口說上一遍。 “你想走嗎,阿薇,你想去那處安全的所在嗎?” 采薇雙手抱住他脖子,“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只有待在你的身邊,我這一顆心才不會彷徨無依?!?/br> “可你若待在我身邊,我所做的那些事只怕會連累到你?!?/br> “雖然前路兇險,可阿斐你會護著我的。你這么聰明厲害,定會護我周全,再說我也不是個笨人,陪在你身邊,還能幫你出謀劃策,咱們這樣珠聯(lián)璧合豈不比兩地相思要好上百倍嗎?” 她溫暖堅定的話語驅(qū)散了秦斐心里最后一絲忐忑不安,他輕撫著她那一頭光滑的發(fā)絲,笑道:“既然你不想走,那就待在我身邊,往后咱們再也不分開!” 他雙眸微瞇,透出一抹厲色來,“這一回的事兒本王絕不會就這么算了,雖然眼下安成緒坐鎮(zhèn)京城,我的手怕是暫且不能再伸到宮里去了,但這筆帳我總會討回來。你放心,往后凡是同你相關一應人事物,我絕不會再讓你傷到一星半點!” 她笑著依偎進他懷里,“在你身邊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北闶沁@一次有人來刺殺她,他也將她護的極好,除了她自己假裝弄出來的那一灘血色,壓根沒讓她受到丁點兒傷害。 秦斐沉吟片刻,“這宅子你是再不能住在這里了,我手下雖然有人,但卻不方便布置在這里護衛(wèi)于你,不過,若是本王先在這里住上幾日的話……” “仇五,”他朝窗外喊道:“你去太醫(yī)院一趟,就說本王遇刺受了重傷,請個太醫(yī)來給本王看看,本王沒記錯的話,今晚似乎正好是苗太醫(yī)當值。你順便再叫幾個人來,嗯……再找上幾條狗來,本王自有妙用!” 于是到了辰時,正在昭陽殿里等消息的孫皇貴妃聽到心腹內(nèi)監(jiān)給她的回報之后,立時就將她寢宮內(nèi)所有的瓷器砸了個稀巴爛。 “為什么?為什么她派去的殺手竟沒能殺了那個姓周的賤人,反倒被秦斐給全滅了?他不是已經(jīng)將那賤人趕出王府了嗎,怎么三更半夜的還跑去看她,還替她擋刀子?” “難道真像她擔心的那樣,他已經(jīng)喜歡上那個賤人?” 不,他休想!她絕不會讓他再喜歡上任何別的女人! “四喜,快去把安公公找來,本宮要見他,快去!” 安成緒自然不像孫雪媚那樣只把心思全放在男女情愛上,他關心的是為何他派出去的暗梢在秦斐將那幾名殺手全滅之后竟沒能第一時間回來稟報給他知道,而是就此消失的無影無蹤,據(jù)說蘭桂坊一個和他素日相好的女支女也不見了蹤影。就算這二人是私奔了,可這選的日子也太巧了吧! 還有那幾名死了的殺手,等他得了信兒想把人拖回來查驗一下傷痕好以此推斷秦斐的身手時,只剩了一堆渣滓。 據(jù)說臨川王妃昨夜遇刺受了極大的驚嚇,幸好臨川王恰好過來探病才救了王妃的性命,更是為了救護王妃身受重傷,一怒之下便命人將那幾個刺客給剁成了rou泥喂狗好泄他心頭怒火。 安成緒到了昭陽殿,聽完孫雪媚的一通指責抱怨后,撣了撣袖子,微一躬身道:“這一次都是老奴手下的奴才們不中用,耽誤了娘娘的大事,只是眼下圣上聽說臨川王受了傷,派了一堆侍衛(wèi)去守在那處宅子外頭,怕是一時半會再難去動那臨川王妃,還請娘娘稍安勿躁?!?/br> 不等孫雪媚開口,他又道:“畢竟此次已是打草驚蛇,又傷到了圣上最疼愛的侄兒,總不好再次動手的。