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據(jù)說佟貴妃體弱多病 第347節(jié)
對于二阿哥后院的這些事情,珍珠能知道,宮里一些人自然也能打聽清楚。 景陽宮中,榮妃坐在側(cè)殿慢條斯理地選皮子,這些東西都是三格格從蒙古送來的,說是木蘭圍場狩獵時得到的,有貂皮、狐貍皮、熊皮…… “還算她有良心。這個貂皮你讓針線坊給本宮做個坎肩……”榮妃吩咐一旁的宮女。 宮女小心記下。 榮妃吩咐完,飲了一口熱茶,詢問一旁的文竹,“二阿哥院子里現(xiàn)在有什么動靜嗎?” 文竹道:“二福晉的謠言處理后,二阿哥的院子就安靜下來,聽說二阿哥在院子里處置了兩名奴才,脫了褲子打了二十大板,人是廢了,看來是殺雞儆猴,估摸著應(yīng)該能消停一會兒。” “哼!這事也消停不了。嘖嘖!怪不得許多人說,后院不穩(wěn)何以立身,沒等咱們出手,二阿哥手下的人就先翻船了??上О。』寿F妃若是晚些時候處理,那就好了,真不了解佟安寧,就算是為了六阿哥,也應(yīng)該要折騰一些花樣啊!”榮妃不滿道。 文竹猜測道:“可能皇貴妃擔(dān)心皇上怪罪吧!” “以她和皇上之間的感情,皇上還能怨她一輩子,使點(diǎn)手段又能怎么樣,偏偏本宮沒有這樣的運(yùn)氣和底氣?!睒s妃越說心中酸氣越冒,為了防止失態(tài),低頭又抿了一口茶,“之前本宮羨慕二阿哥身邊有不少赫舍里皇后的助力,現(xiàn)在看來,也不是好事,等到三阿哥成親時,可不能發(fā)生這樣的事。” 文竹:“赫舍里皇后畢竟去世了,二阿哥也不好對生母的舊人出手,哪能和三阿哥相比。” “不錯!”榮妃聽得舒心,讓人將選好的皮子帶下去,透過玻璃窗看著院中飄落的雪花,嘆氣道:“不知道蒙古那邊冷不冷,她和孩子好不好?!?/br> 三格格今年上半年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可將策書興奮壞了,給康熙發(fā)了好多折子,最后頻繁到一天一份的地步。 雖然康熙對他看重三格格很欣慰,但是這也太吵了,可是又不好剿滅女婿的熱情,只能忍著了。 文竹:“額駙對格格那么好,肯定不會讓格格、小阿哥受點(diǎn)委屈。” “那也是!我聽說她到了蒙古后,一點(diǎn)也沒有遮掩性子,這樣居然還對策書的胃口了,有時候緣分這詞真是挺奇怪的。”榮妃感慨道。 三格格的運(yùn)氣比她好,幼時雖然被抱養(yǎng)出宮,但是裕親王夫妻倆將她當(dāng)掌中寶,后來雖然被嫁到蒙古,策書也對她不錯,現(xiàn)在還一舉生了男孩,地位可以說穩(wěn)了,即使后面策書變了性子,只要小阿哥能養(yǎng)住,三格格后半生也就有依靠了。 她祈求蒼天,三格格千萬不要走上她的老路子,一定要平平安安。 “三格格肯定如娘娘所愿!”文竹在一旁寬慰道。 就在兩人說話時,外面進(jìn)來一名太監(jiān),給榮妃行了一禮,“主子娘娘,有人看到二阿哥被叫到乾清宮了,聽動靜,皇上似乎生氣了。” “真的?”榮妃又驚又喜,不過很快反應(yīng)過來。 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被查清了,康熙估計(jì)也知道二阿哥后院的情況,說不定會幫他出手,想到這里,素手狠狠地拍了拍靠枕,“真是便宜二阿哥了?!?/br> “娘娘別怒,這件事咱們本身就是看熱鬧,不用摻和進(jìn)去?!蔽闹褫p聲道。 “哼!赫舍里皇后都能摻和本宮的事情,在本宮身邊安插眼線,母債子償,憑什么不能。”榮妃每每想起被趙昌帶走的小松子,心中都快氣炸了,不過估計(jì)皇上那邊也大吃一驚吧。 小松子被帶走后,榮妃在惠妃面前也能直起腰桿,而且還有一種提前知道秘密的竊喜感,想著等到哪天心情好了,告訴惠妃一聲,當(dāng)年如果不是小松子在背后使陰謀,她也不會將衛(wèi)貴人放到乾清宮,這事的幕后黑手是皇后,雖然她也有點(diǎn)壞心思,不過絕對沒有赫舍里皇后心狠手辣。 文竹見她這樣說,知道榮妃想起小松子了,也就不再勸了。 …… 乾清宮暖閣,此時十分安靜。 康熙坐在炕上批改奏折,炕下二阿哥端正地跪在一個蒲團(tuán)上。 梁九功站在一旁,為難地看著康熙和二阿哥。 