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據(jù)說佟貴妃體弱多病 第470節(jié)
“你先別急,就是索額圖出了事,也礙不著承恩公……咳咳……”佟安寧低聲道。 一旁的珍珠奉上一杯清茶給佟安寧潤口。 榮妃傻眼:…… 皇后娘娘這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索額圖這次真的要栽了,怎么聽著皇后娘娘的語氣這么肯定。 她急的不是噶布喇,而是赫舍里氏一族,赫舍里氏一族的運(yùn)氣似乎在索尼、索額圖這一輩都用光了,眼下除了索額圖在撐著,皇城出眾的子孫輩中赫舍里氏排不上號,若是索額圖真倒了,等到噶布喇這個承恩公沒了,赫舍里氏恐怕要徹底沉寂下去。 她家老三到底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怎么攤上的兩個福晉都不讓人省心,當(dāng)初她笑話五阿哥的福晉身世低,可是現(xiàn)下五阿哥和五福晉日子過得熱熱鬧鬧的,生了兩個嫡子,將一府的孩子都照顧的很好。 偏偏她家…… 茉雅奇點(diǎn)點(diǎn)頭;“榮妃娘娘,您就不用擔(dān)心,安心當(dāng)您的婆婆吧?!?/br> 榮妃:…… 伊哈娜轉(zhuǎn)頭忍笑。 佟安寧給了茉雅奇一個警告的眼神,讓她不要隨便接話。 茉雅奇尷尬地轉(zhuǎn)過頭。 …… 乾清宮中,此時熱鬧的緊。 承恩公赫舍里·噶布喇跪坐在御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著,一頭花白的七旬老人哭的聲淚俱下,“皇上,您可要為奴才做主,索額圖為了大清盡忠盡責(zé)這么些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xiàn)下被瑾親王拿到宗人府,現(xiàn)下外面的人往索額圖身上潑臟水,說他犯了滔天惡事,索額圖雖然性格高傲倔強(qiáng),但是他一大把年紀(jì)了,于朝廷也是有功之臣,怎么會犯下滔天惡事……” 佟國維和隆科多神色淡定地跪在距離噶布喇三步遠(yuǎn)的地方,眼觀鼻,鼻觀心,靜靜地聽著噶布喇痛訴。 康熙坐在御桌前,眉宇間刻著無奈。 胤祚這孩子,做這事之前,就不能多信任一下他這個皇阿瑪嗎? 不聲不響地干了這事。 梁九功進(jìn)殿時,噶布喇的哭訴聲還沒有停止。 梁九功緩步小心地走到康熙身邊,小聲道:“皇上,奴才打聽到,現(xiàn)在阿哥們都從宗人府回去了,六爺還讓一爺和索相見了面?!?/br> “哦?”康熙挑了挑眉,目光掃了一下噶布喇,重咳一聲。 噶布喇見狀,識相閉上嘴,不過轉(zhuǎn)身狠狠瞪了佟國維和隆科多一樣。 佟國維:…… 隆科多:…… 他倒要看看出了乾清宮,對方還敢不敢這樣哭。 康熙:“佟國維,你來干什么?” “皇上!”佟國維驟然悲聲高喊了一聲。 殿內(nèi)眾人被驚的一怔! 不會吧,噶布喇這個承恩公剛結(jié)束,佟國維這個承恩公就要繼續(xù)了。 隆科多也是見鬼的表情,來之前,阿瑪沒提醒他要這樣干,難道被噶布喇傳染了。 康熙也是瞪大了眼睛,嘴角不住地抽搐,腦門已經(jīng)提前開始疼了。 “你……”噶布喇又急又氣地指著佟國維,“你不要臉!” 身為朝廷重臣,故意學(xué)他,傳出去他佟佳氏還要臉嗎? 佟國維表示,在皇上面前訴苦,又不丟臉,若是在比他地位低的人面前哭才丟面。 佟國維俯身磕了一個頭,“皇上,六爺這事,雖然奴才不知道因?yàn)楹尉売?,但是多半也能猜測出來和皇后娘娘有關(guān),現(xiàn)下皇后娘娘生命垂危,過一天少一天,奴才身為皇后娘娘的阿瑪,每日都心疼地睡不著,恨不能以身代之,六爺糊涂啊!他還年輕,現(xiàn)下福晉還懷有身孕,應(yīng)該將事情告訴奴才,奴才已經(jīng)垂垂老矣,和索額圖拼上這條命也值了?!?