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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戮仙在線閱讀 - 第192節(jié)

第192節(jié)

    許老夫人哼了一聲,鳳頭拐杖在地上微微一頓,道:“騰兒,你身為家主,目光心胸便當(dāng)寬廣長遠(yuǎn),左右不過是一些靈材修煉資源罷了,普通修士或許看得重如泰山,然而身為許家家主,御人之人,些許外物算得了什么,些許珍寶算得了什么?當(dāng)要銘記人心人才,才是我一族長久興旺的根基所在!”

    話語說到最后,許老夫人聲調(diào)也不自覺地提高了三分,許騰臉色頓時肅然,正色垂首道:“兒子明白了?!?/br>
    許家母子二人正在此處說話間,那一處小屋里的打斗喧鬧聲已經(jīng)漸漸沉寂了下去,原本沸反盈天的殺氣也逐漸消散,過了片刻,只見一個修士大步跑了出來,來到許老夫人與許騰身前,還未開口,許騰已經(jīng)帶了幾分急切地道:

    “許旦,屋里情況如何,那位凌姑娘可有受傷?”

    這個名叫許旦的修士看起來就是許家門下的一個小頭目,先是恭謹(jǐn)?shù)貙υS老夫人與許騰行了一禮,隨后道:“回稟老夫人,家主,那位凌姑娘并無大礙,屬下已經(jīng)派人護(hù)住了。”

    許騰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只是許老夫人鳳目轉(zhuǎn)過,卻是看許旦似乎言猶未盡,微微皺眉,道:“怎么了,還有事么?”

    許旦猶豫了一下,道:“不過那屋里還有另外一個女子,傷得倒是比較重,聽凌姑娘說,似乎她也是凌霄宗里出來的一位親傳弟子。”

    許老夫人與許騰都是一怔,對望了一眼,而許旦站在一旁想了想后,似乎有些躊躇,但最后還是干笑了一聲,期期艾艾地道:“呃,除了有兩位姑娘以外,里面好像還有一只豬?!?/br>
    “一只很兇的豬!”他最后補(bǔ)了一句。

    第一百七十八章 禁臠

    清早時分,沈石便早早起了床,如過往日子里的習(xí)慣一樣,活動了一番身子后,又開始了每日例行的畫符修煉功課,天長地久多年堅持下來,這些事仿佛都已經(jīng)像是他的本能了一樣。

    沉心靜氣心無旁騖地做完這些例行功課,稍事休息后,沈石便開始收拾洞府里的東西,將需要隨身攜帶的東西一一裝入如意袋中,便打開洞府走了出去,準(zhǔn)備下山。

    不過在下山之前,他想了一下后,還是在山道岔路口拐了一個彎,卻是向?qū)O友住的洞府那邊走去,打算與他交待幾句再走。這時因為隔了一個修煉畫符的時間,天色早已大亮,山道上也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少早起走動的凌霄宗弟子,在這世外仙境一般的仙山里緩緩悠閑走動。

    一路走到那處平緩山坡面向茫茫滄海視野開闊的地方,和緩海風(fēng)吹過,極目遠(yuǎn)眺,登時便覺得心胸為之一闊,讓人情不自禁有深深呼吸的沖動。沈石露出一絲微笑,看了看那片蔚藍(lán)的大海,然后一路走到孫友的洞府門前,敲響了那座石門。

    片刻之后,比他預(yù)想的要快了不少,石門便發(fā)出隆隆的聲音移開了,孫友的身影從門后現(xiàn)出,帶了一絲詫異,道:“石頭,怎么今天這么早就來找我了?”

    沈石卻也是有些吃驚,以他平日對孫友的了解,這個時候?qū)O友應(yīng)該還是賴在床上才對,但看他一身衣服整整齊齊,似乎是早就起床整理妥當(dāng)?shù)哪?,倒是令人驚奇。

    沈石上下打量了一番孫友,沒有馬上回答孫友的問話,反而是沉吟片刻,隨即失笑道:“你這小子,該不會是昨天晚上一整夜都沒睡吧?”

