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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下無妾在線閱讀 - 第59節(jié)

第59節(jié)

    自己落到他手里,比起吳婉,才更要擔心這往后的日子到底要怎么過法,畢竟后天自己可就要坐上花轎去和那個混世魔王拜堂成親了。

    ☆、第一百三十八回

    采薇待字閨中的時候,曾和普天下所有的小女兒家一樣,偷偷幻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穿上大紅喜服、戴上新娘的花冠,坐著花轎,和自己未來的夫婿拜堂成親時會是何種場面,而自己那時又會是何種心情?

    在當時的她想來,覺得自己多半是又喜又羞的,可等到她真真正正坐上花轎,出閨成禮這一天,她卻發(fā)現(xiàn)別說歡喜了,她心里就連羞澀什么的都半點沒有,唯一有的就是憤恨委屈和不甘不愿,以及深深的無可奈何,無可奈何的被強逼著嫁給一個自己半點好感都沒有,還是深深厭惡的人。

    但縱然如此,當她在周宅辭別羅太夫人等所謂的娘親親戚時,她一滴淚也沒有落下來,倒是二太太眼眶微紅,至于太夫人,則不住地叮囑她,要她三朝回門一定要去安遠伯府,她這個外祖母有好些私房話要跟她講。

    許是因為她對這樁婚事心中太過抵觸,讓她覺得成婚這一天格外的漫長,好容易按著郡王大婚的典制走完了那繁瑣的各種儀程,她被扶進洞房坐下,才算深呼了口氣,如今唯一能安慰到她的便是秦斐是個不能人道的,就是他想跟她洞房他也無能為力。

    她那兩個小丫頭芭蕉和枇杷完全無愧她們“包打聽”的名號,這才到王府里沒多大一會兒功夫,不知怎么就打聽到那金次妃雖然被早抬進王府十天,但這十個晚上,臨川王壓根就沒到她房里去過。

    這讓采薇更是相信杜嬤嬤告訴她的關(guān)于秦斐不能人道的隱疾,覺得安心不少,直到這一晚洞房花燭夜之后,她才知道她當時的這種想法是何等的天真可笑和一廂情愿。

    采薇坐在新房里等了好半天,她倒也不覺著氣悶,反而盼著秦斐越晚進來越好,最好今晚就別來了。

    她正在心里胡思亂想,忽聽“吱呀”一聲,門被打開,腳步聲響起,有人走了進來,嘴里嚷嚷著:“哎喲,這蓋頭居然還在啊?本王還怕你萬一等得不耐煩,自個把它給掀了呢?”

    跟著又懶洋洋的來了一句,“既然你這么乖乖等著為夫來給你揭蓋頭,那本王就從了你的意吧!”

    “還有你們這幾個丫頭都給本王出去,呆在這兒看什么看!”

    見這京城第一惡霸瞪起了眼珠子,香橙幾個雖然不愿離開自家姑娘,卻還是給嚇得不情不愿地退出了屋子。

    采薇看著走到自己跟前立定的那雙大紅靴子,真是恨不能狠狠的踩上去,一雙手卻已伸了過來,將她的紅蓋頭一把掀起。

    等秦斐看見蓋頭下她的臉色,那臉上的笑就沒了,隨手就把手里的紅蓋頭往地上一丟,自顧往桌邊一坐,先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了。

    采薇見進來的只他一個人,不由有些納罕,這一般新娘被揭蓋頭的時候,不都是要請些夫家的親眷來觀禮的嗎?怎么這臨川王這邊連一個姑媽姨媽、表姐表嫂之類的親眷都沒有嗎?

    秦斐又看了她一眼,冷笑道:“這幸好你這一路上頭上都是蒙著紅蓋頭的,也幸好本王聰明,一個女眷都沒讓她們進來,不然若是被那些賓客看到你現(xiàn)下臉上這副神情,只怕她們還以為你這不是新嫁娘倒像是死了丈夫在這里哭喪呢!”

    “這新婚頭一天,洞房花燭夜,你擺出這副哭喪臉給誰看?”

    “誰愛看就給誰看唄?殿下若覺得不好看,不看不就好了?!辈赊钡鼗亓艘痪?。

    秦斐捏緊了手里的杯子,但下一瞬,卻又忽然笑道:“其實今日本王的三嫂也是應該來看看你這位弟媳的,你可知道她為什么沒來嗎?”

    采薇不理他,坐到梳妝臺前打算先把頭上的花冠給卸下來,頭上頂著這么重的玩意頂了一天,脖子都快被壓斷了。

    秦斐看著鏡中她的容顏,漫不經(jīng)心道:“我那三嫂之所以沒來,據(jù)說是因為我三哥又病了,且還病得不輕呢!竟連他親弟弟的喜酒都不來喝上一杯!”

