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據(jù)說佟貴妃體弱多病 第483節(jié)
“爺既然這樣說了,妾身知曉了?!边@下二福晉心中一松,臉上笑容也真切不少。 做媳婦的,誰愿意頭頂平白空降一個婆婆,而且還不是“真婆婆”,而是婆婆的meimei。 …… 次年,瑾和元年。 新皇登基后,一般要大赦天下,開放恩科。 所以年后朝廷各部都十分忙碌,禮部忙著恩科事宜,刑部忙著恩赦事宜。 因為皇太后佟安寧才過世不久,所以今年的大選就推遲。 年后正月,在家宴上,胤祚說了允許兄弟們接太妃太嬪出宮奉養(yǎng)的事情,各位阿哥都大喜,紛紛向胤祚致謝。 九月中旬,江南鄉(xiāng)試發(fā)生科舉舞弊。 江南地區(qū)富庶,文風興盛,每次中舉的人數(shù)很多。 此次歷來科舉成績最佳的蘇州反而之只中舉了十幾人,而且多個還是鹽商的子弟,出了名的酒囊飯袋。 經(jīng)過胤祚調(diào)查,其中還在考場繳獲了寫滿課文的內(nèi)衣,這種東西居然能放進去,顯然有人內(nèi)外勾結(jié)。 胤祚派了隆科多和戶部尚書張鵬翮、噶禮、張伯行以及安徽巡撫前去調(diào)查,幾乎都是朝廷一品大員,張伯行為官清廉,素有美譽,應該能壓制住當?shù)氐那闆r,這種陣仗足以說明胤祚的重視。 隆科多到達后,勒令了重考,結(jié)果快把他給氣笑了,被學子舉報的幾個鹽商之子有的是四書五經(jīng)不通,有的竟然連“趙錢孫李”都默寫不出來,四個字錯了三個半。 蘇州錄取的十五個舉子中,其中有五個還是走后門的。 新皇的脾氣本身就不算好,從他做的那些事,大家也知道。 原先胤祚登基后,大家以為他會大刀闊斧的改革,誰知道他并沒有干太多事。 可能也有jiejie當時重病的緣故,現(xiàn)在jiejie去世才一年,新皇就如壓抑的火山,不知道什么就爆發(fā)了,沒想到江南這地方還自動給皇上送刀子。 再仔細一調(diào)查,不僅是科舉舞弊,而且當?shù)毓賳T還意圖挾嫌誣陷。 隆科多以為此次就是調(diào)查一下科舉舞弊的事情,頂多將江南官場換一遍,誰知道此事牽扯到眾多高官,連他們隊伍里也發(fā)生了矛盾。 江蘇巡撫張伯行上奏彈劾噶禮干擾調(diào)查,欲誣告問罪。 兩江總督噶禮作為康熙朝的心腹重臣,可不慣著張伯行,見張伯行背后捅刀子,也彈劾張伯行“挾嫌誣陷”。大家沒想到調(diào)查到中途,上面派下來的官員反而內(nèi)訌了。 隆科多默默在一旁看戲。 胤祚原先以為張伯行、噶禮都是朝廷幾十年的重臣,對待此事應該沉穩(wěn)不少,原以為隆科多先鬧騰起來,誰知道反而是最不可能的張伯行、噶禮。 胤祚將兩人訓斥了一番,兩人都革職留任,同時命令九卿、詹事、科道據(jù)實再議。 江南地區(qū)全體學子重新舉行復考,由三阿哥和七阿負責此事。 至于江南科舉舞弊事情,就算不怎么查,也知道此時牽連甚多,需要時間查證。 其實江南科舉舞弊案私底下還牽扯到八阿哥,都說江南富庶,八阿哥想要拉攏到江南的富紳,利用安親王府的人脈疏通關節(jié),根據(jù)牽涉人員的交代,其中有兩成的收益給了八阿哥。 胤祚調(diào)閱部分案卷后,沉默了良久,命屈林撤下去,負手幽幽地看著窗外,“八弟!” 對于八弟,因為衛(wèi)氏的原因,對于他,他是同情的,又因為衛(wèi)氏早逝,大家一起長大,他、老七、老九、老十跟著他身后跑,老八自小就刻苦努力, 他記得當年大家才到上書房學習時,老八學問差,經(jīng)常和老五他們被皇阿瑪訓,到了第二年,他就靠自己的努力追上了,原以為老八長大后,會成為他的左膀右臂,或者靠著自己創(chuàng)出一片天,可是他卻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年中的時候,宗人府那邊上呈的折子,說是庫銀不足,連年中的俸銀和祿米都要發(fā)不下去了。 