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國求生手冊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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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仆從手穩(wěn)也聽話,在她的指導(dǎo)下,棗紅馬的馬蹄鐵被釘好。走起路來也沒有之前那么小心翼翼了。 看著能走能跑的棗紅馬,蒙毅連連稱奇:“真的好了?”還拉著蒙恬的衣袖興奮道:“兄長你看真的好了?!?/br> 蒙恬示意蒙恬注意禮儀,不要再王孫面前失態(tài)。 嬴政搖了搖頭示意沒事,而后轉(zhuǎn)過頭詢問江寧:“可以了?” 江寧歪著頭回憶以前看到的相關(guān)資料,模糊地回答:“大概還要經(jīng)常拆卸修整吧。馬蹄跟手指甲一樣,如果不及時修剪會長得好長,影響馬匹行走?!?/br> 嬴政頷首,點了剛才仆從負責(zé)此事。 好在那個仆從是個有上進心的,不用她點撥,自己就將馬蹄鐵應(yīng)用于蹄部受傷的馬匹身上,使得本該淘汰的馬匹又得以存活。小陛下也因推薦有功,得到了一個好名聲。 江寧轉(zhuǎn)動著手里的絨花心道,要不要把馬鐙拿出來,繼續(xù)助力小陛下?忽然,她感覺鼻子癢癢的,接連打了三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心道,誰在背后說我壞話? 終于,趕在初秋前江寧做完所用絨花。天知道,她把東西交給趙姬的那一刻有多么地激動。要不是有條條框框約束,她早哼起小曲四處閑逛了。 在路過養(yǎng)魚池的時候,江寧瞅了一眼。一條奇怪的魚引起了她注意。 這魚皮膚發(fā)黃,尾部發(fā)青,品相不好。按道理說每日都有專門的宮人飼養(yǎng),不至于長得如此奇特。而且就算真的沒養(yǎng)好,宮人也會提前把魚撈出去,防止沖撞了貴人。 她估摸著,許是飼養(yǎng)的宮人疏忽了。她若是聲張,說不定會害得飼養(yǎng)的宮人受刑。若是因此結(jié)下仇怨那可就不值當(dāng)了。 算了,她還是裝作沒看見吧。也許過一會兒宮人就把魚撈走了。自己待在這里反而會不妥,江寧這么想著,她便起身離開了養(yǎng)魚池。 陽光穿過樹梢,星星點點地落入院子中。鳥兒落在樹上發(fā)出悅耳的聲響。 陽泉君和呂不韋正對弈,呂不韋棋差一招輸給了陽泉君。 “陽泉君當(dāng)真厲害,下官甘拜下風(fēng)?!?/br> 陽泉君把玩著棋子,輕笑一聲:“說起來上一次你就是這么騙我勸阿姊收下太子的?!?/br> 呂不韋所問非所答:“母親永遠是母親,這是不會變的?!?/br> “辯不過你,”陽泉君松開棋子,棋子在落在棋盤上發(fā)出一聲脆響,“阿姊要我告訴你,一切準(zhǔn)備就緒。你該做準(zhǔn)備了。” “有勞陽泉君了?!?/br> 陽泉君瞧了一眼氣定神閑的呂不韋,咂咂嘴心道,他果然還是不喜歡這家伙。 第26章 (倒v開始) 也許是參加過一次登基大典, 江寧這?次沒有感到身心俱疲,反而有心情欣賞歌舞。 先秦時期樂舞帶著舊時祭祀的影子。舞者神情肅穆,身著?華麗的服飾, 踏著?深沉穩(wěn)重的曲調(diào), 在燭光與月光的交相輝映中翩翩起舞,呈現(xiàn)出一種神秘虔誠的美感。 