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國求生手冊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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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這幅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吃了你似的。”嬴政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隨后問道,“歲歡如何了?” “已經(jīng)睡下了。”她說道,“一會兒陛下回傳舍,記得把?她一起帶回去?!?/br>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雖然很想跟陛下回去,但?是我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呢?!苯瓕帞偸帧K龔埻艘蝗?,沒看到扶蘇和子嬰,故而詢問,“扶蘇和子嬰也?休息了?” 嬴政嗯了一聲后,拿起一張狀紙,邊看邊說:“我已經(jīng)以徹查逆反為由,讓李信和王賁從南北兩個方向進(jìn)入齊境了?!?/br> 對于這一點江寧并不驚訝,要想圍剿齊地的人除了他們在內(nèi)部發(fā)力外,還?要從外圍調(diào)兵鎮(zhèn)壓。而李信和王賁又?先他們一步到達(dá)燕地和楚地,其?中緣由一猜便知是為了去調(diào)兵。 “不過你這次的法子未免危險了些。你身邊的侍從也?就那么幾個人,若是他們來得人多了,你要怎么辦?”嬴政話中飽含擔(dān)憂。 “當(dāng)然是跑啊?!彼α艘恍?,說得自然,“打不過就跑。那個地方的地形我早就讓人打聽清楚了,不然我怎么敢選在那里。我答應(yīng)了陛下要保證自己安全,自然會信守諾言的。” “……”嬴政沉默半晌后,評價她,“狡兔三窟?!?/br> 她笑道:“我就當(dāng)陛下是在夸我了?!?/br> 嬴政搖了搖頭,又?囑咐:“下次行動前告訴我一聲,我不想再從別人的嘴里聽到你經(jīng)歷了什么?!?/br> “是是是,銘記在心,銘記在心?!苯瓕庁Q起手指發(fā)誓,隨后她又?問嬴政,“今日的論?辯如何?” 嬴政放下了狀紙,按了按太陽xue:“不及你這里一帆風(fēng)順。僵持不下,未見令人拍案叫絕之?言?!?/br> “陛下不必著急,所謂辯論?有來有往才好,這樣才會讓最后的定論?振聾發(fā)聵?!苯瓕幗o嬴政倒了杯水。 “你這次的把?握倒是大?!辟舆^水抿了一口。 “歷史的走向是無法改變的,所以勝利早就倒在了我們這邊。現(xiàn)在等待便好?!彼攘丝诓杷?,說道,“話又?說回來,我這里也?未必一帆風(fēng)順呢,陛下。” “哦?” “大概明天?就有動靜了?!苯瓕幊槌鲆粡垹罴?,感?嘆,“要好好的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br> “可需我?guī)蛦???/br> “沒事,我能應(yīng)付得來?!彼龥_著嬴政眉眼彎彎道,“陛下明天?等我好消息就是了!” 嬴政見她有把?握,便說道;“那我拭目以待?!?/br> “保證不讓陛下失望?!彼男馗WC。 事情也?確實如她所料,在第二天?天?亮便有儒生來為罪犯求情。 “大夫僅憑商賈的信口開河便抓了諸多儒生,這不公?平!” “對!我等不服!” “就算你是皇帝的近臣我們也?不怕!” 聽著眾人義憤填膺之?語,江寧嘆了口氣,我就說肯定會有人煽動不知情學(xué)子來鬧事。若不是早有準(zhǔn)備,我說不定還?真會敗陣。 但?看向眼前的儒生后,她不免還?是會感?到胸口氣悶。他恨鐵不成?鋼地想,你們是傻子嗎?