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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廠花護駕日常在線閱讀 - 第28節(jié)

第28節(jié)

    薛元微微躬身道:“既然皇上都如此說了,那朕也不好拂卻了你的面子,便撂下手里的活兒,勉為其難地應(yīng)了皇上吧?!?/br>
    姜佑自打自臉,只好默默地吞了苦果,正滿腹憋屈地時候,臉忽然被輕輕捏了一下,他傾身貼著她耳廓:“臣晚上恭候皇上了?!?/br>
    姜佑捂著耳朵幽幽地看著他出門,要說薛元作為臣子真沒什么挑的,忠心護主,人有本事,最重要的是長得還好看,就是小動作多了些,每當(dāng)她要把薛元劃歸為親厚長輩那一類時,都被他調(diào)弄得頭昏腦漲,他把覬覦的心思擺在明處,不光覬覦,而且覬覦的理直氣壯。

    她站在原地長吁短嘆,腦子里卻猛地蹦出當(dāng)初父皇母后在一起琴瑟和鳴的情態(tài),她一轉(zhuǎn)眼又把這情景放到自己和薛元身上,立在原地呆呆地想了會兒,忽然臉漲得通紅,渾身打了個激靈,輕輕給了自己一巴掌。

    姜佑惦記著晚上要出宮溜達,但又怕薛元在宮外發(fā)作起來她招架不得,傍晚特地命御膳房做了幾個川蜀的菜肴,鮮香麻辣,口味極重,吃完過后她瞧了瞧被辣的有些腫的嘴,似乎一張口就能冒出火來,她滿意地點了點頭,看這樣他還能不能親的下去。

    傷敵未必一千自己先損八百的皇上溜溜達達地出了側(cè)宮門,果然瞧見薛元立在馬上等她,頭上還戴著斗笠。

    薛元瞧見她來,抬手把斗笠扣在她頭上:“皇上小心著些,夜里風(fēng)大,別讓冷風(fēng)撲了腦門。”

    姜佑心里又糾結(jié)起來,這般好的臣子,就不能安安生生當(dāng)個臣子嗎?老惦記著皇上也不算事兒啊。她心里長吁短嘆地被薛元扶上了馬,然后周身一暖,被整個人攬在懷里,她詫異轉(zhuǎn)頭:“掌印不另選一匹?”

    薛元彎了腰,下巴輕輕置在她肩頭,精致流暢的下顎正正好嵌進她頸窩里:“皇上恕罪,臣家境貧寒,因此只備得起這一匹馬,委屈皇上和臣共乘了?!彼执蛄藗€眼風(fēng)過去,本來跟著姜佑出來的幾個內(nèi)侍都極有眼色地往后退了好幾丈。

    姜佑在他跟前從來沒贏過,反正爭也爭不過,干脆認(rèn)命地擺了擺手道:“一匹就一匹,走吧走吧?!?/br>
    薛元眉眼輕輕彎了彎,馭馬不急不慢地走了起來,馬鞍上下顛簸,姜佑溫軟玲瓏的身子牢牢地貼著他的,還隨著馬背的起伏不停地摩擦,隔著衣袍都能覺出那軟玉一般的觸感。

    他有些心猿意馬,忙調(diào)開視線瞧瞧別的,一轉(zhuǎn)眼卻被埋在交領(lǐng)深處綁著的藕色繩結(jié)吸引了目光,他想到今兒早上看見的一星半點光景,心頭極輕極快地跳動起來,不由得張嘴在她的脖頸處繾綣輕吻。

    姜佑驚得臉都綠了,她還以為帶了人手,又是在鬧市他就不敢亂來了呢,早知道就不該貪一時新鮮跟他出宮,如今真是羊入虎口啊羊入虎口。

    她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恨恨地往后瞪了一眼那遠(yuǎn)遠(yuǎn)追著不敢上前的奴才,憋著嗓子道:“掌印,你給朕收斂點,這兒有人看著呢!”

