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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下無妾在線閱讀 - 第7節(jié)

第7節(jié)

    “姑娘當時不說是怕四老爺回頭知道了記恨于你,可既老太太知道了,依她的脾氣,又素來看四老爺不順眼,等四老爺回來了,定是會把他叫過去痛罵一場的。萬一四老爺再誤會是姑娘告訴的老太太,那——”郭嬤嬤擔憂道。

    郭嬤嬤的擔憂還真有些道理,此刻已被太夫人差人叫了回來,且正被老太太訓得頭不是頭,臉不是臉的四老爺心里還真有些埋怨他這外甥女兒。

    原本他就不大想去送那兩個老儒的,有那功夫還不夠他用來打點爵位的事呢!偏他母親硬派了他去,結果辛苦了一趟,不但丁點兒好沒落下,反倒招了好一通責罵。

    上頭太夫人還在左一句右一句的數(shù)落他,四老爺緊抿著嘴,低頭聽著,一句也不敢反駁他老娘,只在心里腹誹,“都是把外甥女兒撇在半道上,自己先回來,怎的五老爺這樣做時就沒挨他娘一句罵,到了他四老爺這兒,就成了個大錯處呢?當娘的這心也太偏了些!”

    四老爺足足站著聽了兩刻鐘的教訓,直到太夫人罵得累了,丟下一句,“還不快離了我的眼,省得我見著你就生氣!這幾天你給我老實在家呆著,不許再出去胡逛!”方如蒙大赦一般的從上房里出來,一路垂頭喪氣的往他的外書房行去。

    他這般頹喪倒不是為著又被母親罵了一頓,反正從小到大,他早被母親責罵慣了,真正讓他提不起心氣兒的是他今日匆匆趕回城時聽到的那個消息,若這消息是真的話,便是這幾日母親不許他出門打點也是無礙的了。據(jù)說上頭竟打算把這安遠伯的爵位給他二哥的嗣子承襲!這于他可真是晴空里打下一個霹靂來,把他給擊了個正著。

    他從小就不得父母歡心,上有成器穩(wěn)重的長兄,下有乖巧聽話的幼弟,他既無天資又無才干,文不成、武不就,就連相貌也不如他兩個兄弟長得好看。眼見被他一兄一弟壓了這么多年,好容易有個能讓他出頭的機會,竟然爭不過一個黃口小兒?

    四老爺正在這里垮肩垂背的慢慢往前走著,忽然肩上被人給拍了一記,回頭看時,卻是他大哥趙明硂(quan)。

    原來大老爺也早得了消息,聽說他這四弟恐爭不到爵位,便在內(nèi)心里一盤算,打算幫他這四弟一把。他先前一直是坐山觀虎斗,兩不相幫,但私心里卻實是盼著四老爺能夠勝出。

    實是因他這個四弟最是個好糊弄的,又是嫡支那邊唯一一個肯跟他親近的,且他四弟的寵妾柳姨娘又是大太太的姨表妹,若是四房得了爵位,于他們大房而言,自然比讓五房的親子,二房的嗣子得了爵位要好得多。

    且他心中深恨他嫡母,怨怪她當日不肯答應自己所請,硬是把這爵位從自己嘴邊給搶走,害自己功虧一簣,后頭又一直仗著她娘家和她親兒子的勢壓著自己一直不得升遷,不然,以自己的才干,何至于在兵部熬了這么多年,仍只是個六品的主事?

    既然嫡母最不喜歡四老爺,他就偏要助他四弟得了爵位,當年他祖母為他上表請求襲爵,被他嫡母從中作梗,如今他便也要他嫡母嘗嘗功敗垂成的滋味。還要往老太太的心上猛戳一刀,但凡能給他嫡母添堵之事,他都是何樂而不為的。

    只他心中早定下要偏向四老爺這一房,卻總覺得還未到他出手的時機,眼見目下已到了要緊關頭,便趕緊來找他四弟商談。

    趙明硂帶著四老爺出了府,徑直往醉仙樓要了個雅間,給他四弟倒了幾杯酒,不消幾句話的功夫,就讓四老爺把他心頭的氣惱之事及那滿肚子的怨憤之情,全都給倒了出來。

    大老爺耐著性子一一聽他說完,方才拈著自己的幾縷長須道:“怪不得你大嫂隱約聽人說你五弟妹想給銘哥兒先定下禮部侍郎的孫女兒。想來便是因此之故,禮部才會幫著那邊說話吧!”

