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據(jù)說佟貴妃體弱多病 第5節(jié)
按照歷史進程,此事好像無可避免。 佟佳氏聞言,靠坐在暖炕上,將她摟進懷里,“你不想meimei入宮嗎?” 佟安寧嘆了嘆氣:“因為入宮不一定會開心啊!” “咳咳!”赫舍里氏斜睨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亂說話,滿臉賠笑地看著佟佳氏,“娘娘不要聽小孩子胡說!” 這孩子怎么往人心口扎刀子呢! 佟佳氏聞言,也露出苦笑,“說的沒錯,可是這事也不是我能做主??!” 佟安寧抽出自己的手,摟了摟佟佳氏,小人兒小胳膊小腿,吃力地拍了拍她的胳膊,嫩聲嫩氣道:“那姑姑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將來給meimei撐腰!” 眾人一愣,原來是這樣??! “你這孩子!”赫舍里氏眼睛發(fā)酸,連忙扭頭用帕子擦了擦眼眶。 佟佳氏感受著小孩軟熱的體溫,心中淌過暖流,單手摟住她,稀罕道:“咱們寧兒怎么這么惹人疼??!” 佟安寧嘆氣:“這也是沒辦法?。 ?/br> 畢竟是康熙的親娘,她的好感度還是重要的,再說如果佟佳氏真能長久活下去,對她,對佟家都是一件好事。 聽到小孩如小大人一般說出口中的無奈,眾人笑出聲。 佟安寧和赫舍里氏一直待到夕陽西下,才在徐公公的催促下,將兩人送出了宮,如果不是擔心佟安寧的身體,佟佳氏真想將她留下來,可是宮里并不是好地方,外面人只看到潑天富貴,卻看不見富貴下的孤寂和殘酷。 徐公公將人送出午門后,才帶著人小跑回到景仁宮,“主子,福晉和寧格格已經(jīng)出宮了!” 佟佳氏放下手中的繡針,活動了一下有些酸僵的脖子,素手撫摸衣服的針腳,想起孩子,嘴角不禁露出笑容。 她在宮女的攙扶下走出景仁殿,落日余暉勾勒出她的倩影,佟佳氏仰頭看著蒼茫的天,想起佟安寧的話,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自從玄燁登基后,許多人都說她福氣大,可是她卻不這么覺得。 歸根到底,她不屬于這個皇宮,如果不入宮,她估計會嫁給一個普通人,相夫教子,此生都不會靠近紫禁城。 宮里的女人幸福的是鳳毛麟角。 就算是擁有帝王專寵的董鄂妃同樣承受不住這么大的福分,不僅孩子沒保住,連自己也香消玉殞了。 …… 第5章 從宮里回來后,赫舍里氏將佟安寧好好訓了一頓,比起佟安寧說的那些話,赫舍里氏更擔心佟佳氏的身體,所以下了馬車后,忙不迭地去了前院的書房。 第二天,佟府往景仁宮送了一堆東西,當然也沒忘記慈寧宮和壽康宮那邊。 徐公公派人將東西收進庫房時,康熙恰好去看佟佳氏,看著進進出出的小太監(jiān)們,他納悶道:“額娘,他們這是干什么?” 佟佳氏笑道:“佟府送進來的東西,我看了禮單,都是一些滋補養(yǎng)身的東西?!?/br> 一旁的徐公公及時送上禮單,“皇上,您過目!” 康熙掃了一眼,嘴角翹起,“佟家不錯!” 他合上冊子,扔給徐公公,看向佟佳氏,“聽說昨天額娘和佟國維福晉還有表妹聊的十分開心?” 佟佳氏將他拉到桌前,給他到了一杯熱飲,“怎么?羨慕了,昨天我倒想喊你,只是你還在上課,為了不耽誤你功課,只能我招待嫂嫂和寧兒了。” 康熙搖頭,沖佟佳氏笑了笑,“看來額娘很開心,不如朕以后讓他們多進宮看望您?!?/br> “不必了,我在宮里挺好的,不用麻煩她們了。”佟佳氏知道自己沒什么能幫佟府的,與其和她接觸,不如多在宮外忙活。 