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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據(jù)說佟貴妃體弱多病 第423節(jié)

    帝王的臉面在于黎民百姓的生活,如果只會想著對百官仁厚,卻不管百姓,終究會被百姓拋棄。

    “……”康熙眼睛微瞇。

    佟安寧現(xiàn)在還是裝糊涂啊!

    他搞不懂,明明剛才就已經(jīng)要攤牌了,他也順著她的意說了,她反而后退了。

    康熙:“皇貴妃,你知道朕不想聽這些?!?/br>
    佟安寧唇角微翹,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更加真誠:“臣妾覺得大臣的想法沒錯,大清的未來如果早日定下,也省的平生事端,您正好也能提前培養(yǎng)?!?/br>
    “那你覺得朕的皇子中誰能擔此大任呢?”康熙似笑非笑道。

    “您的江山想要留給誰都可以,眾位阿哥都是優(yōu)秀的,就是十阿哥,雖然學問不好,但是品性和才智也都不缺,不管是誰,臣妾只求您以真心待真心,不要忘記他們是您的兒子,他們之間是兄弟?!辟“矊幟嫔系男ψ兊帽瘺銎饋?,渾身散發(fā)著一種淡淡的悲傷。

    縱然她有心改變,都說人心隔肚皮,她連自己的心思都尚且控制不了,何況是其他人的心思,尤其又是這樣的封建時代。

    康熙開始還能保持淡定,可是看佟安寧這樣子,有些緊張起來,他怕佟安寧生大氣,也怕佟安寧傷心,更怕她現(xiàn)在這樣子,“朕不過是和你開玩笑的,你別氣?!?/br>
    “皇上多慮了,臣妾好好的。”佟安寧扯了一抹略微僵硬的笑,有些黯然地垂下眼簾,“皇上,如果……如果您定下了人選,不用防著胤祚他們,臣妾會開導孩子們,這個天下不止紫禁城一處地方,咱們生活的這片天地也不止大清這一個國家,總有他們施展拳腳的地方,您這個阿瑪對于孩子們最重要,您若是讓他們看到了更廣闊的天地,允許他們自由的飛翔,臣妾想大家都會開心的……您也不用忌憚臣妾,臣妾這樣的柔弱身子,也陪不了你多久,只求您以后多照看一下茉雅奇、胤祚,他們被臣妾寵壞了?!?/br>
    空氣中的氛圍此時彌漫著一種難以忽視的煩躁和殤意。

    四月的江南正是春暖花開之際,氣溫不涼不熱,舒適宜人,可是此時同處行宮的梁九功卻覺得冷瑟逼人,超級想將耳朵堵起來,不聽不看。

    “佟安寧……”康熙墨眉一擰,遲疑地開了口。

    “嗯……臣妾在?!辟“矊幋鬼⒅郎系哪炯y,輕輕應了一聲,聲音仿佛要化在空氣里。

    “你在……生氣嗎?”康熙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她。

    佟安寧感受到他的視線,微微一抬眸:“臣妾不敢!”

    康熙:……

    廳內(nèi)陷入寂靜,時而聽到外面鳥鳴聲,不知過了多久,守在外面的侍衛(wèi)匯報,說是山東巡撫有事稟報。

    佟安寧起身,恭敬地對康熙福身行禮,“臣妾就不打擾皇上處理國事了?!?/br>
    康熙給梁九功使了眼色。

    梁九功滿臉諂媚地上前,“佟主子,奴才送您出去?!?/br>
    佟安寧輕輕點了點頭,隨著梁九功離開了。

    出了行宮,梁九功正要說話,余光瞥到佟安寧玉白的面上滾出兩串珍珠,笑容頓消,顧不得其他,連忙哄道:“祖宗?。∧@樣,讓皇上見了,還以為奴才惹了您呢?!?/br>
    佟安寧眉間微蹙,兩眼蒙著淡淡的水霧,單薄的肩頭微微顫抖,帶著讓人心疼的哽咽聲,“我才不會讓他看不起呢。他不就是想嚇唬我嗎?嚇唬誰呢?!?/br>
    “讓奴才怎么說您,怎么說您??!您干嘛不在皇上面前哭啊,這個時候和皇上逞什么能,就算奴才不是男人,也知道眼淚要在心疼自己的男人面前流,您在奴才跟前哭,奴才也想哭啊?!绷壕殴Υ藭r簡直如吃了黃連一般。