    四老爺睜圓了眼,問他,“如今二哥的孝期還沒過,她怎么就敢給銘哥兒說親?”

    “又沒正式下聘行禮,不過內(nèi)眷間私下里口頭約定,你且拿哪個問罪去?”

    氣得四老爺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桌面上的盤兒、盞兒一陣亂跳。

    偏他大哥還要來火上潑油,“我說四弟,你就當今甘心把這爵位讓給你那個一團孩子氣的侄兒?若銘哥兒是二弟親生,那這爵位自然便該歸他??赡倾懜鐑河植皇嵌艿挠H生兒子,所謂兄終弟及,這怎么著也該是你承襲了這爵位才是,如何就輪到了他?母親也是太過偏心,總是向著五房那邊,還親自上表給銘哥兒請封。四弟你也一樣是她的親生兒子,她反這樣待你,倒像你跟我一樣都是姨娘生的一般!”

    四老爺被他撩撥的心中更是憤懣憋屈,自個倒了一大杯酒,一氣兒灌下肚去,氣道:“便是不給那小子又怎樣?先是母親幫著他,現(xiàn)在連禮部也站在他那邊,我沒錢沒勢沒人的如何去和人家爭?”

    大老爺笑道:“誰說你沒人?你大哥我便是站在你這邊,定要助你得了那本該你得的東西。若是你肯聽我一言,這爵位便是你囊中之物,再不會落到別人手上!”

    四老爺聽了這話,直如黑夜里見到了一盞指路的明燈,忙問他大哥,“還請大哥快講,若大哥真能助我奪得爵位,日后我再不忘大哥的恩情的!”

    “我?guī)湍阍贿^是為了咱們的兄弟情份,且是為了這公道二字,如何是指著你報答我呢?你且聽我說,既然五房那邊是靠著這結親的關系,咱們何不也照葫蘆畫瓢,也學他們行事,他有兒子,你也有女兒,現(xiàn)就有一門好親可助你成事,端看你舍不舍得親閨女了?

    ☆、第十二回

    不日便是端陽佳節(jié),因著從禮部聽到了些好消息,這個端陽節(jié)太夫人和五房都是過得極為舒心,靜等著節(jié)后的喜信兒。

    可巧端陽節(jié)這天,又有兩位夫人特意前來伯府拜訪,一位是四太太李氏的娘家嫂子黃夫人,另一位卻是二姑太太趙明香昔日的一位閨中好友劉夫人。

    兩位夫人自然是先到太夫人這邊給老太太問安,見了陪侍在旁的宜芝和采薇這兩個姣花美玉一樣的小姑娘,便不住口的夸贊起來。

    那劉夫人拉著宜芝的手,將她細細打量了好一回,又問了她些話。黃夫人則把采薇拉到身旁對她笑道:“好孩子,你只怕還不知道我和你也是有些淵源的。先前你母親未出閣時和我最是要好,后來大家各自嫁了人,一別兩地,來往方漸漸少了。所以我今兒來,不單是為了看看我那小姑,也是為了來看看你,你這雙眉眼長得像極了你母親!”

    郭嬤嬤也笑道走上前道:“給太太請安,不知太太可還記得老奴我是哪個?”

    黃夫人看了她半晌,略有些遲疑道:“莫非你是當日明秋jiejie身邊常跟著的那個叫菊青的丫鬟?”

    郭嬤嬤笑道:“太太真是好記性,這么多年過去了,想不到太太倒還沒忘了我。”

    “我既時常想起明秋jiejie,自然就忘不掉你!可我記得明秋jiejie在信上說不是消了你的奴籍,將你嫁出去做正頭娘子了嗎,怎的你還跟在采薇身邊?”

    郭嬤嬤嘆道:“也是我命苦,我嫁出去剛生下兒子沒幾天,我那漢子因為得了兒子一時高興和朋友多吃了幾杯酒,不想因喝得醉了,失足跌到河里就這樣沒了,更不想我那兒子還沒出滿月也夭折了,就剩我一個寡婦失業(yè)的,沒奈何只得又回來求我家小姐。也是小姐心善,便命我也做了小小姐的奶娘,給了我一碗飯吃?!?/br>
    聽得黃夫人也不免感嘆唏噓了一回,又和采薇說了幾句話,便先跟太夫人告退,去四老爺所住的院子看望她病中的小姑子。

    老實說,她其實并不怎么喜歡來看她這位小姑子,每回見了她總是哭哭啼啼的一通抱怨,不是埋怨四老爺偏寵妾室,時常拿了她的嫁妝去補貼那柳姨娘;就是抱怨自已命苦,先是做了望門寡,后又嫁了這么個不著調(diào)的夫婿。