老奴雖不知娘娘為何要跟那臨川王妃過不去,若是為著她聽了些不該聽的,老奴量她也不敢說出來,倒是臨川王殿下的傷不知道要不要緊?” 其實秦斐的傷他已打探清楚傷的有多重,是傷在何處。秦斐雖帶著好幾個侍衛(wèi)可還是受了重傷,可見他于武學上并非高手。 可秦斐那里越是看著滴水不漏、無跡可尋,就越是讓他心生警惕,越發(fā)覺得秦斐此人不簡單,便愈想看明白他的真面目,還有他那位王妃周氏,當日在麟德帝壽辰上的暈倒究竟是巧合還是她有意為之,為的就是替秦斐解圍。 孫雪媚白了他一眼,忿忿地道:“他不過是挨了一刀罷了,太醫(yī)已去給他看過,雖然看著嚇人,養(yǎng)上兩三個月也就好了。只是圣上倒是擔心的不得了,若不是近些日子好些地方的流寇實在是鬧得不像話,圣上忙著理政,還打算親自去看他呢?” 安成緒心中一動,問道:“圣上可是在為那陜西一帶的流寇降而復叛而憂心?若是為了這個的話,老奴給娘娘出個主意,您去跟圣上一說,為君分憂,保管圣上龍心大悅,而且若是圣上當真依了您這個法子,老奴也就有法子幫您把之前沒辦成的那樁事再替您料理干凈了?!?/br> 此時的秦斐和周采薇還不知道他們剛度過一劫,就再次被安成緒給布下一張網(wǎng)來,許是他二人在經(jīng)歷種種之后終于彼此敞開心扉,每日里那些時間忙著用來兩情相悅還不夠,哪里還有功夫再去想這些陰謀詭計。 秦斐借口自已有傷在身不宜挪動,干脆就住在采薇這處陪嫁宅子里,雖說他為了假裝養(yǎng)傷,只能悶在屋子里頭,可只要采用薇伴在他身邊,他便覺得處處都是春風十里、鳥語花香。 他有生以來,還從沒有過這樣新奇又甜蜜的體驗,這世上竟有一個人能給他帶來如此巨大的幸福,當他倆在一起時,似乎天地間萬事萬物皆已不復存在,這世上只余他二人執(zhí)手相看,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仙山萬里、看到了萬世永存。 “‘得成比目何辭死,只羨鴛鴦不羨仙!’阿薇,我如今才總算懂了這句詩里頭的意思?!鼻仂橙缡菍Σ赊毖缘?。這短短的月余可說是他此生最為幸福甜蜜的一段時光。 然而他們這種讓神仙也羨慕的甜蜜日子只過了短短兩個月,就因一位貴客的到訪而戛然而止。 采薇萬萬想不到,麟德帝竟會紆尊降貴親自到她這處陪嫁宅子里來探望秦斐的傷勢,賜了一大堆東西??筛屗泽@的是麟德帝在臨走前對秦斐說的那一番話。 “什么?圣上要你傷好之后前往陜西代表朝庭去招安那些降而復叛的流寇?” 秦斐點點頭,冷笑道:“孫太后那個老妖婆,一向最怕的就是讓我和三哥參與朝政,這回竟然能同意放我去做這樣一件大事,嘖嘖嘖,可真是不容易?。 ?/br> 采薇立時就想到一個人,一個能左右孫太后想法之人,不由面有憂色道:“只怕這又是那安成緒出的主意,他既然明知孫氏對你的忌憚,卻還提出讓你去陜西招降,只怕——” 秦斐微微一笑,握著她手道:“便是明知他們沒安好心,可這陜西之行,我還是非去不可。” 他二人雖是初浴愛河,可這些時日也并未整日只知道卿卿我我,倒是談了不少朝堂之上的國家政事,因此采薇一聽便明白了。 之前陜西三邊總督楊鶴聲因陜西等地的流寇乃是因為陜地連年大旱,顆粒無收,偏生各種徭役賦稅又半點不減,不少百姓這才不得已做了流寇。便提議招撫為主、追剿為輔,與其花錢花糧派兵圍剿這些流寇,不若免其賦稅徭役,再發(fā)給其一定的糧食,則其亂自平。 