皇上將二阿哥喊來乾清宮,什么都沒干,就讓他跪在下方,二阿哥也老實(shí)跪了。 梁九功也知道皇上因何生氣,可是二福晉之事,二阿哥也是受害者,如果這盆臟水潑下去,二阿哥這輩子的前程也就到頭了。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墻角的落地鐘發(fā)出鐘鳴聲,梁九功精神一振,輕聲提醒道:“皇上,午時正,要不要奴才去傳膳?!?/br> 康熙停下手中的動作,將折子合上,目光落到下方的二阿哥身上,“胤礽,起來吧!” “多謝皇阿瑪!”二阿哥拱手行禮,然后僵硬地起身,旁邊的梁九功擔(dān)心他摔倒,連忙服了一把。 二阿哥給了一個感謝的眼神。 “胤礽,你可知,朕今天宣你過來是因?yàn)楹问??”康熙抿了一口茶,看著茶碗上蒸騰的霧氣,唇角輕輕一吹,白色的霧氣一下子散了,消失在空氣中,而后上方又一堆霧氣聚集,仿佛之前那一堆霧氣不存似的。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看似動靜大,輕輕一吹就散了,沒人在乎。 朝堂上的官員兜來兜去,缺了誰,天下都不會改變,汲汲營營一輩子,大多時候也都是在占位置。 可是他這個皇帝,有時候又需要這些占位置的人,雖然大多昏庸,不過還不算是一無所能的廢物,否則霧氣消失了,就代表沒了熱氣,還讓他怎么喝口熱的。 二阿哥恭敬道:“兒子猜測,應(yīng)該是因?yàn)楣蠣柤咽鲜芪勖锏氖虑??!?/br> “此事,你打算怎么解決?”康熙靜靜地看著他。 自從赫舍里皇后去世后,他對于這個兒子感情復(fù)雜,想要他茁壯生長,就怕他被人帶壞了。 畢竟胤礽雖然不是皇長子,在那些推崇嫡長子繼承制度的漢臣很有聲望。 二阿哥:“兒臣已經(jīng)處理了手底下嚼舌根的人,不會讓瓜爾佳氏受委屈,今后也會管理好后院的奴才?!?/br> “胤礽,你可知,皇后給你留下那些人,是為了給予你幫助,照顧你,而不是成為你的掣肘,孝心固然可貴,可是也要明事理,有決斷。”康熙拉著臉道。 “兒臣明白,請皇阿瑪明鑒,此事發(fā)生的緣由是一場誤會,皇額娘留下的人都是給兒子精挑細(xì)選,能力和忠心都不缺,兒子和他們也熟悉,今后一定會嚴(yán)加管理他們?!倍⒏缑嫔届o,聲音清朗,帶著少年特有的朝氣。 康熙嘴角抽了抽,屈指敲了敲桌子,“胤礽,你可知,不被掌控的能力和忠心,對上位者來說,一無是處,朕不想和你理論對方的忠心和感情,三天,你將你們后院的那些亂糟糟的奴才清理了,瓜爾佳氏這種事,朕不想再聽到第二次?!?/br> “皇阿瑪……這”二阿哥驚慌地抬起頭。 “這是朕的命令,如果你不想處理,朕就讓人將你院子里的人都換了?!笨滴蹼p眸幽黑深邃,高深莫測,凌冽的氣勢鎖住二阿哥,讓他說不出其他話來。 “兒臣遵命!”二阿哥挫敗地垂了垂首,給康熙行了一禮。 梁九功原以為康熙會留二阿哥用午膳,誰知道下完命令后,就讓二阿哥回去了。 梁九功等到二阿哥離開,輕聲道:“皇上,不留二阿哥用膳嗎?這樣回去,二阿哥該有多傷心?。 ?/br> “梁九功,你猜,此次事情胤礽他真的不知嗎?”康熙眼眸微瞇,盯著手中的奏折出神。 聽到這話,梁九功大吃一驚,“皇上,您這是何意,二福晉這事和二阿哥應(yīng)該無關(guān)吧!他犯不著往身上潑臟水?!?/br> “可是瓜爾佳氏并沒有懷孕。”康熙面色冷然,老二的手段和能耐他還是了解一些的,不過既然如果真是他暗中引導(dǎo)的,倒讓他不那么生氣了,想起這,康熙的唇角揚(yáng)起一個淡淡的微笑。梁九功仍然一臉疑惑,“奴才還是不明白。” “不明白?”康熙聞言斜了他一眼,“皇貴妃就不會像你這樣裝糊涂?!?/br> “嘿……”梁九功訕訕笑了兩聲。 若是佟主子被皇上這樣嘲諷,估計(jì)要向皇上“開炮”,此時皇上又會開始咆哮。 …… 阿哥所,二所。 二阿哥還沒到門口,就看到門口站著一抹熟悉的聲音,步子快了些,三步化作兩步,語氣心疼道:“外面這么冷,怎么不在暖閣待著。” 二福晉瓜爾佳氏凍得小臉微紅,羞澀地?fù)u了搖頭,“爺您被宣到乾清宮,妾身擔(dān)心您?!?/br> “先進(jìn)屋!”二阿哥牽著二福晉的手進(jìn)了院子,到了暖閣,兩人將披風(fēng)解下,二阿哥給二福晉換了一個暖手爐。 