    果然一見她進來,四太太就開始跟她哭訴,“嫂子,你說我怎么就這么命苦!自我嫁過來,我那點子嫁妝早不知被他拿了多少去!前兒說什么要打點他的前程,竟讓我把所有的嫁妝全都給他,定要給他湊夠五千兩銀子,若是不夠便要我賣了陪嫁來的妝田和所有金銀首飾頭面。我如今就指著這點田畝每年的入息過活,他還要來搶,誰知道他要去是做什么,說不得只是借這個名頭又給他那小老婆送花銷。我只得讓芝姐兒去求老太太,這才勉強保住我下剩的那些嫁妝田地。

    “我這輩子真是遭什么孽了,早知是嫁給這么個人還不如當初望門寡的時候便立志守節(jié),干脆再也不嫁了,倒也干凈,至少沒得如今這么些氣受……”

    黃夫人坐在那里,只管喝茶,半聽不聽的,這種場面她已是經(jīng)見的多了,連安慰、勸告的話都懶得再多說,橫豎說了也沒用。說句不好聽的,她這小姑,除了只會嘴頭子上抱怨幾句,便是一攤軟泥勉強捏成的人形,再也扶不起來的,再者這種活法也是自己選的。

    當日因她大姑,她夫君的親jiejie嫁給這趙府的四老爺不到三年,就一病而亡,期間很是受了些委屈。是以當伯府的太夫人親自上門賠不是,想再為她四兒子娶一位她們李家的庶女做續(xù)弦時,他們夫婦都是很有些猶豫的。雖然是庶妹,可也不能把她許給那樣一個夫婿,在這男尊女卑、以夫為天的世道上,為女子者最怕的就是嫁錯了郎君。她那大姑子何等端莊知禮的一個淑女,就因為所嫁非人,結果年紀輕輕的就丟下女兒去了。

    不想她這小姑子,因原先定了親的未婚夫突發(fā)急病死了,守了三年望門寡,又不愿從此一輩子不嫁人,守一輩子的寡。聽了這個信兒,便來求他們夫妻說她愿意嫁過去,也好替她親jiejie照顧遺下的那一個稚女。他們夫妻也是擔心倘那四老爺再娶了別的女子為繼妻,怕那后母會為難外甥女,既是已跟她說明了利害,這庶妹仍是愿意嫁過來,也就允了這門親事,又給她多添了些嫁妝。

    哪知這李氏當日雖歡喜總算是嫁了出去,不過幾年就后悔得跟什么似的,眼下只是不住的跟她嫂子抱怨:“早知今日,當初就該聽了哥哥、嫂嫂的,我那時怎么就豬油蒙了心了呢?定是我沒為我頭一次說下的那個守節(jié),只替他守了三年的孝就另嫁了旁人,老天爺這才如此責罰于我,嗚嗚嗚……”

    黃夫人聽得無語,只得隨意安慰了她幾句,又略坐了一坐,便趕緊出了她的院子,去上房跟太夫人告辭,卻見那劉夫人也正在跟太夫人道別,兩人便一并告辭離去。

    太夫人命宜芝和采薇送兩位夫人到二門前,瞅著她們都去得遠了,才問她二女兒道:“我記得這位劉夫人,小時雖和你好,可嫁人之后似乎也并不常來跟你走動,怎的這回端陽節(jié)無緣無故的就跑了來,可是有什么事不成?

    二姑太太趙明香笑道:“我看呀,只怕人家今兒才不是為我而來的,竟是為了芝姐兒呢!她到了我那處小院,沒跟我說上幾句話,那話頭子就拐到芝姐兒身上去了。話里話外的跟我打探芝姐兒的事,只怕啊是為了家中的子侄來相看芝姐兒了!”

    太夫人不悅道:“胡說什么呢!現(xiàn)今她二伯的孝期還沒過,如何就能議親呢?她今兒若是存著這個心思來的,我就不該讓她進門!”

