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薛元微微一笑:“皇上視咱家如兄長如師友,自然不會聽信別人謠言?!闭鎸嵉脑虍?dāng)然不是這個,不過用來搪塞平王卻是足夠了。 平王搖了搖頭嘆道:“廠公笑言了,你我相交多年,說句推心置腹的話,皇上如今尚還年小,當(dāng)然對廠公信重倚賴,但日后她若是知道了權(quán)利的用處,難道還舍得放下嗎?況且皇上是這天下最尊貴的人,誰配得上跟她稱師道友?” 薛元眉心往里攢了攢,看來這平王還是沒死了拉攏他的心思,他不動聲色地放下酒杯:“多謝王爺提點,咱家省的了?!?/br> 平王見他神色冷淡,也止了話,這時候游廊外有人來報:“王爺,廠公,朝廷派來的援軍到了,如今就在城外等著呢。您看...怎么安頓?” 薛元低了低頭才想起來,他們半個月前為了掩人耳目假裝兵敗,為了讓那些流民相信,就連朝里都派人傳了這個消息,難怪朝里的姜佑著急派了援軍,他目光微柔,轉(zhuǎn)頭問道:“皇上派了誰來?” 游廊外的校尉報道:“主帥鄭安,參將劉勇,副將王林...還有監(jiān)軍是張家的二公子張東嵐?!?/br> 平王奇道:“張家大房就剩這么一根獨苗,他來做什么,不怕張家絕后嗎?” 薛元卻微變了臉色,面上卻還如常地周全道:“許是憂心鎮(zhèn)國公和世子這才特地趕來?!彼f著已經(jīng)起了身:“咱家先去城外瞧瞧?!?/br> 平王垂眸思索一陣,也跟著走了出去,兩人策馬到了城郊,果然見城郊那邊已經(jīng)安營扎寨,有人看見他們來,自然少不得上來說幾句恭維討好的話兒,薛元左看右看都沒有瞧見自己心想的那個人,正疑惑是不是想錯了,就聽身后一聲低喝:“這是怎么回事?都在這堵著做什么?” 薛元循著聲回過頭,就見有個身影戴著鳳翅盔,穿著鎖子甲,身形修長騎在馬上,盔中的眉眼模糊,臉色也蠟黃了不少,但正是他這幾個月來想了千遍萬遍的人。 姜佑還沒瞧見他,正在吩咐軍中的幾個人打聽?wèi)?zhàn)況,她瞧著這金陵城的情形怎么也不像是戰(zhàn)敗后的樣子,心里難免疑惑,就聽旁邊有人輕聲道:“張二公子?” 姜佑猛地轉(zhuǎn)過身,就瞧見茶不思飯不想惦記了幾日的薛元長身玉立在馬上側(cè)眼瞧著她,她哎了聲,滿心的酸楚都堆在眼眶里,喉舌卻被哽住了一般,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第88章 薛元強(qiáng)忍著不在平王面前露出異色來,眼底的驚色一瞬就恢復(fù)了平靜,從容道:“沒想到張二公子也來了?!?/br> 姜佑瞧見他面色平和,眼里還隱約有些漠然,心里憋屈起來,如同兜頭澆了盆涼水,一腔激動都壓下大半,半晌才從嘴里擠出一個‘是’字。 平王統(tǒng)共沒進(jìn)京過幾回,見到姜佑的次數(shù)也是屈指可數(shù),更何況她為著出行方便,特地用姜汁把臉色涂的蠟黃,還有墊子墊了肩膀,又穿了厚底的靴子,所以他還真沒瞧出什么不對來,便策馬上前笑道:“張監(jiān)軍來的好時候,只怕你還有所不知,鎮(zhèn)國公和世子都安然無恙,只是當(dāng)初地龍翻身,他們糧草人手損失大半,人又在山中遇事,無奈之下只能在當(dāng)?shù)鼗I措糧草,又急忙往南邊運送過來,百忙之中抽不出空來往京里送信,如今他們已經(jīng)帶著糧草往更南邊去了?!?