朝庭采納了他這法子,初行時也的確有效,那些流寇不過都是些窮苦百姓,甚至還有好些拖欠了好久軍餉的兵士,實在過不下去了才被逼成了賊寇,若是能有一線活命之機,自然是不愿做亂與朝庭為敵。一聽朝庭的招撫之法便紛紛放下手中的棍棒家伙,跪地請降。 可不成想,楊總督在這邊動嘴招撫他們倒是容易,可朝庭許諾發(fā)放給歸降之人的糧錢等物卻遲遲到不了賬,除了最初撥了五萬兩銀子和二萬石糧食外便再無下文??蛇@些錢糧不過只能讓五萬人活五十余日罷了。以致于歸降的流寇在等了數(shù)月之后,見朝庭說話不算話,紛紛又去做了賊寇,旋撫旋叛。 麟德帝雖一怒之下,撤了楊總督的職,可思來想去,還是打算繼續(xù)用他這招撫的法子,只是這一回前去招撫勸降之人,定得選個身份貴重之人才能顯出朝庭的誠意,而滿朝的文武大臣再是位高權重,也不如秦斐這皇帝親侄,皇室郡王的身份來得高貴。 “可是即便是殿下去了,若是朝庭仍是像之前那樣一分錢糧不出,又豈能真正的招撫那些流寇?” “我又何嘗不知,只是眼下女真人在關外虎視眈眈,調(diào)兵遣將屢屢犯我邊境,外有強敵之下,咱們自已國內(nèi)是萬不能再亂起來的。所以,哪怕只要有一線希望能讓陜地的民亂平復下去,我都要去試上一試?!?/br> “我二叔說朝臣提議派一位郡王前去,就我三哥那個破身板,自然是去不了的,只能我去,但他留在京城也有他的事要忙?!?/br> 采薇立時會意,“能否請穎川王殿下說服崔相,力勸圣上派撥出招撫所用的錢糧來,畢竟無論如何,凡事都應以國事為重?!?/br> “你放心,三哥知道他該怎么做。只是——” 秦斐將她抱在懷里,“我方才只跟我二叔提了一個要求,那便是我去陜地可以,但一定要將你帶在身邊。我明知此去陜西一定會艱險重重,可卻仍是自私的要將你帶在身邊,你……你可——” 采薇捂住他的嘴道:“便是你不帶我去,我也是要跟著你的,再說難道你留我在京城我就安全了不成?只要能伴在你身邊,別說是去一趟陜西,就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不怕?!?/br> 麟德二十二年九月,臨川王秦斐奉旨前往陜西招降以高自成為首的流寇。 十月二十九日,臨川王為示朝庭誠意,只帶二名親隨前往合水縣關帝廟招降賊首,不想?yún)s反被賊寇劫持身陷賊營,賊寇攻占長安,進軍山西,正式興兵謀逆造反。 隨行的臨川王妃周氏于亂兵之中不知所蹤。 (第三卷完) ☆、第214章 合水縣關帝廟,位于華陰山北峰之上,早已年久失修,破敗不堪,然而這個早已沒什么香火的破敗小廟,卻在麟德二十二年十月二十九日這一天迎來了一位貴客,奉圣旨西下招撫流寇的臨川王殿下。 原來秦斐到了陜西之后,雖然將麟德帝免除陜地一年賦稅并發(fā)放各種賑濟的招撫之政曉喻全省,但那些流寇因朝庭上一回的失信,如何肯再輕信于他。更兼之前的招撫,頗有幾個小頭領被些地方上的官員借招撫之名誘而殺之,更是讓高自成這些大頭領心生警惕。 為了說動這些人,秦斐頗費了不少功夫,幸而京中的穎川王說動了崔相,想方設法給他將十萬兩銀子和五萬石糧食及時送了過來。那些頭領見了這大批的東西運了過來,這才答應同朝庭商談被招撫一事。 