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好,你鎖好門,這邊的安保設備是我弄的,放心,有什么事兒給我電話。"彭子清給她開了門,也沒進去就走了,他還沒回家呢,趕緊把老爺子老太太穩(wěn)住,然后七大姑八大姨 進了門的陳長卿沒顧得上欣賞煥然一新的庭院,就進了分割出來的書房,立馬聯(lián)網(wǎng),還好林大哥一來就先聯(lián)網(wǎng)了。把飛機上寫好的帖子從頭到尾看了一半,其中雖然當年流行的洗手歌沒記全,但重點是自我清潔沒錯。還有盡量多吃蔥姜蒜殺菌,消毒液、板藍根她都有寫,因為雖說后來都說那都是白費的無用功,但特效藥沒研制出來,誰不不能確定那些真的沒用,說不定病毒突然消失,就有其中之一的功效呢,她不敢冒任何險。 至于大劑量使用西藥的后遺癥,她猶豫了很久還是寫上了,畢竟在生命與殘疾的選擇面前,讓病人有知情權也是好的。 陳長卿選擇了幾個大型網(wǎng)站發(fā)布,發(fā)布后她也沒閑著,聯(lián)系了幾個水軍公司,通過網(wǎng)銀支付了預付款,讓他們頂火這個帖子。這年頭的水軍還不發(fā)達,但也是優(yōu)勢,新興行業(yè)預示著,這是這個行業(yè)的黃金時代。所以,等陳長卿洗完澡回來,帖子已經(jīng)火遍網(wǎng)絡了,當然發(fā)帖前她還是隱藏了ip的,她可不想出什么紕漏,她還得照顧病人呢。 又給相熟的人都發(fā)了電子郵件,給王奶奶王姐廖姨,還有李叔他們也都打了電話,當然她家也是打了的,雖然親爹后媽都沒想著問問陳長卿的情況,但,畢竟問心無愧了嘛。又給所有知道電話的同學們去了電話,熟悉的就解釋一下,不太熟的就讓他們去看帖子,至于信與不信,也只能看造化了。 在精疲力竭中,陳長卿睡著了,在熟悉的羅漢床上睡的并不安穩(wěn),似乎夢到特別悲傷的事情,甚至在睡夢中都哭出聲來。第二天醒來雖然不記得夢中情景,但,抹了抹眼角的淚,她告訴自己,夢都是反著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陳長卿起來沒多久,就接到了彭子清的電話,說是蔬菜都運到了。 看著滿眼紅血絲的彭子清,陳長卿有些生氣,"彭大哥,以后不許熬夜,你沒看我帖子里寫的嗎,一定要增強免疫力,熬夜絕對是大忌。" "知道了,下不為例。納,你看。"彭子清遞過來幾份報紙。 陳長卿接過來一看,竟然在幾份不同的報紙上,都在重要版面刊登了她的那份帖子的內容。"彭大哥,你太厲害了。"陳長卿笑著顏開,這樣就會有更多人看到了,畢竟現(xiàn)在還是有很多人不上網(wǎng)的。 "那是,不過,現(xiàn)在只能在商業(yè)報紙上刊登,我們幾個朋友正往電臺和電視臺努力。"彭子清指揮著人往地下室搬東西,最夸張的是還有一臺超大的冰柜,里面盛滿了牛rou。 "你這么信我啊,不怕我危言聳聽?"陳長卿感動之余覺得納悶,要是換位思考,她可不會這么大手筆折騰,搞不好是要被追究責任的。 "其實早就有收到消息的了,你以為就你這小丫頭聰明啊。不過你這預防方法倒是新鮮,不過,還好你的帖子里沒用肯定語氣,要不然,我第一個不信。"多少專家都沒研究出來呢,彭子清撇嘴。 陳長卿笑起來,整個人輕松了不少,果然,夢都是反著的,看看,好事這不就來了嗎?林大哥也一定沒事的。 也許真應了夢是反著的這句話,兩個人到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笑著給了個天大的好消息,林梓業(yè)退燒了,人也清醒過來了。兩人也沒多留,謝過了醫(yī)生,陳長卿還把報紙都塞給了他,第一線的醫(yī)生最值得尊敬,但也希望他們能保護好自己。 告別了醫(yī)生,陳長卿和彭子清馬不停蹄的把林梓燁打包帶走了,本就暈乎狀態(tài)的林梓業(yè)更暈了,直到在臥室的安置下來,才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然后一下子仿佛失去了語言能力,只是愣愣地看著床邊的小丫頭。 彭子清識趣的退場了,他還且有得忙呢。 "傻丫頭。"林梓業(yè)抬了抬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頰,卻有心無力,還是陳長卿坐下來,雙手抓起他的大手,扶在自己的臉頰上。手掌依舊很熱,但很干燥,那溫度讓一直惶惶不安的心落了下來,仿佛一切的一切都不再需要言語。 "你不怕嗎?"林梓業(yè)摩挲著指下細膩微涼的肌膚,心底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噴發(fā)出來,那么炙熱,就像是巖漿,炙烤的他眼眶發(fā)紅。 "不怕,我更怕你不在了。"陳長卿直到發(fā)覺他的手指抹上她的眼角,她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哭了,這兩天的擔驚受怕、后悔自責終于在這一刻渲瀉而出。 林梓業(yè)擁抱著懷里哭得開始打顫的嬌小身軀,第一次覺得滿足,是的,滿足,就像是一個殘缺的半圓被另一個半圓,嚴絲合縫的填滿。這就是生命的極致喜悅吧,只是,他差一點就失去她,即便是他也忍不住后怕,萬一他寧愿她安好。 "我怕,怕你出事。"林梓業(yè)抱緊了懷中人,在她柔軟的發(fā)頂落下一個個吻,就仿佛在確定她的存在。 "對了,我的粥。"陳長卿像個兔子一般跳起來,跑向廚房。然后,某個反應慢的家伙,緩緩地收回自己半環(huán)抱的傻氣姿勢,笑了起來,果然還是他的小丫頭。 再然后,林梓業(yè)同學的笑容,就在某人端著冒著怪味兒的粥碗進來時崩塌了,"這是什么?"這丫頭什么時候開啟了黑暗料理技能了? "這是大蒜粥,絕對殺菌消炎,健胃止瀉。"陳長卿笑得一臉殺氣,雖然她也覺得很難聞,雖然她也覺得很難吃,但是!某人必須吃下去,醫(yī)生都說這東西多吃沒壞處了。 ""林梓業(yè)看著一秒變臉的某人,剛剛那個梨花帶雨的小丫頭呢?還有,止瀉是什么鬼?他根本不需要好嗎?但是,他也只敢腹誹下而已 皺著眉頭咽下了一碗味道古怪的粥,林梓業(yè)暗自慶幸,好像因為發(fā)燒,自己的味覺嗅覺都不怎么靈敏了。不過,即使這樣,那古怪的味道也讓他印象深刻希望以后的食譜里不再有這個。 只可惜以后的每天,他的食譜上必有大蒜粥,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妻奴 陳長卿幫他換了干凈的睡衣,就讓他睡下了,她也潦草吃了幾口飯,為了以防萬一,別病人還沒好她就躺到,她也大無畏的喝了一碗大蒜粥果然好難喝。 本來想去自己臥室睡會兒,但最后還是回到了林梓業(yè)的房間,看著睡著了還嘴角上揚的某人,陳長卿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坐在床邊,她的手就像是有自我意識一樣,牽住了對方的手,十指交叉,這才安心。那種干燥而又炙熱的溫度仿佛也燙到了她的心里。 看著交握的手,陳長卿有些出神,其實她是個自小有些抗拒與別人肌膚接觸的人。后來看心理學方面的說,說是因為一出生就缺乏親人的撫摸與擁抱,尤其是一出生就沒有母乳的嬰兒,長大后會抗拒的更加明顯。 陳長卿兩樣都占了,雖然她不記得出生時母親是不是很少撫摸她,但她母親一直沒有母乳,她是后來知道的。其實,也沒覺得跟別人有什么區(qū)別,直到后來談戀愛、結婚她曾經(jīng)懷疑自己性冷感的,后來才發(fā)現(xiàn)也算是童年的心理問題,但想要治愈貌似很難。更何況唯一可以用母子關系來改善自身的機會,也被強勢的婆家打破了,她只是愧疚,她的兒子恐怕也要走上她的老路了,因為他也沒有母乳與母親的愛撫。 所以,即便是重生后與林大哥再怎么投緣,再怎么親近,兩人之間還是有適當?shù)木嚯x的,只是,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她的肌膚恐懼癥不藥而愈了?也許僅僅是因為,這個人,是他吧。 陳長卿打了個哈欠,擠上了床,拽過椅子上的毛毯在靜謐的呼吸聲中,睡著了。 