/br> 姜佑聽見這話長長地松了口氣:“當(dāng)初知道父兄噩耗家里忙亂成一團(tuán),家...家父和長兄這次能幸免于難,還能將功補(bǔ)過保障流民的賑災(zāi)糧草,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彼f著又忍不住問道:“京里是收到了我軍大敗于金陵的消息,皇上這才特地命人率軍前來馳援的,如今瞧這情景,怎么也不像是大敗的樣子啊?!?/br> 平王瞧了眼薛元,朗聲笑著正要開口,薛元卻突然出聲道:“這事兒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還是請張監(jiān)軍進(jìn)城詳談,咱家個監(jiān)軍是就是,就由咱家來告訴張監(jiān)軍吧。” 姜佑這回看他表情已經(jīng)不止是漠然了,甚至還帶了些慍意,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知道來者不善,忙拉著馬韁后退了幾步:“不用麻煩薛廠公了,我在這里聽王爺說就是了?!?/br> 薛元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jī)會,翻身下馬之后就立在她馬前,對她伸出一只白潔有力的手:“監(jiān)軍不必客氣,請吧?!?/br> 平王也在一旁幫腔道:“薛廠公說的是,既然你們是京中舊時,仗打完了也算經(jīng)歷過一番生死,更該好好地敘敘話才是?!彼平馊艘獾赝撕髱撞剑骸八l(xiāng)遇故知,本王不打擾你們了,兩位輕便吧?!?/br> ‘善解人意’的平王‘善解人意’地走了,姜佑被薛元的冷臉下的又退后了幾步,卻被他半強(qiáng)迫地攥住手腕子拉下馬,她心里叫了聲完了,這回肯定要摔個四腳朝天,沒想到卻落到個溫暖的懷抱里。 薛元皮笑rou不笑地道:“張監(jiān)軍若是站穩(wěn)了就快起來,這樣讓人瞧見了可不大好?!?/br> 姜佑聽出他話語里的揶挪之意,莫名其妙之余又有點冒火,耷拉著嘴角道:“有什么不大好的,我和掌印都是男人,又不是姑娘家的,碰一下怎地了?” 薛元半拉著她往馬車旁走:“掌印?監(jiān)軍方才不還叫咱家廠公嗎?”他手勁雖然大,但在外人瞧起來竟像是兩人并肩把臂而行。 姜佑被他的陰陽怪氣弄的徹底火了,上了馬車就陰著一張臉,薛元默不作聲地調(diào)了盞茶水推到她面前,等她好不容易喝完,就又倒了一盞過去,等到一壺茶喝完,他現(xiàn)在暫住的地方也到了。 薛元是到哪里都不肯委屈自己的人,才置下的院子也是盡得南邊精致如畫的風(fēng)情,姜佑想到自己在宮里跟一群文官鉤心斗角,為他擔(dān)心的輾轉(zhuǎn)反側(cè),而他在南邊獨自逍遙快活,忍不住朝天翻了翻眼睛。 到了自己的地盤他就不在掩飾,半拉半拽著她一路往內(nèi)院走,進(jìn)了內(nèi)室反手拴上門栓,冷著臉抿著唇,滿面的陰鷙,沉聲道:“哪個狗東西敢放你來南邊的?不知道戰(zhàn)場上會死人嗎?!” 姜佑一怔,還沒來得及回話,薛元就繼續(xù)道:“是馬成和那幾個狗才躥騰著你來?還是那起子混賬文官?!” 姜佑甚少見他發(fā)這么大的火兒,忙擺了擺手道:“不是,不是他們,是朕自己要過來的?!?/br> 對薛元來說,最糟糕的情況就是這種了,雖然現(xiàn)在瞧著戰(zhàn)事平和了,但不過四天前這邊還在打著仗,要是她早來幾天也卷入這場混戰(zhàn)里,萬一再出了什么事兒,那情形想想他簡直都要瘋了。 