    薛元埋在她脖頸間深吸了一口氣,雙臂加重了力道,低低地笑了聲:“皇上說的是?!?/br>
    姜佑只能竭力繃著臉,面無表情地任由他摟著,心里卻悔上了天,忽然覺得身后有什么東西硌得慌,不自在地左右挪了挪,就覺得...更硌了。

    薛元深吸一口氣,細(xì)白的手指壓在她肩頭:“皇上別亂動,仔細(xì)跌下去。”他為著不被人瞧出端倪,隔上一段日子就要吃藥來抑著自己,方才能在后宮朝堂行走自如,沒想到只是跟小皇上坐的近了些就藥石無靈了。

    反正快到了,姜佑硬忍著渾身的不對勁,堪堪捱到了坊市,嘴里就被塞進了一小塊雞舌香,然后聽見薛元一向清朗的聲音有些低?。骸俺忌碜佑行┎皇娣?,請皇上開恩,幫臣紓解紓解?!?/br>
    姜佑對他還是關(guān)心的,聞言也不計較他給自己嘴里亂塞東西,關(guān)切轉(zhuǎn)過頭去想問他怎么了,卻被他拉著手腕老鷹捉兔子似的抓進了坊市不遠(yuǎn)處的暗巷里。

    他手里的琉璃燈盞嘩啦啦碎了一地,只能映著點點星光,除此之外再無涼處,顯得暗巷越發(fā)迂回寂寥。

    姜佑正想開口,嘴里又被喂進了酸甜的無核果子,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督主兩瓣丹艷的唇就貼了過來。

    雞舌香和果子瞬間消弭了嘴里麻辣辣的味道,果子的汁液溢了出來,很快又被他吻了回去,他硬摟著她貼著自己,兩只手交疊著把她固定自己懷里,這吻十分的急切,空寂的暗巷里都能聽見隱約的聲響。

    又過了半晌,就在馬成他們在線巷子外急的直跺腳的時候,眉眼生花,目中流光溢彩的掌印帶著唬著臉的皇上走了出來,他細(xì)白的手指在皇上肩頭輕輕按了按,笑意盈盈地道:“皇上以后少吃些辛辣的食物,吃壞了臣可是要心疼的?!?/br>
    姜佑菱唇微腫,垂頭喪氣地跟著他進了坊市,他買了碗豌豆黃湊到她嘴邊,十分溫柔地哄道:“你且嘗嘗這個,甜而不膩,回味悠長?!?/br>
    苦誰都不能苦自己,姜佑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張嘴便是一陣酸麻,只能小口小口地吃著,吃完了便點點頭,連話都懶得說。

    街頭上摩肩接踵,薛元毫不在意地拉著她,給她講些坊市中獨特的玩意,見她漸起了興頭,便拉著她站到撈金魚的攤子前,笑問道:“皇上想不想試試手氣?”方才把小皇上得罪狠了,現(xiàn)在不得不好好地哄哄。

    撈金魚算不得大買賣,攤主只露天搭了個棚子,棚子里放著幾個極大的木盆,盆里乘著好些粼粼清水,里面有幾十個金魚舒展著尾巴游來擺去。

    姜佑原來被孝宗和張皇后聯(lián)手拘著,長這么大統(tǒng)共也沒出宮過幾回,饒有興致地繞著攤子走了幾圈,興致勃勃地問道:“這怎么玩?。俊闭f著就伸手去撈。

    店家忙遞過來一個木碗和紙做的網(wǎng)兜:“小哥兒,這不是用手撈的,是用這個撈的?!?/br>
    姜佑接過紙網(wǎng)擱在手里掂了掂,搖頭不滿道:“這個一進水就破了,哪里能撈得起來魚?”

    店家哈哈笑了幾聲,一指旁邊人:“小哥兒不知道,這撈金魚的趣味正在這里呢,你瞧瞧其他人,看他們是不是也是這么撈的?”

    姜佑一看,不由得點了點頭,抬手接過紙做的網(wǎng)兜,興致勃勃地挽袖子準(zhǔn)備撈,薛元在一旁含笑看著,也不阻止,只提醒她小心身上沾了水。

    撈金魚就是要眼力好,下手快,耐心足,前兩個她都能做到,后一個她怎么都做不到,浪費了十好幾個紙網(wǎng)還沒撈到一條,一臉郁郁地把手里的紙網(wǎng)虛晃了晃:“掌印,是不是我呆的地方不好,怎么撈了半天也撈不到啊?”

