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奚玉棠大囧! ——你在說什么?。?/br> ☆、第13章 你看我敢不敢 一句話出,周圍似乎更靜了。 越清風(fēng)詭異地停頓一下,開始救場,“奚教主,粗鄙之語并不能解決問題,越某受盟主之托,誠心為二位解決問題,你若如此出言不遜,越某……不如不管?!?/br> 說著,一甩袖,坐下了。 他居然坐下了…… 你還傲嬌上了是不是! 眾人還未搞清狀況,蕭承更是被奚玉棠和越清風(fēng)的一唱一和搞得有點懵逼,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發(fā)現(xiàn)原本還好好說話的兩人突然言語不和,下一秒就可能要大打出手了! 都怪這世界變化快…… “好!”奚玉棠強忍怒氣,“便如你所說!” 說罷,她手腕一翻,氣勁迸然而出,只聽喀拉一聲巨響,身側(cè)幾案驟然四分五裂—— “若本座發(fā)現(xiàn)你有任何多余心思,那就別怪本座心狠手辣,先拿你越家開刀!” 大廳在剎那間,靜如墓xue。 眾人簡直要拍手叫好—— 這才是奚玉棠和越清風(fēng)相處的正確打開方式啊有木有!先前的結(jié)伴前來什么的,一唱一和什么的,那都是假象!是幻覺?。?/br> 越清風(fēng)的目光掃過碎裂的幾案,定在奚玉棠方才動作的右手上,深邃的雙眼逐漸浮現(xiàn)出一絲怒意。 半晌,他冷聲道,“那二位便請在諸位武林翹楚面前立下狀子,死傷自負,越某也會立下軍令狀,方才所言之事若有半分為假,任憑奚教主處置!” “好!”奚玉棠甩袖而出,于堂間拱手望向歐陽玄,“請盟主做個見證?!?/br> 歐陽玄:“……蕭老弟?” 蕭承:“……” 等、等等!他什么時候答應(yīng)了? 他打不過奚玉棠??! 歐陽玄又喚了一聲,蕭承才猛地回神,見在座都目光灼灼地望著他,一時間騎虎難下,臉色變幻萬千,最后嘆了口氣,點頭。 歐陽玄一揮手,很快,有人寫好了比武狀,奚玉棠和蕭承均簽字畫押。 一式兩份的比武狀,奚玉棠和蕭承各一份,越清風(fēng)也簽了字后,此事便定了。 “比武定于明日午時,還請在座諸位一同觀戰(zhàn)?!痹焦拥?。 眾人均出聲表示一定會到。 “好了,多大事,大家一起喝一杯,來來來!”烈傲天豪爽地提議。 歐陽玄也同意,“雖比武還未進行,但也算有了進展,來人,拿杯子?!?/br> 侍從很快便端來四個酒杯。 四人依次拿起酒,心思各異地碰了杯,一飲而盡。 “幾位回席吧,稍后老夫要向你們炫耀炫耀我的寶貝乖孫女,哈哈哈哈……”歐陽玄大笑著回了首座。 奚玉棠也捧場地笑了笑,回到座位上,還未坐下,便忽聞一聲驚叫,倏地回頭。 只見大堂中央,蕭承面色痛苦地彎腰捂腹,口吐鮮血,整個人瘋了一般抽搐起來。 ———— 突變乍起,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蕭承抽搐倒地,吐血不止,令在場所有人臉色大變,奚玉棠更是猛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蕭承,腹中忽起劇痛,一口血吐了出來。 “教主!”呂正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大呼一聲,一把扶住了奚玉棠。 “蕭承老弟!”烈傲天一下沖了出來,還沒等趕到蕭承身邊,便見奚玉棠也吐了血,驚呼,“奚老弟!” “這是怎么回事!”歐陽玄震怒,“快,大夫呢?去找大夫!” 在蕭承抽搐倒地之時,越清風(fēng)便已和血殺、柳曼云同時趕了過去,驟然聽到呂正的驚呼,他猛地停下,震驚地望向奚玉棠的方向,恰見她一口血噴出,剎那間,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柳曼云腳步也頓了頓,猶豫地望著奚玉棠,想了想,還是趕去了蕭承身邊,配合著血殺幾個xue道連點,見他已不再抽搐,探指而出。 微微一滯,兩人對視一眼,均搖了搖頭。 “盟主,”血殺沉聲,“蕭閣主已經(jīng)……” 話未盡,坐上的歐陽玄整個人都不好了。 “教主!”呂正的聲音將眾人的注意力瞬間拉了回來。 歐陽玄猛然回神,對著遲來一步的大夫們大喊,“還不快去瞧奚教主!” 大夫們頓時抱著藥箱跑向奚玉棠。 “站住!再往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氣!”呂正大吼。 他艱難地支撐著奚玉棠,后者臉色煞白,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銀色面具下滑出,光是看在眼里,都覺得她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而就在呂正話音落下之時,奚玉棠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眾人均是一驚,可見呂正那副誰來我就拼命的架勢,都停下了身形。