    二姑太太忙道:“想來她也不過是看芝姐兒生得好,所以才多問了幾句,況她家也是知禮的,如何會在這個時候論親呢,便是心中有意,也定會等過了孝期才來提的。況且,雖母親不舍,可芝姐兒到底大了,有些事也該早做打算才是?!?/br>
    二女兒說的,老太太心中又豈能不知,不由也嘆道:“難為你替這孩子想著,她是今年二月行的及笄禮,我本想跟著就為她說親的,不想三月里她二伯就歿了,等這一年的孝守完,翻了年她就十六了,可不敢再拖下去了。偏她那繼母是一點用都不頂,至于她親爹,就更是個靠不住的主兒,只怕他連芝兒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雖我一向偏疼孫子,可芝姐兒從小養(yǎng)在我身邊,我是看著她長大的,自然與別的孫女不同。到時候,我就是掙著這把老骨頭,也定要給她選上一門稱心如意的好親事!”

    端陽節(jié)過了沒幾天,讓趙府闔府上下翹首企盼的圣旨終于到了,慌得眾人忙忙的擺設香案,大開中門,恭候天使前來傳旨。

    只是,這旨意——

    傳旨的那位內(nèi)侍已走了許久,太夫人卻還沒回過神來,不是說上頭已經(jīng)定了要把這爵位傳給銘哥兒嗎?怎的方才聽那一道細細的聲音說這安遠伯的爵位由她的四兒子趙明硙承襲,這怎么可能???

    甚至他還另得了個正六品的太仆寺寺丞之職?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夫人只覺得自己都快站不住了,五太太也是失魂落魄的僵立在一旁?;四敲炊鄷r間,費了那許多功夫,結果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到底還是五老爺官場上呆的久了,極懂些面子功夫,當下仍是滿面笑容的去給他二弟道賀,祝他襲了這爵位。

    四老爺此時真是歡從額角眉尖出,喜向腮邊笑臉生,那叫一個志得意滿,揚眉吐氣。

    不一時,是四老爺襲了爵位的消息便傳遍了闔府上下,頓時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若說最失落的是五房的那些下人們,則最喜笑顏開的便是四房的下人了,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既四老爺?shù)昧藙?,他們這些四房的家下人等終于也要跟著翻身了!

    不想在這府中亦有三人,雖名份上是二房的人,但在得知二房到底還是失了這爵位時,樂得心中舒爽無比。

    ☆、第十三回

    “活該!原本這爵位就該是我兒得的,她們居然弄出個什么嗣子來,想搶我們的爵位,哼哼,真真是搶的好啊!把個嫡長子送給別人當兒子還不是一樣沒搶到,這下可真是活活的現(xiàn)世報了!”伯府一處偏僻小院里,胡姨娘一臉幸災樂禍的道。

    原來太夫人到底有些心疼二兒子的兩個骨血,因怕把他們放到盧夫人身邊給盧夫人添堵,也是怕盧夫人到底對他們有些心結,不會認真教導這兩個孩子,便先將他們安置在自己院子里的后罩房里,尋常不讓他們出來,只請了四個教養(yǎng)嬤嬤嚴加管教。

    因他們這些時日總算變得略有些乖巧,于一應禮儀上也略有些長進,便終于答應了他們所請許了他們?nèi)タ从H娘。

    原來這胡姨娘當日是被關到了一處極偏僻的小院子里,特命了幾個婆子看住她,嚴禁她跨出這小院門一步。任她多少心計思量,總被關在個小黑屋子里,連兩個孩兒也見不著,再滿肚子的盤算也是無用。

    幸而她那女兒倒是個聰明的,記得入府前娘跟他們叮囑的一句話,“等咱們真進到了那府里,不管人家如何待咱們,你們只記住好生去討老太太的喜歡,只要得了那老太婆的歡心,咱們就能在這府里站住腳啦!”

    那芬姐兒牢記著這句話,尋了個機會提點了她哥哥,于是這些日子這兄妹倆便表現(xiàn)的極是乖巧聽話,盡力去討太夫人的歡心,這才被允了去見他們母親一面。

    還是那芬姐兒隨身備了幾件她所有的首飾,等到了那小院子里,便一一塞給那幾個婆子,求讓他們母子說幾句梯已話。雖上頭有令必是要有個人守在他們跟前的,但拿人手短,況自二夫人不當家后,這府里的規(guī)矩已漸有些松馳,那幾個婆子便自到一邊去賭牌取樂。

    因著機會難得,那胡姨娘也不過嘲笑了兩句,便趕忙教導一雙兒女接下來如何在這府中行事。

    “你們兄妹倆不愧是娘的好兒女,鐋哥兒,老太太是個最重男丁的,你父親又是她最疼愛的兒子,且你的長相又極肖父,況我的鐋兒又是個極聰明伶俐的,要討老太太的歡心想來并不難。這幾日你在老太太面前定要裝得一臉悲痛的樣兒,若問起來,你就說是替你嗣兄失了爵位難過。你再瞅個機會去跟老太太說你一個男孩子家家的,怎么能住在奴仆下人們住的后罩房里,合該搬到外書房去和嗣兄住在一塊,兄弟倆也正好多親近親近。老太太想來定是想你們兄弟能和睦相處的!”