當林梓業(yè)醒來時就發(fā)現(xiàn)窩在自己身邊的小丫頭了,似乎是不知道夢到了什么,好看的眉毛努力皺著,甚至放在枕邊的小拳頭都緊緊捏著,就仿佛一個豎起毛的小貓,準備給某人一爪子好看。 林梓業(yè)伸出手指輕輕撫平了那小小的眉間,然后就被抓住了,還以為小丫頭醒了,結果他好笑的發(fā)現(xiàn)某人抱著他的手,咕噥了幾句就又睡熟了,這一次倒是沒再皺眉,眉眼舒展。 林梓業(yè)就那么看著,看著這張似乎自己永遠也看不夠的臉,那淡淡的彎眉、長長的睫毛,挺翹的小鼻子下是粉嫩的雙唇他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的嘴唇,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望著嶄新的天花板,他無聲的笑了,他似乎不能再自欺欺人了呢,他一點都不想放開身邊的小丫頭,哪怕是他要墜入地獄,她也是他的。 他也是她的,不是嗎?小丫頭不可能不知道這次來b市的兇險,不,她比誰都知道其中的兇險。可是,她來了,不是嗎?不需要什么話語,他睜開眼時,她就在那里,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了,不是嗎? "早上好,睡美人。"陳長卿醒來時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后知后覺的被某人在額頭落下一吻,還反應遲鈍地拿手去捂額頭。聽到對方低沉地笑聲才漸漸清醒過來,然后,淡定地說,"你占我便宜。" "哦,那你可以占回來。"林梓業(yè)有恃無恐,瞬間變身痞子紈绔。 ""這廝被外星人穿了嗎?不過,想看老娘笑話,你還嫩了點,于是某人瞬間變身大姐大,給對方額頭也蓋了個戳。 ""這次換林梓業(yè)反應遲鈍地看著某人起床,走人。然后低低地笑起來,小丫頭果然不同凡響,嗯,要不然下次換個地方吻吻看? 洗了一把臉的陳長卿這才清醒了,看著鏡子里眼睛亮晶晶的自己,也笑了,嘛,這是新關系的開始嗎?嗯,也沒什么不好,最起碼某人看起來有精神多了。至于自己的重生體質,嗯,船到橋頭自然直吧,總不能因噎廢食吧,尤其是在眼前如此美餐面前。 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臟,陳長卿覺得自己這幾年的重生生活果然歷練出來了,調戲美男的事情都做得出了,而且依舊不想停手。嘛,她似乎也該談場真正的戀愛了,嗯,前提是,什么時候開始,她說了算。 把自己打理清爽,又用熱毛巾給病號擦臉擦手,不怎么配合的病號同志,得寸進尺的要求洗澡,被陳長卿嚴肅鎮(zhèn)壓,當然,在量過體溫后,為了獎勵病號的體溫控制良好,她許諾一周后可以洗澡 林梓業(yè)心情是灰色的,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跟他一樣悲催,剛剛克服良心譴責,準備努力把自己的職稱從大哥,過渡到男朋友就不得不在小丫頭面前邋遢一周? 陳長卿沒搭理某人的傷春悲秋,一周不洗澡怎么了?真是的,忒矯情,若是恢復的不夠好,還有兩周等著他呢。 于是,兩個人的地位在他們默契而又錯位的轉換中,變化著,至于以后會怎樣,只有神知道了。 雖然林梓業(yè)的體溫一直沒有再升高,但陳長卿也沒有掉以輕心,因為他還是一直出虛汗,手心的熱度有些過高,她擔心他發(fā)低燒。所以,大蒜粥一直在食譜上執(zhí)著的呆著,還有各種帶蔥姜蒜的菜肴,當然還有能迅速補充能量的燉牛rou。 "為什么要含當歸片?"當歸不是女人才吃的嗎?林梓業(yè)皺著眉頭,但還是老實地張開嘴。 "還不是你嫌棄喝了大蒜粥,口氣不好?含著這個就好了。"陳長卿看著某人瞬間皺起的一張臉,然后,決定自己還是去吃口香糖好了。 "我也要吃口香糖。"林梓業(yè)氣憤地看著小丫頭當著她的面嚼口香糖,當歸的味道比大蒜味道還可怕好嗎? "不行,你需要當歸補充能量。"咳,其實應該是補氣血更貼切些,陳長卿很沒良心的腹誹。 ""林梓業(yè)怨念的看著某人,不被允許洗澡、下床讀書,總覺得從那天的一吻后,這丫頭對自己越來越嚴苛了難道是錯覺?還是,這丫頭的打擊報復?或者是,打是親罵是愛?