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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妻為后在線閱讀 - 第104節(jié)

第104節(jié)

    “……噯?!闭鐚氳唇凶×怂?,小手下意識的拉著他的衣袖。

    薛讓立在原地,為著她這個小動作微微暖心,側(cè)頭看妻子:“阿璐?”

    甄寶璐靜靜望著他,這才“噗嗤”笑出了聲兒,她笑了一陣子,才將他拉到身邊,抬手摸了摸他的胡子,笑盈盈道:“怎么弄成這副模樣?身邊沒伺候的人嗎?怎么都不曉得好好拾掇拾掇?”若非他倆太過熟悉,她還真有些認(rèn)不出他來。

    薛讓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想著……今晚收拾的?!?/br>
    甄寶璐心下了然,一時覺得這樣的薛讓太可愛。想來男人都是這副德性,半點都不曉得收拾自己,知道她明兒就要來,便臨時收拾一番,省得讓她嫌棄。

    沒想到她提早一日,竟然能看到薛讓這副模樣。

    甄寶璐眉眼彎彎,越想越覺得好笑。

    而薛讓望著這張日思夜想的小臉,哪里還按捺的住,當(dāng)即雙手捧住,吻了上去。他吻得又急又兇,甄寶璐猝不及然,下意識往后推,薛讓騰出一只手,摟著她的腰,沿著纖細(xì)的腰肢往上挪,攬著她的身子往自己的懷里摁。

    小別勝新婚,原是極美好的,可甄寶璐一張嬌嫩的臉蛋,被薛讓的胡子扎得有些疼,這才不滿的嗚嗚出聲,雙手掐著他的手臂。

    薛讓自然也感覺到了。他將她放開,大手輕輕撫著她的臉,凝視著她水光瀲滟的眸子,聲音暗啞道:“等我?!?/br>
    雖然還是她的夫君,可甄寶璐還是喜歡那個干凈整潔的薛讓,當(dāng)下點頭道:“嗯?!?/br>
    他步履匆匆,闊步進(jìn)了凈房。

    甄寶璐望著他急迫的背影,覺得臉頰有些燒,這種場景,就像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她彎了彎唇,想到了什么,抬起手,嗅了嗅自個兒身上的味道。如今已經(jīng)是冬天,沒有日日沐浴的道理,可甄寶璐卻習(xí)慣了每日沐浴。只是這一月,她在船上的日子過得不及皇城那般金貴,自然也不是日日沐浴的。

    等薛讓洗完了,她也想洗一洗。

    興許他更樂意一起,可打底是因為分開的太久,在他面前,她顯得有些害羞了。

    甄寶璐心下甜蜜,登時覺得這一個月受的苦壓根兒算不了什么,也老早將先前見到的霍青芍拋諸腦后了。

    聽著凈房嘩嘩的水聲,甄寶璐想著薛讓進(jìn)去的時候,并未帶寢衣褻褲之類的。便打開衣柜,拿了一套素色寢衣和一條褻褲。

    她站在凈房外面,叫他:“大表哥?!?/br>
    里面?zhèn)鱽硌ψ尩穆曇簦骸斑M(jìn)來?!?/br>
    甄寶璐怔了怔,可一想,他倆是夫妻,連孩子都生了,又有什么好害羞的。這般想著,甄寶璐便坦然的走了進(jìn)去。

    男人沐浴的確是快,薛讓這會兒剛從浴桶中出來。他沒穿衣裳,抬腿跨出浴桶的時候,那物件格外的放肆。

    甄寶璐望著他結(jié)實健壯的身子,寬肩窄腰,雙腿筆直,小腹處是整整齊齊的八塊腹肌,渾身上下都仿佛充滿了力量。

    力量。想到這個詞兒,甄寶璐有些微微臉燙。而后對上他修的干干凈凈的臉頰,那臉龐一如既往的豐神俊朗。

    這才是她的大表哥啊。

    甄寶璐瞧著他的下巴處一道小小的口子,忙上前心疼道:“怎么回事兒?”