    孫友窒了一下,隨即哈哈一笑,道:“睡了啊,不過確實有點興奮,沒睡好,今早翻來覆去的干脆就早點起床了?!?/br>
    沈石看著他,笑著搖了搖頭,孫友笑道:“你呢,這么早過來,這是有事嗎?”

    沈石點了點頭,道:“唔,我打算今日便下山去了,過來和你說一聲?!?/br>
    孫友一怔,道:“這么急?”說著頓了一下,索性回身用云符關(guān)了石門,然后一拍沈石的肩膀,道:“那一起走吧,我順便也送送你,對了,為何這么急著下山?。俊?/br>
    沈石轉(zhuǎn)身與他并肩走去,旁邊山道上前后都有幾分凌霄宗弟子走動的身影,不過各自都有一段距離,能住在這種地段最好洞府里的人,幾乎個個都是身后駕駛不凡的人物,看去也多是自信自傲的神情。

    兩人上了山道,向外頭走去,沈石一邊走著一邊對孫友道:“不急不行啊,昨天傍晚時候,徐師姐過來找了我一次,說是如今門中眾多長老座下新晉弟子收徒的事,差不多人數(shù)都定下來了,剩下的便是要開始余下的前往四正大會門中精英弟子的挑選。聽她的意思,這個期限大概會在十日之后開始,循舊例會安排在百山界中,以問天秘境探險的規(guī)矩令有資格參加選拔的弟子一起考校,從中選最優(yōu)異者,并且聽說咱們這些長老座下弟子哪怕得了資格的,也要過去共同磨礪一番,畢竟對日后真正進(jìn)入問天秘境也有不少好處?!?/br>
    “哦,原來如此?!睂O友出身孫氏世家,對凌霄宗門里的事務(wù)只會比沈石更加清楚,只聽了幾句便明白過來,點了點頭,道:“這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算算日子,距離四正大會差不多也就只有半年時間了,確實也該挑選了。”

    沈石看了他一眼,忽然微笑道:“你這說話言辭里的感覺,可是與前些日子完全不同了啊?!?/br>
    孫友怔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笑聲爽朗,頗有一股揚(yáng)眉吐氣的感覺。

    兩人并肩走去,孫友談笑間還調(diào)侃了沈石幾句,問他是不是急著下山去見那個凌春泥,沈石笑罵了他幾句,也懶得去跟他辯駁,倒是說了這次下山除了要安頓一下凌春泥那邊外,也打算抓緊時間再去狩獵一次妖獸,準(zhǔn)備些靈材,多備些靈晶靈丹還有最重要的符箓這些東西。末了,沈石帶了幾分鄭重,正色對孫友道:“買房子那筆欠你的錢,可能要再拖延一段時日了?!?/br>
    “滾你的!”孫友“呸”了一聲,惱火地道:“你小子再跟我說欠錢的事,信不信我跟你翻臉???這筆錢你都要還我,這是罵我吧,那你這次幫我的人情,我要怎么還,總不能叫我跪下來向你磕頭吧?”

    沈石失笑,搖頭不語,孫友湊過來攬住他的肩膀,道:“好兄弟,咱們這么多年交情了,以后此事莫要再提!”