/br> “佟國維!你說什么呢!”噶布喇眼睛快瞪出血絲了,“大家都是承恩公,你為什么要在皇上面前給我赫舍里氏潑臟水!” 他嘴上說的硬氣,后背已經(jīng)起了一層冷汗,全身僵直,實(shí)在是佟國維說的話太嚇人了。 皇城的人都知道皇后娘娘在皇上心里的分量,甚至為了給她沖喜,連皇后的位置都給了,冊封大典也變得異常恢弘。 現(xiàn)下皇后娘娘病情加重,皇上這些時間好似炸藥桶,一點(diǎn)就著。 …… 隆科多見狀,也磕了頭,“皇上,您也知道,我自小是jiejie看顧長大,若不是有jiejie時時盯著,奴才可能就和京城的紈绔子弟差不多,也不會成才,為了jiejie,我也愿意賠上這條命!六爺他錯就錯在太純孝,他不改沖動?!?/br> 佟國維:“皇上,六爺是什么性格,您最清楚,他許多時候眼里揉不得沙子,但是不是一味的死板,此次敢對索額圖出手,也是因?yàn)榛屎竽锬铩鶢斔峙碌氖菗?dān)心娘娘時日無多,奴才這么大年紀(jì),原是含飴弄孫,沒想到也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說到最后,佟國維赤紅的眼眶流出兩行濁淚。 康熙被他說的也紅了眼,連忙抹過頭。 梁九功見狀,掏出潔白的帕子遞到佟國維面前,“佟大人,您擦擦淚吧?;屎竽锬锶羰强吹搅?,該有多心疼?!?/br> “多謝梁公公?!辟S接過帕子擦了擦眼淚。 那邊噶布喇也再次哭訴,“皇上,你可不要聽佟國維胡說,赫舍里氏一族對您忠心耿耿,怎么會有膽子對皇后娘娘出手,我們真是冤枉啊——” 康熙繃著臉,看著下方兩名大臣跪在地上,哭的不相上下,面上看不出情緒。 梁九功也抿著嘴,恭敬地站在旁邊。 心中嘆氣,不知道此次皇上會如何處置,若是消息傳動佟主子那里,不知道會不會出問題。 就在梁九功有些走神之際,就聽隆科多冷冷道:“噶布喇大人,您這樣說,那是愿意用整個家族的未來替索大人擔(dān)保了!” “……”噶布喇仿佛被攥住脖子的大鵝,面色漲紅地指著隆科多說不出話來。 隆科多見他不說話,繼續(xù)逼道:“雖然六爺此事我佟佳氏并沒有參與,但是我相信六爺,愿意用我的性命擔(dān)保,噶布喇大人若是做不了赫舍里氏的主,自己的主總不能還做不了吧。” 這話說的噶布喇更加難看。 一是他確實(shí)做不了赫舍里氏的主,雖然阿瑪索尼的爵位他繼承了,自己也是承恩公,但是赫舍里氏還是索額圖做主,他這個承恩公也就是擺設(shè)。 一是他聽了佟國維、隆科多的話,心中也發(fā)虛,因?yàn)樗黝~圖說不定腦袋昏了,真有膽子做那事。 “好了!你們不要說了,此事就還沒有決斷。梁九功,你去宗人府將老六喊進(jìn)宮,朕要問問到底是因?yàn)槭裁词虑椋@個宗人府宗令真是當(dāng)?shù)猛L(fēng)??!”康熙冷哼道。 佟國維:“皇上息怒!” 噶布喇連忙道:“皇上,此事不能聽六爺一家之言,要不讓索額圖也進(jìn)宮吧?!?/br> 康熙聞言,面色有些為難。 噶布喇見狀,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皇上,若是不行,奴才聽說一爺也在,不如讓一爺進(jìn)宮為索額圖辯駁?!?/br> 聽到這話,隆科多唇角翹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 噶布喇這算盤算是打錯了。 康熙見狀,點(diǎn)了點(diǎn)頭,“梁九功,你將老一也喊來?!?/br> 梁九功:“奴才遵命!” …… 榮妃從坤寧宮出來后,撞上了平妃。 至于是恰巧還是刻意,榮妃冷冷一笑,“平妃meimei這個時候是要到哪去??!” 這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也不是去乾清宮和坤寧宮必經(jīng)之路,而且她都從坤寧宮出來了,平妃作為赫舍里氏家的姑娘,不去找皇上和皇后,偏偏來堵她,真是看得起。 