    虧他還有臉說得出口,這種喜酒誰要來喝啊?

    采薇的手頓了一下,跟著便又若無其事的去取下項上戴著的瓔珞。

    她遮掩的雖快,但卻還是沒逃過秦斐的目光,那瞬間的停頓讓他眸子微瞇了瞇,一手端著酒杯走到采薇身后,一手卻撫上了采薇的后頸,就跟逗弄貓咪似的捏著她的脖子道:“怎么,心疼了?”

    “你可別自作多情的以為我三哥是因為我把你搶了過來才生病的,他本來就是個藥罐子,一年到頭藥不離口。況且他這人涼薄的很,那天在宮里一聽說你被我碰過了身子,立時便不要你了,將你讓給了我。跟了他有什么好的,還不如跟了本王呢!”

    秦斐見鏡中的女子仍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只顧著去摘耳環(huán),好像就當他這個新郎官完全不存在一樣。便冷哼一聲,打算再多說幾句他哥秦旻的壞話。

    “實話跟你說吧,原本我是不想動這個手的,畢竟搶了自己哥哥的未婚妻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可是你在那伯府的處境,本王是實在看不下去了。你也知道,本王最喜歡聽壁角,經(jīng)常晚上無聊就跑到某戶人家去聽壁角?!?/br>
    “你生辰前一天晚上本王心血來潮跑到安遠伯府去晃了一圈,結(jié)果竟聽到三撥人打算第二天算計你。這我一想,好歹你也是我未來的嫂子呀,便去給我三哥提了個醒,然后我就打算第二天去看我三哥怎么英雄救美,結(jié)果,眼見你都要被你那禽獸表哥給欺負了,他還是連個人影兒都不見,本王這才只好親自出手,這肥水不流外人田,與其讓你被那禽獸給霸占了,還不如跟了本王?!?/br>
    采薇才不信他這鬼話,冷笑道:“照這么說,我還得多謝殿下救我出苦海了?那殿下可未免太有先見之明,早早的就把我那京郊的陪嫁宅子修繕好,好讓我住著待嫁?”

    秦斐忽然發(fā)現(xiàn),對采薇這一問,他竟一時有些答不上來。

    其實他先前那些話雖然說得有些吊兒郎當,但也算是九分真一分假。他雖對他嫡母穎川太妃要把采薇配給他那短命哥哥心有不滿,但見周采薇自己都答應了,他當時也再沒什么別的想法,不然,以他的能耐,早在選妃的時候就能把周采薇給弄成他的王妃。

    他也確實把采薇在那府里的處境,一伙子親戚對她的算計都透露給了秦旻知道,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秦旻明明收到了消息,卻竟然什么都沒有做。若不是他不放心到底還是去了安遠伯府守著,這丫頭早掉到她那些親戚給她挖的坑里了,再也別想爬出來。

    可若說他是到了那一刻才下定了決心,終于自己出手,那他之前干嗎老早就替人家把陪嫁宅子都給修好了。難道他老早心里就想這么干?

    秦斐皺了皺眉,把這個念頭丟到一邊,反正他算是瞧出來了,不管他怎么說,他這新婚妻子都不會信他。

    他干脆丟下一句,“本王還要到前面去待客?!鞭D(zhuǎn)身走人。

    他前腳剛出去,香橙幾個丫鬟忙跑進來道:“姑娘,殿下他沒把你怎么樣吧?”

    不怪她們幾個這么問,實在是方才秦斐出去時,她們站在邊兒上,大著膽子瞅了一眼,頓時就被新姑爺?shù)囊粡埡谀樈o嚇壞了。這才剛拜過堂、揭了蓋頭,怎么姑爺就是這個臉色,難道是和姑娘起了口角?

    采薇笑著搖搖頭,“沒什么,你們快幫我更衣沐浴吧,今兒累了一天,我想早些歇著?!?/br>
    甘橘和香橙對看了一眼,齊聲問道:“姑娘不等殿下了嗎?”

    采薇沒好氣道:“等他做甚?他今兒晚上是再不會過來的?!?/br>
    幾個丫鬟再對視一眼,看來先前姑爺和姑娘之間肯定是不歡而散了,不然怎么一個臉黑成那樣,另一個也是一臉不悅的神色。

    香橙她們便不再說話,幫采薇散了頭發(fā),換下身下的吉服,芭蕉和枇杷先去凈室準備,熱水是早就送來了的,兩人先將那浴桶用澡豆洗了一下,再倒?jié)M熱水,等著自家姑娘進來沐浴。

    芭蕉拿起帕子替采薇擦著肩背道:“姑娘可還覺得脖子酸,要不要我替姑娘揉揉?”

