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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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杜嬤嬤是早就知道其中緣由的,之所以一直不說,想是希望自己能悟出來父親的一片良苦用心吧! 在伯府這兩年,采薇過得一點兒都不舒心,更是不時的被人算計欺負,過得簡直憋屈極了,可說是忍氣吞聲、如履薄冰。每每受了委屈之時,她也會想為何當日父親定要依著亡母的意思將她送到這家宅復雜的安遠伯府,若是將自已送到他那幾位生死之交的府上住著,斷然不至于如此。 但是方才,就在她在父親的靈前,回想往日父親在時的音容笑貌,對她的種種悉心教導時。她忽然明白了父親此舉的一片苦心。 這是父親為她安排的一種歷練。 因她父親從未納妾,故而后宅之中的妻妾爭寵,嫡庶之爭,這所有的一切她都不曾經(jīng)見過。雖則他父親已然盡已所能,給她精心安排了一門好親,可誰能擔保將來她就不用面對妾室姨娘,以及夫家親人之間的明爭暗斗? 是以她父親才要她住到這后宅中關(guān)系錯綜復雜的安遠伯府里來,經(jīng)見這后宅中的種種心思算計,免得日后她在家宅中遇到此等情形時因從不曾經(jīng)歷過而茫然無措。 畢竟她父親的幾位友人也都是不曾納妾,家宅清明,她若是去了,依然是如那暖棚里嬌養(yǎng)的花一般過日子,經(jīng)不得風,吹不得雨,一旦養(yǎng)得嬌貴了,等有朝一日離了暖棚,人生路上的種種風刀霜劍迎面而來時,她又該如何應對? “人生路上多風雨!” 這是她父親在日,常說的一句話,先時她聽了并不在意,覺得總有父親這面大傘替她擋掉外頭的一切風雨??墒侨缃翊雀敢咽牛矝]有母親兄長,世間只剩她一介孤女,又有誰來為她遮風擋雨? 而她的前路…… 采薇看向越發(fā)暗下來的黑沉夜空,還不知要再熬過多久的沉沉暗夜,才能重見朗朗晴光。 可是她父親還曾說過一句話,“縱然前路多艱,也不能輕言自棄!” 是以,便是此后的人生路上,有再多的風雨,她也不怕。因為她有一位好父親,將所有的一切都替她思慮周全。不但教她讀書明理,更給她講了許多人□□故,并人心險惡之處,又請了杜嬤嬤陪在她身邊,再將她送到這府里來歷練。且多半她父親還在這京中另托了人來看顧她,替她找來孤鴻道長,消了她的沖克之名,讓她得以重回外祖母的庇護之下。 父親已然為她做了這么多,只要一想到父親對她一片慈愛之心,便是前路再多風雨,她也不會心生懼怕,只會泰然而行,笑對西風。 (第一卷完) ☆、第五十回 既出了孝,除了服,有些親戚間的往來宴請,采薇便也可出去走動走動。 五月里,是伯府的大姑太太昌平候夫人趙明秀的壽辰,候夫人將伯府里所有小姐都請了去候府頑上一日。采薇因去歲還在為父守孝,是以今番還是頭一次到這位大姨母家中來為她祝壽。 入得府中,但觀其內(nèi)雕梁畫棟、亭臺樓閣,果非伯府可比。因她是頭一次來,趙夫人對她極是親熱,特意和她多說了幾句,方才去招呼別的客人。 采薇早知她外祖母雖一向重男輕女,但對這位大姨母卻還是極為喜愛的。一來畢竟這位姨母是外祖母頭一個孩子,二來這位姨母嫁得極好,雖說當初是嫁給老昌平候的嫡次子為妻,不想沒幾年功夫,她那世子大伯急病而亡,只留下一個女兒,其夫便成了世子,后來又襲爵成了候爺,這位大姨母也就成了比其母身份還要尊貴的候夫人。 