    沈石笑著剛想說些什么,忽然兩人同時聽到前面某處傳來了一陣吵鬧聲,這大清早的,又是在這片風(fēng)水寶地的寧靜山道上,還真是少見有人會在這里吵架的,一時間倒是讓沈石孫友二人吃了一驚,一起抬頭看去。

    這一看并沒有看到什么,不過前頭有幾棵年深月久的大樹枝繁葉茂,擋住了一段山路視線,兩人緊走幾步靠了過去,果然在繞了一個彎后,便看到樹后那條山路上,一男一女站在那里,正在爭論著什么。

    而這兩個人,他們居然都是認(rèn)識的,正是賀小梅與蔣宏光。

    賀小梅家世很好,聽說父親不但是一州大豪,跟凌霄宗宗門里的一些長老也是素日舊識,所以她的洞府便也被安排在這片最好的地段上,與孫友等世家子弟為鄰。而蔣宏光身世平凡普通,洞府是在別處,此刻到了這里,應(yīng)該是他過來找賀小梅的,只是不知為何,平日這兩個一直關(guān)系不錯的人,今日看去卻吵得有些厲害,尤其是蔣宏光,英俊的臉上看去有些漲紅,神色間頗為激動,甚至連說話的聲調(diào)都不知不覺提高了許多。看那模樣,甚至有點像是在質(zhì)問賀小梅的樣子。

    沈石與孫友彼此對望了一眼,昨日在觀海臺上時,他們二人都看到賀小梅與蔣宏光之間似乎有些不快,其中多少還有些孫友看蔣宏光不順眼,故意調(diào)侃搞鬼的因素在,但是兩人也確實沒想到,這一晚過去,他們居然沒有和好反而看起來似乎還越吵越兇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蔣宏光帶了幾分憤怒激動的聲音已經(jīng)傳了過來,他死死地盯著賀小梅,咬了咬牙,怒道:“你說啊,為什么不說?”

    賀小梅看去臉上也是少見的神色冷峻,一臉不快,冷然道:“你要我說什么?”

    蔣宏光越發(fā)憤怒,一指遠(yuǎn)處,道:“我一大早就過來了,到你洞府門口,滿心想著向你好好賠禮道歉,咱們重歸于好的??墒乔瞄T敲了半天,都不見你的人影,等日頭都升起了,你卻從外頭走回來?這是去了哪里,你這一整夜夜不歸宿的,到底是去了哪里?”

    說到后面,他雙目之中如欲噴火,臉頰漲紅,仿佛已是怒極。

    賀小梅一開始看著還有幾分猶豫,似乎隱約有幾分羞怯歉意,但是被蔣宏光這般言辭粗魯加上厲色指責(zé)的時候,她登時也是怒火上沖,一跺腳,氣沖沖地道:“你這人怎么說話的,你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蔣宏光慘笑一聲,道:“什么意思,我倒是要問問你是什么意思,這一整晚的,你到底去了哪里?”

    賀小梅到了此刻,哪里聽不出蔣宏光話里的意思以及他心中所想的,一時間也是臉頰通紅,又羞又氣,甚至連眼眶里都有隱隱一絲水氣流動,看著竟是快被氣哭了出來,指著蔣宏光氣道:“你、你、你……我去哪里,關(guān)你什么事?你憑什么管我!”

    蔣宏光身子大震,如遭電殛,臉色在瞬間蒼白如紙,眼中一片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慢慢又流露出幾分絕望痛苦之色,伸出手指指著賀小梅,連那手指都在微微顫抖著,卻是半晌說不出話來。

    賀小梅看著他那張平日里讓自己十分心儀的英俊臉龐上,此刻面容扭曲透出了幾分猙獰丑惡之色,心中一陣煩躁,甚至還隱隱有幾分畏懼之意,一跺腳,大聲道:“你腦子糊涂了吧,那就回去好好清醒一下,我現(xiàn)在懶得跟你說了,我回洞府去了?!?/br>
    說罷,她一轉(zhuǎn)身便快步向回走來,走了幾步便看到沈石與孫友面露驚訝之色地站在那邊山道一旁,賀小梅頓時臉上又是一陣尷尬之色,心里更是一陣氣惱,低下頭一言不發(fā),大步從兩人身邊走了過去。

    沈石與孫友看著賀小梅快步走遠(yuǎn),隨即又回頭望去,只見此刻那棵大樹之下,蔣宏光兀自站在原地,目光呆滯地看著遠(yuǎn)處走開的賀小梅窈窕身影,看去猶如丟魂失魄一般。