    薛讓拿起巾子擦著身子,一副不在意樣子:“不小心刮到了?!彼匀徊荒苷f,是因為太著急才刮到的。

    甄寶璐見他一點兒都不在意,可她卻心疼。她上前將衣裳遞給他,抬手撫了撫他的下巴,道:“還好不深?!庇值闪怂谎?,許是當(dāng)了娘親的緣故,越發(fā)的會照顧人了,“下回還是我?guī)湍愎魏昧恕!?/br>
    薛讓含笑道:“好?!彼齼上麓┖脤嬕?,連衣帶都沒系,就直接將面前的甄寶璐攔腰抱起,舉步朝著床榻走去。

    甄寶璐一張俏臉紅撲撲的,見著他這副猴急樣兒,摟著他的脖字嘟囔道:“我還沒沐浴呢?!?/br>
    薛讓俯身親了親她的臉,含著她的唇舌糾纏了一會兒,呼吸急促道:“待會兒我?guī)湍阆础!?/br>
    甄寶璐被他吻得渾身發(fā)燙,就這么被他抱上床榻,為所欲為了。

    只是他倆許久行過這檔子事兒,這甄寶璐生了孩子之后,不僅用了法子恢復(fù)身材,下邊更是用了那香蕊丸,如此一來,那地兒緊致如初,這回的艱澀同洞房破瓜之時差不多。而薛讓本錢又足,行事也急,甄寶璐疼得要命,忍不住哭出聲來。

    拔步床上動靜大的,劇烈的晃動著,地動山搖似的。

    事后,甄寶璐香汗淋漓窩在薛讓的臂彎里,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她面頰潮紅,眉宇間皆是嫵媚之色,緩緩抬眼對上身側(cè)男子含笑的雙眸,想著方才在行事時,他說的那些下流的葷話,眼下想起來都令她發(fā)臊……

    忽的想起今晚他和同僚去喝酒,甄寶璐不滿道:“那些下流話,都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

    她鼓了鼓腮幫子,心下有些氣惱,就怕他被那些狐朋狗友給帶壞了。

    薛讓欺身上前,臉頰貼著臉頰,兩人親密無間。他聲音低沉道:“什么話?嗯?”

    明明知道她說不出口!甄寶璐張嘴在他臉上咬了一口,可這么近距離望著他的臉,便想著他們成親之后聚少離多的日子,一時眼眶微微泛紅,雪白的雙臂牢牢抱著他的腰肢。她什么都沒有說,可薛讓卻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他斂了笑,輕輕她的鬢發(fā),柔聲說道:“阿璐,這些日子,讓你受委屈了?!?/br>
    他不說還好,一說,甄寶璐當(dāng)真有些憋不住。雖說老太太對她好,不管是她懷孕還是坐月子帶孩子,身邊都有人伺候,照顧得井井有條的,可她難免想念他。

    察覺到懷里的妻子嬌軀輕顫,薛讓摟著她,心里忍不住自責(zé)。她的眼淚滴落在他的胸膛處,薛讓似乎能感覺到那股灼熱沿著皮膚,一直滲透到心尖。他親親她,哄道:“這段日子,我盡量陪你,桐州雖然不及皇城繁華,卻別有一番味道。過幾日,我?guī)闳P澤山泡溫泉,帶你去岷山狩獵,等開了春,天氣暖和些,咱們一家子一起去踏青,好不好?”

    甄寶璐點頭:“嗯。”她雙眸淚盈盈的,臉頰卻帶著笑意,自他懷里將頭抬起,靜靜看著他。

    薛讓被她這雙嫵媚清澈的眼眸看得招架不住,伸手掐住她的腰,便將她翻了一個身,繼續(xù)行事。

    甄寶璐原本還擔(dān)心,薛讓在桐州會不會“不老實”,今兒瞧著他這副難看的吃相,她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一晚上,甄寶璐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先前整個人劇烈的顛簸著,起起伏伏,比在船上的時候還要累。而后總算能休息了。因身邊有夫君,甄寶璐就這位偎在他的懷里,睡得香甜無比。

    一醒來,就已經(jīng)到了辰時了。

    還是甄寶璐聽到外面?zhèn)z孩子的聲音,才迷迷糊糊醒來的。

    她起來的時候,薛讓已經(jīng)不知去向了,若非甄寶璐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全身的酸痛,還真以為昨夜是一場夢呢。

    甄寶璐顫著雙腿下榻穿衣裳,香寒曉得昨晚的動靜,也都識相的不提,只心里歡喜著,為她梳妝打扮。

    在皇城的時候,甄寶璐怕自己年紀(jì)太小,穿淺色衣裳顯嫩,便穿那些老成些的??蛇@會兒,甄寶璐想起了昨晚那個年輕美貌的姑娘。她心里固然信薛讓,可到底不舒坦,便刻意將自己打扮的漂亮些,穿了一身胭脂色錦緞襖裙。她一張臉明艷動人,臉上微微泛著粉紅,猶如枝頭淋著雨露的嬌艷牡丹。

    祝嬤嬤和香桃抱著倆小家伙進(jìn)來,長福一見著自家娘親,rou包子般的小臉傻樂折,便張開雙臂,身子激動的往前傾:“娘、娘親,抱抱?!?/br>
    甄寶璐心情好,一早上都是笑盈盈的。她自祝嬤嬤懷里接過小長福,親了親嫩嫩的臉。又問祝嬤嬤:“大表哥何時出門的,可說了今兒回不回來用午膳?”