江寧不禁贊嘆, 跟后世的舞蹈一點都不一樣。 食器落在案上的聲響叫回了她的思緒, 江寧抬眼看去, 只見小陛下的食案上已經(jīng)放上了菜肴,一桌子的菜只有魚能勉強入眼。其余的江寧表示,實在是比不得現(xiàn)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過那條病魚的緣故, 她總擔(dān)心宮人沒及時把魚撈出去,讓小陛下吃到。早知道她就自己把魚撈出去就好了, 就不用在這?提心吊膽的。 咚咚的響聲在平滑的樂聲中格外突兀, 江寧抬頭看去, 只見嬴政手還保持著?敲食案的聲音。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此刻正疑惑地瞧著?她。 江寧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小陛下大概是會意錯了自己的意思, 認為魚有問題,正常宴會下來一口?魚都沒吃。 江寧;“……”壞了。誤導(dǎo)了小陛下,讓他放棄了最愛的魚。媽呀,我一會兒不會被罰吧。 一下宴席, 江寧立刻負荊請罪, 主動?承認錯誤。并保證明天哺食之前?, 一定讓嬴政吃到心心念念的魚。 話雖如此, 但實際cao作的時候, 問題總是接踵而來。比如給魚去腥,比如調(diào)料匱乏, 再比如說烹飪工具用得不順手??傊?,江寧在這?樣艱難的環(huán)境下熬煮鯽魚湯。當(dāng)然,因為心理原因,鍋里的鯽魚是江寧親自親自挑的。 終于?,在她的精心監(jiān)制下,鯽魚湯出鍋了。江寧連忙端著?魚湯去給嬴政獻寶去了。 去的時候,嬴異人和?呂不韋正在檢查嬴政的功課。江寧只能候在門外,等著?里面的人說完話。她看著?手里的魚湯心道,希望快點結(jié)束,要不然魚湯就腥了。 “呂卿你聞到了嗎?”嬴異人的聲音從屋里傳來,“有一股很香的味道。” 呂不韋隔了一會兒才響起:“香飄濃郁,有人送膳食來了?” “孩兒最近總是有一種吃不飽的感覺,所以叫寧做點吃食。大概是她來了。父王呂卿不如一同用膳?” 嬴異人本來不餓,但這?香味實在勾人,便拉著?呂不韋在兒子這?里用膳。 布菜結(jié)束后,江寧感嘆,好在自己機智,早在屋里的人叫她進屋前?,叫人再端上來兩盅湯來。 蓋子一掀,屋子里的香味更?加濃郁了,令人食指大動?。 “魚湯鮮美可口?,可比寡人的宴席上吃食好多了?!辟惾诵χ?說,“寡人竟不知你有這?等手藝?!?/br> 江寧連忙回答:“仆只是一時僥幸而作此湯,能得王上喜愛,是仆的幸事??!?/br> “確實是件幸事??!眳尾豁f放下湯匙,笑著?對嬴異人說道,“王上不還在頭疼讓誰負責(zé)款待宗親的菜肴嗎?這?不有個現(xiàn)成的人選嗎?” 江寧腦子發(fā)懵,等等,我不就是做頓飯嗎?怎么把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丟給她了? “別看我,是父王決定的?!辟D(zhuǎn)過頭看向她,“事?已至此,你還是想想要如何準(zhǔn)備宴席吧?!?/br> 江寧扶額,我怎么想?宗親中的部分?人對嬴異人不親厚,自然會對宴席百般挑剔。這?個差事?不管是誰做,都討不到好處。說不定還會因為行事?不力?被罰。我怎么這?么慘啊。 “這?次是宗族間的小聚,私宴而已不用顧及那么多禮數(shù)?!辟嵝训溃鞍凑漳愕姆?式來,未必會很糟糕?!?/br> 江寧嘆氣:“但架不住有人雞蛋里頭挑骨頭。仆要是被罰的話,太子記得把仆求情。”我是真怕疼啊。 “知道了?!