且她又極會生養(yǎng),十幾年間連生四子,昌平候爺雖有幾房妾侍姨娘,生的卻都是女兒,連一個庶子都沒有,單只這一處,就盡夠她成為羅太夫人心中最為得意的女兒,也是京中不少夫人太太爭相羨慕的有福之人。 看著這位大姨母面上的滿足笑意,采薇忽然就想起母親來。明明母親是家中姐妹排行最小的那一個,不想?yún)s是走的最早的一個,若是她兩個哥哥不曾相繼病故,母親會不會也還活在這世上,每逢她生辰之時,自己還能為她祝壽…… 因想起了亡母,她心中便有些郁郁不樂,但既是前來賀壽,少不得暫將哀思壓下,隨著姐妹們給姨母獻上壽禮,便由一位表嫂將她們引到偏廳,自去敘話。 因天氣炎熱,吃完了壽宴,眾人換了一身衣裳,也懶得再走動,便在后園里尋了一處濃蔭遮蔽的涼亭坐下來閑話。 就聽陪著她們的三表嫂笑道:“我今日可算撈著了個好差事,陪著你們這些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們樂上半日。我二嫂本還想繼續(xù)陪著你們,卻被我搶了過來。自打我們府里幾位小姐都嫁出去之后,我們妯娌幾個都盼著meimei們能常過來走動走動,咱們娘兒們也好一道說笑。只可惜芝表妹這幾日要照顧她那病了的夫婿,便沒來賀壽。雖少了她,今年卻多了一個薇表妹。表妹雖是頭一次來,可千萬別見外!”這最后一句,是單對著采薇說的。 采薇忙含笑答應了,就聽見一個男子聲音道:“這就是三姨媽家的薇表妹嗎,我還是頭一回見呢?” 眾人一齊扭頭看時,就見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手里拿著把象骨折扇,正踱進亭中來。 候府三少奶奶忙向采薇道:“這是我婆母最小的一個兒子,也是你四表哥?!?/br> 想來趙家姐妹和這四表哥私下是極熟的,見他進來,也并不起身行禮,都只笑著喚他一句“云表哥”或是“云表弟”也就罷了。采薇卻是和他初次相見,少不得鄭重行了一禮,那候府的四公子章云也忙躬身還禮。 一旁坐著的宜菲見她表哥那一雙眼睛停在采薇身上有些久了,便冷笑道:“表哥怎不在前邊陪著官客們,倒跑到這園子里來鬧我們,難不成是聽見有一個不曾見過的表妹這才巴巴的跑了過來?” 章云聽了這話,忙轉(zhuǎn)過頭去看宜菲,見她一張俏臉微含嗔色,倒比往日更有幾分別樣風情,宜菲見他看過來,急忙把細白的脖子一扭,別過頭去故意不看他,倒把耳邊一對金葫蘆耳環(huán)搖得止不住亂晃。 章云只覺得那一對金耳墜子險些沒晃到他心里頭去,雙腳不由自主的就帶著他走到宜菲邊上笑道:“菲meimei可是冤枉我了,我不過是覺得在前頭陪客怪熱的,這才想過來見見姐妹們?!币幻鎻膽牙锶〕鲆粚鹱拥癯傻男÷箒恚锨吨鴥擅逗陉资龀傻难劬?,極是靈動可愛。 “這是我前兒得的好玩意,想著你必定喜歡,便特意給meimei留了下來?!彼獙⒛菍π〗鹇惯f到宜菲手上,不妨吳婉卻捧了一盞茶送到他面前,盈盈笑道:“這么大的日頭,表哥一路過來,定然口渴了,先喝盞茶潤潤口吧!” 章云只得先將那對金鹿先放到石案上,跟吳婉道了謝,雙手接過茶盞。惱得宜菲狠狠剜了吳婉一眼,吳婉只做看不見,又拿起一塊西瓜遞給章云,“表哥再嘗嘗這西瓜,我方才嘗了,是極甜的?!?/br> 三少奶奶拈起一枚葡萄放到嘴里,笑吟吟的在一旁看著他三人之間暗潮涌動??