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據(jù)說佟貴妃體弱多病 第376節(jié)
佟安寧說到后面,語氣越重,手中提著領口下了力氣。 康熙覺得呼吸有些緊了,面上噙笑,察覺她的怒火,眸中笑意反而深了,緩聲道:“嗯,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朕看你并沒有被為難住。” 佟安寧淡淡道:“此事只是一個假設,并不會發(fā)生,皇上,世間難以兩全的事情很多,但是臣妾會避免讓自己放在天平架上被他人選擇,當然全天下沒有比您更會平衡之道的人,臣妾自愧不如。” “哦?你生氣了?!笨滴醮笫治兆∷膬墒?,控制她的力氣,面上笑容不變,“朕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這些日子,你很少對朕發(fā)脾氣了,將注意力都放在胤祚身上了?!?/br> 佟安寧:…… “皇、上,臣妾提醒您,剛才是您說的,這是旨意,臣妾哪敢不從,而且今年胤祚選福晉,臣妾這個額娘不看著,難道要麻煩您,既然這樣,那就給胤祚多給十萬安家費,來展示一下您的父愛。”佟安寧用力將手扯出來,白了康熙一眼。 “過往朕的旨意,你不是不想遵守都直接翻臉嗎?今日怎么了?”康熙覺得有些不對勁。 佟安寧聞言,長嘆一口氣,眼眸仿佛純凈的流水,能清晰的映出康熙的投影,嘴角微翹,笑容帶著兩分嘲弄,“皇上表哥,也許今日這事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在臣妾和您玩笑的那些日子里,您難道只看到臣妾的笑臉和不在乎嗎?呵……也對,您是皇上,不需要在乎這些,臣妾有些不適,不宜伴駕,先回去了。” 不是想要她發(fā)脾氣嗎?她滿足對方的愿望。 佟安寧眉心輕蹙,憂傷地行了一禮,不等康熙的反應,神色黯然地轉身離開了。 康熙被她這樣子震得一愣一愣的,直到人不見了,康熙反應過來,扭頭看向梁九功:“梁九功,朕過分嗎?” “這……”梁九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實際上,他現(xiàn)在也懵?。?/br> 本來皇上和佟主子開著玩笑呢,說著說著,兩人之間就有些劍拔弩張了,最后看似佟主子傷心離去,皇上這邊也不好受啊。 梁九功:“皇上,要不奴才去勸勸佟主子?!?/br> “……算了,等她消消氣,現(xiàn)在看到你,估計會更加生氣?!笨滴踟撌謬@氣道。 梁九功瞅著康熙背著手繞著殿中香爐轉了兩三圈,面上愁緒越來越多,數(shù)次停下看著他。 梁九功肚子里醞釀了一堆話,就等著康熙開口問,他好做回應,誰知道康熙繼續(xù)繞著香爐轉圈。 梁九功:…… 果然佟主子的分量在皇上心里和其他人不一樣。 …… 外面,佟安寧面色傷心地坐著步輿離開了乾清宮。 值守的侍衛(wèi)一頭霧水,猜測皇上和皇貴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難道吵架了? 珍珠紅著眼,聲音帶著些許哽咽,“主子,您別傷心了,您還有我們。” 小夏子道:“主子,你想八格格嗎?要不,奴才去請八格格?” “不用了,他們還是孩子,大人的事情他們不適合摻和進來?!