他不想對她發(fā)火,卻按捺不住思緒,沉聲道:“我特地請命出戰(zhàn)南邊都是為了誰?你當(dāng)打仗是好玩的嗎?在京里安安生生地呆著不好嗎,非得跑到南邊來讓我掛心!”他摸著她的臉頰:“你瞧瞧你這是什么裝扮,以為這樣別人就瞧不出了嗎?!” 姜佑像是被嚇住了,怔怔地瞧了他半晌才訥訥道:“京里收到南邊傳來的消息,說是朝廷的人馬在金陵城被造反的流民大敗,連個活口都沒有跑出來...”她越說越覺得憋悶:“你跟我隔了天南海北,我怎么知道你是好還是不好,萬一你真出了什么事兒...我在京里還有什么盼頭?”尾音顫顫,似乎帶了些哭腔。 薛元微怔之下才想起來他的謀算,他向來是只求結(jié)果不擇手段的人,祭出這法子的時候只想著贏面了,滿腔的惱火xiele一半,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么,轉(zhuǎn)身去打了盆溫?zé)岬乃畞恚骸跋认聪茨槹桑晾崩钡?,抹在臉上不難受嗎?” 他把絹子往盆里投,沾濕了又?jǐn)Q干,細(xì)細(xì)給她擦臉,一邊無奈苦笑道:“在你眼里我就這般無能?小風(fēng)浪而已,難道還能讓我翻了船不成?” 姜佑左挪右挪地不讓他擦:“你又沒有打過仗,而且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就是再能耐又能如何?” 他按住她的肩頭不讓她亂動:“我是不會打仗,但總有人會吧,選了得力的人讓他來做就是了,何必事事親力親為?”他隔著衣料撫著她的肩頭:“你肩膀上擱著的這是什么東西,不嫌硌得慌?” 姜佑臉上仍舊不高興:“我肩膀太窄,怕被人瞧出來了,所以墊了些皮革進(jìn)去,硌也只能忍著。我這都是為了誰?” 蠟黃的姜汁擦去大半,露出底下清麗明艷的那張臉來,只是比往日消瘦了不少,想來南下的路上吃了不少苦頭。這般一想,他剩下的火氣也跟雪獅子一樣消弭干凈了,探手去解她的衣裳:“皇上這一路上吃了好些苦頭吧?在這里就先把一身行頭解了。” 姜佑仍舊鬧著別扭,擰著身子不讓他動手:“你別管我,我廢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好的?!?/br> 兩人糾纏間她領(lǐng)子扯開大半,白嫩柔嫩的肩膀露了出來,肩膀上掛著蔥綠色繩結(jié)往一側(cè)歪了歪,往深處瞧還能見到淺淺的溝壑,他這幾個月都沒見這等美景,禁不住有些走神,下意識地停了手。 姜佑見他忽然手勁松了,抬手把衣裳攏好,正要說話,忽然就被抱了個滿懷,他直愣愣地吻了上來,聲音有些喑?。骸盎噬?..臣這幾個月都是呆在軍營里的。” 他說的太隱晦,姜佑沒聽懂,嘴里短促地唔了一聲,就被他吞咽了進(jìn)去,過了半晌才離開,仍舊跟她抵著鼻尖:“軍營里頭全是又臟又粗的軍漢,臣想皇上得緊?!彼皇衷囂街鴱南聰[滑了進(jìn)去:“過完年皇上就十五歲了,本來早就該成事兒的,奈何突然出了南邊的事兒,咱們還要繼續(xù)耽擱嗎?” 姜佑沒想到他突然拐到這事兒上頭了,被他撩撥的有些氣喘,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不知怎么的兩人就滾到了床上,他捧著她的臉頰親了親:“臣想皇上了,想的要命?!?/br> 這床鋪也甚是精致,壓了個人在身上也不疼。