康熙知道自己母親的性子,不想多麻煩其他人,有些柔弱,否則皇祖母也不會決定自己撫養(yǎng)他,決定還是趁著給佟府賞賜的功夫,讓佟府的人經(jīng)??搭~娘。 …… 后來,康熙也多次去佟家,和葉克書、德克新他們熟悉了,有時會一起蹭課。 佟安寧有些不懂,佟府請的老師再好,也不能和皇帝的老師相比,可是看康熙似乎聽得津津有味,就有一點不好,喜歡提問,容易難倒老師,再說也不是哪個老師能輕易承受一個少年皇帝的問題,不是擔心不會,而是擔心說錯話做錯事,給自己招惹麻煩。 就這樣,三個月內(nèi),佟府居然有三位老師請辭了,佟安寧懷疑外面是否已經(jīng)傳出“佟府公子不學無術(shù),接連氣走三位老師”的傳言了。 葉克書、德克新他們和康熙混熟以后,相處也沒有那么拘謹,已經(jīng)可以和康熙一起摔跤、玩耍了,佟國維也樂意他們和康熙混。 不過,對于康熙來說,他最感興趣的還是佟國維的大女兒佟安寧,畢竟初次見面聽到的內(nèi)容確實讓他印象深刻,再說對方雖說是女孩,但是年歲尚小,不用擔心男女大防,而且女孩還不怕他。 他說東,女孩說西,他談天,女孩說地,他說“當皇帝苦。”,女孩說“做人都苦”,他說“茍不教,性乃遷?!?,女孩教meimei“狗狗叫,貓貓?zhí)??!?/br> 對于最后一個,佟安寧可以解釋,是佟安瑤聽岔了,比起“茍不教,性乃遷”,顯然“狗狗叫,貓貓?zhí)痹谒X海中的印象更加深刻。 對此,佟安寧如果知道他的心思,肯定朝天翻一個白眼。 拜托,八歲的康熙!不趁現(xiàn)在欺負,后面就沒有機會了,再說她現(xiàn)在才三歲多。 童言無忌,正是無所顧忌的時候。 還有以她現(xiàn)在的身體,指不定什么時候來個“早夭”結(jié)局,在不牽連周圍人的情況下,自然要痛快折騰了。 康熙對于佟安寧是又愛又恨,這小家伙真是機靈的很,為了吵贏自己,她自己制作了一個小旗頭,前面貼著“三歲”,后面貼著“尊老愛幼”,每次和自己吵起來,這家伙就戴著這個旗頭,昂首挺胸,將自己頭頂?shù)摹叭龤q”展現(xiàn)給他看,滿眼都是“欺負小孩子,好意思嗎?” 想起自己上朝時,那些倚老賣老的朝臣,康熙真是也想舉著這個牌子上朝,問那些大臣“欺負八歲的小孩,好意思嗎?” 太皇太后還有佟佳氏等人聽到康熙的吐槽,樂不可支,笑的前仰后合,尤其太皇太后,她一臉促狹,“皇帝,要不,哀家給你制作一個,讓你拿到朝堂上?!?/br> 康熙滿臉郁悶,“才不要,我又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唉,如果我是三四歲就好了,那樣也可以這樣干了?!?/br> “噗——”蘇麻喇姑笑出聲,“皇上,奴婢覺得以佟格格的性格,就是七八歲了,她也敢這樣對付您!” 康熙一時語塞:…… “哈哈哈!”太皇太后頓時笑出聲。 …… 佟國維對于康熙的到來,當然樂得支持,不過葉克書、德克新他們則是壓力山大,他們一個十歲、一個八歲,都是和康熙差不多的年歲,也讀了書,自然知道何為“君臣”,他們不僅要面臨父母長輩的壓力,還要接受同輩人的嫉妒和眼紅。 還有,如果康熙的學問提高了,那就是他本人聰明伶俐,勤奮向上,如果成績落下了,那就是葉克書、德克新還有哈哈珠子的錯,他們就要受罰。 葉克書、德克新已經(jīng)好幾次被罰抄作業(yè),兩人這兩個月瘦了不少,反而罪魁禍首看著圓潤了一點。 七月流火,正是燥熱的時候,佟安寧因為身體緣故,不能用冰,她熱的整個人快化了,即使夏裝再薄,也無法讓她清涼。 佟安寧趴在涼榻上,屋外知了高亢地嘶叫,惹得人心中更加煩躁。 她將臉貼在竹榻上,透過窗戶遙望外面,炎炎夏日當空,樹枝紋絲不動,真是受罪??! 重生在富貴人家又怎么樣? 