    祝嬤嬤回道:“剛到卯時就起來了,還吩咐房里的丫鬟,不要吵醒少夫人,要您多睡一會兒。用了早膳之后,又過去看了看小公子他們?!?/br>
    甄寶璐聽了之后,這才滿意。

    “……大公子說用午膳前肯定回來。”

    甄寶璐道:“那成,祝嬤嬤你知道大表哥的口味,叫廚娘做幾道他最愛吃的菜。這段日子他在桐州,也不曉得如何照顧自己的,我既然來了,便要讓他過得好些?!被貞涀蛞寡ψ対M面虬髯的模樣,她如今想起來都有些震驚。

    甄寶璐昨晚沒怎么用膳,之后一番cao勞,累得直接睡過去了,早膳便用得多了一些。而后帶著倆孩子,在院子里走了一圈。

    昨日她并未好好瞧過,今兒瞧著,這座七進(jìn)的宅子,布置得非常和她的心意,而他們住的獨鹿軒,比之皇城薛讓住的四和居,也不遑多讓。甄寶璐知道,若非因為她要坐月子,倆孩子也還小,薛讓離開的那一日,肯定會將她帶上的。

    在外面走了一圈,甄寶璐覺著有些冷,準(zhǔn)備回房。

    這時有丫鬟前來稟告,說是霍大姑娘前來拜訪。

    甄寶璐對昨晚的一幕耿耿于懷,從下人的口中,也知曉了這位霍青芍對薛讓的死纏爛打,心下對她當(dāng)然沒有好感??苫羟嗌值母赣H是昔日鎮(zhèn)守桐州的霍震北,霍震北病逝之后,宣武帝有意讓他們母女回皇城住的,只是霍夫人卻并未回皇城那繁華之地,甘愿留下來,繼續(xù)守著昔日她夫君守護(hù)的地方,而那位霍大姑娘,也是沒有半句怨言。

    霍青芍在桐州的名聲非常好,甄寶璐初來乍到,雖然知道她對薛讓的心思,卻也不能避而不見。而且,她還真想好好會會這位霍姑娘。

    霍青芍是個直性子,昨夜遇見了甄寶璐,卻被她的舉止有些嚇到,之后就看著薛讓直接將她帶了進(jìn)去,霍青芍呆呆的在原地坐了一會兒,才回過神,回了霍府。

    今日霍青芍一番精心裝扮,昂首挺胸進(jìn)了這薛府。

    朝氣蓬勃的少女,原是自信滿滿的,待瞧見那紅梅樹下,那婀娜嬌小的美貌女子,登時呼吸一滯。

    那纖細(xì)雪白的手指,筆直修長,細(xì)若春筍,輕輕折下那株紅梅,叫人恨不得化身那紅梅,讓美人肆意采擷,在她的指尖妖嬈綻放。她低頭,輕嗅那紅梅香味兒,而后輕顰淺笑,美得猶如仙子一般。

    霍青芍一激動就喜歡捏東西,這會兒狠狠的捏著腰際的玉佩,只聽得“咔嚓”一聲,這手中的玉佩,登時碎成兩半。

    昨夜天色已晚,她沒仔細(xì)看過這位薛夫人的長相,卻也曉得,那薛夫人雪膚紅唇,是一個極美的美人。目下一看,霍青芍就忍不住想:怪不得學(xué)大將軍對她無動于衷,在薛夫人的面前,她這點姿色太過寒磣了。

    那會兒霍青芍從孟鶴書口中得知,薛將軍已經(jīng)成親的消息時,心里難過了好一陣子,后來厚著臉皮,甘愿當(dāng)他的妾室,曉得這位薛將軍喜歡嬌弱的美人,便也將自己打扮的有女人味兒些,舉止也嬌弱一些,譬如下個馬就會扭傷腳之類的——這是昔日她最不屑的,為了薛將軍,她都變得認(rèn)不出自己了。

    可她從未退縮過。

    此刻見著薛夫人,霍青芍頭一回感覺到了自己搖搖欲墜的決心。

    甄寶璐舉止悠閑,自然也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霍青芍。她含笑,緩步過去,說道:“這位便是霍姑娘吧?”