就連歐陽玄也被呂正豁出去的架勢驚住,深深皺眉,“呂堂主,形勢緊急,玉棠老弟不可耽誤??!” 呂正猶豫不決,擔憂地望了一眼身邊的奚玉棠,忽然察覺手臂一緊,對上奚玉棠暗含深意的眼神,頓時下定決心,厲聲道,“誰敢碰我教主一根汗毛,我呂正就跟他拼命!歐陽盟主,我們教主是喝了你的人端上來的酒才會如此的,你以為我還會讓你的大夫上前一步?!” 歐陽玄臉色一變,頓時大怒,“你!” 遠處,越清風(fēng)喃喃自語,“沈七……對,沈七!” 他身形一閃來到奚玉棠身邊,沒等呂正反應(yīng),先閃電般出手阻斷她真氣運行,接著將人從呂正懷里粗暴地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放平在地,頭也不抬道—— “擋人有用嗎?還不去請你們沈大夫!” 呂正六神無主,被他一吼,頓時回神,見自家教主已徹底昏迷,慌忙道,“對,對,七公子……我去找七公子,越少主,我們教主就先拜托你了!” 越清風(fēng)頭也不回地揮手,呂正縱身一躍便向門口撲去。 然而還沒等他走出大門兩步,便聽到一聲清越之聲,攜著冰冷刺骨的寒意,傳入眾人耳中,“別找了,我到了?!?/br> 眾人回頭,見本不應(yīng)這么快趕到的沈七冷著臉走進來,那張令人驚艷得宛如女子般精致的臉龐,此時布滿冰霜。 他一進來目光便落在奚玉棠所在的方向,目不斜視,所到之處,眾人自覺地分出一條路來。沈七大步走向奚玉棠,一把揮開旁邊的越清風(fēng),力道之大,后者險些趔趄。 此時奚玉棠已幾近昏迷,沈七探了片刻脈相,從不離身的布包刷地展開,手起針落,速度極快地籠罩了她全身幾大要xue。 只這一次出手,便讓他額頭布滿了細汗。 但沈七卻并未停下動作,銀針一個接一個扎在奚玉棠身上,在眾人屏息之時,他深呼一口氣,向旁邊人伸手,“借匕首一用。” 旁邊站著的正是血殺殿殿主血殺,他微微一滯,有些猶豫。 下一秒,一把刀遞向沈七,“用這個?!?/br> 沈七接過匕首抽出,一個‘清’字赫然映入眼簾。他抬眼掃過越清風(fēng),持過匕首,對準自己的手腕猛地劃下—— 圍觀眾人頓時發(fā)出驚呼。 “閉嘴!”沈七冷喝一聲,粗暴地掰開奚玉棠的嘴,將手腕涌出的血滴進去,而后脫力般坐在了地上。 大廳一時間靜得如同外面漆黑的夜幕。 “沈大夫,怎么樣?”先出聲的,是歐陽玄。 沈七疲憊地一邊給自己包扎,一邊道,“救治及時,死不了。” 歐陽玄大松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還請沈大夫瞧瞧蕭……蕭承老弟,唉。” 沈七皺眉起身,目光冰冷如刀般看了一眼血殺,而后走向蕭承,先是觀他的死狀,指尖沾了些地上的血,湊到鼻尖嗅了嗅,接著換到奚玉棠這邊,也同樣沾了血嗅。 半晌,開口,“劇毒?!?/br> 大廳里頓時嘩然,歐陽玄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司離!”沈七高呼一聲。 “來了!”司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眾人回頭,只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幾個起跳來到沈七身邊,接過了他擦手的絹帕,先是嗅了嗅,再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喂,小子,不要命了!”烈傲天一把抽掉了司離手中的帕子。 司離撇撇嘴,找人要了杯白水漱口,對著沈七、呂正和越清風(fēng)道,“是幽冥,遇酒即溶,無色無味。除酒之外,無論沾上什么都有一股尸腐之氣,是個很雞肋的毒。” 雞肋之毒,卻毒死了一個凌霄閣閣主,毒傷一位玄天教教主。 無論下毒之人是誰,他已經(jīng)回本了。 “她……什么時候能醒?”越清風(fēng)緩慢開口,目光一直都未離開過奚玉棠。 “很快?!鄙蚱叩溃靶液媒讨鞒D昱c我和司離在一起,吃過無數(shù)解毒丹,否則現(xiàn)在……” 沈七有些說不下去,此時才覺出后怕,一張俊臉蒼白如紙。 若是他今天聽了奚玉棠的話乖乖待在別院…… 若是他沒有拉著司離偷偷趕來…… 若是…… “除了我們教主和蕭……閣主外,你們誰還喝了酒?”司離問道。 眾人面面相覷。若說酒,在場每個人都喝了。但若是說…… “我,”歐陽玄疲憊的聲音傳來,“還有越少主?!?/br> 司離的目光在這兩人之間掃了幾圈,走到越清風(fēng)面前,“越公子,請讓我看看舌頭。” 越清風(fēng)的眼睛還定在奚玉棠身上,聽到司離的話,回頭,慢慢張開嘴。 司離觀察了一會,又跑到歐陽玄面前,后者配合地張口。 “兩位連少量的毒都沒中,真是運氣?!彼倦x下了結(ji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