那流寇一十三寨的大頭領高自成乃是個謹慎之人,他既不愿錯過這一次招安的機會,又怕萬一再被朝庭使計誘降好砍了他的腦袋,同手下幾個兄弟一商量,便將接受招安之地選在了華陰山上所建的一座關帝廟,屆時雙方除帶十余親隨外,再不許帶一兵一卒。 新任的陜西三邊總督王昭原還怕他們所提的這個要求會被臨川王拒絕,哪知他提心吊膽的跟秦斐一講,這位郡王殿下連眉毛都沒皺一下,就極干脆地答應了。 “他們不過是想試探朝庭的誠意罷了,既如此,本王也不要那么多隨從,只帶周師爺陪我去即可,好生給他們瞧瞧本王的誠意。” 不得不說,臨川王殿下這種幾可算是孤身一人赴會的誠意讓流寇的幾位頭領先就去了一半的戒心,再加上他本人先前在民間市井廝混了三年,跟三教九流都是打過交道的,跟這些泥腿子出身的頭領們談起這招安之事,既有當朝郡王的高貴氣度,卻又沒有半點高高在上的架子,說出來的話又極接地氣,沒幾句話就跟這些頭領稱兄道弟起來,很是對這些頭領們的脾性。 眼見兩方相談甚歡,招安一事正要大功告成之時,突然一個漢子一臉焦急地沖了進來,大聲道:“大頭領,不好了,這朝庭的狗王使詐,誆咱們只帶了十幾個人來,他們卻派了近百精兵從北面的林子里悄悄爬了上來,已將這山頭團團圍住,只怕是馬上就要沖進來了!” 那十幾個頭領一聽頓時跟炸了鍋一樣,群情激憤,再看那臨川王臉上卻是半點驚訝慌亂都沒有,還端坐在那里和他帶來的那個師爺相視而笑。立時便有幾個頭領按捺不住要沖上來先將這狗王給擒在手里。 秦斐的身手也不含糊,先一把將他的周師爺護在身后,跟著從懷里撥出一把早就備好的火銃來,揚手便朝天放了一響,頓時將所有人都震住了。 秦斐吹了吹從銃口冒出來的硝煙,把它遞到身后,眼睛盯著高自成笑道:“高大頭領,你的這些手下也太沉不住氣了,雖說這山上又多出些人來,可也不能連話也不讓我說一句,就要把我給捆起來吧?” 高自成對這位郡王本是極有好感,可此時圍到廟前的官兵還有當?shù)毓偌澲皩λ麄兞x軍的誘殺都讓他不得不懷疑這秦斐也是個沒安好心的狗王。 “你手下的官兵都已經(jīng)快沖到廟門前了,你們言而無信,分明又是想借著招降好把俺們一網(wǎng)打盡,果然你們這些當官的就沒一個好人,都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秦斐也拍桌子叫道:“你怎知那些官兵就是我派出來的?我一個郡王,聽著名頭尊貴響亮,卻是沒有一官半職,我除了手中的圣旨,連一兵一卒都調(diào)動不了,外頭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我派的。再說了,我這兒正——” 只可惜他喊叫的聲音雖大,卻沒人肯聽他的,那十幾個頭領一窩蜂地涌上來,連家伙都抄在手上了。 那周師爺見狀,再不遲疑,他已重行往火銃里填了火藥,立時舉起來對著地上又放了一槍,正打在一名頭領腳前寸許,驚得那些頭領一時立住腳步,暫不敢上前一步。 他大聲道:“你們有沒有腦子?我家殿下孤身冒險來和你們商談招撫之事,就是真想言而無信,也不能選在這個時候,不等外頭的官兵沖進來,我二人就會先被你們給砍了,再是蠢笨之人也不會做出這種斷了自己后路的愚行,諸位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br> 一眾頭領你看我,我看你,互相交換了一下神色,內(nèi)中一人道:“你們不是帶了火銃了嗎?這明明就是有備而來?!?/br> “你是豬腦子嗎?”