辟謱捨繋拙洌皼r且你年少,宗族里的人若是同你計較,便是有失風(fēng)度。” 聽到嬴政的承諾,江寧才稍稍放心。她揉了揉臉頰看向窗外心道,好吧,死馬就當(dāng)活馬醫(yī)[1]了。大不了出事?讓嬴政撈我一把。 于?是,她開始有條不紊地準(zhǔn)備。按照她在現(xiàn)代的經(jīng)驗,了解參加宴席的人脾氣喜好,飲食忌諱是重中之重。 在收集起了所有參宴人喜惡后,江寧才準(zhǔn)備食材。她拿著?本子寫出了主菜,配菜以及糕點的名稱。在看場地后,她覺得可以試試以曲水流觴的上菜形式。但她要解決器物太重的問題。 好在宴會定在一個月后,她有時間去找宮里的手藝人打出一套適用于?曲水流觴的餐具。在她心第一選擇就是瓷器。 就是不知道一個月的時間能不能燒制出來,應(yīng)該可以吧?江寧琢磨著?自己也算是“沒吃過豬rou,但見過豬跑”,應(yīng)該能做成。不行的話用琉璃兜底。 定好大框后,江寧便開始逐一敲定細節(jié),以防出錯。但帶來新事?物后,自然就要接受其衍生出各種各樣的問題。作為主要負責(zé)人之一,她必須從頭盯到尾盯。所以說這?半個月可忙壞她了。 初秋寒涼,微風(fēng)拂過,掀起陣陣漣漪。江寧被水中的日光晃了一下,余光瞥見了幾條長相?奇怪的魚。頭大尾小,脊骨彎曲。她眉頭稍蹙,這?樣的魚怎么不增反多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叫來漁人讓人把魚抓上來。不抓還好,一抓才知道這?片池子里已經(jīng)有數(shù)十條這?樣的怪魚。 江寧拎起其中一條放到眼前?觀察,她發(fā)現(xiàn)這?魚不但體型有異,鱗渾腮紅,身上竟然還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 見過各種食品安全?事?件的江寧一眼斷定,這?魚是被重金屬污染了。 這?讓江寧心里咯噔一響。王宮的水源于?自然河流,除非有意外,否則水質(zhì)不會有異。就算水質(zhì)被污染,那也是所有魚都有異,為何偏偏只有這?個池子里的魚是如此? 她推開漁人,掀開了放置魚食的缸。那一瞬間她的腦子嗡的一聲轟鳴。是水銀!魚食竟然被水銀泡過!回想起最近食魚最多的人,只有嬴政了。 江寧震驚,公然謀殺兩任秦王欽定繼承人,這?是公然挑釁王權(quán)動?搖國?本,下毒人是瘋了嗎?幾乎是一瞬間,她被人擊中了后腦打昏了。 不知過了多久,江寧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她艱難地睜開眼睛,眼前?是模模糊糊,頭也有些沉,有種想吐感覺。她試著?移動?一下身體,結(jié)果碰到了后腦腫了的地方?,她忍不住地倒吸一口?涼氣。 外面隱約間傳來光祿寺韓少卿和?鄭櫟的聲音。門軸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響后,江寧看到兩個色塊落在眼前?。 “你這?賤仆當(dāng)真是命大。旁的什么人挨上那一棍子早就死了,沒想到你還能睜開眼睛?!?/br> 江寧不理會鄭櫟的挖苦。她現(xiàn)在試圖用自己不太清醒的腦子,去弄清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她記得古人的氏與?很多因素有關(guān),但最主要的一種是與?家?鄉(xiāng)有關(guān)。 夏鄭韓皆為韓地,所以韓少卿和?鄭櫟是夏太后的人。