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難道不知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1]嗎? “無緣無故?信口開河?”江寧擺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們管欺壓黔首叫無緣無故,管大不敬之?言叫信口開河?真是長見識了?!?/br> 還?沒等人開口狡辯,縣令便開始宣讀被捕之?人的罪行。為首者愣了一下,他實在沒想到僅僅用了一個晚上案子就有了結(jié)果? “不,我不信!你們一沒查證,二沒證據(jù),一定是屈打成?招!你們——” 話音未落,一個人便沖了上去給了說話的儒生一拳,怒道:“去你的屈打成?招!當(dāng)年?我搜集了那么多證據(jù)狀告官府,結(jié)果他們勾結(jié)在一起將我打成?重?傷!如今好不容易沉冤昭雪,你這混賬犢子在說什么!我打死你!” 拳拳到rou,很快為首之?人便鼻青臉腫了??h令連忙叫人把?兩人分開,只不過還?是晚了,那人已經(jīng)變成?了熊貓眼。江寧心道,活該!當(dāng)著受害者家屬的面給罪大惡極者求情,不打你打誰? “就,就算宋先生有錯,那也?應(yīng)該以教化為主。子曰:‘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2]’?!庇腥颂岢霎愖h,但?他被狀告人眼神?嚇到了,聲音顯得底氣不足,“你們現(xiàn)在把?人都?xì)⒘?,還?有怎么教化?這豈是君王仁義之?舉?” 眼見狀告人情緒激動起來,江寧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冷靜點,你是打不醒這些榆木腦子的。讓我來說?!?/br> 接著,她轉(zhuǎn)過身看向諸儒,聲音淡淡道:“或曰:‘以德報怨,何如?’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3]’。孟子曰:‘吾今而后知殺人親之?重?也?:殺人之?父,人亦殺其?父;殺人之?兄,人亦殺其?兄[4]’。你現(xiàn)在說這個殺人滿門的宋氏該不該殺?” 見儒生頓住,江寧挖苦:“怎么,你們連自己的至圣先師的話都記不住了?若是如此,我看你們也?別自稱孔孟門中人了,省得他老人家見到你們這群敗壞他名聲的迂腐之?人被氣活過來?!?/br> “我——” “你什么你,連自己家里的東西記不清楚,還?需要我這一個外人去提醒你。我若是你這個時候就該羞得閉門謝客終身不敢踏出家門一步了!”她輕笑一聲,“你現(xiàn)在還?在這里,臉皮倒也?是厚。” 那人的臉頓時變得如猴屁股一般紅。 “至于汝言此非仁君所為,我只能說你淺薄無知?!苯瓕幚^續(xù)說,“為人友善,待人寬厚,不過是個人之?仁,乃小仁爾。為君之?仁,非小仁乃大仁也?。何為大仁?大仁乃是安邦治國,使吏治清明,使黔首安居樂。令天?下海晏河清,人人盡享太平?!?/br> “而陛下蕩六國,結(jié)束百年?紛戰(zhàn),使千萬人免于流離失所之?苦;又?分以黔首耕田,建立工廠以供傷殘者謀生,使天?下人安居樂業(yè)。我問你,陛下之?舉到底是仁還?是不仁?”江寧步步緊逼。 聚眾鬧事者一時想不到駁斥之?語,皆閉口不言。 江寧見差不多,拍了拍袖子,并不客氣道:“行了,我和諸位同僚可沒時間同你們辯論?。與?其?有時間在這聚眾鬧事,干涉官府判案,議論?君主,倒不如想一想如何把?自己之?所學(xué)用于造福天?下之?人。” 她往回走了沒兩步后,又?轉(zhuǎn)過身說道:“被你們耽誤這么多時間,害得我們還?有些案子沒辦完,按律應(yīng)該賞你們一頓板子。但?我決定接受你們的建議教化你們??h令我們還?缺錄口供的人吧?!?/br> “是?!?/br> “正好,這群人能說能寫,還?閑著沒事,與?其?讓他們被人騙,倒不如拿過來當(dāng)白工!”江寧在心里盤算著,常言道來都來了,那就干點什么再走吧。反正是你們自己送上門來的,不用白不用! 縣令一愣,而后明白了此法的精髓。用他們寫字錄口供,還?不用給錢,當(dāng)真是完美!