    采薇被她這一問,才發(fā)現(xiàn)她脖頸處的酸痛感竟已消失無蹤,似乎就是在她被秦斐在后頸處捏了幾下之后……

    這是巧合還是……

    她正琢磨這事,就聽枇杷小聲道:“姑娘,您先前讓我們?nèi)ゴ蚵牰艐邒咚齻內(nèi)ツ膬毫?,奴婢總算打聽到了。今兒不是臨川太妃也回來了嗎,帶回來十幾個丫鬟婆子。聽說她還想把我們幾個給換下來,另派幾個她身邊的丫鬟婆子今兒晚上來侍候姑娘呢!”

    芭蕉接著道:“誰想她那一堆丫鬟婆子不知吃了什么,全都壞了肚子,個個上吐下瀉的,這才沒把我們幾個丫鬟給換走,但杜嬤嬤和郭嬤嬤卻被叫過去幫忙接待堂客了,因為先前只臨川王在這府里的時候,這府里就沒多少丫鬟,太妃帶回來的這一堆丫鬟婆子又全都病倒了,人手上忙不過來。等明兒,想來杜嬤嬤她們就能回來的?!?/br>
    采薇點了點頭,覺得脖子雖不疼了,頭卻有些隱隱作痛,這一個秦斐就夠折磨人的了,再加上一個他那不靠譜的老娘。這都說婆媳是天敵,她雖知道金太妃肯定不會待見她這個壓了自己侄女一頭成了正妃的媳婦,可也沒想到這金太妃剛一回來就想往自己身邊安插人手,把自己的人全都給換了。

    這也做得太過明顯,面子上太不好看了吧!

    今兒晚上是自己運氣,先躲了過去,可這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她又是婆婆,禮法規(guī)矩孝道全都壓著自己一頭,自己要怎生和這位婆婆周旋呢?

    采薇越想越是頭痛,不由又恨起秦斐來,若不是他,她至于攤上這么一個惡婆婆嗎?

    沐浴完畢,她悶悶不樂的從浴桶里出來,換了一身紅色中衣,出了凈室,正想上床歇息,不想抬頭一看,就見楠木雕花床上一個人正斜倚在床欄上,也是一副剛剛沐浴過后的樣子,微濕的發(fā)梢濕漉漉地散在敞開的中衣領(lǐng)子上。

    那人也穿著一身紅色的中衣,正乜斜著眼看著她,唇畔含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盡管采薇在心里已恨死了眼前這人,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混世魔王還是有著一副好皮囊的,那一身紅衣穿在他身上,不但不俗氣,倒反襯得他如烈焰艷陽一般更加奪目,再配上他那一副慵懶閑散的氣質(zhì),竟然半點也不違和,瞧著還挺順眼的。

    瞧著順眼?

    采薇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這惡魔竟也會有看著順眼的時候?

    等等,他這一副新浴過后,還躺在她的床上,他該不會今晚是要在她這里安歇吧?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床上那人故意笑道:“怎么說,本王也是頭一回做新郎,這好歹也得裝裝樣子,洞房花燭一回吧!”

    ☆、第一百三十九回

    周采薇忽然有些慶幸,這臨川王是個不行的,不然若是讓她和他洞房,她還是真是打心眼兒里不情愿。

    哪知秦斐就好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樣,忽然板起臉道:“你可別以為本王今晚不能洞房了你,就沒別的法子來收拾你了。哼!”

    “還不快給本王倒杯茶來?”秦斐一副大爺樣兒的使喚采薇。

    采薇卻是動也不動,反問道:“敢問殿下,我那兩個丫鬟呢?”

    先前她去沐浴時,留了香橙和甘橘兩個在外頭守著,怎么等她出來,除了床上多出來一個人,這兩個丫鬟卻不見了。

    秦斐瞇了瞇眼睛,“哪兩個小丫頭竟敢在本王進來的時候?qū)Ρ就醪痪?,被本王攆到外頭罰跪去啦!不信,你把那窗子打開一點,就能看到?!鼻仂尺€很好心地提醒了她一聲。

    采薇一聽急忙便走到窗邊,將窗子開了一條小縫,果然看見香橙和甘橘兩個被關(guān)在外頭,一個站著,一個跪著。此時已近十月,燕京的晚上涼意滲人,若是讓她們在外頭呆上一兩個時辰那非凍壞了她們不可。

    她重又走回到床前,略緩了下口氣道:“不知她們是如何對殿下不敬的?”

    “她們竟然當著本王的面稱你‘姑娘’而不是‘王妃’,這不是對本王不敬是什么?”