磥磉@兩個表妹是都看上她小叔了,雖章云襲不得爵,目下也沒什么功名,可要嫁進他們昌平候府做少奶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這兩個姑娘,一個娘家早敗落了,一個雖然生得漂亮,卻是庶女,只怕都不中她婆母的意。 宜芳是過來人,見三人如此,想到自己和吳家表哥已然明心互許,心中只有彼此,不用再像他三人這般還在糾纏不清,心中頓生出一絲甜蜜來。只是他二人雖已私訂鴛盟,卻不知將來能否如愿,思及前路種種艱難處,又不禁憂心起來。 采薇和宜蕙也隱約有些明白,只是這樣當著人家嫂子的面,她二人就這么明晃晃的爭著搶著對表哥示好,哪還有半點女孩兒家該有的矜持! 兩人都有些無奈的對視了一眼,只得找了些話去跟三少奶奶攀談,以分散其心,省得她老是看那三個人。 這一回去昌平候府,采薇最大的遺憾便是沒能見到宜芝,不想一個月后,宜芝的舅媽黃夫人過壽時,特意以她母親閨密的身份也來接了她去李府頑上一日。等她到了那府里,宜芝早已等在那里了。 采薇問了幾句表姐夫的病情,宜芝只是愁苦著一張臉搖搖頭,說是不大好,太醫(yī)說得的怕是癆病,得到溫泉莊子上靜養(yǎng)才好。她公公已經(jīng)發(fā)下話,明日她就陪著她夫婿到溫泉莊子上去,故而今日不只為了給舅母祝壽,也是來辭行的,因怕老太太知道了又cao心,她便沒回安遠伯府。 見采薇一臉替她擔憂的神色,宜芝心中難免有些愧疚,因她夫婿不過是裝病想要離了那相府罷了,說是什么時機已到,他得到了外面,才能方便做些事情。她雖然心中疑惑,見崔護不肯細說,也就不再多問,只是牢牢記住他的叮囑,絕不向任何一人泄露半點實情。 因此她雖然心中愧疚,還是沒再多說什么,只是叫采薇無須替她擔心,好生侍奉太夫人,又說了幾句,連壽宴也不曾領(lǐng),便匆匆告辭而去。 因了宜芝這事,采薇心中便有些悶悶的,在席間吃了幾杯酒,想去發(fā)散發(fā)散,便帶了香橙、甘橘兩個大丫鬟去了退居之處,更衣出來后在后園中緩步而行,因見那園中一叢叢白色的廣玉蘭開得正好,不由立在樹蔭下賞玩。 她立了片刻,忽然覺得有些異樣,似有什么人正在盯著她瞧似的,便下意識的朝左看去,就見一叢木槿花后立著一個身著青衫的男子身影。雖離得有些遠,其面貌形容并不能看得十分真切,卻已是讓采薇心中一震,“這人——,難道竟是他不成?可他如何會在這個時候就上京來了,還出現(xiàn)在這李府里頭?” 因此人原和她有舊,并不是什么外人,當下也不及多想,便上前兩步,想再看得清楚些,哪知另一道人影忽然竄了出來,立在她面前。 ☆、第五十一回 “咦,你不是前兒哪個府里的那個丑丫頭嗎,怎的又跑到這府里來當丫頭了?” 立在面前的男子斜眼打量著周采薇,仍舊是一副懶洋洋的口氣。 采薇秀眉微蹙,不愿理他,轉(zhuǎn)身便想繞過他。不想,她往右行三步,人家輕輕松松的一步跨過來,又攔到她面前,將她堵住了去路。 “喂,本王問你話,你怎么不知道回話呢?懂不懂什么叫禮數(shù)啊我說?” 被這魔王這么一耽擱,那叢木槿花樹后哪里還有那青衫男子的身影,惱得采薇不由怒瞪了他一眼。雖這一回他穿得比起上次在安遠伯府見到他時要體面許多,紫袍玉帶,頭帶金冠,采薇卻覺得這位臨川王殿下比上一回初見更讓人生厭。 “禮數(shù)?”這位殿下還好意思跟人說禮數(shù),如他這般唐突無禮的突然跳出來攔住一位閨秀的去路,這難道也是禮數(shù)不成? 見這丫頭竟敢瞪自已,臨川王怒道:“哎喲,你個丫頭片子居然還敢瞪本王?” 不得不說,這時候就顯出杜嬤嬤平日沒白□□甘橘、香橙這兩丫鬟了。