還不是要經(jīng)歷四季冷暖,生老病死,她估計是等不到“老”了。 佟安寧喃喃道:“就算讓我活到百歲,估計也弄不出空調(diào)。” 再說她也沒有這方面的知識。 “嗯?格格說什么?”秋嬤嬤輕手給她搖著扇子,笑著問道。 佟安寧感覺身下有些熱了,翻身躺在竹榻上,“今天好熱?。 ?/br> “可不是!聽老人說,今年要比前兩年更熱,不過過兩天就到七夕了,相信會涼快一些,格格再忍忍!” 就在二人說話時,大門處探出一個頭。 丫鬟琥珀看到他,連忙喊道:“五兩,你跑這里干什么?” 來人是葉克書的貼身書童五兩,他滿頭大汗,看到琥珀后,眼睛一亮,連忙道:“好jiejie,大格格醒了嗎?” 琥珀疑惑道:“是老爺福晉他們有事嗎?” 不應(yīng)該?。∪绻嬗屑笔?,福晉身邊的紫云、老爺身邊的佟管家都可以過來。 五兩訕笑著走進院子,站在廊下,正好看到踩在竹榻,從西側(cè)屋窗戶探出頭的佟安寧,他連忙行禮,“參見大格格!” 佟安寧好奇道:“五兩,你過來干什么?”五兩擦了擦額頭的汗,“大格格,大公子、二公子又被老爺給罰了!” 佟安寧了然,這是向她求救了,“這次是因為什么?罰了什么?背書、騎射?” 五兩:“兩位公子在前院跪著呢!您看這天氣,奴才擔心他們支撐不下來。” “哈?”佟安寧連忙從竹榻上跳下來。 “哎!祖宗,鞋!”秋嬤嬤連忙將她抱起來。 雖說現(xiàn)在是夏日,可是地面還是有些涼。 一旁的琥珀捧著鞋給佟安寧穿上,秋嬤嬤給她擦了擦脖頸上的細汗。 佟安寧張著手由著秋嬤嬤動作,一邊問五兩,“他倆因為什么被罰了?” 五兩左右看了一下,微微躬著身,小聲道:“還不是因為那位爺,大公子、二公子上午和那位爺上騎射課,那位爺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傷了腿,已經(jīng)被抬進宮了,隨行的侍衛(wèi)和哈哈珠子都受罰了,所以老爺說,咱們公子也不能區(qū)別對待,所以就讓兩個公子罰跪了?!?/br> 佟安寧小心地邁過門檻,朝天翻了一個白眼,果然陪皇帝讀書太難了。 一行人很快來到前院,到了現(xiàn)場,佟安寧發(fā)現(xiàn)赫舍里氏也過來了,她正站在長廊下,面色擔憂地看著陽光下的葉克書、德克新。 而佟國維坐沉著臉坐在正廳里,整個院子里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佟安寧嘆了一口氣,面帶甜笑地邁進院子,大聲喊道:“額娘!阿瑪!我來了!” 此時跪在場中的葉克書、德克新全身都被汗?jié)裢噶?,聽到meimei的聲音,下意識扭頭去看,因為在陽光下跪的太久,眼前猛的一黑,適應(yīng)了片刻,佟安寧已經(jīng)走到兩人跟前。 佟安寧看著兩人滿臉暴汗,臉色微白的模樣,驚聲道:“額娘,大哥、二哥快死了!” 一邊小聲念咒,“暈暈!暈暈暈!快暈??!” 葉克書:…… 德克新:…… “噗——咳咳!”正廳里灌著涼茶的佟國維一下子嗆到了嗓子,忙不迭地咳嗽,他連忙指揮身旁的佟管家出去看一下。 雖說孩子已經(jīng)過了七歲不容易夭折,可孩子畢竟嬌弱。 赫舍里氏聽到這話,也慌忙走到兩人跟前,神色緊張道:“葉克書、德克新,你們怎么樣?” 葉克書想要張嘴解釋自己沒事,被旁邊的德克新給掐了一下,他抬頭看了看赫舍里氏,張著開裂的嘴唇,“額娘!我……” 話沒說話,人直接往德克新身上倒。 “哥!”德克新震驚,連忙扶住他,剛一動作,忽然感覺天旋地轉(zhuǎn),看什么都是黑的,一下子仰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