讓胤祚震驚,派人暗中調(diào)查,原來老八接過宗人府后,慷宗人府之慨,不僅用宗人府的銀子籠絡人心,而且還自己貼錢,正因為這樣,才對江南科場動手。 “老八,你是想當百官稱頌的賢王呢,還是要朕這個位置呢?!必缝褡匝宰哉Z道。 屈林在一旁不吭聲。 一個月后,經(jīng)過調(diào)查,噶禮確實收了黃金,本來噶禮已經(jīng)革職,這次胤祚直接讓他回府閉門思過,至于什么時候啟用,要看他的心思了。 之所以沒有過重處置噶禮,是因為大阿哥還在漠西蒙古打仗,當年大阿哥小時候出宮,是養(yǎng)在噶禮府上,這些年噶禮和大阿哥的關系一直親密。 除了這些,胤祚打算對科舉監(jiān)考進行改革。 主持鄉(xiāng)試的官員成為主考,一般有正主考和副主考兩人,都是由皇帝指派。 還有分房閱卷的同考官,稱為房官, 之前同考官都是在本省科舉出身的官員和鄰近進士出身的知縣、教官中選任。 古代同省、同籍、同師門、同考場、同房、甚至同屆都是關系,平時的交情往來肯定不缺,這樣挑選出來的官員公不公正,就要靠自己的良心了。 是故,胤祚不允許選用本縣的進士、舉人,鄰縣也不允許。 …… 十一月,大阿哥得勝歸來,將準噶爾部擊敗,將他們逼退到天山之外。 胤祚和康熙出城迎接。 胤祚在宮中設了凱旋宴,宴請大阿哥還有此次出兵的將軍,同時宮外駐扎的八旗子弟也送了酒rou,還有好幾箱銀幣,都是額外補助這些得勝歸來的八旗子弟。 畢竟這次八旗兵丁的表現(xiàn)錢也是不錯,以他們過往的實力,還以為明年戰(zhàn)事才結(jié)束,誰知道八旗兵對上準噶爾那群在漫天黃沙磨礪出的蒙古兵,居然不落下風。 就連康熙也十分高興,過往因為他對八旗兵丁過多溺愛的緣故,多次被佟安寧嘲諷他是八旗的“皇阿瑪”,現(xiàn)在“孩子”有了出息,他當然高興。 大阿哥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惠妃給接出去。 他單手叉腰,站在鐘粹宮中,招呼宮人搬東西。 惠妃見他胡子拉碴,著急忙慌,像頭找不著方向的莽牛,又蹦又跳的,面上帶笑,語氣嫌棄,“喲!直親王,你是不是將本宮這鐘粹宮當成龍?zhí)痘ue了?” 按理說新皇登基,她們這些太妃應該搬去其他地方,給新皇的嬪妃讓地方,自從康熙禪位以后,胤祚搬進乾清宮,只有皇后富察氏搬進了坤寧宮,其他人還在毓慶宮,之前胤祚后院的女人滿打滿算也就一個福晉,一個側(cè)福晉,三個格格,一個侍妾,所以富察氏搬離后,其他人住的更加寬敞了。 不過大家似乎不怎么急,畢竟皇太后佟安寧去世,新皇要守孝三年,這三年宮中也不會進人,與其著急,不如將日子過好。 每到此,惠妃都感慨富察氏的手段高超,居然將后院調(diào)教的如此服帖。 至于冊封等事宜,原先以為胤祚等到佟安寧去世一年后再說這些,現(xiàn)在看來,他估計要等到將宮中太妃都安置好了,才進行冊封。 榮妃三月的時候,被三阿哥請出了宮,離開之前,還專門來到她面前炫耀,若不是看在幾十年的交情上,惠妃真想刺她幾句。 想著大家多年媳婦熬成婆,終于能出宮過好日子了,最后階段還是不鬧氣了,也就放過榮妃了。 至于宜貴妃,五阿哥和九阿哥搶著侍奉,最后宜妃還是去了五阿哥府上,畢竟五阿哥是老大,而且性格穩(wěn)重。 宜貴妃臨走之前,曾經(jīng)和她吐槽過,她雖然知道九阿哥孝順,但是九阿哥那張嘴,除了當今皇上不嘴,別說她這個親額娘,即使太上皇,上頭時,也不留情,所以之前她經(jīng)常擔心哪一天,九阿哥會被太上皇給打死…… 所以為了自己未來的養(yǎng)老生活,盡管九阿哥撒潑打滾,說出花來,宜貴妃還是堅定地去了五阿哥府上,表示“世間哪有讓小兒子養(yǎng)老的,你自己玩吧!” 想到這些,惠妃就經(jīng)不住笑。 至于成妃,她離開前,也來看了自己,還去承乾宮祭拜了一番。 在宮中眾人的眼中,承乾宮就是佟安寧的地盤。 新皇現(xiàn)在還經(jīng)常讓人打掃,保持著佟安寧去世前的模樣。 