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據(jù)說佟貴妃體弱多病 第266節(jié)
佟安寧見她不信,嘴角露出苦笑,“太皇太后,胤祚現(xiàn)在連周歲生辰還沒過,臣妾沒想那么長遠,如果我走在您前面,還請您多照顧他一些,沒娘的孩子很可憐的。” 說到后面,她語帶悲意,抬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眼眶通紅:“我身體底子不好,說實話,就擔心他們兩個未來會沒了,讓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我怎么這么可憐!孩子也可憐!都怪皇上表哥!” 太皇太后前面還心生憐意,后面一口氣哽在心口,看著她說不出話,簡直是哭笑不得。 她就說嘛!佟安寧面上雖柔弱,但是性子可不弱。 聽她哭訴自己“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她怎么就想笑呢。 蘇麻喇姑眸中閃過笑意,給佟安寧遞了手帕,“貴妃不要傷心,奴婢一直覺得貴妃的福氣還在后面呢,說這些話不吉利?!?/br> “多謝嬤嬤!”佟安寧接過帕子,繼續(xù)道:“太皇太后,你剛才嚇到了我了,太子之事這么重要,前面有已經(jīng)長大的大阿哥、二阿哥,胤祚還是個寶寶,他太小,背不了那么大的鍋,內(nèi)務(wù)府這事,是他們先惹我的,我也替皇上表哥挽回不少麻煩,您不夸我兩句,還嚇我!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我身子可不好!人倒霉的時候,喝水都能嗆死,我比普通人嚇死的概率要高好多倍?!?/br> “好了好了!哀家不過是想逗你一下,看把你急的?!碧侍髧@氣,拉過她的手,感慨道:“這么些年,哀家看你是一點都沒變,都當了額娘,還是這樣。” 從佟安寧進宮,她時刻在看著她,好奇她有什么變化,在被皇后、昭貴妃、惠嬪、榮嬪……等人包圍時,還是不是能保持以前的純粹,現(xiàn)在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太皇太后心中為皇帝嘆了一口氣。 她一直覺得,佟安寧和其他人有距離感,即使皇上也一樣,大多時候都是置身事外的姿態(tài),即使折騰的那些東西,許多時候都是不怎么計較回報和收益,加上十八年地震的事情,讓她有時懷疑佟安寧是不是人。 皇上能不能將她留下? 有時候擔心,她會不會變成煙一下子飛走了。 也是因為這些,讓她對大清的未來越發(fā)的自信,對于佟安寧的一些行為睜一只閉一只眼。 佟安寧和皇帝有了龍鳳胎,相較于擔心朝局的不穩(wěn),她更多的是高興。 想著終于將人徹底留下來了,她知道皇后有了危機感,但是并不想兩人斗起來。 “太皇太后,您這話是夸我,還是罵我呢!”佟安寧有些疑惑。 “夸你呢!”太皇太后抬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樣子挺好的?!?/br> 見危機解除,佟安寧彎眉淺笑。 身邊的龍鳳胎見狀,同樣露出笑臉,指著佟安寧“咿咿呀呀”地說話。 反正佟安寧翻譯不出來。 …… 坤寧宮中,現(xiàn)下有許多內(nèi)務(wù)府管事去給皇后訴苦,外加告狀,想求皇后為他們做主。 “皇后娘娘,您可要救救奴才,奴才在紫禁城十多年,為您鞍前馬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br> “貴妃這是在打您的臉,你可不能順她的意!” “皇后娘娘,前段時間,內(nèi)務(wù)府御膳房的趙六被抄家了,人也被下了大牢,奴才看了實在是心寒,內(nèi)務(wù)府有自己的規(guī)矩,貴妃一陣亂捶,內(nèi)務(wù)府現(xiàn)在一片狼藉,如果怠慢了各位主子,出了事故,貴妃能擔得起嗎?” “是??!皇后娘娘,你既然回來了,就和皇上說一聲,內(nèi)務(wù)府不能落到貴妃身上?!?/br> “娘娘,您快行行好吧!” …… 皇后神色淡淡,抬眸掃視跪成一片的內(nèi)務(wù)府管事。 哦!不,一些是前管事。 說來真是諷刺,當年她接手內(nèi)務(wù)府的時候,這群奴才看她年少好欺負,處處“祖宗規(guī)矩”設(shè)限,她為了維持皇后的名聲,和他們一時無法撕開臉,為了收攏他們,耗費了不少心力。 