    沈石搖了搖頭,心想此人怎地是這般心性,不覺便有幾分不喜,加上平日跟蔣宏光也素來不熟,就沒有上去勸慰的意思,只轉(zhuǎn)頭對孫友道:“我們走吧。”

    孫友看去與沈石的反應(yīng)相差不多,點了點頭答應(yīng)一聲,不過嘴角邊卻是露出一絲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看來他平日看這個蔣宏光也是有些日子的不順眼了。在兩人走過蔣宏光身邊時,沈石目視前方?jīng)]有什么動作,孫友卻忽然間忍不住呵呵輕笑了起來,雙手負(fù)在身后,一笑而過。

    蔣宏光木然站在原地,片刻后慢慢轉(zhuǎn)過身,先是冷冷看了孫友的背影一眼,隨即又轉(zhuǎn)了回來,目視前方那一排依山面海優(yōu)美風(fēng)景里的洞府,看著那個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的方向。不知何時開始,這個山道上忽然只剩下了他獨自一人。

    孤獨而冷清。

    就像全世界的人都拋棄了他一般。

    忽地,他猛然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咆哮,一下子跪倒在地,咬緊了牙關(guān),過往無數(shù)次在求道修煉歷程里的艱苦從他腦海中浮現(xiàn)掠過,那是他吃過的無數(shù)的苦頭,那是他從小因為家世太差而受的屈辱和白眼,一樁樁一件件,如針一般刺著他的心。

    他嘶啞著聲音壓抑地吼叫著,猛地一拳狠狠打在厚實的泥土地上,接著伸手如爪,狠狠抓住了一把碧綠的野草,在手心里拼命緊抓著,同時口中從牙縫間,慢慢地透出了幾個字,帶著痛苦也帶著一點瘋狂,低吼道: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有無殺意

    在山上耽擱了半天,又看了一場莫名其妙的男女吵架,雖說對賀小梅突然的夜不歸宿也有幾分好奇猜想,不過沈石與孫友都沒那個多管閑事的意思。一路離開之后,前往金虹山下渡海仙舟的碼頭,看看天色,差不多也快過了辰時。

    孫友陪著沈石一路下山,路上與他談笑閑扯,展望即將到來的百山界選拔大會,看去心情大好,沈石當(dāng)然也能理解這個好朋友此刻的心情,也是從心里為他高興。至于這一場事關(guān)孫家內(nèi)斗的另一個孫恒,他們兩個都是不約而同如有默契地沒有提起。

    走到山下,看到那渡海仙舟的時候,沈石便與孫友道別,孫友笑道:“你早去早回,接下來可是大事連連,一直都半年后四正大會這一段時間,可算是咱們修道一途中最緊要的時候之一了?!?/br>
    沈石點了點頭,道:“我曉得?!闭f著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上船的時候,忽然從前頭那渡海仙舟上急匆匆跑過來一個人,看去像是在仙舟上的一個水手,快步來到兩人身旁。

    沈石正疑惑處,卻聽到旁邊孫友呆了幾分訝異,愕然開口道:“許三,你怎么來了?”

    那個名叫許三的男子默不作聲,卻是示意孫友跟著他走到一旁,然后在無人僻靜處一陣低聲話語后,他便又面無表情地走回了那艘高大的渡海仙舟之上。

    孫友走了回來,沈石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怔了一下,卻是發(fā)現(xiàn)孫友的臉色似乎有幾分凝重與難看,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人是誰,這是有什么事嗎?”

    孫友猶豫了一下,沉聲道:“許三是我外祖母許家那邊的人,剛才是過來對我說了一個消息,流云城那邊那處宅子,就是春泥姑娘所住的地方出事了,像是被猛獸盟的人發(fā)現(xiàn)然后被人圍攻?!?/br>
    沈石身子猛然一震,失聲道:“什么?”