姜佑臉漲得通紅:“你撒謊!你哪里想朕了,方才明明還陰陽怪氣口是心非的?!?/br> 不管是什么性子的女人都記仇,薛元咬著她的耳垂,聲音有些含糊:“是臣該死,口是心非期滿皇上,請皇上責(zé)罰?!彼齑铰舆^她的鬢角,又輾轉(zhuǎn)著往下游移,到脖頸處輕嚙著:“不如就罰臣陪皇上睡一晚?” 姜佑瞧著他風(fēng)神俊秀的側(cè)臉無言地想,到底是陪皇上睡還是睡皇上? 這時候天色將暗,日光從綠紗窗外一寸一寸挪了出去,暗色不過幾時便充滿了整間屋子,她被弄的全身著了火一般,一點點被他拆吃入腹。 轉(zhuǎn)眼間她身上就只剩了件兜衣,他唇舌在峰頂愛憐了一陣,又輾轉(zhuǎn)著往下挪。這就要被吃進(jìn)嘴里了?她有點不甘心,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肩頭,張嘴想要開口,沒想到發(fā)出的卻是低低的吟哦。 姜佑斷斷續(xù)續(xù)地道:“你別,你別這時候啊...能不能,能不能回頭再做這事兒?” 薛元一手撫著她的纖腰,低笑了聲:“臣等不及了,萬一皇上又跑了怎么辦?” 他調(diào)笑著說完,丹艷的嘴唇就順著小腹滑了下去,等到了地方,就聽見她驚喘了聲,嗚嗚咽咽地道:“你別...那里不成...” 薛元不理她,自顧自地撩撥,她覺得魂兒都飛到了三十三天外,頭腦空白一片,攥著被褥的十指根根泛白,半晌才覺得頭腦一片暈眩,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他游移上來吻她,姜佑頭腦仍是茫然一片,只是雙手摟著他的肩膀,下意識地跟他糾纏廝磨。 薛元輕咬了一下她的唇瓣:“臣要來了,皇上可還受得住嗎?” 姜佑已經(jīng)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了,只是眼神空洞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他面色一喜,解開自己的蟒袍,一點點逗弄研磨,她有些驚恐地攀著他的肩膀,正是酸麻難捱的時候,突然一陣劇痛襲來,她抱著他的手猛地一緊,呼吸停滯了半晌,才顫聲道:“疼...”似乎還帶了些哭腔。 雛鶯初啼,碧玉破瓜,有些疼在所難免,薛元只能從她的額角親吻到鬢發(fā),再綿密地吻到眉眼,忍的極辛苦,可是卻一動不敢動。 姜佑額上沁出汗來,腰桿發(fā)酸,無力地躺倒在枕頭上:“你不是說進(jìn)來就好了嘛?現(xiàn)在都完了,你怎么還不出去?” 薛元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這些傻話,頓了半晌,等她松泛些了才試探地動起來:“皇上忍著些,馬上就好了?!眽阂侄嗄甑那?欲不是說停就能停的,沖破了閘門鋪天蓋地襲了過來,他頭腦有些發(fā)熱,不知疲憊似的重復(fù)動了起來。 姜佑被他折騰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昏昏沉沉只能感覺到疼,只能緊緊地抓著他的肩膀,許久才有氣無力地道:“疼...你輕些。” 似乎動了動眼皮子的功夫天就黑了,錦繡的帷幔里傳出些嗚咽和呻.吟,不知道被他翻來覆去顛蕩了幾回,后面的幾次仍舊是疼,但難受中多少夾雜著歡愉。 薛元不知道折騰了幾次,直到深夜才從那銷.