原想讓佟安寧也嘗嘗這群“小鬼”的味道,誰知人家壓根不怕,直接將內(nèi)務(wù)府都收拾了,事實證明,這群人有多虛,既然一個多月,全部都敗了。 這用民間的說法,就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嗎? 喜嬤嬤道:“好了,娘娘才回來,你們就堵上門,讓旁人看到,還以為是娘娘害了你們呢?!” “嬤嬤,事情實在緊急,皇上現(xiàn)在心在貴妃身上,而且貴妃還有六阿哥,奴才等人留下也能幫襯一下二阿哥不是嗎?”一名有些斗雞眼的中年太監(jiān)賠笑道。 “滾滾滾!說什么呢,六阿哥也能和二阿哥相比,一個才出生沒多久,生母僅是貴妃,拿什么和皇后比。”綠柳高聲道。 “好了,綠柳,不要說了?!被屎筝p聲道,嘴角揚起一個溫婉的弧度,“內(nèi)務(wù)府這事,本宮知道你們受了委屈,只是現(xiàn)在貴妃風頭正盛,本宮不宜和她計較,你們也不必著急,等到過一段時間,本宮會為你們討回公道的?!?/br> 下方的管事太監(jiān)抬頭遲疑地瞅著皇后,相互對視,有些為難,不知道要不要應下。 “你們剛才還將娘娘捧的高高的,現(xiàn)在一不如你們的意,就這幅樣子,娘娘,奴婢看,咱們還是不要管他們了?!本G柳斜睨了他們一眼,嘴角歪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管事太監(jiān)們連忙磕頭賠罪。 片刻后,坤寧宮也清凈了。 喜嬤嬤拿著一把竹扇輕輕扇著風,嘴里不閑著,“這群沒用的東西,老奴之前沒看出,都是紙糊的,貴妃的一把火,一群人跑的沒影,都怕引火燒身,簡直浪費了娘娘為他們搭的臺子?!?/br> “事已如此,再說他們,已經(jīng)沒有意義……咳咳!”皇后沒忍住喉嚨的癢意,咳了兩聲。 一旁的綠柳將煮好的潤肺湯遞給皇后,“娘娘的病越發(fā)嚴重了,要不要換個太醫(yī)?奴婢聽說太醫(yī)院新進了一個年輕的隋太醫(yī),是漢官,醫(yī)術(shù)特別好,后宮好多小主娘娘都指名點他?!?/br> “說什么呢,那群宮妃不過是想看年輕的太醫(yī),醫(yī)術(shù)再好,還能比得上咱們赫舍里氏供奉的太醫(yī)?!毕矉邒呓o皇后整理了一下衣擺上的褶皺,碰到皇后的手背時,眉間攏起,“娘娘的手怎么這么涼,要不要添衣?” “嬤嬤太過緊張了!現(xiàn)在中秋還沒到,我的身子還弱不到那個程度。”皇后下意識笑了笑,不過還是再次咳嗽了兩聲。 一旁的綠柳看了看,將身后的窗戶關(guān)了半扇,“雖說奴婢不喜歡貴妃,不過娘娘在這方面還是要和貴妃學學,身子弱,咱們就穿厚點,不要顧忌旁人的想法?!?/br> 貴妃的身子也弱,冷不得,熱不得,夏天的時候,也沒見她少用冰,都是穿著秋衣,用著冰,絲毫不怕別人說。 佟安寧表示,冷了可以穿衣服,再說紫禁城的夏日溫度能燙熟人,宮里還有那么多伺候她的宮女、太監(jiān),如果因為她,弄得一些人中暑了,那就罪孽了。 “本宮是皇后,若是讓外人知道本宮的身子不好,會給二阿哥帶來麻煩!”皇后抿了抿嘴,眉心帶著愁緒,看著掌心縱橫的紋絡(luò),麗眸染上一絲黯淡。 她縱是有再多的打算,可若是沒有身子不行,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喜嬤嬤心疼地看著她,張手想要安慰安慰她,在觸碰到她時,終于還是克制住了。 皇后目光落到坤寧宮的各色裝飾上,眸光微沉,“這次是本宮沖動了,原以為佟安寧承受不了,誰知道……” “您是皇后,她是貴妃,怎么都越不過您,嫡子和庶子還是有差距的,就是惠嬪的大阿哥也越不過咱們二阿哥?!毕矉邒叩吐暟参康?。 “是嗎?”話音落下,勉強翹起的嘴角一下子被臉頰的淚水給砸歪了,淚水仿佛掉線的珠子,不停地落下,“可是本宮沒有時間了?!?/br> 她的身子這些年經(jīng)過調(diào)養(yǎng),也沒有好轉(zhuǎn),佟安寧雖然也是冰冰弱弱的,數(shù)次經(jīng)歷鬼門關(guān),可是每次都好運氣地闖過了,但是她清楚,自己沒有這樣的運氣,一旦倒下,二阿哥就沒有人護著。 “叔父最近怎么樣?”皇后抽了一下鼻子,抬手擦了擦眼淚,恢復了冷靜。 “索大人最近無事,受府中的心裕、法保兩位大人連累,他最近在府中教訓府中小輩?!毕矉邒哒f道,“索大人讓奴婢告訴你,不用擔心府中的事情。