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不等他回過神來,襲擊他的銀光在半空中劃了一個短促的弧線,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掉頭,再次劃向他喉嚨!格里佛心中一凜,飛快一閃,銀光堪堪擦著他的側(cè)頰劃過,在他耳畔帶起一陣凌厲的風聲。 熱熱的液體從顴骨上掉下來,是血。 格里佛內(nèi)心的怒火瞬間燒到了最高值——從小到大,從來沒人敢動他的臉!包括他那個死對頭的雙胞胎兄弟!包括他伽瑪星系總扛把子的父王!包括他笑面虎的親媽! 我的臉我的臉我的臉! 狂化態(tài)的王子殿下猛地打開光劍,目露兇光往試圖毀他容的小妖精呼嘯而去——臉臉臉臉臉! 作者有話要說: 【格里佛:臥槽我的臉!你是嫉妒我長得帥想要毀我容嗎小妖精!】【厄瑪:真心不是,我是想殺你滅口來著……天太冷手抖了……】【格里佛:……那還是毀容吧?!?/br> 第21章 亞大陸之秘 ep02 暗淡的燈光、呼嘯的狂風、低垂的冰錐……被毀容的王子殿下和神秘叵測的奴隸在亞大陸的冰川上展開了“臉の決斗”! 厄瑪身手極為詭異,右手靈活地控制著劍柄上的銀鏈,將一柄尺余長的短劍cao控得出神入化,時而收回來握在手中當做匕首,時而甩出去當做暗器,招招直擊要害,鬼神莫測! 好在格里佛身為麥考大帝的長子,從幼崽時期就被當做王位繼承人培養(yǎng),在一眾大臣的督促下文韜武略學了個扎實,因為有珀西這個只能打不能殺的死對頭,在格斗和猜拳的領(lǐng)域更是取得了極高的造詣! 好吧后者基本沒什么用,但前者在危急時刻,尤其是面對武力值爆表的小妖精的時候,還是很給力的! “嚓”一聲銳響,格里佛一個干凈利落的斜劈,手中光劍將厄瑪?shù)亩虅ο鞯袅藥缀跻话?,跟著反手一刺,正中他右臂?/br> 殷紅的血絲瞬間從傷口中迸了出來,厄瑪面不改色,甩出短劍繼續(xù)攻擊格里佛,一直站在旁邊觀戰(zhàn)的老者卻發(fā)出焦急的叫聲:“啊……哦?。 ?/br> 沙啞的叫聲回蕩在亞大陸空曠的冰川上,痛苦而焦灼,格里佛心中一顫,微一分神,厄瑪便欺身而上,右手一抖,短劍流星般繞過他右臂,劍柄上的銀鏈瞬間像毒蛇一樣絞住了他的胳膊。 格里佛冷笑一聲,鋼爪似的右手兩指一捏便扣住了斷劍,手腕一翻,胳膊用力,銀鏈發(fā)出“崩——”一聲脆響,應(yīng)聲而斷! 厄瑪瞳孔一縮,驟然飛身后退。然而格里佛比他更快,手指一抖,手中斷劍便閃電般飛了出去,擦過他的顴骨,“咄”一聲釘在了一塊巨大的冰幔上。 厄瑪為了躲避斷劍,不得不調(diào)整重心,退開的速度慢了下來,被格里佛迎頭趕上,飛起一腳踢在小腹,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飄落在堅硬的冰川上,在慣性的作用下滑出去七八米遠。 這一腳踢得極重,厄瑪發(fā)出一聲短促的痛呼,身體痙攣了一下,試圖馬上爬起來,但力不從心,再次摔倒。格里佛一個瀟灑的滑步飄到他面前,手中光劍一遞,“嗡——”一聲抵住了他的咽喉。 厄瑪大口喘息,汗如雨下,在劍尖之下一動也不敢動,只死死盯著格里佛,翡翠色的眸子仿佛燃燒著冰冷的火焰,倔強、憤怒、陰狠……眼底深處隱隱還藏著一絲恐懼。 “吧嗒、吧嗒……”鮮血從厄瑪右臂和顴骨的傷口掉下來,砸在冰面上,發(fā)出幾不可查的輕響。