    孫友看他臉色震驚難看,連忙急聲道:“你別急,雖說中間有些危險,不過最后還是我舅舅他們帶人過去救下了,春泥姑娘應(yīng)無大礙,如今正安置在許家大宅里。所以你要過去看她的話,就直接去許家吧?!?/br>
    沈石這才松了一口氣,同時心底也隱隱有幾分后怕,當(dāng)下點了點頭,道:“好,那我這就過去,同時也要當(dāng)面多謝許家主救命之恩。”

    說著便轉(zhuǎn)身大步向前走去,孫友多少能體會他的心情急切,也就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沈石走出了幾步,忽然身子一頓,過了一會忽然又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孫友,道:“孫友,剛才那人有沒有說,猛獸盟是如何發(fā)現(xiàn)那處宅子的?”

    孫友搖了搖頭,道:“并未提及此事?!闭f著他沉吟片刻,又道,“不過猛獸盟那些人算是流云城這里的地頭蛇,對城中情況十分熟悉,說不定是從哪些城狐社鼠之類的地方打聽到的也說不準(zhǔn)?!?/br>
    沈石默然片刻,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對孫友打了個招呼,便自去了。

    ……

    流云城中,許家大宅。

    偌大的家宅樓閣層疊,雕飾精美,而隨處可見超過百年時間的一些樓臺亭閣,又像是靜靜訴說著這里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風(fēng)雨歲月,透著一絲厚重滄桑?;▓@小湖點綴其中,又有幾分典雅景色,落葉殘花早被掃凈,整座大宅都透著一絲干凈齊整的氣息,仿佛有一股勃勃生機(jī),從這宅院里散發(fā)出來。

    大宅西苑一處庭院里,有三間屋子,平日都是安排當(dāng)做客房,昨夜忙亂之中,卻是有人被安置到了這里,除了中間靠北的那間沒有人住之外,東廂房西廂房兩處,都有人住了進(jìn)去。

    凌春泥,就是被許家安排住在西廂房這里的客人。

    昨日那一場突如其來的爭斗,一直持續(xù)到夜深時分,算起來當(dāng)真是去鬼門關(guān)上走了一回,雖然到最后凌春泥自己身體上倒是沒受到什么特別嚴(yán)重的傷,但所受驚嚇也是不小。在被許家救下之后,帶回許家大宅并安置到西苑這里,凌春泥本以為自己會驚惶而徹夜難眠,事實上,在剛剛安置睡下的開始時候,她確實也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心里也是格外思念沈石,但是也不知什么時候,她躺著躺著就這樣睡了過去,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她做夢了,而且不止一個夢,是好多好多復(fù)雜艱澀而又模糊含義不清的怪夢,每個夢的時間似乎總是很短,一個夢持續(xù)一會便會忽然破滅然后又身陷另外一個夢境,就這樣仿佛無窮盡一般地夢著,在光怪陸離的虛幻中茫然漂浮。

    有人說夢如朝露水泡,輕而易舉地破滅便消失無蹤,而凌春泥在一個又一個的夢境里穿行時,哪怕她偶然想記住些什么,卻往往發(fā)現(xiàn)自己在夢境破滅的時候便會忘掉其中絕大多數(shù)的東西。

    她只是隱約記得,這許多夢中,噩夢居多,但也有一些讓她歡喜高興的美夢,她所記得的溫暖和唯一還記得的人,是沈石。

    后來,她醒了。

    醒來已是天亮?xí)r分,竟是沉睡了一整夜,凌春泥躺在床榻被褥間,有些許的恍惚與茫然,心想最近這段時日以來,自己不知怎么似乎總有些貪睡慵懶,或許是因為關(guān)在家中太久而倦怠了嗎?

    她輕輕搖了搖頭,忽然沒來由地心中痛了一下,剛才那念頭里,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將那一處小屋當(dāng)做“家”了么?

    可惜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沒有了罷?