    不過一個小小的稱呼罷了,秦斐這純屬故意找茬。

    “她們服侍了我十幾年,一直都喊我姑娘,突然一下子要改口,一時之間改不過來也是人之常情,還請殿下饒了她們這一次?”

    秦斐冷哼一聲,“不給她們點教訓,怕她們長不了記性?!?/br>
    “殿下要怎樣才肯饒了她們,她們是我的奴婢,總是我這個主人教導無方,她們才會對殿下失禮,殿下要罰不如罰我好了?”

    秦斐看了她一眼,“你以為本王就不會罰你嗎?本王先前是怎么吩咐你的,先去給本王倒杯茶來?!?/br>
    對上這種惡霸無賴,采薇也只能先忍一時之氣,乖乖地倒了杯茶,雙手給他捧了過去。

    秦斐接過喝了一口,便不再喝,只是瞧著手里的杯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采薇正想再為甘橘二人求情,突然又聽秦斐問她,“你還記得你第一回見到本王的情形嗎?”

    采薇皺了皺眉,不知道他這又是抽得什么風,怎么一下子又開始憶舊了?卻還是答道:“殿下是指兩年前在安遠伯的后園,您將我錯認做打雜丫鬟嗎?”

    秦斐一怔,果然這丫頭心里以為這就是他們第一次相遇!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算是吧,還記得當時本王命你這打雜丫頭去給本王倒一杯茶來,結(jié)果你一去就沒影兒了,險些沒把本王渴死。想不到,這過了兩年,本王才能喝上你倒的這一杯茶啊!”

    采薇眨眨眼,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就記上整整兩年多?這人是有多睚眥必報!

    秦斐放下那盞茶,又吩咐道:“再倒兩杯酒來,這大喜的日子,哪有新郎和新娘連合巹酒都不喝上一口的?!?/br>
    采薇一聽合巹酒這三個字,便有些遲疑,秦斐看得有些不耐煩,催她道:“你那兩個丫鬟可還在門外挨凍呢?”

    那桌上早備著一只金鏨花嵌雙喜字并蒂蓮執(zhí)壺,兩只并蒂蓮紋金杯,系著一根紅線相連。

    采薇倒好了兩杯酒,端到床前,不等她遞過來,秦斐就先從她手里取走一杯,順勢將她一把拉坐到床上,強逼著和她喝了合巹酒,才對邊上已經(jīng)看呆掉的芭蕉和枇杷兩個道:“你們也都出去吧,就說本王今晚洞房心情好,免了她們兩個的罰?!?/br>
    采薇等她兩丫鬟退了出去,借口說要將酒杯放回桌上便想先逃開這魔王的身邊。秦斐哪能給她如愿,把她手里的杯子拿過來,連同他自己手里的,往床外一丟,剛好就落在了桌子上。

    采薇可沒心情看他秀的這一手絕活,她正掙脫秦斐按在她腰上的手,想躲到被子里先把自己裹嚴實了再說。

    不過她的身手又怎么能快得過學過武功的臨川王殿下,她正想動手裹被子呢,人家就跟條游魚似的鉆了進來,把她抱了個滿懷。

    這廝不但手上不老實,嘴上還在戲謔道:“你怕什么,杜嬤嬤那老婆子肯定已經(jīng)告訴了你關(guān)于本王的隱疾,你既都知道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唔,你要是不放心的話,要不然本王給你摸摸,看看它是不是如傳言說得那樣不能人道?”

    采薇到是很想罵他一句“無恥”來著,又怕以這人的厚臉皮,你越是罵他,他倒越是無恥給你看,索性閉上眼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秦斐見她一臉厭惡的樣子,惱得在她臉上掐了一把道:“本王就這么不招你待見嗎?你該不會心里還想著我那短命鬼哥哥吧?嫁了他有什么好的,體弱多病活不長不說,他現(xiàn)在那位置,嘖嘖嘖,微妙得很,誰要是做了他的王妃,往后這幾年還有得辛苦呢!哪比得上做本王的王妃,不用卷到那一灘渾水里頭,樂得清閑!”

    采薇聽到這里終于忍不住開口道:“殿下可別跟我說您不打算涉足到那一灘子渾水里頭?”從此前種種看來,這位臨川王只怕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絕不是對朝政大事不聞不問、只知惹事生非的主兒。

    “哎喲,被你發(fā)現(xiàn)了???難怪我那嫡母找你說了半天,想要把你娶回去呢,眼光倒是不錯!”

    秦斐夸了她一句,摸了摸鼻子問道:“這我要是說我摻和進來,是為了幫我三哥一把呢?畢竟我們總是一個爹生的兄弟,我總不能看他孤軍奮戰(zhàn)吧?”

    親兄弟,幫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