魂的地方脫了出來,這時候人也漸漸清明,低頭看見她半閉著眼靠在自己懷里,面上已經(jīng)倦極,他趕忙摸了摸她的額頭,覺得汗?jié)褚黄?,他怕她著涼,用錦被把她裹了起來。 兩人身上都是黏膩膩的,薛元起身吩咐人備水沐浴,又親力親為新?lián)Q了床褥,看見蘭花紋床單上一灘紅,心疼之余又難免有些欣喜。 姜佑累癱了一般,連一個手指頭都懶得動,任由他抱著擺弄,他幫她擦干凈兩腿的血跡,放她進(jìn)了澡盆,她陡然進(jìn)了熱水,忍不樁哎呦’了一聲,張開一只眼瞧著他,看見他直直地瞧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往浴桶里縮。 薛元怕她初經(jīng)人事身上不好,細(xì)細(xì)瞧著她的周身,半晌才攬著她心疼:“腫起來了,明天得買了膏子給皇上上藥?!彼p聲問道:“還疼嗎?” 姜佑頭靠在浴桶邊沿上,累的連話都懶得說,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用潤澤的眸子答了個‘嗯’。 薛元被這一眼瞧得又有些意動,卻怕她傷著,只是親了親她的鬢角,擦干了她抱回到床上,被窩被湯婆子捂得暖和,姜佑受他殷勤服侍,躺倒被窩里就睡著了。 這時候天已經(jīng)見亮,薛元想起來軍營那邊還要商議網(wǎng)捉那些流民的具體事宜,他煩躁地在屋里踱了幾步,直到外面有人輕聲催促才準(zhǔn)備往出走,走之前又怕光太亮驚了她的好夢,提前把窗簾帷幔都拉嚴(yán)實了,又吩咐人守在門口不準(zhǔn)驚了屋里人,這才攢著眉心去了軍營。 軍營里眾人等了許久,看見他沉著臉走進(jìn)來也不敢多話,就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 薛元根本沒聽眾將士在說什么,滿腦子琢磨的都是姜佑睡的好不好,等會想吃些什么,一會兒回去得請個大夫來瞧瞧,不知道她還疼不疼了。 眾將士看見他神游天外也不敢強(qiáng)行把人拉回來,只能壓低了聲音說話,這般跟說悄悄話似的說了一會兒,主帥楊子清終于看不下去了,咳了聲道:“薛廠公?” 見他蹙著眉看了過來,楊子清這才開口道:“廠公...咱們前些日子猜測流民中有位極厲害的人物坐鎮(zhèn),這才把散沙一般的流民整合到一起,這個人...有將士回報說見到了。” 薛元瞧了他一眼:“是何人?” 楊子清看著他,面色躊躇,半晌才道:“我手底下的幾位將士說,看見這人的時候他正極有章法地組織流民后撤,應(yīng)當(dāng)不是等閑之輩,只怕就是咱們說的那人,而且...”他又頓了片刻,才一咬牙道:“而且據(jù)說那人和廠公長的極為相似,我手下人見了也是大吃了一驚,半天才回過神來?!?/br> 薛元心思一動,忽然想起當(dāng)年的舊事來,不過面上還是不露分毫地道:“將軍這是在懷疑咱家嗎?” 楊子清忙擺手道:“廠公說笑了,末將并沒有懷疑廠公,只是覺得此事蹊蹺,這才不得不跟廠公說出來?!彼⌒牡溃骸皬S公可有孿生的兄弟或者堂表兄弟?” 他說沒懷疑薛元倒也不是虛言,如今他權(quán)傾朝野,東廠權(quán)勢也膨脹的更為劇烈,皇上又一門心思的信重他,一般人做夢都不敢想的他都得了,況且他還是個太監(jiān),又沒有子孫后代,他造反圖什么??? 薛元淡淡道:“天下相似者甚重,也未必就是親兄弟,說不準(zhǔn)只是巧合罷了?!彼鹆松淼溃骸安还荛L的像誰,一并殺了就是了,何必為這個糾結(jié)?!?