格里佛看著他因為疼痛和失血而變得毫無血色的面孔,辛辣而絕望的眼神,不知為何心頭一顫,一股奇異的電流從腳底直沖上頭頂,整個人都被打得酥麻恍惚。 “??!哦哦!”那個佝僂的老者像是忽然被驚醒了,尖叫著沖過來撲到厄瑪身上,用干瘦的身軀護住他,祈求地看著格里佛,并試圖用枯瘦的手指抓住他的劍刃。 格里佛不想傷害不相干的人,不得不退后一步。老者趁機撲到厄瑪身前,將他整個攔在自己身后,沖著格里佛猛烈搖頭,喉嚨里發(fā)出沙啞的咿呀聲。 格里佛完全猜不透他的意思,見他神情激動,怕傷著他,想再后退一步,不留神腳下一滑,手中光劍反而遞出半尺,險險停在老者胸前。 “住手!”厄瑪厲聲喝道,用力推開擋在身前的老者,站起身來,纖瘦的脊背挺得筆直,尖俏的下巴微微抬起,碧色雙眸冷冷看著格里佛,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種高傲的、凌然不可侵犯的氣勢,與平時那個卑微柔順的奴隸判若兩人。 “殺了我?!彼p眼一瞬不瞬,聲音冰冷剛硬,“喬格,我不是你的對手,但請你放過他,他已經(jīng)老了,在這個地獄般的地方活不了多久,即使你不殺他他也會很快死去。”說到一個“死”字,他的聲音哽咽了一下,眼中忽然浮起悲涼絕望的意味。 “?。 崩险忒偭怂频臎_上來,飛快打了個幾個手勢,見厄瑪不聽話,抱住他的身體將他拼命往后推,捶打他的肩膀,發(fā)出垂死野獸一般的哀嚎。 厄瑪梗著脖子不說話,一臉倔強的表情,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死死盯著格里佛。老者忽然“啊”的一聲哭了出來,揚手狠狠抽了厄瑪一個耳光。 “啪”一聲脆響,連格里佛都嚇了一跳。厄瑪被他打得歪過頭去,蒼白的面孔瞬間浮上五個殷紅的指印。 老者的右手劇烈顫抖著,像是心痛,又像是恐懼,良久想要去摸厄瑪?shù)哪?。厄瑪卻退開一步,伸手捂住了半邊面孔。 “唔嗯……”老者一邊哆嗦一邊急切地打著手勢,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厄瑪靜靜看著他“說”,臉上的倔強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甘而無助的痛苦,最后閉了閉雙眼,咬著嘴唇扭過頭去,表示妥協(xié)。 格里佛在一旁看著他們古怪的交流,不明所以,剛想開口詢問,忽見厄瑪深吸一口氣,“噗通”一聲單腿跪在了他的劍尖之下。 “!”格里佛嚇了一跳,手腕一抖差點劃破了他的額頭,忙退后半步。老者跟著跪了下來,擋在厄瑪側(cè)前方,佝僂著腰,仿佛一只行將就木的老狗,守護著自己的幼崽。 “請、請你放過我?!倍颥斊D難地說著,英挺的面孔因為屈辱和糾結(jié)顯得特別慘淡,“請不要把我的秘密告訴陛下,和……和攝政王,他會、會折磨我,殺了我。”頓了頓,輕聲道,“我不能死?!?/br> 老者喉嚨里發(fā)出壓抑的哽咽,伸出枯瘦的手指想要觸碰厄瑪,但看著他臉上殷紅的掌印,終究沒能伸過去,捂著臉痛苦地哽咽著。 這種穿越進苦情倫理正劇的趕腳是腫么回事?一直生活在熱血逗比風格中的王子殿下對此時此刻的場景完全兼容不良,看看楚楚可憐梨花帶雨(并沒有)的小奴隸,再看看老得只剩下一口氣的枯樹皮,腦中不禁一團亂麻——明明是你們先動手的,本王子的臉都被劃破了才不得不反擊一下,你們現(xiàn)在這種弱勢群體受害者的鬼樣子到底是想鬧哪樣? 格里佛焦慮得不行,不過臉上還保持著吸血鬼王子的冷靜從容,收起光劍,腳尖挑起厄瑪?shù)臄鄤μ叱鍪畮酌走h,道:“起來!” 