兩人在炕上坐下,二福晉兩手捧著暖手爐,神色帶著些許緊張,“爺,皇阿瑪沒有說什么吧!” “皇阿瑪將我訓(xùn)了一頓,命我將院中的那些奴才清理,否則就將他們?nèi)珦Q了?!倍⒏绯谅暤?。 康熙所說的清理,肯定不是讓他將所有人都?xì)⒘?,而是進(jìn)行篩選,為他所用,不能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真的?”二福晉眸光乍亮,后來察覺不對,連忙換了擔(dān)憂之色,“可是那些人雖然行為有些放肆,畢竟對爺忠心耿耿,若是這樣,會傷他們的心的?!?/br> “好了,我知道你之前受了不少委屈?!倍⒏鐑墒治兆《x的手,溫軟的觸感讓他心中一軟,彎了彎嘴角,“他們不過是額娘留給我的奴才,你才是和我共度一生的人,以后受了委屈,一定要和我說?!?/br> “嗯!”二福晉羞澀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被二阿哥清澈的目光看的有些臊意,眸子經(jīng)不住亂轉(zhuǎn),眸光瞥到旁邊飯廳的桌子,反應(yīng)過來,“對了,午膳快備好了,妾身去催催廚房?!?/br> 新建的阿哥所每個院子里都有小廚房,這是二福晉喜歡的地方。 “嗯!”二阿哥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二福晉離開。 …… 出了暖閣,冰冷的空氣入喉,讓二福晉心情舒暢,如炎炎夏日飲下的冰飲,讓她渾身舒暢、通透。 身邊的貼身宮女紅著眼道:“福晉終于苦盡甘來了?!?/br> 自從皇上賜婚后,滿京城的閨秀都眼紅自家福晉,畢竟二阿哥身份、相貌、才華都不缺,老爺夫人接到圣旨后,總有些不信,還有些恍惚,因?yàn)樽约腋x相貌不怎么顯著,為了幫福晉鞏固地位,夫人還特意選了兩名貌美的丫鬟陪嫁。 可是嫁到宮里后,第二天太皇太后就病重,二阿哥為了照顧太皇太后,和福晉相處很少,院子里的奴才也是個個背景深厚,等到太皇太后薨逝,福晉又要浪費(fèi)兩年,不管如何,現(xiàn)在終于能將后院收拾一下。 二福晉唇角輕輕揚(yáng)起一抹笑,“我早就說了,一時的委屈沒什么,對于初來乍到的我,按兵不動最好?!?/br> 宮女連連點(diǎn)頭,“福晉說的沒錯?!?/br> …… 午膳結(jié)束后,二福晉和二阿哥躺在炕上消食,二福晉目露糾結(jié)的看著二阿哥,欲言又止。 對方這么明顯的視線,讓二阿哥想忽視都難,他微微抬眸,“何事?” 二福晉身子微近,有些緊張道:“爺,若是皇阿瑪知道這事有你我的參與怎么辦?會不會欺君?” 院子里的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有他倆的縱容和做戲,誰也逃不了。 二阿哥見狀,長臂一伸,將人攬?jiān)趹牙铮胺判?,沒人知道,皇阿瑪生氣的是我沒有掌控好那些奴才,如果知道了,估計(jì)不會太生氣!” “真的嗎?”二福晉靠在他的胸前,仰頭看著他,“為何?” “……算了,總之你就將心放進(jìn)肚子里?!倍⒏鐕@氣道。 二福晉見狀,乖乖地閉上了嘴,枕在他的胸前,閉眸傾聽對方胸腔的震動,嘴角經(jīng)不住上翹。 二阿哥也不在意,目光失神地落到橫梁上,心中思索如何安置替換院中的人。 …… 臘月,紫禁城開始熱鬧起來。 佟安寧聽說二阿哥院子里的人換了一半,換出的那些人聽說被送到索額圖府上“養(yǎng)老”了。 皇后留下的那些人,佟安寧也見過,頂多三四十歲的年紀(jì),真正到佟嬤嬤這個年齡段需要養(yǎng)老的沒幾個,現(xiàn)在一半送出宮,不知道索額圖如何處置他們。 臨近除夕的時候,康熙帶著宮妃、皇子皇女們再次祭拜了太皇太后。 除夕當(dāng)天,康熙舉行封筆儀式。 康熙二十九年就這樣過去。 …… 熱鬧的新年過后,康熙三十年的序幕正式拉開, 四月,康熙為加強(qiáng)北方邊防以及對漠西蒙古、漠北蒙古的管理,在蒙古多倫諾爾舉行了多倫會盟,蒙古各部的貴族都來參加了。 佟安寧和伊哈娜也過去了,負(fù)責(zé)應(yīng)酬蒙古諸部的大妃和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