那就是說韓外戚現(xiàn)在決定先除掉嬴政,在徐徐圖謀太子之位。 不不不,夏太后不會這?么愚蠢。她很清楚只要嬴政死,成蟜雖然會為王,但韓外戚所有人都會被殉葬。她不會蠢到這?種地步,難道是…… 她剛想到一個人,就被鄭櫟一腳踹倒。 臂肘頓時傳來疼痛,江寧心想肯定有淤青了。然而還沒等她緩過神,斷骨分?筋的疼痛直沖天靈蓋。 她的手被鄭櫟狠狠地碾在腳下。 江寧喊出了聲,細細密密的冷汗頓時從額頭沁出,與?眼淚混成一團。鉆心剜骨的絞痛像浪潮一樣,一道又一道地砸在她的身上。 “折磨她作甚?!表n少卿堵住了她的嘴,看向鄭櫟,“也不怕惹來麻煩。” “我怎么知道。許是她哪里得罪了夫人吧,不然夫人怎么會讓我先廢了她的手。?!编崣到舆^砍刀,“等我把手砍了拿去給夫人交差,剩下的你隨便處置?!?/br> 江寧怎么也想不到韓姬如此歹毒,自己不過是幫趙姬做了絨花,她便要廢了自己的手。 江寧奮力?掙扎,卻因為被人踩住了雙手不得掙脫。她驚恐地看向逼近的砍刀,心如亂麻。救我,誰來救救我。我還沒告訴小陛下魚有毒不能吃!我還不想死!在刺激下她的喉嚨里發(fā)出不似人的悲鳴。 求生欲的暴發(fā),竟讓江寧硬生生地掀倒了鄭櫟。脫臼的疼痛讓她眼前?一黑,但一想到被抓便要死無葬身之地,她咬牙奪門而逃。 然而因為頭部受撞擊,又遭遇酷刑,她的腳步虛浮,竟然被臺階絆倒了。尖銳的疼痛,讓她頭暈耳鳴,一時間失去了對四肢的控制。 眼看鄭櫟的砍刀將要砍在自己的身上,她聽到箭羽劃破空氣的聲音。砍刀落在自己的身旁,怒呵聲落在耳邊:“大膽!王上太子面前?豈容放肆!” 尚在耳鳴的江寧只聽清了王上二?字,她急忙手腳并用地向外爬,用著?飽受摧殘的手扯掉嘴里布帛,聲若杜鵑啼血。 “王上!韓夫人聯(lián)合韓少卿欲以水銀之毒戕害太子!王上,太子危矣!” 第27章 頭是昏昏沉沉的, 五臟六腑仿佛著了火,呼出的氣guntang至極。 我不會要?死了吧。江寧迷迷糊糊地想道。 “不會?!焙孟裼姓l在跟自己說話,江寧費力地睜開?眼睛, 只能看到模糊的色塊, 感覺很?熟悉。她想了半天,才意識到眼前的人是嬴政。 “你——沒有吃魚吧?”江寧問出了最擔(dān)心的話。 雖然嬴政沒有回答, 但她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因?為她感覺到了愧疚的情緒。她不是故意惹人難過的, 她想去安慰小陛下??上?,她實在太累了,漸漸地她的意識被拉入了混沌之中。 再次醒來的時候, 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一早了。陽光猶如一根柔軟的綢帶,輕輕地搭在陶器上?, 灑落在她身上?。 江寧苦中作樂地想, 我命真大啊。怎么, 我的金手指是打不死嗎? “你醒了?” 江寧望過去, 只見嬴政帶著一個宮人走進屋。昨天的記憶慢慢回籠, 她是被嬴政拉起來的,也是嬴政幫忙找的太醫(yī)接骨包扎傷口。然后昨晚發(fā)高?燒,也是嬴政在一旁盯著太醫(yī)用藥。 “太子怎么不多休息一會兒?昨晚應(yīng)該沒休息好吧?!?/br> 見她語氣自然,嬴政好像松了口氣, 像往常那?樣?回答:“我不來, 你豈不是會餓肚子?!?/br> 話音剛落, 跟在嬴政身后的宮人便上?前扶起江寧, 端著菜粥服侍她吃東西。江寧有些不自在, 自打三歲以后她就沒讓人喂過飯了,突然被人喂飯, 她真的很?不習(xí)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