厄瑪幾不可查地松了口氣,扶著老者站了起來,垂下眼,身體挺拔如同標槍,似乎重又恢復(fù)成了那個喜怒不形于色的奴隸。 “他是誰?你為什么要來亞大陸見他?”格里佛沉聲問,“告訴我實話,否則我立刻帶你們?nèi)ヒ姅z政王!” “他是我的父親?!倍颥?shù)幕卮鸷喼笔铺祗@,“二十多年前,我們的部族發(fā)動叛亂,意圖推翻赫基人的統(tǒng)治,先君派攝政王鎮(zhèn)壓叛亂,殺死了叛軍,俘虜了族人,然后……燒死了他們?nèi)??!?/br>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眉頭微皺,不知道是因為傷口的疼痛,還是不想回憶慘痛的過去,少頃接著道:“我當時剛剛出生,還在襁褓之中,攝政王把我留了下來,當做這次平叛的戰(zhàn)利品帶回星寰。先君見我幼小無辜,便赦免了我的罪過,將我作為奴隸獎賞給了他。我一直以為我的族人全都死了,直到七歲那年見到我的父親,才知道他還活著?!?/br> 老者擔憂地看著厄瑪,眼底隱隱有一絲意外。厄瑪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接著道:“滅族那天,我父親也被送上了火刑架,但僥幸活了下來,在赫基軍隊撤離后逃了出去。七歲那年他設(shè)法找到了我,和我相認,并告訴了我關(guān)于部族的事情。后來我們的會面被攝政王的影衛(wèi)發(fā)現(xiàn),我被攝政王在地牢里關(guān)了整整一年,我父親則被影衛(wèi)追殺,不得已逃進了亞大陸?!?/br> 格里佛看看英俊的厄瑪,又看看枯樹皮一樣的老者,實在無法把他們往“父子”上聯(lián)系,但后者受過火刑,容貌大變也是有可能的。 “幾年后我再次找到我的父親,當時他因為亞大陸殘酷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快死了,我想把他帶回表大陸治療,但攝政王的眼線太多了,一旦被發(fā)現(xiàn),我們父子都是死路一條?!倍颥敶瓜卵劬?,無奈道,“所以我只能讓他繼續(xù)藏在這里,定期給他送藥物和給養(yǎng)。今天本來不是我們見面的日子,但陛下舉行宴會,王正好喝醉了,我才臨時起意跑出來看看他。” “嗚嗚……”老者擦了擦眼淚,拉了拉厄瑪?shù)囊滦洹6颥敁u了搖頭,給他打了個手勢,向格里佛解釋道:“他擔心你把我們的秘密說出去,喬先生,請你給他一個保證。你放心,我們的存在絕對不會威脅到你和陛下。我可以發(fā)誓,今后我絕對不會害陛下,我會盡全力服侍他,幫他找到解開雷澤龍封印的方法。求你放過我和我父親,我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br> 他的眼神悲哀而懇切。格里佛看著他的眼睛,試圖通過自己軍校生的專業(yè)素養(yǎng)判斷他有沒有在撒謊,但很快便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做不到——那種被電打了的感覺又來了,從腳底到頭頂,一陣一陣。 軟化下來的厄瑪似乎對他有某種天生的殺傷力,只要對上對方哀傷祈求的眼神,他就會沉溺在那種暖洋洋的心悸當中,完全無法硬起心腸。 “……你的傷口?!绷季酶窭锓鹇牭阶约赫f,那聲音溫和平靜,陌生得讓他自己都大吃一驚,“你在流血,需要包扎?!?/br> “!”