    皇上和佟主子鬧口角,最后麻煩的還是他這個奴才。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回去好好伺候皇上吧。”佟安寧留下在這一句,帶著人離開。

    留下梁九功風中凌亂。

    佟主子這話還帶著氣呢。

    佟安寧和康熙的行宮之間相隔一處園子,穿過園子就是佟安寧所在住處。

    佟安寧走到一半路程,路過一座假山時,正好撞上平妃一行人,她身后跟著張鵬翮的夫人還有一名嬌俏的少女,眾人看到佟安寧,面色一驚。

    平妃帶頭給佟安寧行了禮,“給皇貴妃請安!”

    眾人:“皇貴妃吉祥!”

    佟安寧目光落到張夫人身邊少女身上,語帶疑惑:“這位杏黃衣服的姑娘是什么人?”

    “奴才張淼拜見皇貴妃?!眿汕闻由锨?,給佟安寧行了一禮。

    平妃說道:“這姑娘是河道總督張大人的大女兒,臣妾和她有眼緣,就帶著她來逛園子?!?/br>
    “哦,原來是這樣。”佟安寧意味深長地輕輕應一聲,“都說索大人看重八旗官員,你沒想到和張大人關(guān)系也挺好的?!?/br>
    平妃:“娘娘說這話可是曲解了張大人,山東三年水旱迭加,幸有張大人這樣的官員,才救百姓于水火,娘娘這話若是傳到了外面,外人怕是會對張大人曲解,讓張大人等朝廷官員情何以堪?!?/br>
    此時快到巳時,稀薄的陽光靜靜的灑在園子里,青石板路,紅墻黛瓦,綠樹紅花掩映其中,一切如詩如畫。

    現(xiàn)場人反而不這么覺得,只看出皇貴妃和平妃之間的劍拔弩張。

    張夫人也是屏息凝視,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本宮說了什么嗎?”佟安寧唇邊輕輕一勾,“既然張夫人在這里,本宮就直白說了,河道總督張鵬翮山東災情的所作所為確實可圈可點,皇上也大加贊賞,只不過,有時候在朝堂上,做多了反而比做少了更容易惹麻煩,張夫人回去提醒張大人一聲。”

    張夫人輕咽了一口唾沫,“妾身遵旨?!?/br>
    心底卻泛起了迷糊,康熙四十二年,夫君因為災年擅開地方谷倉的事情,被皇上訓斥外加降一級,事后夫君也用自己的錢糧補齊了糧食?,F(xiàn)在皇貴妃說皇上并沒有因為此事而怪罪大人。

    難道是其他緣由。

    張夫人頓時提起了心。

    ……

    “皇貴妃這是在威脅朝廷重臣嗎?”平妃開口反問道。

    “本宮和張大人又沒有關(guān)系,威脅他干什么,平妃,需要本宮提醒你一句,你是皇上嬪妃個,此次出行是為了照顧皇上和二阿哥,不是越過本宮招待朝廷命婦?!辟“矊幾叩狡藉埃ь^給她拿下了肩膀上的小落葉,然后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本宮不發(fā)威,你是將本宮當成病貓了嗎?”

    “……皇貴妃此話開玩笑了?!逼藉仁且汇?,而后笑的勉強。

    心中卻是嗤笑,別說她,天下人誰不知道皇貴妃身子弱,怎么不是病貓呢。

    佟安寧淡淡一笑,“本宮就不打擾你們逛園子了?!?/br>
    平妃有些錯愕。

    撩過她就走了,此人真是屬“貓”的吧,陰晴不定。

    眾人見狀,讓開了路,讓佟安寧一行人過去。

    一直到徹底看不見對方的身影,眾人才舒了一口氣。

    平妃拉著張夫人的手,笑容和煦,“夫人不必介懷,皇貴妃是皇上的表妹,從小猖狂慣了。”

    張夫人誠惶誠恐,不敢附和。

    ……

    回到住處,佟安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珍珠給她上了一杯茶,遞到她面前,輕輕道:“主子消消氣?!?/br>
    “我沒生氣。只是……只是覺得累罷了!”佟安寧吹了吹杯沿,抿了一口茶。

    珍珠:“那主子剛才在皇上那里也是累了嗎?”