/br> 眾將士都恭敬地起身送薛元出營帳,他心里惦念著姜佑,縱馬一路往城里趕,半路上卻想到姜佑還沒吃早飯,又去著名的幾家店買了些小吃回來,這才返身回了宅子。 他進(jìn)內(nèi)室的時候姜佑還沒醒,仍舊裹在被子里睡的正香,他低頭愛憐地瞧她,就見她眼角泛紅,眼底下卻一圈青黛,他傾身親了親她的眉眼,小心把被子掀開一道,輕輕撩開她身上的素綢中衣,就見她從脖頸到小腿都是曖昧的痕跡,他嘆了聲,無奈地幫她按了按。 內(nèi)室里燒了地龍還生了暖爐,雖然不冷,但被子被掀開,姜佑還是打了個激靈,揉了揉眼睛才睜開,兩眼鰥鰥地瞧著他:“你怎么起來了?” 薛元把手里的東西放在一邊,坐在她床邊柔聲道:“方才軍營里有點事兒,我吵著你了?” 姜佑搖了搖頭,一手撐著正要起身,就覺得全身‘嘎吱’一聲,疼的立刻就一頭栽回了床上,連聲哎呦:“又酸又疼,比跟人打一架還累?!弊钭屓耸懿蛔〉氖悄翘幪鄣靡?,她連走動都不方便。 薛元探手想要扶她:“可想吃些什么?”他目光在她臉上流轉(zhuǎn),就見她白皙的臉上泛著紅暈,顏若春花,有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柔媚,像是花苞一夜之間開成了花,而且還被他攀折了。 姜佑就勢賴在他身上:“我不吃,我不餓,我身上癢癢。” 薛元倒很享受她的依賴,攬著她肩頭道:“你哪里癢,我給你撓撓?!?/br> 姜佑一擰身子:“背上?!?/br> 薛元順著下擺滑進(jìn)去給她撓,觸到那如軟玉一般的肌膚又禁不住心頭一熱,姜佑覺出他的手不老實地上下游移,擰著身子挪到一邊:“你不要...我還疼著呢?!?/br> 薛元探出手來搭在她肩上:“我給你揉揉。” 姜佑舒了口氣,安安生生地趴在他腿上,這時候游廊外一聲報:“督主...清韻姑娘又來了...您看?” 清韻姑娘?姜佑豎起耳朵,轉(zhuǎn)過頭來瞧著他,薛元本來沒把這女人放在眼里,沒想到這時候讓她聽見了,他低頭解釋道:“是雪災(zāi)的時候,從南邊來的流民?!?/br> 姜佑趴在他腿上:“既然是流民,去朝廷開的棚子里安置了便是,來找你做什么?” 薛元微微語塞,雪災(zāi)后歸置的流民其中不乏心思不正之輩,有幾個尋常就是惡匪的人物,輪.暴了這女子。他知道要是不重罰,其他流民有樣學(xué)樣可就麻煩了,便以儆效尤砍了那幾個人。 他不過是為著法紀(jì),并不是發(fā)善心,但那女子卻不這么認(rèn)為,他對外是監(jiān)軍的身份,這女子不知道他是太監(jiān),大概是怕自己沒了依仗再發(fā)生這種事兒,所以想要兜搭上他,試了一回卻沒成,沒想到還是沒死心。 姜佑聽完了忍不住啐他:“薛元你真是的,明明是個太監(jiān),到哪里都能摘桃花,生那么勾人做什么?!” 薛元無奈地道:“我什么心思你還不知道嗎?長成這樣也怪我?”他轉(zhuǎn)頭對外面道:“把她轟走?!?/br> 游廊外的人為難道:“這...這人是平王帶來的,奴才不敢動手啊?!?/br> 薛元今天誰都不想見,有那時間還不如陪著姜佑溫存呢,她聽了卻嗤笑道:“瞧瞧咱們京郊溫泉莊子里的東西,可見平王也不是個正經(jīng)人。”她突然來了精神,推他道:“你可別推三阻四的,要拒就直接拒了,省得給人留下想頭,你不舒服她也難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