    薛元笑了笑:“你今兒個手氣不好,實在撈不著便算了,前頭有賣花鳥魚蟲的,到時候買兩條擱在青花瓷盆里養(yǎng)著。”

    姜佑聽了倒還罷了,店家在一旁瞧得嘖嘖稱奇,也不是沒見過寵孩子的,但寵成這樣還真沒見過,一般撈了兩三網(wǎng)撈不著就被自家大人拎著耳朵硬拽回去了,這位倒好,不光讓撈了十幾網(wǎng),撈不著還給補上幾條,不怕養(yǎng)的小兔崽子反了天?

    他這邊正稱奇,眼挫忽然瞄到有好幾個小孩撈完了一文錢沒給就想開溜,他忙沖過去一手一個拽了,卻不留神地面濕滑,身子晃了晃,一頭就向著姜佑那邊栽了過去。

    姜佑本來正專心致志撈魚,好不容易一條進網(wǎng),就瞄見有個人要倒在她身上,她慌忙站起來要躲開,卻還是沒來得及躲遠(yuǎn),‘轟’的一聲被濺了一身的水,整個上半身都濕了。

    一邊的薛元也怔住了,沒想到她這么大個人了總鬧出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來,好好地玩?zhèn)€撈魚都能撈到一身水,他無奈地嘆了聲,又怕她凍著,抬手把披風(fēng)解下來給她穿上,嘆聲道:“咱們先找間成衣殿給皇上換身干的,總不好穿這么一身就騎馬?!?/br>
    這時候還是有些涼意的,況且衣服濕噠噠的貼在身上確實難受,姜佑一臉訕然地小聲辯道;“這也不能怪我啊,誰知道他沒頭沒腦地就倒了過來?!?/br>
    薛元乜了她一眼,拉著她左右看看,幸好坊市里東西齊全,雖然衣料算不得上乘,一時替換倒沒什么問題,他們進的專賣女人衣服的成衣店分成兩間,外間買的是褙子裙子之類的上衣,里間買的則是些貼身衣物,還有供女客換衣的地方,他幫姜佑選好衣服之后倒不方便進去了。

    姜佑滿臉尷尬地捧著干衣服走了進去,這時候里間沒人,幸好她貼身的衣服沒濕,不然從里到外都得換一遍,換衣間是用木板制的,她拉上木板換好衣服就走了出來。

    這里間連著店家住的院子,后面還有一道后門,白日里都是鎖上的,她瞧見了也沒多想,抬腳正要往出走,眼挫卻瞄見銅鎖不知道何時打開了,她心里一驚,忙開口想要喊人進來,一只手猛地繞過來捂住了她的嘴。

    姜佑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輕輕的哼聲,就被人制住了,不過她才不是那等甘心受制于人的,拽住那人的小指猛地一掰開,就聽一聲極清脆的骨裂聲,那人的小指軟軟地就倒向了一邊,手掌一下子松開了。

    她一下子脫了困,立刻補了一腳過去,那人腰間一閃,一樣方方正正的東西就掉了出來,直直地跌到她懷里。她下意識地攥住,揚聲正要打呼哨,就見薛元已經(jīng)大步走了進來,不知從哪里拎出一把狹刀,機括一響,狹刀一下子彈出半尺,滟滟一泓秋水被他握在手里,連著出刀,刀刀直取人的要害。

    這時候四周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五六個短打扮的漢子,將姜佑團團護主,那刺客像是見到什么極可怕的東西一般,高叫了聲:“督主!”竟然握著手中的短劍,直接自刎了。

    薛元蹙了蹙眉,一般只有東廠里的人才會叫他督主,旁的人都直接稱他為廠公或者掌印,他心念電轉(zhuǎn)之間,已經(jīng)想到了這里,心里猛地一沉,轉(zhuǎn)頭看著姜佑,就見她面沉如水地看著自己。

    方才刺客身上掉出來的東西,正是東廠秘制的牙牌。

    ☆、第50章

    坊市連著四通八達的巷子,巷子邊上就是各色民居,此時巷子的最深處的一所民居里,有個頭上戴了頂冪籬遮住全身的身影坐在院中央,身形穩(wěn)穩(wěn)不動,只是手指在桌上連連敲擊,聲音如雨點一般密集,似乎很是焦躁。

    呀吱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個打扮的像豪門管家一樣的走了進來,一下子跪在那身影跟前,那身影忙傾下身問道:“如何,郡主那邊怎么樣?事兒成了嗎?”