這是小丫頭表達愛意的另類方式? 好累,他還是去睡覺好了。 陳長卿有些擔憂地給他蓋好被子,摸了摸額頭,體溫正常,松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著急,這都三天了,恢復的太慢了。她舒了口氣,又吻了下他寬闊的額頭,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已經(jīng)很好了,不是嗎?只要不發(fā)燒就是好消息,不是嗎? 陳長卿繼續(xù)給自己打氣,思索著是不是多弄些營養(yǎng)粥,畢竟他這幾天腸胃比較弱,嗯,牛rou粥貌似不錯,有營養(yǎng)好消化。 這邊陳長卿一門心思的投喂病號,她不知道外面因為她的那個帖子而鬧的翻天覆地,把這帖子發(fā)布報紙的彭子清等人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不過,也有好的一面。□□人喜歡看熱鬧,所以,即便是對帖子的內容不屑一顧,甚至在網(wǎng)上大肆批駁,但也不耽誤□□兒們往家里囤物資,很多原計劃出遠門的,也盡量暫停了計劃。 嘛,□□人雖然喜歡看熱鬧,但是更惜命,所以,出乎意料的,僅僅幾天,各個地市都自動的開始控制人流。然后政府順勢也就開始采取地域隔離,設立體溫測試門檻,不得不說,比起陳長卿記得的前世,這種隔離要早了很多,也就間接的控制了交叉?zhèn)魅尽?/br> 當陳長卿接到彭子清的電話時,才了解到外面的進展,不得不說她還是有些小激動的,她這也算是沒有白重生一回吧,嗯,若是讓她呆在這輩子就更好了,嗯,應該可以算作獎勵吧?穿越大神? "喂?還在嗎?"彭子清在電話里喊道,這丫頭怎么又沒動靜了? "哦,在啊,林大哥好多了,不過,我還沒讓他出門。"陳長卿瞟了一眼又開始在他面前晃悠的某人,嫌棄地擺擺手,然后某人像個可憐的小狗一樣,就差搖尾巴了。 "噗,好了,我把電話給他你自己問吧。"陳長卿把電話給某人,繼續(xù)自己的飲食大業(yè),最近她發(fā)現(xiàn)最適合的女人的固元膏,熬成粥狀是最營養(yǎng)又好喝的,跟牛rou羹搭配簡直無敵。 林梓業(yè)心不在焉地聽著電話,眼神依舊跟著陳長卿轉,話說,這丫頭到底什么時候讓他洗澡啊?他都要臭死了好嗎? "喂,你有沒有在聽?"彭子清同學怒了,這兩口子太打擊人了,他好容易做件利國利民的大事,還不好聲張,本來想跟這倆知情者表表功的,結果都被無視了,太氣人了。 "有啊,奧,我們這里又沒有電視。"所以,別指望我夸獎你啊,即便是夸獎也是得夸獎自家小丫頭啊,林梓業(yè)毫無愧疚地想。 ""沒電視我跟你們廢話啥,彭子清終于認清現(xiàn)實,掛了電話,要不然真被這兩口子氣死,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卿卿,我想洗澡。"林梓業(yè)可憐巴巴地看著正在煮黑暗料理的某人,真的是黑暗料理,鍋里是黑色的東東,料理機里也是黑色的東東雖然味道都不錯,只是這賣相確實差了點。 ""真是祥林嫂,陳長卿腹誹,不過還是看了看外面的天氣,嗯,陽光不錯,中午氣溫也比較高,好吧,就解禁吧。"不許洗太長時間,我給你掐著表哦,擦干頭發(fā)過來報道。" "遵命!"興奮的終于可以去洗澡的林梓業(yè),完全沒發(fā)現(xiàn)他還沒成功變換職稱,就已經(jīng)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奴了。 ☆、家規(guī) 午后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臥室的地毯上,陳長卿坐在床邊,林梓業(yè)被迫披著羊毛毯,坐在地毯上的軟墊上,瞇著眼享受著吹頭發(fā)的服務。耳邊是嗡嗡的吹風機聲,頭頂上是溫暖的暖風與柔軟的手指,而灑在臉上的陽光,讓他即使是閉著雙眼依舊感到一片光明。這就是幸福吧,幸福的想要嘆息。 