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據(jù)說佟貴妃體弱多病 第186節(jié)
秋嬤嬤趁太醫(yī)診脈的時候,在訓(xùn)斥夏竹等人,“娘娘都燒昏了頭,你們居然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昨夜守夜的人是誰?” 一名娃娃臉宮女怯怯地走出來,“秋嬤嬤,昨夜下半夜是奴婢守的,娘娘上半夜一直沒睡著,娘娘也和我說了一會兒話,我以為娘娘睡著了,私心想讓娘娘多睡一會兒,嗚嗚……沒想到出了事!” 秋嬤嬤頓時皺起了眉頭,“去外面先跪一個時辰!現(xiàn)在娘娘昏迷著,你哭也沒人聽?!?/br> 現(xiàn)在不確定這個宮女是疏忽還是故意,她不想以惡意揣測他人,只能讓人仔細(xì)查探宮女的身份。 “奴婢萬死!嗚嗚……呃呃嗚嗚……”娃娃臉連忙跪下請罪。 她也慌,如果佟安寧出事,不止她,恐怕隨行伺候的宮女都會受到連累。 一旁的佟嬤嬤示意旁邊的人將娃娃臉宮女拉出去,現(xiàn)在不是算賬的時候,佟安寧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伊哈娜和皇太后聽說佟安寧高熱昏迷,也過來看了。 伊哈娜自責(zé)道:“該不會是昨天出去玩的時候受涼了!都怪我!拉她去探險干什么?” 皇太后安慰道:“貴妃會沒事的,她那么多檻都挺過了,不差這一個?!?/br> 伊哈娜坐在床邊,注視佟安寧蒼白的臉,注意到她嘴里不斷闔動,側(cè)耳傾聽,只聽清“地震”兩字。 她皺眉道:“難道是看到地震的廢墟景象被嚇到了?可是那是八九年前發(fā)生的事情?!倍揖熯@邊幾乎沒什么影響。 佟嬤嬤道:“奴婢也不知道,聽守夜的宮女說,貴妃昨夜一直呢喃著‘地震’?!?/br> 皇太后:“難不成是被驚著了,要不要讓護(hù)國寺的法師看看?” 說不定是被野外的游魂驚著了,佟安寧身子弱,民間傳說,這種人陽火弱,極易被鬼怪驚擾。 伊哈娜蹙起眉,看向一旁的太醫(yī),“太醫(yī),安寧的病情怎么樣?實(shí)在不行,我們帶她回宮治療。” 隨行的那太醫(yī)恭敬道:“啟稟慧妃娘娘,貴妃娘娘是因?yàn)閼n思過甚外加受涼才引起的發(fā)熱,奴才已經(jīng)開了藥,讓貴妃先吃兩副,之后看情況,如果病情沒有見緩,再回宮也不遲,現(xiàn)在貴妃還病者,舟車勞頓不利于她的身體?!?/br> “憂思過甚?不是嚇的?”伊哈娜有些詫異,和皇太后對視一眼,她們想錯了。 第109章 “是!憂思過甚!”那太醫(yī)也納悶,到底是什么事情將佟貴妃逼到這份上。 他也醫(yī)治了佟安寧許多年,她的心態(tài)在病人中可謂是數(shù)一數(shù)二,如果她因?yàn)槌钏级鍪?,恐怕難以醫(yī)治。 所以他也不敢肯定能將人醫(yī)好,畢竟心病難醫(yī),如果心郁不除,他擔(dān)心,這可能成為佟貴妃的最后一個坎。 皇太后:“那太醫(yī),你盡管給貴妃用藥即可,你的能力本宮知道。” “奴才一定全力以赴!”那太醫(yī)恭敬道。 佟嬤嬤和秋嬤嬤一起給佟安寧換了衣服,然后服侍她用了藥,也不敢離開。 皇太后讓護(hù)國寺的主持方丈也來看了一下,不管如何,雙管齊下,總會快些。 如果方丈不管用,她就叫喇嘛過來,總有管用的。 佟安寧的高燒在上午的時候有些下去,沒等眾人放松一段時間,下午的時候再次燒了起來,一直到夜里,她都是渾身guntang,神志不清的狀態(tài),口中一直呢喃著“地震”。 旁人也算是看明白,佟安寧似乎陷入了一場“地震”夢魘,如果她自己走不出,旁人很難辦到她,隨行擅長針灸的太醫(yī)曾經(jīng)施針過,但是佟安寧安穩(wěn)了一段時間后,又再次發(fā)起了高燒。 …… 伊哈娜見事情沒辦法拖延,連忙派人回京城,將情況告知康熙,請他再派兩名太醫(yī)過來,佟嬤嬤也回宮向康熙說明情況,留下秋嬤嬤照顧佟安寧。 梁九功看到佟嬤嬤獨(dú)身一人回宮,頓時覺得不妙,等到佟嬤嬤將事情和康熙一說,他倒吸一口涼氣。 