    離得近了一些,霍青芍看得清清楚楚,這位薛夫人的美貌,不是涂脂抹粉堆砌出來的,她這皮膚白皙的猶如牛乳,泛著珍珠般的光澤。捏上去,怕也是嫩嫩的,也不曉得能不能掐出水來。

    霍青芍胡思亂想,迷迷糊糊的,跟著甄寶璐進(jìn)了花廳。

    一進(jìn)去,便聽得那小娃兒咿咿呀呀的歡樂聲。

    霍青芍搖搖欲墜的決心,在看到那丫鬟嬤嬤懷里抱著的那一對生得一模一樣粉妝玉琢無比可愛的小娃兒時,轟然崩塌。

    甄寶璐儼然端著一副女主人的架勢,客客氣氣道:“霍姑娘請坐。”

    霍青芍呆呆坐下,目光卻落在那對小家伙身上,而后側(cè)過頭,看著坐在身旁的薛夫人,越發(fā)覺得她美艷了幾分。這樣的妻兒,也難怪薛大將軍這般急著將他們接過來,若換做是她,也定然珍之愛之,恨不得時時刻刻放在觸手可得的地方。

    這時,前頭小廝前來稟告,說是將軍回來了。

    第136章

    進(jìn)來的男子穿著一身寶藍(lán)色素面杭綢夾袍,袍子干凈整潔,連褶子都捋得平平整整,更沒有沾染任何塵土。男子的臉龐更是眉目清朗,五官俊美。高高大大的身軀,讓人覺得他一踏進(jìn)來,便產(chǎn)生一股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霍青芍惦記這薛讓不是一日兩日了,這會兒瞧著他的身影,便能認(rèn)出他來。她眉目含笑,雙手略微緊張的攥著,待見薛讓抬腿跨入,看清他的臉頰時,這含羞帶俏的表情才微微一滯,檀口微張,久久回不過神來。

    薛讓闊步行至甄寶璐的身子,自然而然的執(zhí)起她的手,目光自還未進(jìn)屋就落在了她的身上,一直都沒挪開過,仿佛壓根兒沒注意到這花廳還有其他人。

    甄寶璐也沒想到他會這么早回來,這會兒看著他,心情愉悅道:“怎么回來的這般早”

    薛讓言辭溫和道:“事情都處理完了,便想著早些回來陪你?!?/br>
    甄寶璐被他溫柔的眼神看得心中一甜,嘴角下意識翹了起來,再看了一眼表情呆滯的霍青芍,說道:“我在桐州沒什么認(rèn)識的人,難為霍姑娘一大早便過來看我了。”

    薛讓這才仿佛察覺到了霍青芍,側(cè)過頭,看了她一眼。

    此刻霍青芍的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這面前的薛將軍,哪里還是那個平日胡子邋遢有男人味兒的糙漢子?目下收拾的干凈妥帖,這臉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凈凈,將一張俊美無儔的臉悉數(shù)裸露。

    霍青芍雖然驚艷,可心里更多的是失落——難不成這才是薛將軍?怎么好端端的,把胡子給刮了呢?

    霍青芍到底是姑娘家,頭一回喜歡一個男子,未料竟然會這樣。她眼眶微紅,又怕在這兒丟人,當(dāng)即道:“既然薛將軍回來了,那青芍改日再來看薛夫人吧?!?/br>
    這便匆匆忙忙,落荒而逃般走了出去。

    這會兒別說是甄寶璐了,連薛讓也有些震驚。他原以為,這霍青芍會武功,做事素來直接,今兒上門,怕妻子會受委屈,沒想到……薛讓看她,笑道:“看來我是白擔(dān)心了。”

    甄寶璐也是一頭霧水。不過聽著他的話,才明白他這么著急回來,是擔(dān)心她會吃虧。她心里開心,嘴上卻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擔(dān)心我作甚?”

    只是想起那位霍姑娘,甄寶璐心里就不舒服。她心眼兒小,就算薛讓對人家無意,可這位霍姑娘巴巴的貼上來,她心里也是討厭至極的。分明長得不錯,家世也還成,在桐州的名聲這么好,不愁嫁不出去,為何偏偏看中薛讓這個有夫之婦?這舉止實在是令人不齒。

    薛讓見她原是笑著的,忽然便斂了笑,忙問道:“怎么了?”

    怎么了?難道這還不明顯嗎?甄寶璐覺得薛讓打仗方面挺聰明的,皇城的百姓們傳來傳去,直將他夸到天上去了,那宣武帝忌憚他,也有一部分這方面的原因??山袢账秊楹尾粣?,他居然看不出來。

    真是個榆木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