厄瑪眼中掠過狂喜,“你答應(yīng)了?你答應(yīng)不告訴攝政王我父親還活著?” 格里佛艱難地點了點頭,道:“我答應(yīng)你。” “謝謝!”厄瑪漂亮的面孔瞬間浮上難以言喻的喜悅,整個人仿佛都開始發(fā)光,“謝謝你!只要能保護我的父親,我愿意為你和陛下做任何事!” “你、你先處理一下傷口吧。”格里佛對這樣情緒外露的厄瑪完全招架不住,努力挪開自己的視線,問老者:“有藥箱嗎?” 老者詢問地看向厄瑪。厄瑪向他打了一個簡單的手勢。他點了點頭,拄著拐棍佝僂著身體往冰川深處走去。 “我父親去取藥箱?!倍颥攲Ω窭锓鹫f,“很快回來?!?/br> 格里佛知道他是怕自己知道老者的住處,難為他這種時候還保持著機警,便沒有多說什么,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打了一頓就馬上進入憐惜模式也是醉了…… 【貓叔:你這樣的傻逼遲早被人啃得渣都不剩?!?/br> 【格里佛:我這么傻還不是你寫出來的……等等你什么意思?】【貓叔:啊天氣好好去吃個麻辣香鍋吧啦啦啦~】 第22章 亞大陸之謎 ep03 片刻之后,老者背著一個破舊的藥箱回來,遞給厄瑪。 厄瑪打開藥箱,先拿出一塊小小的貼紙遞給格里佛:“對不起,傷到了你?!?/br> “?”格里佛一愣。 “這里。”厄瑪指著自己的顴骨,“劃傷了?!?/br> “哦。”格里佛已經(jīng)完全忘記自己找人拼命的初衷,經(jīng)他提醒才想起來,搖頭,“不必了,很快就長好了?!彼淖杂芰Ψ浅姡@點傷個把小時就會完全長好。 “我來吧,你看不見。”厄瑪揭開貼紙,湊近了仔細幫他用消毒液清理傷口,然后貼在顴骨上,道,“已經(jīng)差不多愈合了,你的恢復(fù)力很強大?!?/br> 他漂亮的面孔近在咫尺,半垂著眼瞼,眸子像上好的翡翠通透深邃。格里佛嗅到他身上清新的體味,還有淡淡的汗味和血腥味,不知為何心頭狂跳,被他冰涼的手指觸到,差點忍不住跳了起來。 “好了。”還好厄瑪很快就離開了,退開幾步站在冰幔的陰影里,解開夜行衣領(lǐng)口的紐扣,將右側(cè)衣袖褪下肩頭,準備處理自己的傷口。 他整條右臂已經(jīng)被鮮血染透,殷紅的血漬襯著雪白的皮膚,看上去觸目驚心。他用消毒液澆在傷口上大致清理了一下,咬著繃帶試圖往手臂上裹,但因為單手cao作,有些力不從心。老者想要幫他,燒傷焦枯的雙手卻連繃帶都握不緊。 “我?guī)湍??!备窭锓鹂粗尊揲L、肌rou結(jié)實的手臂,感覺那種要命的心悸又來了,定了定神,啞聲道,“到亮處來。” “……謝謝?!倍颥敧q豫了一下,走出了冰幔的陰影,將繃帶遞給他,“麻煩你?!?/br> 暗淡的燈光下,格里佛看到自己劃出來的那道傷口挺深,所幸是冷光劍,并沒有灼傷,便放下繃帶,拿了一管快速凝膠,對齊傷處仔細粘合:“這樣不會留下疤痕?!?/br> 厄瑪?shù)α诵?,沒有說什么,只安靜地站著讓他施為,整個過程一動不動,面不改色,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格里佛驚訝于他的耐受力,同時明白了他為什么對留不留傷疤毫不在意——他肩頭、胳膊、胸口……到處都是丑陋的傷疤,大大小小足有幾十處,有些像是刀傷,有些則像是鞭痕,新新舊舊,重重疊疊。不過總的來說新傷很少,絕大多數(shù)都是年代久遠的舊傷了,只留下細細的白色瘢痕。 “這是彼爾德王留下的?”