佟主子居然重病了。 康熙心提了起來,“怎么回事,出去玩也會出事,之前她不是給朕寫信挺嘚瑟嗎?” 佟嬤嬤道:“太醫(yī)說娘娘是因?yàn)橐估锸軟鐾饧討n思過甚,所以導(dǎo)致病情加重,奴婢這次回來,就是想請?zhí)t(yī)院擅長傷寒科的宋太醫(yī)去護(hù)國寺一趟。” “憂思過甚!”康熙眸光微深,“嬤嬤不是外人,盡管告訴朕即可,是不是有人在她跟前嚼舌根了?” 康熙想了想宮內(nèi)最近的謠言,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佟安寧會在乎的事情。 佟嬤嬤恭敬道:“奴婢也不清楚這些,只知道娘娘迷糊中一直說著‘地震’、‘時間’?!?/br> 娘娘這些話也沒有什么忌諱,佟嬤嬤不怕康熙知道。 康熙皺眉:“好!朕讓宋太醫(yī)去護(hù)國寺一趟?!?/br> 他話音剛落,梁九功似乎想起了什么,連忙道:“皇上,宋太醫(yī)這些天一直醫(yī)治長生阿哥,恐怕分不來身?!?/br> 長生阿哥從出生開始,身子就比較弱,一直在療養(yǎng),尤其最近半月,身子越發(fā)的虛弱,所以榮嬪更多的將注意力放在長生身上,對于四阿哥、三格格那里看顧就少些,對于宮里的謠言,她也沒有多少反擊的能力,因?yàn)樵诖蠹已壑?,她確實(shí)對四阿哥和三格格關(guān)心較少。 康熙面色一滯,揚(yáng)手拍了拍自己額頭,他怎么忘了這個。 佟嬤嬤乍一聽還有這事,懊惱自己沒打聽清楚,說道:“既然這樣,長生阿哥重要,那太醫(yī)說,娘娘主要是憂思難紓,所以造成高燒退不下,找個妙手太醫(yī)也行,不必拘泥宋太醫(yī)?!?/br> 康熙眉心微微舒展,神情帶著幾分愧疚,“朕讓太醫(yī)院派一名圣手太醫(yī)跟著嬤嬤回去,務(wù)必讓他醫(yī)好安寧。” 佟嬤嬤行禮,“奴婢代娘娘謝過皇上?!?/br> 佟嬤嬤離開時,康熙又讓梁九功開了私庫,拿了許多名貴藥材回了護(hù)國寺。 梁九功將佟嬤嬤送出宮門,回到乾清宮時,就看到康熙坐在龍座上,周身皆暗,面無表情地看著桌上的折子,右手攥著一個折子,左手捏著另一半,折疊的厚紙仿佛白綾一般,在昏暗的光線下,慘白的刺眼。 而趙昌站在則恭敬地站在下方,垂首屏息。 梁九功一看到趙昌這樣子,就知道肯定在他送佟嬤嬤這段時間,趙昌給康熙匯報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引得他震怒。 梁九功躬身走到康熙跟前,“啟稟皇上,奴才將佟嬤嬤送出宮了?!?/br> 康熙緩緩點(diǎn)頭,“不錯。梁九功,等一會,你去景陽宮,將長生送到皇后那里去?!?/br> “皇后娘娘?”梁九功有些詫異。 榮嬪的長生阿哥現(xiàn)下正好好養(yǎng)病,不是挪地方的時候。 看出他的疑惑,康熙沒解釋,而是看向趙昌,“趙昌,你去景陽宮給榮嬪傳朕的口諭,如果她在胡鬧下去,就不要怪朕不客氣了?!?/br> 梁九功心中了然,看來榮嬪惹了皇上。 到底是什么事,就是前段時間宮里到處都是榮嬪苛待三格格、四阿哥的謠言,皇上也頂多就是敲打一番,并沒有動怒。 不過他不急,等一下和趙昌要一起去景陽宮,路上問趙昌就行。 康熙吩咐完,就讓他們行動了。 去景陽宮的路上,梁九功也問出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原來擅長傷寒科的宋太醫(yī)之所以在景陽宮,是被榮嬪用手段留下的。 其實(shí)這段時間,不止長生阿哥生病,通貴人的萬黼阿哥也生了病,擅長小兒科的鄭太醫(yī)負(fù)責(zé)長生阿哥,擅長傷寒科的宋太醫(yī)被皇后娘娘指派到了通貴人那里。 原先萬黼阿哥的病情比長生阿哥看著要重些,畢竟萬黼阿哥年歲小,隨著時間的推移,萬黼阿哥病情好轉(zhuǎn),長生阿哥反而愈發(fā)的病重。 于是榮嬪就仗著嬪位將宋太醫(yī)留在了景陽宮,至于鄭太醫(yī),她不僅沒還回去,暗地里直接指使人將其的弄得手腳骨折,不得不請假療養(yǎng)。 