    管事跪下叩頭:“回二公子的話...綠蘿已經(jīng)讓人給押到東廠去了,柔福郡主被皇上訓(xùn)斥了一番,現(xiàn)在呆在自己宮里不敢出來?!彼惺艿阶娜松碜右唤?,忙道:“不過綠蘿在受刑之前伺機咬破了嘴里的毒囊,不會供出公子的?!?/br>
    全身罩在冪籬里的身影正是趙家二公子趙懷年,他聽到綠蘿已死,微微松了口氣,又沉聲道:“本以為柔福性子軟弱行事全無主見,正是枚好棋子,沒想到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彼а蹎柕溃骸胺皇心沁叺氖聝涸趺礃恿??可撂下了那塊牌子?”

    說到這個,管事精神一振:“雖然費了府上一個死士的性命,但換來皇上對東廠的疑心也值了?!彼蛳铝藝@氣道:“只是可惜沒有傷到皇上,不然這戲才能更逼真?!?/br>
    趙懷年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我本意不在刺殺皇上,傷不傷到都無妨,只要在皇上心中埋下疑云,讓她和東廠決裂甚至相斗,咱們才能有可乘之機?!?/br>
    管事連連叩首道:“公子高明。”他說著又抬頭勸道:“可是公子,此計風(fēng)險甚大,萬一牽連到您該怎么辦?”

    他聲音冰寒,搭在桌子上的手都握緊了:“我父親被砍掉一雙手,就此成了廢人,大哥本來已經(jīng)中舉,結(jié)果一下子被罰沒到采石場為奴,堂姑奶和堂姑也被貶到,趙氏長房從此衰微,只要能報的此仇,就是搭上我的性命又何妨?”

    他是長房嫡子,家中父親和大哥都是前程似錦,又有太皇太后幫襯著,本來應(yīng)當(dāng)是前途無量的,沒想到長房一夜之間衰微,他也絕了前程,想到這些日子受到的冷落譏嘲就咬牙切齒的恨。

    他冷冷一笑“這挑撥離間計并不高明,不過薛元那閹人和皇上本就是相互利用的關(guān)系,又不是真正的一條心,她本就被那閹人挾制著,再加上這么一出刺殺,必然生恨。只要這二人相互起了疑心,咱們何愁不能成事?”

    管家彎腰應(yīng)了聲是,又忍不住皺眉道:“二公子,咱們趙家這些年的布置的人手已經(jīng)所剩不多了,萬一皇上那邊沒有中計,或者中計卻不敢有所作為怎么辦?”

    趙懷年手指又敲了敲桌面:“所以咱們得再添一把火才是?!彼а鄣溃骸拔矣浀眠€有枚暗棋埋了許多年咱們都沒有動用?”

    管家道了聲是,躬身勸道:“二公子,這是咱們最后的底牌了,況且那人在也不得重用,不過是個干粗使活兒的,未必能...”

    “管不了那么多了!”趙懷年的語氣逐漸焦躁起來,起了身在院里來回地踱:“皇上馬上就要出宮住持農(nóng)祭,這便是咱們唯一的機會,你以為等她回宮,咱們還有機會動手嗎?”他一擺手道:“你自去安排吧,反正他老子娘在咱們手里,諒他也不敢不從?!?/br>
    ......