    “嗯……想發(fā)瘋了?!辟“矊帉⒈臃畔?,拿起蓋子輕輕撇著里面沉浮的茶葉,“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消耗掉皇上的一張卡?!?/br>
    珍珠疑惑:“卡?”

    “生氣卡??!正好皇上氣我一波,平妃又來一波,我身子眾所周知的弱。”佟安寧起身,走到臥室。

    珍珠一邊給她卸妝拆頭發(fā),一邊問道:“要奴婢去宣太醫(yī)嗎?”

    佟安寧輕輕點了點頭,“胤祚若是沒事,就來服侍我養(yǎng)病吧!”

    將外面的舞臺都留給平妃他們。

    ……

    那邊康熙見完山東巡撫后,將梁九功傳到面前,詢問佟安寧離開時的神情和言行。

    梁九功如實說了,順便說了佟安寧和平妃在園子里撞上的事情。

    “哭了?”康熙愣怔了一瞬,抬腳踢了梁九功一下,“你這個奴才怎么伺候的。怎么會哭了?”

    “……是奴才的錯,奴才沒有哄好佟主子。”梁九功苦著臉道。

    果然如他猜測的那樣。

    “現(xiàn)在那邊呢!”康熙背著手饒了半圈,皺眉問道。

    梁九功:“奴才打聽到,聽說佟主子休息了。”

    “睡了?”康熙眉間皺的更狠了。

    然后大概一個時辰后,有人來稟報說是皇貴妃身邊的宮女請了御醫(yī),康熙聽到后,更加坐立難安。

    中午連午膳都沒有用,直接去看佟安寧。

    到了行宮院子,沒讓人通稟,而是躡手躡腳地進了內(nèi)廳。

    一路的宮人看到康熙也不敢吭聲,只能緊張地望著佟安寧臥室方向。

    到了門口,康熙沒有進去,因為他聽到里面說話的聲音,似乎只有佟安寧和胤祚。

    ……

    雖是白天,此時室內(nèi)有些昏暗,佟安寧讓人點了兩盞燈,她所住的這間房子,雖然夠奢華,距離康熙近,奈何臥室方向的房間采光不好。

    佟安寧慢條斯理地喝著安神藥湯,勺羹舀著橙色的湯汁緩緩送進嘴里。

    胤祚坐在一旁,見她這慢吞吞的速度,疑惑道;“額娘,您不是一直嫌棄藥苦嗎?見你喝藥都很快的,今天怎么慢吞吞的?!?/br>
    “兒?。『染昧艘簿筒豢嗔?。”佟安寧停下手中的動作。

    胤祚和門外的康熙聽到這話頓時都一頭黑線。

    “額娘,您若是真生皇阿瑪?shù)臍?,我請皇阿瑪來給您賠不是,咱們不要這么折騰自己?!必缝駸o奈道。

    佟安寧聞言,挑了挑眉,舀了一勺子遞到他鼻端,“聞聞!”

    “這氣味……太醫(yī)開的不是藥?”胤祚詫異道。

    他沒聞到太過苦澀的味道。

    “是藥三分毒,額娘也不能天天喝毒,這是太醫(yī)院專給我配備的安神藥湯,苦味沒有那么明顯,經(jīng)常喝能平心靜氣,去火清毒。”佟安寧將碗里的藥湯一飲而下,遞給一旁的珍珠,然后用帕子擦了擦嘴,“你放心,額娘沒變,仍然不喜歡吃苦頭?!?/br>
    “那您為何和皇阿瑪爭吵?”胤祚不解道。

    佟安寧輕笑一聲,“爭吵?他是皇帝,我也只是敢在他的容忍內(nèi)蹦跳幾下,他若是不想配合我唱戲了,我一個女子能做什么?!?/br>
    “額娘……”胤祚心疼地看著她。

    他一直以為額娘是宮中最自由的嬪妃,有時候稍微一想,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就連皇后也談不上自由,何況只是皇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