秦斐不客氣地罵道。“難道只我一人帶了兵器家伙來此,那你們一個個手上拿的都是什么?再說了,這火銃瞧著厲害,實則要好半天才能放出一響來,就算我真想拿它對付你們,最多干掉兩個,就會被你們剁成rou泥?!?/br> 周師爺跟著道:“我家郡王一向被太后猜忌,從不曾有過半點實權,這回雖為了顯出朝庭的誠意不得以派了殿下來此,可卻另派了兩名黑衣衛(wèi)的太監(jiān)總領,為的是什么,就是為了監(jiān)視我家殿下。只怕這些官兵便是那兩個黑衣衛(wèi)的太監(jiān)故意派來的,為的就是要借你們的手除掉我家殿下?!?/br> 另一個頭領不信道:“胡說八道,它一個太監(jiān)還敢害了郡王不成?” “怎么不敢,如果這是孫太后授意他們這樣做的呢?當今圣上至今無子,若不是孫太后百般阻撓,我家殿下早就被立為太子了,‘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那孫后一旦逮著機會豈能不對付我們家殿下好除掉他?” “你們今日若是傷了我家殿下,不但稀里糊涂的被人給當了槍使,更是犯了重罪。原本你們不過是因吃不飽飯這才聚眾劫掠,還算有情可原,可若是傷到了堂堂的郡王殿下,你們覺得朝庭還會再對你們網(wǎng)開一面,寬大為懷嗎?敢傷皇家血脈,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秦斐見他言語中句句不離自已的安危,心下大是感動,悄悄握住他手,雖是身處險境,卻覺得心頭暖意融融。 他一面心里頭感動著,一面也沒錯過那一眾頭領眼中的種種神色。他見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湊到高自成身側跟他低語了幾句,高自成神色微動,卻是搖了搖頭。 “高大頭領,”他笑道:“你莫非是想著無論這官兵是不是我派的,反正先把我抓到手里當個人質(zhì)什么的,那是絕對劃算的。是也不是?” 高自成心中的確是如是想的,雖然臨川王那師爺說的也有些道理,可他還是覺得先把這兩個人抓到手里更安心些,便給他身邊一個得力的頭領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開口叫道:“你這么說,也不過是一面之辭,誰知道是真的假的,眼見官兵都快到廟門前了,不如你跟我們出去,跟他們當面對質(zhì)?!?/br> 秦斐斜睨了他一眼,嘴角一歪露出一抹諷笑來,“高大頭領,你這手下腦子里全是狗屎嗎?還出去對質(zhì)?若是我一露面,官兵先把我一箭射死了,再賴到你們頭上,趁機把你們?nèi)藴缌?,你們還跟誰對質(zhì)說理去?” “難道你們還沒看出來,外頭那伙官兵是想把咱們兩家都給滅了,來個一鍋端,還不趕緊讓你手下這十幾個弟兄先把廟門守住,只要能撐上片刻,自會有人來救咱們。” 高自成才不信他,焦急道:“我的弟兄們都在山下,就算看到山上動靜不對,趕過來只怕也來不及了?!?/br> 秦斐挑眉一笑,“誰說要靠他們了?本王既然知道跟我一道來陜的兩個太監(jiān)不安好心,又豈會半點防備都沒有?我早安排好了一支奇兵,讓他們盯著這關帝廟,一有異動,就會前來救咱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