也不用采薇動口,香橙先道:“甘橘jiejie,這位公子叫誰丫頭呢?若是叫咱們兩個倒也罷了,可他怎么只顧瞪著咱家小姐呢? 甘橘接口道:“怕是認錯人了吧!咱們家小姐乃是出身名門的千金小姐,老爺先前還任過陜西左布政使呢,怎的二品官老爺?shù)那Ы饏s被人當成個丫頭呢?若小姐都被當成了丫頭,那咱們兩個正牌丫頭又算什么呢?” “就是哎,哪有丫頭出門還有丫頭服侍的,怕是天熱,這位公子一時眼花,看錯了吧?!?/br> “哎呀,小姐,咱們還們快些走吧,先前咱們出來時黃夫人說等一會子要來找姑娘說話呢!” 這兩個丫鬟平日說笑慣了,此時你一言我一語的就跟唱雙簧似的,嘰嘰喳喳的根本就讓人插不進去嘴。丟下這句話,就想趕緊扶著采薇先離了此地再說。 哪知那臨川王又是伸出扇子一攔,“都給本王站?。”就醢l(fā)話讓你們走了嗎?沒聽見本王的自稱嗎?見了當朝郡王,不說快些給本王下跪行禮,還想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人,想的美?” 一再的被堵住去路,采薇也動了真氣,“這位公子,酒菜可以混吃,話可是不能亂說的?要知道這冒認郡王之名可是大罪,我看公子穿戴都不是凡品,又何苦要來冒認郡王、招搖撞騙呢?” 臨川王頓時就怒了,“你說什么,本王怎么就成了個冒牌貨,擦亮你們的眼睛看看,本王乃是堂堂圣上親封的臨川王,如假包換?” “口說無憑,不知公子有何憑據(jù)?何況臨川王殿下和這府上從不曾有半分往來,如何今日會在這府上現(xiàn)身呢?倒是聽聞,因臨川王殿下時常喜歡微服出游,時下京中不少無賴子弟便冒了殿下的名頭出來招搖撞騙呢?” “你——”秦斐恨得牙都癢了,想不到幾年不見這丫頭竟然仍是這般伶牙俐齒。 “難不成為了證明本王的身份,本王還得天天把個郡王大印帶在身上不成?端看本王這一身氣宇軒昂、超凡脫俗、與眾不同的風華氣度,你們難道就認不出本王身上這王者之氣嗎?” 就聽“噗嗤”幾聲,采薇三人一起都笑了出來,惱得秦斐臉色又黑了幾分。 還是采薇忍笑道:“公子說的很是,想那郡王殿下身為鳳子龍孫,自小受名師教養(yǎng),定然氣度不凡,貴氣凜然,更是有識人之明,目光如矩。便是眼神再不濟,也定然不會將一位大家閨秀錯認做丫頭的?更何況郡王殿下定然是極知禮數(shù)規(guī)矩的,斷不會這般無禮的攔下一位閨秀的去路?!?/br> 采薇到底記著上次被他叫做“丑丫頭”的仇呢,此時便忍不住一一都給他暗諷了回去。 秦斐倒不在乎被人說無禮少教,這話他從小到大不知聽了多少,早聽膩了。倒是那句“眼神不濟”?這不是在暗諷他眼神不好嗎,當日他就是這么嘲笑那安順伯世子的,不想今日這丫頭竟把這句話又套到了他頭上,再想想他當日為何要說那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這言下之意是說本王眼瞎嗎?哼,不過兩個月前才打過照面,你以為你換了身衣裳,本王就認不出你來了?要知道本王可是過目不忘,別說這才過了兩個月,就是過了十年,本王照樣一眼就能認出來你這個當日的丑丫頭!” 秦斐說到這里,忽然折扇往左手心里一拍,“對了,我記得當日本王不是叫你去給本王倒茶的嗎,結(jié)果你一去就再沒個影兒,險些沒把本王渴死,這筆帳本王還沒跟你算呢,今兒居然又給本王臉子瞧,還敢出言嘲諷本王,看本王不——” 秦斐這一番話說得倒是氣勢洶洶,眼見就要說出最嚇人的那最后一句時,卻被一個聲音給打斷在半道上。 “四弟,你又在胡鬧什么?” 