皇上很快就會恢復他的職位?!?/br> 前段時間(未去木蘭圍場之前),康熙對索額圖發(fā)難,斥責他沒有管好兩個弟弟心裕、法保,兩人懶政,日益驕縱,不思為朝廷辦事,反而時常空班,到處玩樂,所以兩人都被革除職位,目前都空閑在家,讓索額圖處置。 心裕老爺被撤掉鑾儀使、佐領(lǐng),還好一等伯還在身上,至于法保,他的一等公被革除了。 索額圖大人的議政大臣、內(nèi)大臣、太子太保都沒有保住,就保留佐領(lǐng)的職位。 可以說這次赫舍里氏再次被傷筋動骨。 反而佟佳氏蒸蒸日上,無論是佟府的兩個國舅爺,還是葉克書、德克新、隆科多這些晚輩,都比赫舍里氏要好兩三倍。 想起這,皇后就一股郁氣在心頭。 兩家對比起來,赫舍里氏除了索額圖,其他人都十分平庸,格爾芬等晚輩也都是紈绔子弟的模樣,和佟佳氏一比,差的何止一大截。 而她現(xiàn)在的身子說不定比佟安寧還差,為了二阿哥、為了赫舍里氏,她真的耗干了精氣神。 這次內(nèi)務(wù)府之事本不應該這般倉促,可是樁樁件件事情壓下來,讓她不得不出手。 想到此,皇后感覺自己腦中繃緊的那根弦不停地震動,仿佛要將她的天靈蓋給掀了。 秀氣的眉毛凝成一團麻,臉色變得仿佛白紙一般,她感覺自己的腦袋仿佛塞滿了聲音,抬手努力按住太陽xue,想要將腦海里的聲音壓制,越是強壓,越是難受。 “嬤嬤,綠柳,本宮的頭好痛!”皇后的嘴唇快咬出了血,唇瓣變成了紫褐色,額頭冷汗淋淋。 “娘娘!您怎么了?”喜嬤嬤大驚失色。 “皇后娘娘!奴婢去喊太醫(yī)!”綠柳連忙道。 “嗯……快去!”皇后艱難道。 太醫(yī)接到消息,連忙派了坤寧宮信任的太醫(yī)。 皇后額頭箍著額帶,靠坐在床側(cè),攤著右手,看向眉心緊皺的云太醫(yī),“云太醫(yī),這里都是自己人,你實話告訴本宮,本宮的身子如何?” 云太醫(yī)撤回手,用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啟稟皇后娘娘,您現(xiàn)在就是憂思過甚,一切要想開,否則再好的身子也能熬干了,您再這樣下去,就是大羅神仙也難救!” “人生在世,哪能事事無憂,本宮是皇后,后宮事宜都需要本宮cao辦?!被屎髷n了攏精致的袖口,嘆笑道:“現(xiàn)在說這些不是已經(jīng)晚了嗎?二阿哥還需要我。”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傳來宮女的聲音,“二阿哥你站在門口干什么,怎么不進去!” 屋內(nèi)眾人錯愕。 皇后心頭一緊,給喜嬤嬤使了眼色。 喜嬤嬤連忙推開門,正好和二阿哥撞上。 喜嬤嬤狠瞪了門口的宮女一眼,“怎么守著的?” “奴婢知錯!”宮女也知道自己闖禍了,連忙跪下來。 半大的十歲少年眼眶微紅,失神地看著她,“喜嬤嬤!” 喜嬤嬤見狀,頓時心軟了,連忙哄道:“二阿哥,娘娘沒事,是太醫(yī)亂說的。” “嬤嬤,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額娘就我一個兒子,難道不應該告訴我嗎?”二阿哥瞪大眼睛,垂下的手攥著袖口,克制自己的顫抖。 “喜嬤嬤,讓他進來吧!胤礽說的沒錯!”皇后帶著嘆息的聲音響起。 喜嬤嬤見狀,也不再攔著,請二阿哥進了殿,關(guān)門時目光落到門口的宮女身上,低著頭請罪的宮女眼神一直往外偷瞄,喜嬤嬤順著方向一看,就看到側(cè)殿窗戶半截袖子露出來。 看樣式,似乎是平貴人穿的旗裝。 心中了然,二阿哥恐怕是平貴人引來的。 …… 中午,坤寧宮主殿臥室的門再次打開,二阿哥木然地走出來,渾身帶著冷意,如玉的臉上仿佛凝了一層霜,讓旁人不能近身。 乳母見他不高興,滿臉心疼地上前問道:“二阿哥,您這是怎么了?” “田嬤嬤,我……我沒事,只是額娘……”二阿哥看著她張口欲言,但是又擔心乳母亂講,只得閉上了嘴,深吸一口氣,“沒事!沒事!” 乳母:“您要是不高興,我讓凌普陪您去找樂子散心?!?/br> 凌普是田嬤嬤的兒子,算是胤礽的奶兄,平時能說會道,胤礽對他一向信任。 “不用了,我要認真讀書!”胤礽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帶著人回了阿哥所,不在坤寧宮停留。 乳母擔憂地望了望主殿方向,看二阿哥的模樣,多是和皇后有關(guā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