成妃也算是熬出頭了,之前七阿哥出生帶有足疾,太上皇雖然心疼兒子,但是卻牽連上了成妃,從那之后,成妃也就失寵了,不過為了七阿哥,日常普通賞賜不缺,不過再多也就沒有。 若不是佟安寧管理后宮還算公正,將內(nèi)務府那群奴才拿捏到位,在幾次三番折騰下,內(nèi)務府的總管和管事將佟安寧當成了祖宗,對于后宮一些沒寵的嬪妃不怎么捧高再低,成妃也就沒受太多磨難。 想起那個奇怪又病弱的女子,惠妃心情復雜。 雖說從佟安寧進宮開始,大家都知道她身子弱,知道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崩逝了。 所以她一次病重,大家都在內(nèi)心揣測她這一次是不是不行了。 可是看著她幾次病重,入宮五年……十年……送走赫舍里皇后……送走了昭貴妃……寧貴妃……原以為她還能活的更長久。 誰知道…… …… 大阿哥見額娘說了他一句,就兀自發(fā)呆,撓了撓頭,跳到惠妃面前,沖她揮了揮手,“額娘?您想什么呢?” “……在想怎么揍你呢。”惠妃瞪了他一眼。 “嘿嘿!”大阿哥干笑著后退一步。 惠妃看他這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都這么大的歲數(shù)了,做事居然還帶著孩子氣。 出宮前,惠妃和大阿哥去了壽康宮拜訪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有些不舍地看著他們,感慨道:“你們也要走了。宮里越來越空了?!?/br> 惠妃笑道:“太皇太后若是想臣妾了,讓人給個話就行,若是太上皇允許,臣妾也想將您請到胤褆王府上,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臣妾巴不得您去了?!?/br> “你啊,慣會說話。哀家這轉(zhuǎn)念一想,總覺得你是夸自己?!碧侍笾噶酥杆?/br> 大阿哥笑道:“額娘和皇瑪嬤都是寶,到了胤褆府上,保證讓你們樂呵呵的?!?/br> 惠妃和太皇太后聞言都笑了起來。 在惠妃和大阿哥離開前,給了惠妃他們不少賞賜。 惠妃不好意思道:“拿著您的這些東西,總讓人覺得,臣妾帶著孩子是來打秋風的?!?/br> “哀家不缺這些東西,你們到了外面,別忘了經(jīng)常進宮看看哀家,別留我一個孤老婆子?!碧侍笱劭魸駶櫟?。 惠妃也是含著淚,“臣妾記的,一定來看您?!?/br> 太皇太后站在門口,看著惠妃他們沿著灑滿陽光的宮巷往外走,輕聲嘆息道:“真好,都出去了?!敝皇橇粝滤@個老婆子在宮里守著。 旁邊的嬤嬤扶著她,“太皇太后,咱們不必羨慕這個,您若是覺得無聊,要不過兩天,咱們?nèi)ノ鹘嫉膱@子去看看。” “也好,宮里太空了?!碧侍髮⑹执钤谒母觳采?,嘆氣道:“佟安寧一離開,仿佛將所有熱鬧都帶走了,不知道太上皇想開沒有,以前后宮女人多,覺得鬧騰,現(xiàn)在也就少了那么幾個人,怎么就覺得空了?!?/br> 嬤嬤緩聲道:“因為那些是您放在心上的人。而且您這樣說,讓慧貴太妃多傷心,她可是一直陪在您身邊?!?/br> 太皇太后愣了一下,嘆息道:“是?。∮袝r候活的太久,是件寂寞的事情?!?/br> 嬤嬤左右看了看,小聲道:“聽說明年年初從京城到木蘭圍場的鐵路就能修好,慧貴太妃和昭寧公忙著研究一款可以長途載人的火車,到時候,說不定過些年,咱們還能回科爾沁呢?!?/br> 當然現(xiàn)下的車廂也能載人,但是不舒服,長時間乘坐,人肯定吃不消,京城周邊的火車都是短距離的,甚至一些短途鐵路為了便利,只有扶手,沒有座位,方便沒人的時候運貨, 太皇太后聞言,臉上皺紋終于展開,“那就好?!?/br> 第二天,胤祚聽說太皇太后想要去暢春園,親自將太皇太后和伊哈娜送到暢春園。 第25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