辟“矊幍吐暤?。 珍珠聽完后,不斷用帕子擦著眼睛。 梁九功的小徒弟小虎子躲在角落里,看著佟安寧失落的身影,目送佟安寧的儀仗隊伍遠去,眉間緊緊鎖起,直到看不清對方的身影,才小跑進乾清宮。 梁九功看到他,眼神詢問:佟主子情緒好了沒? 小虎子搖頭,嘆了一口氣。 梁九功:…… 看來佟主子這次真的生氣了。 說實話,他沒想到佟主子和皇上生大氣是因為這種玩笑。 簡直比皇上還陰晴不定。 康熙注意他的表情,皺眉道:“真生氣了?最近宮里是不是有人不安分?” 梁九功恭敬道:“啟稟皇上,宮里有佟主子管著,一直都比較平靜,前段時間大多娘娘忙著關注大選事宜,近期都較為平靜?!?/br> “不是宮內(nèi),那就是宮外了,佟府?玻璃廠?還是文瀾學院?”康熙眉間越鎖越緊,又繞了香爐轉了一圈。 “宮外?”梁九功愣了一下,歪頭想了想,“奴才沒聽說佟府近日有什么事情,文瀾學院也不曾聽到……這……話說好似皇家玻璃廠發(fā)生了一件事情,據(jù)說佟主子想要對玻璃廠的管理層進行新一輪的廉政清查,好似抓了不少蛀蟲,想必心情不好?!?/br> 現(xiàn)在的皇家玻璃廠不止生產(chǎn)各種玻璃,還有其他用品,遠銷海內(nèi)外,甚至皇上允許玻璃廠擁有自己的官方護衛(wèi)隊,用以運輸押運的。 佟主子平時眼里揉不得沙子,尤其對于一些貪腐的事情,這些年對玻璃廠疏忽管理了,誰知既然出了那么多蛀蟲,生氣也自然。 “看吧,她管理一個玻璃廠都控制不了底下人腐敗,整天還說朕?!笨滴鯎u頭道。 梁九功訕訕賠笑。 這些只是他的猜測,皇上這樣認為,也不是他的錯。 康熙:“算了,你這個奴才就會哄朕,她哪能因為這事而生朕的氣??磥硪院笤谒媲斑€是要克制一下性子,過一會兒,你去內(nèi)帑取一些東西送到承乾宮?!?/br> 否則再發(fā)脾氣,他就更頭疼了。 梁九功:…… 算了,什么話都被皇上說了,他還是閉嘴吧! …… 外面,佟安寧面色哀傷地坐著步輿回到了承乾宮,等入了殿,面上表情頓收,淡然倚靠在椅子上。 珍珠上了茶,“娘娘,您喝口茶。” 佟安寧抿了一口,“珍珠,下午若是梁九功上門,不要讓他進來,算了,直接將宮門關了,就說本宮身體違和,需要休息。” 和康熙相處久了,也不能一味慣著他,這樣才能維持大家的新鮮感,她心里也不用憋屈,一舉兩得。 珍珠:“奴婢遵旨?!?/br> 和主子在宮里生活這么久,她們已經(jīng)有了默契,她了解主子,可不會在皇上面前那般脆弱。 …… 下午,梁九功帶著賞賜上門,吃了承乾宮的閉門羹,曹祥一臉愁緒地攬著梁九功的肩膀,“梁公公,不是我不讓您進,實在是主子娘娘身子不舒服,別說您了,就是六阿哥也沒見?!?/br> 梁九功為難道:“曹總管,您就通報一聲,我見不到佟主子,皇上要剝了我的皮。” 曹祥:“巧了,如果我讓您進了,主子娘娘就扒了我的皮?!?/br> “……”梁九功嘴角抽搐地看著曹祥圓乎乎的臉。 曹祥討好地將兩張銀票塞到他的懷里,輕聲道:“梁公公,皇上和主子娘娘鬧矛盾,咱們奴才就都哄著就行,誰也別難為誰了?!?/br> 梁九功眼睛轉了轉,尷尬地輕咳一聲,“還請曹公公代兄弟向佟主子請安,我回去給皇上復命了?!?/br> 說完給身邊的太監(jiān)們使了眼色。 一群人將東西直接放下,一溜煙跑了。 曹祥一看,連忙讓人抬著東西追了上去,“梁公公,您別跑啊,主子娘娘吩咐了,東西和人都不能進?!?