他沖她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過譽了,縣令過譽了。”她謙虛后,說道,“走了,走了,還?有好多人等咱們呢。” “是是是,大夫請——” 與?此同時,嬴政和蒙毅從仆從口中得知了縣衙發(fā)生的事情。 蒙毅感?嘆:“不愧是江大夫。不過她是怎么想到把?鬧事者抓去錄口供的?” 聞言嬴政想起了江寧從小到大的性?子,喝了口水道:“大概是想起了那句‘送上門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吧。” 就在這時,一人之?聲壓制了百家之?言。 “自古以來都是白璧有微瑕,真金色不足,人亦無完人。圣人是人,所創(chuàng)之?法自然也?會有紕漏。我等飽受分封制苦,難道不吸取教訓(xùn)另尋他法嗎?” 嬴政抬眸看去,便看到了立在重?要侃侃而談?wù)摺4巳松碇鴺闼貐s言辭犀利,不揪分封郡縣誰優(yōu)誰劣,而是從提出分封者非完人出發(fā),進(jìn)而論?證分封缺陷。 看來轉(zhuǎn)機已經(jīng)到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還?真如她所言了。有些人總會在他該來時出現(xiàn)。 第140章 夏末是安靜的?, 熾熱的?陽光傾瀉而?下,讓深綠色的原野披上了一層金紗。清風(fēng)拂過?,金綠色的?波浪翻涌而?過?, 露出了鄒衍的?墳?zāi)埂=瓕幇攵自谀骨半p手合十真誠希望對方在另一個世界能過?得安好。 在回去的?時候, 嬴政突然?說道?:“其實在當(dāng)年先生說臨淄再見的時候,我便有所預(yù)想。如?今一看, 先生當(dāng)?真乃神人。” 對方的?話?讓她想起了鄒衍離開時的場景, 在那悠長的?目光中, 她好像看到最真實的?自己?。她慢慢起身道:“其實我覺得鄒先生大?概知道?我的?來歷?!?/br> 嬴政見狀看向她。 她沖著嬴政笑了一下,繼續(xù)說:“不瞞你說,我總覺得這個時代的人潛心修行的?話?, 真的?能成仙?;蛟S鄒先生已經(jīng)脫離舊殼,羽化登仙了?!?/br> “倒也是好事, ”嬴政對長生之事的?反應(yīng)很是平淡, 他道?, “對于他們修行之人來說, 能羽化登仙也是得償所愿了。” “我還以為陛下會問我如?何得道?呢!”她歪著頭看向嬴政。 嬴政斜眼看向她:“你不是在很早之前就告訴過?我方法嗎?難不成你在騙我?” “……”江寧半握拳頭咳了咳, “哪敢啊?”我又?不是徐福,借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當(dāng)?歷史上第?一詐騙犯。 “我覺得這又?是個典故,”嬴政看向她, “你, 從實招來。” 見躲不過?, 江寧只好如?實轉(zhuǎn)述。在聽完她講述完自己?被詐騙的?全部經(jīng)過?后, 嬴政的?眼中劃過?一絲不自在。她拍了拍嬴政的?肩膀, 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沒事,陛下。就當(dāng)?吃一塹長一智[1]。全民防詐, 刻不容緩!”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辟斐鍪贮c了她的?腦門,“我那些丟人的?事情你怕是如?數(shù)家珍吧?!?/br> 江寧目移,很是心虛:“不是很多,大?概是一點點吧——” 而?嬴政滿臉都是“我信你個鬼”,他道?:“果然?還是得把你放在身邊,否則民間怕是有各種流言蜚語了?!?/br> “哪能啊,”她挽著嬴政的?手臂,“這種事情也就只限于我們兩個知道?,我才不會泄密呢。畢竟陛下也是要?面?子的?嘛?!?/br> “滑頭?!辟u了搖頭,“你那邊都結(jié)束了?” “等小蒙將軍和小王將軍將在逃人員抓捕歸案,再有李廷尉蓋章,事情就結(jié)束了。”江寧問嬴政,“既然?郡縣制已經(jīng)定下了,陛下想好如?何選官了?” “怕是要?