    姜佑一向上翹的嘴角垂了下來,抿緊成薄薄一條線,抬眼緊張防備地看著薛元,手里的牙牌卻握緊了。

    薛元假裝沒看見她的神色,仍舊上前幾步拉了她的手:“鬧市不安全,皇上先跟臣回去吧?!彼坏皖^瞧見姜佑緊緊蹙著眉,微緩了緩,淡聲兒道:“臣若是想對皇上不利,那機會也太多了,自然不會選這種法子?!?/br>
    姜佑沒言語,忽然又嘆了聲,抬頭看著他欲言又止,竟反手拉住他的手道:“走走走,回去再說這些?!?/br>
    薛元見她對自己并不提防,面色微緩,吩咐人把這家店家?guī)韺弳枺隽碎T,她好容易出來一回,卻被攪合了個底兒掉,一路上都陰沉著臉。

    薛元扶她上了馬,把人擁進懷里才覺得踏實了些,垂眸問道:“皇上想說什么?”

    姜佑猶豫了一下,神神秘秘地從袖籠里抽出牙牌來給他看,皺眉問道:“你瞧瞧,這可是你東廠的物件兒?”

    她倒是真沒懷疑薛元想對自己不利,他就是再陰晴不定也不至于半個時辰之前還上下其手地占人便宜,半個時辰之后就想要人命。他能圖個什么?難道還能是嫌便宜沒占夠惱羞成怒不成?其實若是換做幾個月之前,趙懷年的挑撥離間八成要奏效,可他再能算計也沒想到兩人現(xiàn)在成了這種關(guān)系。

    薛元低頭看了一眼;“樣子倒是差不離,但這玩意雖然難以仿制,也并非完全仿制不了,皇上以為呢?”

    姜佑撇嘴道:“那也未必,沒準(zhǔn)是你東廠的人瞞著你自己做的主張?!?/br>
    薛元看她并不懷疑自己,神色柔和了幾分:“皇上不懷疑是臣做的?”

    姜佑怔了怔,垂著嘴角道:“誰不知道薛廠公權(quán)勢滔天又野心勃勃,要是以前朕沒準(zhǔn)是要疑心一二的,但如今...”她猛地頓住,薛元低頭垂眸問她:“如今皇上怎么就不疑心了?”

    姜佑耳朵有點泛紅,左顧右盼地裝沒聽見,薛元把人擁的更緊了些:“其實比起皇上坐的龍椅,臣對皇上的龍體更感興趣,不知道皇上什么時候肯開恩垂憐,準(zhǔn)臣睡上皇上的龍床???”

    薛元如今一日比一日肆無忌憚,姜佑想不明白,他一個太監(jiān)怎么就這么撩人?不怕撩起了火他只能憋在心里搓火?她又想到那句‘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回卻長了記性沒敢說出來,只能委婉道:“掌印啊,你是東廠廠公又是司禮監(jiān)掌印,應(yīng)當(dāng)以國事為重,不能總惦著兒女情長?!?/br>
    薛元在她頂上沉默了片刻,神情忽然苦悶起來,長長地嘆了一聲兒:“說到底,皇上還是怕著臣在外面的名聲,討厭臣是個太監(jiān),這些年臣也變著法兒地吃藥想讓自己好起來,好能時時伴駕配得上皇上,難道當(dāng)初凈身是臣自愿的嗎?”

    這么強勢的一個人,陡然軟了聲口讓人心憐,姜佑心軟了下,卻又不知道他怎么扯到這個上頭,只好拍了拍他握住馬韁的手:“朕身邊伺候的好多不都是太監(jiān),怎么會討厭太監(jiān)呢?”她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收回了手道:“誰讓掌印伴駕伺候了?”

    薛元漫聲道:“皇上年輕未經(jīng)事,臣若不時時伺候看顧著,萬一皇上被人哄了去,臣豈不是無言面見先皇?便是皇上不讓,臣為著皇上著想,也要常伴皇上身邊才是。”

    姜佑心里啐了下,朕身邊最能哄人的不是你嗎?她見話題扯的沒邊,忙轉(zhuǎn)回了道:“那,那依著掌印看,到底是什么人安排這次刺殺呢?”她垂頭想了想道:“他當(dāng)時要來抓朕的時候,似乎并沒有盡全力,一見掌印援兵到了就橫刀自刎了。”