    “等你搬到了外書房,定要設法差個人去城北豆腐巷去找你舅舅,我在他那兒存了些私蓄,待要了來你們手上留一些好打賞下人,再想法子給我送一些來,我好打點我身邊的這幾個婆子?!?/br>
    “這身邊貼身伺候你們的丫頭小廝,最是要緊,定要好好籠絡成自個的心腹,回頭有大用處呢!只要有了銀子,不愁這些下人們不給咱們行些個方便?!庇忠灰患毤毜亩诹怂齼鹤右环蛑畠菏莻€聰明的,只提點了她幾句也就罷了。

    且說這四老爺自打接了那道命他襲爵的圣旨后,便自覺一下子年輕了十來歲,便是萎了許久的□□也重又抖擻精神,連著幾晚都和柳姨娘在那里酣戰(zhàn)不休,那柳姨娘雖已是三十出頭,徐娘半老,卻猶解風情,被他壓在身子下面不住口的叫喚著:“哎喲喲,我的伯爵大老爺,快些饒了奴奴罷,我的好伯爵爺爺,親親伯爵哥哥,奴奴真是快承受不住了,快被你活活擺弄死了,哎喲、哎喲喲——!”

    這一聲聲嬌喚聽在那新任的安遠伯爺耳朵里就跟那天上的仙樂一般,樂得他頓時飄飄欲仙、如登仙境。

    一時二人酣戰(zhàn)方畢,摟抱在一處膩歪,柳姨娘拿了一塊羅帕去替他擦拭額角的汗水,一邊就問他道:“這圣旨都下了好幾天了,伯爺現(xiàn)今是圣上親封的安遠伯,理當就搬到那伯府正院里去,總不能還住在這府中最偏僻處的一個小院子里吧?還有這主持中饋的理家之權,也合該還給咱們四房才是!”

    四老爺這幾日心里也未嘗不曾思量過這兩件事,只是他娘一字不提,他也有些不便張口,便道:“等再過幾日再說罷,省得被人說咱們剛一得了爵位就要把寡嫂侄兒從正院給攆出去。且這事最好是別人提出來,若是咱們自己說出來的話,于顏面上總有些不大好看!”

    柳姨娘一嘟嘴,不樂道:“指望別人說出來,這府里咱們可能指望那個?雖大老爺那邊定是樂意替咱們說話的,可他說了老太太可會聽嗎?若是老太太和那二房、五房全都不發(fā)話,就讓二房這么一直在正院住下去,難不成咱們也不能當面鑼對面的鼓的把這個茬兒給提出來?”

    因這柳姨娘出身有限,又從沒讀過書,大字也不識得一個,自不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實則二房的盧氏夫人最是個知禮之人,心中早有打算想要從正院里搬出去,這日正在太夫人房里跟婆婆商議此事。

    太夫人聽她說了緣由,不由皺眉道:“雖說你們搬出去是應該的,可也不必急于一時,且再過些日子再搬也不遲,不然那邊的尾巴更該翹到天上去了!”

    雖已過去了好幾天,可太夫人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這爵位竟是落到了四兒子頭上,且這幾天四房之人因心中高興不免張狂得有些過了,更是讓老太太越發(fā)瞧不上眼。

    盧夫人略一思忖,正想再說上幾句,忽聽有人大聲道:“母親,母親!”待回頭看去,卻是五太太羅氏猶似腳不沾地一般急急的奔了進來,臉上的神色又是震驚又是氣憤。

    還不等太夫人開口問她,她匆匆行了個禮便道:“母親,您可知四伯是如何得了這爵位的?我們老爺今兒才打聽出來原委,原來他竟是走了那左相的門路!”

    這幾日她和五老爺可都沒閑著,變著方兒的各種打探,畢竟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況那大老爺為著狠氣他嫡母一頓,讓那邊鬧得再熱鬧些,故意使人透了些風,讓五房的人打探了些干貨出來。

    “什么?”太夫人不信道:“那個孽子先前連個一星半點官職都沒有,只是個白身,如何就能搭上左相的路子?”