陳長卿則是細心的吹干他每一根頭發(fā),潮濕的發(fā)絲變得干燥溫暖,感覺真的很舒服,尤其是某人就像只可愛的小貓,不不,是聽話的小狗一樣坐在她面前,享受地閉著眼,真是太可愛了。 "哎?櫻桃花開了啊。"陳長卿剛收起吹風機就發(fā)現(xiàn)角落里的櫻桃樹上,似乎點綴著幾個花苞。 "?。空娴陌?,還以為今年不會開花呢。"林梓業(yè)趴到落地窗前,扭著頭看向走廊的拐角,然后扭頭看著陳長卿。 "不行,剛洗了澡不能出門,走廊也不行,今天不行明天再議。"陳長卿不等他開口就噼里啪啦地說道,然后一點兒都不心虛的,自己出門去看櫻花了然后,隔著玻璃的某人無語淚千行。誰來告訴他,他原來的那個小丫頭哪里去了? 因為新新出爐的四合院兒,除了廚房外其他屋里都是那些老家具,陳長卿的臥室里還是那個羅漢床,所以,沒有電視也就沒什么意外了。網(wǎng)絡還是林梓業(yè)來b市后剛安上的。 不過,兩人也沒有什么想看電視的沖動,甚至連網(wǎng)絡都有些下意識的回避,這也算是種逃避吧,即便是再嚴密的隔離,只要是沒研究出特效藥就會有犧牲。不過還好,彭子清同學隔三差五就會來電話,也算是能了解些外面的情況,總體上還是比前世好的多的。 終于被解禁的林梓業(yè)終于可以出門了,當然,出的是房門,大門還是不允許的。他們屬于自覺的自我隔離中,反正地下室的貨源充足,還能吃很久一段時間。 于是欣賞夠了只開了零星白色小花的櫻桃樹,林梓業(yè)一頭鉆進了西廂房,這里放滿了陳長卿收集的舊家具。 "林大哥,你還會做木匠活?"陳長卿捧著臉蹲在一邊,看著某人拿工具撬掉一個凳子腿兒,有點兒心疼,心疼她可憐的家具,說不定是個古董呢,就這么被二把刀撬掉腿兒了。 "在a國,跟室友玩兒過一陣子,嗯,那個汪悅澤就是那時候認識的。"還好林梓業(yè)沒看見某人完全不信任的目光,否則否則也干不了什么,頂多腹誹兩句。唉,這就是妻奴的悲哀啊。 "哎,還真的沒有用一根釘子啊。"陳長卿忍不住也開始幫忙,有點兒像是拆積木一樣,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組裝起來。 "嗯,所以只要稍微修下,這椅子就穩(wěn)當了。"林梓業(yè)摸了摸椅子的木料,不是特別好的料子,但經(jīng)過歷史的打磨,尤其是扶手部位的瑩潤包漿,有種特殊的美感,這是現(xiàn)代工藝很難仿造出來的。 "好漂亮哦。"陳長卿用酒精擦拭已經(jīng)被拆成零件兒的太師椅,去掉灰塵臟污后,露出焦糖般的溫潤本色。 "嗯,擦干凈后再上一層蜂蠟就更漂亮了。"林梓業(yè)很慶幸當時讓汪悅澤把東西都弄到西廂放著,本來是打算偶爾來這里住時擺弄著玩兒的,現(xiàn)在倒是成了打發(fā)時間的最好物件兒了。 話說,他最近是不是弄錯了步調之類的?否則怎么感覺小丫頭越來越像個發(fā)號施令的大姐頭?而不是小鳥依人的撒個嬌什么的??墒?,他們每天都晚安吻,早安吻啊,雖然依舊是額頭。而且,而且啊,他們一直睡一起啊,雖然隔著被窩 到底是哪里不對呢?林梓業(yè)同學陷入了沉思作為一個一向被人追的寵兒,終于踢到鐵板了,這也算是大快人心的事吧?對那些被拒絕的可憐娃們來說。 "怎么了?"陳長卿納悶地看著某人,干嘛這么直愣愣地看著她?很瘆人的好嗎? "卿卿,你說現(xiàn)在我們是什么關系?"林梓業(yè)憋了半天,決定不懂就問。 "什么什么關系?兄妹?"陳長卿郁悶,這貨不至于讓她開口吧?即便是他開口告白之類的,她都得考慮考慮呢,猶豫猶豫她的重生體質小秘密呢,竟然還想讓她開口?陳長卿要出離憤怒了。至于兩人心照不宣的晚安吻之類,她選擇性忘記了。 "怎么能還是兄妹呢?"林梓業(yè)不干了,他要轉正,要不然回學校后,那些臭小子還圍著她打轉,他怎么能理直氣壯的去揍他們?他想這么干很久了好嗎?明明他以前就是傳聞中的緋聞男友的,那些家伙竟然還敢覬覦,真是不揍不足以平民憤。 "我們是男女朋友了,對吧?你看我們都睡一起"林梓業(yè)后面的話都被某人的眼刀瞪沒了。 "一般不是這個流程吧?"陳長卿很想翻白眼兒,這還是那位智商超高的林大哥?怎么跟弱智有的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