    薛元垂眸道:“皇上放心,這事兒交給臣就好了,不光是東廠里的人,你身邊的人也該好好查查了?!?/br>
    姜佑性子護短,聞言不悅道;“朕身邊的人要么是跟了朕好些年的老人,要么就是東廠派來的人,查能查出什么來?”她說著又忍不住嘆了聲:“要真是查出什么來,那可真是傷人心了?!?/br>
    兩人說話間馬已經(jīng)停了下來,姜佑在馬上光顧著說話,沒留心走的路,下了馬才覺得不對,詫異道:“這不是皇宮啊?!?/br>
    薛元立在她身旁,微微笑道:“這是臣在外面置下的宅子,宮門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了鑰,委屈皇上在這里住上一夜了?!?/br>
    姜佑狐疑地看著他,正要開口,就見成北興沖沖迎了上來:“督主,臨川王馬上來京,聽說您是南方人,不光送了好些土產(chǎn),還給您送來好幾個揚州瘦馬,說是南方女子伺候周到,也更貼心,奴才瞧見那rou皮兒嫩的能掐出水來,您可受用著...”他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似的,一下子止了音。

    他方才在燈下沒瞧見,這回離近了才瞧見姜佑,猛地止了音,忐忑地看著薛元,督主對皇上的心思別人或許不清楚,但他這個隨身伺候近侍從如何能不清楚?

    薛元冷冷地打了個眼風(fēng)過去,他一下子恍然了,忙自扇了好幾個嘴巴:“奴才失言奴才失言,這些都是奴才一時豬油蒙了心收下的,您最是清正廉明,怎么會收這些東西呢?”

    這轉(zhuǎn)的也太假了,姜佑在這事兒上很是開明,擺了擺手道:“父皇教過,水至清則無魚,朕懂得朕懂得,別說是你了,那些豪門人家人情往來都少不了。”她饒有興致地追問道:“朕聽說揚州女子大都膚白貌美,笑語可人,臨川王送的這幾個又如何?”

    這下成北更不管接話了,抖著嘴唇囁喏了幾句,還是薛元淡淡道:“都打發(fā)了吧,收這些個女人也用不上?!?/br>
    送禮收禮全憑個人喜好,姜佑倒是不強求,只是嘆了聲道;“掌印身邊沒個貼心的人也不好,倒不如趁此機會選一個好的?!笔〉美习阎饕獯虻剿砩?。

    薛元一邊引著她往府里走,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臣有皇上,還需要什么知心人?”他對著姜佑道:“府里的丫鬟婆子有伺候不周全的,皇上只管打殺了,不必跟臣說?!?/br>
    姜佑存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思,既然來了便探頭左看右看,薛元住的宅子一眼看去并不起眼,繞過影壁才能見到當(dāng)中的精致來,入目就見精致的宮燈映著繚亂的繁花,光彩盈盈。

    她正饒有興致地東瞧西瞧,就見幾個身形嬌小的女子滿臉哀怨地被人帶著走了出來,大約就是那幾個方才被薛元退了貨的侍女,她們被采買來就是伺候人的,雖然伺候太監(jiān)不是什么好差事,那也比原來沒著沒落的強,有兩個約莫是自憐起了身世,竟用絹子捂臉嚶嚶哭了起來。

    當(dāng)中有一個穿淺米分褙子的正用絹子掖著淚,側(cè)眼就瞧見了位神姿高徹,清滟入骨的男子繞過影壁走了進來,誰說光是男人好色,女人好色起來一樣要命,她瞧著瞧著就忍不住紅了臉,忘了要哭,身后跟著的女子不耐煩搡了把:“人家瞧不上咱們呢,還不快些走,省得留在這兒臟了地方?!?/br>
    穿淺米分褙子的這個正要回嘴,忽然心念一動,就勢向著薛元倒了過來,他聞見一股粘膩的脂米分味道撲鼻而來,下意識地蹙眉側(cè)身讓開,正巧姜佑這時候往前走了幾步,那女子就直直地倒在姜佑身上,她‘哎呦’了一聲,連著倒退了好一段,才硬生生撐住了。

    女子見是位小公子,知道投懷送抱錯了人,慌得一下子跪了下來:“妾,妾不小心摔了一跤,不是有意要傷著公子的?!?/br>
    姜佑給她砸的半個膀子發(fā)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薛元的目光淡淡掃了過來,漠然道:“拖下去打幾十個板子再送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