回到咸陽細(xì)細(xì)商量一番后才能決定?!辟?此說道?。 “也好,集思廣益才能讓科舉更?為順暢的?推行?!彼肓讼肜^續(xù)說,“不過?在上次跟陛下提過?這件事之后,我也仔細(xì)地想了想。選官牽扯了許多,突然?轉(zhuǎn)變會生出諸多反對。如?果層層遞進(jìn),廣做鋪墊的?話?,也許反對的?風(fēng)浪會小一些?!?/br> “你有何見解?” 江寧看向農(nóng)忙的?人們:“陛下還記得私田里下放到各郡縣的?農(nóng)人,他們會成為當(dāng)?地的?管理農(nóng)事的?官員吧?” “自然?記得。” “我想再完善一下這項制度。我們都很清楚官員如?果不能夠升遷容易產(chǎn)生懈怠心理,倘若讓他們有一個奔頭,那么他們能創(chuàng)造出很高的?效益。”江寧簡單地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構(gòu)思。 首先,私田的?任教人員成為另類官員,他們不管理政務(wù),只負(fù)責(zé)教導(dǎo)人們管理農(nóng)事。 其次,進(jìn)入私田的?人們開始學(xué)習(xí)相關(guān)知識,學(xué)習(xí)多久才能出師根據(jù)相關(guān)專業(yè)特點設(shè)置。再將學(xué)習(xí)時長分成幾個階段,在這幾個階段安排考核??己私Y(jié)果決定他停留在這個階段還是進(jìn)入下一個階段。 再然?后,完成所有階段考核的?人,下放到各郡縣開始工作。根據(jù)其年齡資質(zhì)以及相關(guān)考核評分,對其進(jìn)行升遷。同時,對于朝廷應(yīng)該成立一個專門應(yīng)對農(nóng)事的?部門,由治粟內(nèi)使主導(dǎo)。這樣的?話?,就可以擴充官員了。 最后,當(dāng)?對方升無可升時,可以采用返回私田教學(xué)和就地退休兩種方式,來減少冗官的?現(xiàn)象。 “當(dāng)?然?退休的?話?也要?提供一些俸祿。這樣便不必?fù)?dān)心有人不愿退崗了?!苯瓕幙聪蛸氨菹掠X得哪里還有問題?” 嬴政思索一番后,說道?:“這會衍生出非常龐大?的?俸祿支出,各地的?稅收比例恐怕要?提高。” “別,我還想著降稅呢,別往上升了?!苯瓕庍B忙叫停,“我們現(xiàn)在的?俸祿大?部分以谷物的?形式發(fā)放給官員,但這個時候會引發(fā)一個問題,就是朝廷發(fā)的?俸祿不足以維持官員一家吃穿用度的?情況。但如?果變成銀錢之類的?易保存的?物品,多了就可以儲存下來,以備不時之需?!?/br> “你說得有些道?理。只怕舊習(xí)難改。”嬴政說道?。 “那就還是以摻半的?形式來?!苯瓕幓貞浀?,“我這些年在內(nèi)廷就是用這樣的?辦法,一來節(jié)省了糧食,二來仆從們也有錢去貼補家用。這些年下來,并沒發(fā)生過?不好的?事情。” 嬴政:“既然?如?此,俸祿的?事情你跟治粟內(nèi)使商量吧?!?/br> “謝陛下?!彼Φ?,“不過?如?果涉及錢財?shù)?話?,我還想到了商賈們。現(xiàn)在有巴清和卓氏主持商會規(guī)范度量衡,是不是還要?有一個部門。這個部門對商會監(jiān)督,對商戶們進(jìn)行稅收,代替陛下提商會討論?外貿(mào),也要?跟治粟內(nèi)使討論?俸祿的?問題?!?/br> “這樣又?是一石二鳥。一方面?制衡了商賈,另一方面?又?使人有官做?!辟w現(xiàn)到,“但是這樣做,權(quán)力會被分散,我便無法管理這些人了。” “當(dāng)?人的?精力有限啊?!彼f道?,“能夠完美地做完一件事情已經(jīng)是非常難的?了。倘若事事都由自己?來的?話?,只怕會熬得心力交瘁落得個累死的?下場?!?/br> 嬴政:“歪理?!?/br> “歪理也是理,也是有道?理的?。”她如?此說道?。 “你的?建議我仔細(xì)斟酌的?。”嬴政坦誠道?,“但未必都如?你所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