/br> 梁九功聽到這話,步子邁的更快了,片刻不敢停。 原以為曹祥帶著人追到半路就會放棄,誰知道他一直追到乾清宮,將東西放在了門口,對著正門磕了頭后,帶著人就跑了。 康熙出來,看到殿前的東西,臉黑的仿佛能擰出墨。 梁九功縮著腦袋小聲道:“皇上,要不奴才傍晚再去一趟?” 康熙直接一甩袖子,背著手邁步離開,“哼!” 梁九功苦著臉。 皇上,你總要留個話吧。 康熙與佟安寧的這次冷戰(zhàn)原以為只有兩三天,誰知道持續(xù)了十多天,乾清宮和承乾宮仍然誰也不理誰。 一開始后宮眾人聽說康熙和皇貴妃開玩笑時,將皇貴妃惹惱了,直接不理皇上,連梁九功帶著賞賜上門求和都不理,大家還有些幸災樂禍,覺得皇貴妃太大膽了,一些人想要趁虛而入,化了精致的妝,帶著點心或者補品靠近康熙,想要做最美的解語花。 誰知成了康熙的出氣筒,幾乎每個都是哭著離開了乾清宮。 皇上心情不好,皇貴妃也閉門不待客,一時間紫禁城上空彌漫了低氣壓,大家行為變得謹慎起來,擔心不小心惹怒了皇上。 不過許多宮殿關上門后,還是各過各的。 景陽宮中,三阿哥抱著自己的嫡子弘晴進宮給榮妃請安。 榮妃抱著大孫子好一陣稀罕。 三阿哥:“額娘,皇阿瑪和皇貴妃什么時候能和解?” 在他印象中,皇貴妃和皇阿瑪也曾吵過架,可是沒像冷戰(zhàn)時間這么長的,都快半個月了。 現(xiàn)下皇阿瑪心里不痛快,上朝時冷臉對著他們,私下里也變得嚴厲了。 他曾經(jīng)找過胤祚,想讓他幫忙勸皇貴妃服軟,誰知聽到他的話,胤祚轉身就走了。 榮妃聞言,將弘晴遞給一旁的乳母,含笑看著三阿哥:“胤祉啊,額娘想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實回答。” 三阿哥被她的態(tài)度弄得緊張起來,“額娘想問什么?” “胤祉,額娘和你的福晉如果都掉進水里了,你先救誰?”榮妃認真地看著他。 “!”三阿哥抹了一把臉,苦笑道:“額娘,怎么你也玩這個!” 這個問題起先是從蘇麻喇姑那里傳出來的,后來他從四弟那邊打聽到,原來皇貴妃是始作俑者,后來這個問題就在宮中傳開,后來聽說皇阿瑪和皇貴妃鬧矛盾,也是因為皇阿瑪用這個問題難為皇貴妃,簡直是回旋鏢了。 沒想到,他也經(jīng)歷這個了。 榮妃:“快說?!?/br> 三阿哥:“……當然是您了,董鄂氏有弘晴了,等到回去,兒子就教弘晴鳧水。” 榮妃立馬拉著臉,“胡鬧,弘晴是你的嫡子,你怎么能這樣折騰他,知不知道大阿哥為了求一個嫡子,盼了多少年,你要珍惜。” “是是是!兒子知錯,兒子明白?!比⒏邕B連點頭,只要不要讓他再回答這種二選一的問題就行。 三阿哥以為就這一遭了,誰知道回到府上,又被三福晉董鄂氏用類似的問題為難了一遍。 三阿哥:…… 后來三阿哥和其他阿哥聊天時,發(fā)現(xiàn)他不是唯一被為難的,其他阿哥也經(jīng)歷過。 眾阿哥嘆氣,果然皇貴妃出手,不同凡響。 最后皇太后看不下去了,親自上門終于勸佟安寧服軟,派人給乾清宮送了點心,康熙也讓梁九功送了許多賞賜,梁九功不再被承乾宮攔在外面,紫禁城的天終于放晴了。 經(jīng)過佟安寧的這一通脾氣,康熙那邊態(tài)度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