    她心中有幾分黯然,輕嘆一聲,坐了起來。目光掃過這間屋子,昨夜到的匆忙,加上人在疲憊驚嚇后也實在沒有多余閑心,幾乎都沒好好打量過這里,現(xiàn)在認(rèn)真一看,便發(fā)現(xiàn)這屋里十分寬敞,無論桌椅柜臺都是古香古色,透出一股厚重久遠(yuǎn)的氣息,盡顯這許氏大戶人家的底蘊(yùn)。

    屋子里到處都顯得十分干凈,顯然是時常有人打掃,并沒有因為突然住進(jìn)人而顯露出任何忙亂污點,包括地上也是如此。眼角余光掠過床腳,凌春泥看到了卷成一團(tuán)的小黑豬就趴在床沿下方地上呼呼大睡著。

    看起來,這只豬顯然要比她更加貪睡,并且無憂無慮或者說是沒心沒肺的,一看便睡得香甜無比,光看它這幅模樣,任是誰都不會想到昨晚會有那么一場兇惡的廝殺,而這只小黑豬在最后時候也是大發(fā)兇威,在那小屋里橫沖直撞掀翻了好多個猛獸盟修士,光是被它咬斷腳踝的就至少不下五個人。

    普通的煉氣境修士,哪怕是手持兵刃身強(qiáng)體壯見慣廝殺的那些猛獸盟修士,在這只黑豬的獠牙之下似乎也都沒有什么抵抗之力,這一點卻是凌春泥從未想到的。以前沈石將小黑留在她這里,說是陪她作伴解悶和保護(hù)她,但凌春泥向來只覺得是前者,平日小黑整天一副好吃懶做懶洋洋的模樣,哪里有什么可以震懾外敵地方了?

    不過昨晚一場戰(zhàn)斗,顯然充分說明了世上妖獸千千萬,無奇不有哪怕就是一只豬你也不可以小看它,不然的話昨夜那些斷腳狼狽的猛獸盟修士就是下場。

    她帶了幾分慵懶,伸了個懶腰,便下了床。走過呼呼大睡的小黑豬身邊時,小黑的兩只耳朵動了動,似乎往上邊翹了一下,不過不知是不是睡得太香不愿醒來,又或是覺得此時此刻不會再有什么危險,小黑的豬耳朵很快又耷拉下來,嘴里咕噥了兩聲,連眼睛都沒睜開,依然在香甜無比地睡著。

    整理好衣裝,正有些怔怔出神的時候,凌春泥忽然聽到了門外有一個沉穩(wěn)的男子聲音傳了進(jìn)來,道:

    “在下許騰,請問凌姑娘起身了嗎?”

    凌春泥吃了一驚,連忙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門邊打開了房門,只見屋外站著一個中年男子,面帶微笑,正是許騰。身為許氏世家的家主,許騰在流云城中也是素有名聲,連凌春泥往日都曾經(jīng)聽說過,當(dāng)然那時候兩人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她也根本沒想過有一天會站在這位曾經(jīng)覺得高高在上的許家家主面前,雖然此刻看起來,許騰笑容和藹溫和,倒也和普通人沒有太大區(qū)別。

    凌春泥不敢怠慢,或許心中還有幾分本能地敬畏,垂首低聲道:“小女子見過許家主?!?/br>
    許騰打量了一下凌春泥,微笑道:“凌姑娘昨夜休息的可還好么?”

    凌春泥點了點頭,道:“很好,多謝許家主昨日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盡?!?/br>
    許騰哈哈一笑,擺手道:“舉手之勞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說起來我與沈石也算相識,而且當(dāng)日他也曾出手救過我的三弟,一切都是應(yīng)有之義。”

    正說話間,忽然從院子另一側(cè)發(fā)出一聲吱呀聲,卻是東廂房那里走出來一個丫頭,許騰與凌春妮轉(zhuǎn)頭看去,只見那丫頭過來稟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