慎刑司查出這些后,將事情告知皇上,趙昌也將榮嬪怠慢四阿哥和三格格的事情告訴了皇上。 梁九功倒吸一口涼氣,“傷了太醫(yī)?” 現(xiàn)在宮里的孩子多,一個擅長小兒科的太醫(yī)有多難得,壓根不用想,事情傳出去后,榮嬪娘娘算是惹了眾怒。 …… 榮嬪聽聞梁九功要將長生送到坤寧宮,頓時肝膽俱顫,她堵著門,不讓梁九功動手。 眼看攔不住梁九功等人,又撲到八阿哥的病床上。 即使趙昌在一旁說了康熙的口諭,榮嬪也堅(jiān)決不讓步,她死死抱著小阿哥瘦小的身軀,淚流滿面,“本宮不會讓你將人帶走!” 八阿哥哭著喘氣,也抱著榮嬪不撒手。 文竹也跪在一旁不??念^,“梁公公,娘娘只是心疼長生阿哥,絕不是不尊圣意,小阿哥離不了娘娘,求梁公公通融一下,不要讓長生阿哥挪宮。” 梁九功耐心道:“榮嬪娘娘,奴才也沒辦法,這事皇上的懿旨,將小阿哥送到坤寧宮,有皇后娘娘照顧,你也能分出空閑照顧四阿哥和三格格?!?/br> “本宮只有長生,也只要長生!”榮嬪淚流不止,緊緊抱著懷中的孩子。 她的長華出生不到一日就離開了,長生是上天給她的補(bǔ)償。 梁九功面色為難:“這!” “四阿哥!你怎么在這里!呀!三格格也在!”宮女的驚呼聲讓眾人心里頓時咯噔起來。 榮嬪身子也僵住,迷蒙的淚眼望向門口。 不知何時,門口站著兩個小身影,粉雕玉琢,看著像是菩薩坐下的童子。 四阿哥牽著三格格站在門口,有些手足無措。 三格格抱著四阿哥的身子,帶著幾分迷茫,“四哥哥,額娘不要我們了嗎?” 四阿哥今年還不到六歲,對于這種難題,以他的閱歷還無法回答,頓時耷拉著肩膀,失落道:“我不知道!” 其實(shí)這些時間,他私下里也聽到許多宮人說,額娘只喜歡長生弟弟,不喜歡他和meimei,因?yàn)樗蚼eimei沒在宮里長大,所以額娘就待他們不親。 榮嬪身形一震,連忙高聲解釋道:“賽音察渾,三格格,額娘不是那意思,長生現(xiàn)在生著病,如果額娘放棄他,他會像承瑞、長華那樣死了,額娘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兩次,不想再經(jīng)歷第三次,你們都是額娘的孩子,額娘對待你們都是一樣的!” 三格格沒看她,只是更加用力的抱住四阿哥,她雖然年紀(jì)小,但是也能分辨誰對她用心,比起裕親王一家,榮嬪總是生疏了幾分。 榮嬪話音才落下,懷里的長生又輕哼幾聲,一下子將她的注意力拉回去,連忙溫柔地看向懷里,“長生,你怎么樣?是不是不舒服,放心,額娘不會將他們將你帶走!” 看著這一幕,梁九功搖頭嘆息,又看了看,門口的四阿哥、三格格,面有不忍道:“還不將四阿哥和三格格帶出去,傷到他們,你們擔(dān)得起嗎?” 他懷疑是景陽宮的人故意將四阿哥、三格格弄過來拖住他和趙昌,可是聽榮嬪剛才的話,如果有這心思,肯定不會狠心說那些話傷害四阿哥和三格格。 趙昌見梁九功頭疼,佯裝擔(dān)憂道:“梁哥哥,皇上讓弟弟我傳的口諭已經(jīng)說了,剩下的就幫不了您了,我先走了!” 梁九功磨了磨牙,一把抓住趙昌的胳膊,“趙老弟,咱們都清楚,如果是傳口諭,老哥我也可以傳,讓你也一起來,無非就是將這事辦成,辦不成,我交不了差,你確定能交差?” 趙昌也維持不住笑臉了。 這也是他沒走的原因??! 榮嬪聽到這話,將懷里的小阿哥護(hù)的更緊了,仿佛趙昌和梁九功是吃小孩的大灰狼一般。 趙昌和梁九功對視一眼,無奈一笑,今兒的活都不好干。 四阿哥和三格格的奶嬤嬤聽到吩咐,柔聲勸著兩人,現(xiàn)下榮嬪哭的不管不顧,不知道會說出什么戳心窩子的話,還是將他倆帶走比較好。 四阿哥見榮嬪哭的狼狽,懷里的小弟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握緊了小拳頭,學(xué)著五阿哥平時的樣子,深吸一口氣,挺起小腰板,嫩聲道:“你們住手!不許欺負(fù)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