格里佛有些莫名的憤怒,“他經(jīng)常打你?” “奴隸都是這樣的?!倍颥?shù)?,“小時候不聽話,總是挨打,長大了,懂事了,就好了。” 他說的麻木而平淡,卻含著無數(shù)引人深思的辛酸。格里佛從來不知道一個人長大需要付出這樣的代價,他一直以為像自己這樣因為王子身份而被迫放棄個人愛好,已經(jīng)是很大的犧牲,看著厄瑪才發(fā)現(xiàn)與之相比自己真是無病呻|吟。 珀西說的沒錯,他就是窮矯情。 “這是什么?”格里佛替他裹好繃帶,發(fā)現(xiàn)他右側(cè)的肩胛骨上有一個巴掌大的印記,像是一只眼睛,輕輕摸了一下,感受到皮膚異常的凹凸感,似乎是烙鐵燒過的傷疤。 厄瑪輕輕抖了一下,低聲道:“赫基之眼,奴隸的烙印,王替我烙上去的?!?/br> 格里佛下意識握拳,心頭像是被一把無形的手攥住,說不清是個什么感受,就是特別特別、特別特別地不舒服。 厄瑪無聲地穿上衣服,系好紐扣,給格里佛一個平淡無謂的微笑:“別害怕,奴隸都是這樣的,下次不要看,就不會覺得惡心了?!?/br> “不?!备窭锓鹈摽诙觯瑓s不知道自己是在說不害怕,還是不惡心,看著厄瑪年輕的麻木的面孔,忽然有一種迫切地想要擁抱他的沖動。 “還有這兒。”最終格里佛什么都沒有做,撿起藥箱中另外一塊貼紙,仔細地貼在他劃破的顴骨上。 “謝謝?!倍颥?shù)吐曊f,收拾了藥箱,遞給老者,給他打了幾個手勢,而后對格里佛道,“我得回去了,王快要醒了,看不到我他會起疑心?!?/br> 格里佛點頭。厄瑪對老者揮了揮手。老者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小會兒,拎起地上的燈,拄著拐棍佝僂著身子走進了亞大陸深處。 四周漸漸陷入黑暗,厄瑪卻不急著離開。格里佛聽到他輕淺的腳步聲向自己走來,隔著一米左右停下,然后說:“先生……哦,您現(xiàn)在是陛下的侍衛(wèi)了,喬格大人。請您記住您對我的承諾,今天的事絕對不向任何人提起?!?/br> 格里佛想了想,沒有答應(yīng)他,只道:“我承諾不會向攝政王和其他赫基人提起今晚的事?!?/br> 厄瑪沉默了一下,無奈道:“好吧,陛下是個好人,我看得出來。請您……” “只要你不做不利于他的事情,我絕不會泄露你的秘密?!备窭锓鸾o了自己能做的最大限度的保證,畢竟厄瑪?shù)乃魉鶠樘^詭異,而周惟又是他和珀西其中一人的注定伴侶,他不能因為前者而讓后者陷入危險之中。 “好的?!倍颥斖硕笃浯危瑳]有再苛求什么,道,“我們走吧,時間不早了,錯過時刻我們可能會遇上星寰的巡邏兵?!?/br> 兩人沉默地走出冰川,從裂縫中飛出亞大陸,飛回彎月小島。厄瑪將飛行翅藏在礁石洞里,帶著格里佛從大海深處通過內(nèi)河游回星寰。 剛剛上岸,夜間分時段開放的水閘就關(guān)閉了,厄瑪舒了口氣,抖抖身上的水,低聲道:“我回去了,大人,再會?!?/br> 茂密的叢林,漆黑的夜,借著光環(huán)暗淡的光,格里佛看著他深邃如海的綠眼睛,無聲地點了點頭。厄瑪右手撫胸,微微躬身給他行了個禮,而后像一個細小的影子一般飛快越過叢林,消失在攝政王寢宮的方向。 同一時刻,星寰西南方的一片樹林里,珀西正百無聊賴地躺在一根粗樹枝上數(shù)星星。他的側(cè)前方是一座半圓形的宮殿,依山坡而建,墻壁上種滿了墨綠色的爬藤,充滿童話色彩。 這里是攝政王麾下第一親信——瓦龍汀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