那聲音雖略嫌清冷,卻如冰敲碎玉、石上流泉,這般動人的嗓音,只要聽過一次,便再不會忘記。 采薇忍不住轉(zhuǎn)頭看向那聲音的主人,果然便是曾在長亭外見過一面的穎川王秦旻。 秦旻的目光卻半分也沒落到她身上,只是神情不悅的盯著他弟弟秦斐,“還不快隨我去給黃夫人賀壽?!?/br> 因聽說他兄弟二人向來不睦,采薇先還擔心這臨川王可別連他哥哥的面子都不給,仍是在這里糾纏不休。 不想那秦斐盯著他哥瞧了片刻后,忽然挑眉笑道:“既然王兄有命,本王少不得看在王兄的面子上,先放她們一馬?!迸R走前還又多看了采薇一眼,丟下一句,“今兒算你走運,若是下回再叫我遇上了,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穎川王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卻是什么也沒說,甚至也沒朝采薇這邊看上一眼,便轉(zhuǎn)身而去。 采薇只當他已不記得自己,也不在意,略停了一停,等他二人身影消失不見,便也往宴席所在園子行去。方行了幾步,香橙忽然“哎呀”一聲叫了出來,“我的帕子不見了?” 甘橘便道,“可是那塊藍色的帕子,咱們一道出來時,我還見你拿著它呢!多半是方才更衣的時候,落在退居之處了?!?/br> 采薇便讓香橙趕緊回退居之所去找尋,她則和甘橘慢慢的往回走,哪知還沒走上幾步,原本的烈日當空忽然就換了烏云密布,只聽天邊幾聲隱隱雷鳴過后,跟著那豆大的雨點就下來了。 好在離她二人不遠處,有一處小亭子,甘橘便忙扶了采薇到亭中去避雨。原以為夏日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想等了足有兩刻鐘的功夫,還不見那雨有停下來的動靜。 正在犯愁,就見雨簾中漸漸走近兩道身影,后面那人撐著一頂極大的油布大傘,將前面那人護得滴雨不沾。 采薇見前面那人身上一領(lǐng)玉色的道袍,不由一怔,方才穎川王不就穿了領(lǐng)玉色的錦袍嗎?眼見他馬上就要走到亭子跟前來,采薇便忙轉(zhuǎn)過身子,走到亭子的最里側(cè),稍作回避。甘橘見她家姑娘如此,便也急忙背過身來,擋在采薇身后。 因為雨聲太大,采薇也聽不真切那腳步聲是否已漸漸遠去,估摸著穎川王應該走了過去,正想回頭看時,就聽一道如清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周姑娘,還請恕小王先前失禮之處!” ☆、第五十二回 采薇不妨穎川王殿下竟也進到了這亭子里,還主動招呼自己,難道他方才并不是沒認出自己,而是故意視而不見、假作不識? 只是,這卻又是為了何故? “因方才我那四弟也在,有些不便處,便沒與姑娘見禮,還請姑娘見諒?!币姴赊闭蛩卸Y,秦旻忙止住了,又跟她解釋了這一句。 他不便說出口的是,他那四弟一慣是喜歡跟他做對,若是見他識得這位周姑娘,不知又會生出些什么心思來,怕會擾到她,故而方才只作不識。只不過,想起方才秦斐看他時那一抹意味不明的眼神,難道還是被他看出了些什么……? 采薇忙道:“民女不敢,民女還未謝過殿下方才解圍之恩,若不是殿下恰巧經(jīng)過,帶走了臨川王,民女還不知該如何脫身呢!” 只是這兩位殿下怎么會到這府里來給黃夫人祝壽呢?雖然心中好奇,可這話她也不便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