    五太太恨聲道:“母親可還記得那左相原配所出的嫡長子,因幼年坐的馬車出了事故,摔下山去,摔斷了兩條腿,從此不良于行,只得坐著輪椅行動。只因他那繼母賢良,怕薄待了他,一心要為他找個品貌雙全的大家閨秀,且要是嫡出??蛇@樣人家的女兒,哪個父母舍得將她嫁給個廢人,因此上直到二十歲了還沒成親,反倒先把貼身服侍他的兩個丫頭給抬成了姨娘,這下子就更說不上什么好親事了,一直耽擱到如今?!?/br>
    “該不會——”太夫人變色道,心中忽然起了個極不好的念頭。

    五太太卻不接著先前的話題往下說,反說起端午那日到訪的劉太太來,“那日來拜見您的那位劉太太,是那左相長公子親娘舅家的一門遠親,那日打著來看二姑太太的幌子到咱們府上,實則就是為了相看芝姐兒的。聽說四老爺和那邊已經(jīng)連庚帖都悄悄換過了!”

    “什么??!”太夫人變色道。她實是不敢相信這天下竟會有這等不顧女兒死活的親爹,竟然為了自己的前程活生生將親生女兒往火坑里推,何況闔府現(xiàn)在又正在孝中?

    “來人,快去把那個孽子給我叫回來,快去!”太夫人高聲喊道。雖她一向偏疼孫子,可宜芝自小養(yǎng)在她身邊,小小年紀的就跟個小大人一樣的孝敬侍奉她,又懂事又乖巧,乃是孫女里最得她疼愛的。原想著可憐她小小年紀親娘就去了,定要為她說一門好親事方可,不想?yún)s又遇上這么個不顧女兒死活的親爹!

    因四老爺一時半會叫不回來,太夫人便又命把四太太喊過來問話,問她是不是一早知情卻瞞著不說。

    四太太李氏一聽這個消息就懵了,一疊聲的喊冤,說自己事先絕不知情,“母親知道我是從來不入我們老爺眼的,只怕這事他跟那柳姨娘去說都不會跟我說,況芝姐兒又是我jiejie的親生女兒,平日里就跟我的臂膀一樣,我如何舍得離了她,又如何會如此坑害她?只是前些日子老爺?shù)竭^我房里一回問我芝姐兒的生辰八字,我當時也曾問了他一句,不想他就惱了,狠罵了我一頓,我又不是他的原配,不過是個填房,哪里敢和他爭呢,只得給了他。想來從那時起他就起了這么個心思,嗚嗚嗚……,我可憐的芝姐兒?。∪綦x了你可叫我今后怎生過活??!嗚嗚嗚……”

    太夫人被她這一哭更是鬧得心煩意亂,揮手命她退下,氣得連午飯也不曾吃,只坐在那里等那個孽子回來。

    好容易把四老爺叫回來,他方走到母親面前正欲行禮,太夫人早一口啐在了他臉上,“我把你個不肖種種的孽障、逆子!我問你,你是不是已把芝姐兒偷偷許了人家?”

    四老爺聽了這一句,便知怕是走漏了風聲,有些不好。急忙想要再說上幾句遮掩一二,或者蒙混過去,便故做訝然道:“這瘋話兒母親是從哪個眼歪嘴碎的奴才那里聽到的,如今還在二哥的孝期,兒子便是有七個膽,也不敢給自家女兒議親的?!?/br>
    “好,那既是這樣,我現(xiàn)今就跟你明說,芝姐兒的婚事此后自有我做主,等到她的孝期一過,我就會給她說個好人家,斷不許你們把主意打到她的親事上來!”

    四老爺面上神色便有些猶豫,“這兒女婚姻之事,向來都是聽從父母之命的……”

    太夫人也不理他,干脆拿出兩張寫著幾行字的紙道:“我也是你的親娘,你只說你聽不聽我這親娘之命,若是你還有半分孝順之心,就先給我立下個字據(jù)來,說明芝姐兒的婚事由我做主!”

    四老爺眼見太夫人逼得這樣緊,再一想便是瞞得了一時,怕也瞞不了一世,這紙總是包不住火的,倒不如索性講了出來,又怕它怎的?畢竟自己才是芝姐兒的親生父親,這婚姻之事,本就是要聽父母之命的!當下便道:“芝姐兒的婚事我已暗中定好了人家,乃是極好的一門親事,并不勞母親再來費心的。”

    原來這孽子竟真得做下了這等不顧體統(tǒng)之事,太夫人氣得心肝一陣亂顫,抓起桌邊的茶碗,就朝四老爺霹頭砸過去,“極好的一門親事,既是極好,你怎么不說是哪一家哪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