平妃瞧見榮妃眼里的戒備,面上苦笑一聲,“榮妃jiejie,您聽到索相和六爺之間的事情嗎?是妾身做了什么事影響了皇后娘娘,要這般折騰叔父?!?/br> “平妃meimei多慮了,本宮剛才去坤寧宮請安時,皇后娘娘并不知道此事,不過你也不用擔(dān)心,看在先皇后和索尼大人的份上,索大人不會出事的。”榮妃溫聲安慰道。 至于六阿哥胤祚,有佟國維和皇后娘娘,尤其皇后娘娘現(xiàn)下在特殊時間,多半不會出事的,就是在這之后,佟佳氏怕是要和赫舍里氏徹底撕破臉了。 平妃愣怔了一瞬。 她要的不是這些,她是想知道此事能不能讓六阿哥徹底沒了指望。 可是聽榮妃這話,需要擔(dān)憂的好像是他們赫舍里家。 榮妃見她不說話,也不再說了,和她告了別,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平妃愣愣地看著對方的背景,靜靜地站在原地。 榮妃轉(zhuǎn)彎時瞥了一眼,就看到平妃呆呆站在那里,好似快變成了一尊寂寞的雕像。 唉!平妃若是早日想開的話,會比大部分嬪妃過得好。 …… 宗人府西院,一阿哥和索額圖面對面坐著,室內(nèi)除了他們,并沒有其他人。 索額圖笑了笑,“看來六爺挺相信您的,居然也沒有派人看著?!?/br> 一阿哥給索額圖倒了一杯茶,輕輕挪到索額圖面前,溫聲道:“叔公喝茶!” 索額圖見狀,抿了一口,開口道;“一爺就沒有什么可問老夫的?” 一阿哥低頭苦笑一聲,“是胤礽無能,辜負(fù)了叔公對胤礽的期待,此事,胤礽會全力為叔公求情,保下您,保下赫舍里氏?!?/br> “聽一爺這話,是斷定我做了錯事?!彼黝~圖粗糙的眉梢扭動了一下。 一阿哥神情黯淡道:“這點(diǎn)六弟沒有必要騙我。您之前答應(yīng)我的,不會再出手的,為什么……” “既然一爺和六爺暗地里通了氣沒有告訴老夫,老夫做什么決定為什么要告訴你,咱們扯平了?!彼黝~圖低頭吹了吹茶杯里的熱茶,然后一飲而盡,“您一直知道,您是皇上嫡子,從您出生開始,就是儲君的不一人選,我和娘娘一直努力過,可是您卻不爭,讓老夫到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對先皇后。” “額娘……”一阿哥沉默了一瞬,“是我不孝,那個位置不是爭就能坐的,叔公太看重自己,也太看重我了?!?/br> “如果您都沒有資格爭,老夫想不出還有什么人有資格。”索額圖皮笑rou不笑地盯著他。 無論是背景、才學(xué)、地位還是人品,他都想不出一阿哥坐不上那個位置的理由。 一阿哥搖了搖頭:“皇阿瑪?shù)膬鹤佣加匈Y格,您可曾想過,也許就是因?yàn)槟@種心態(tài),才讓我距離那個位置越來越遠(yuǎn)的?;拾攦苑赓∧锬锂?dāng)了皇后,難到還不夠讓您清醒嗎?” “只是因?yàn)橘〖咽系哪莻€女人快要死了,所以皇上才這樣做?!彼黝~圖厲聲道。 “您縱橫朝野這么多年,皇阿瑪什么心思,你就算猜不出八分,五六分總有吧。你我都知道皇阿瑪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定?!币话⒏缈嘈σ宦?,“我這半輩子被您和額娘推著走,也想過自己的日子,此次回去后,也請您不要再做傻事了。” 索額圖嘴巴半張地看著他,卻不知道說什么,最終腦中思緒轉(zhuǎn)了良久,開口道:“一爺是打算和赫舍里氏決裂嗎?現(xiàn)下老夫犯了事,確實(shí)劃清關(guān)系比較好?!?/br> “叔公何必這樣刺激胤礽,胤礽和赫舍里氏的關(guān)系永遠(yuǎn)不會斷,也斷不了?!币话⒏缑嗣鑹囟亲?,“茶涼了,胤礽給您泡一壺新茶?!?/br> 索額圖神色淡定,目送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