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有人懂得自救,去找朋友開解,或者直接去找醫(yī)生求助。而有的人則一直自我折磨著,也折磨著周圍的人。這不得不說是種悲哀,而自古以來大家長式傳承的□□,尤其是特別容易滋生這種悲哀的土壤。 所以,后世很多心理醫(yī)生致力于,讓人們發(fā)現(xiàn)自己內(nèi)心那個被忽略被壓抑的小孩,讓那個小孩肆意撒嬌,而不是讓他被迫再次成長。嘛,她前世那些心理醫(yī)生不是白看的,那成堆的心理學(xué)方面的書也不是白讀的。so她現(xiàn)在就在充當那個寵溺任性小孩的家長咯。 林梓業(yè)看著對面笑瞇瞇看著他吃壽司的小丫頭,心里有些不自在,他覺得自己都快不認得自己了,就像是像是王鵬程那臭小子?這樣不好,真的不好。可是,小丫頭并沒有生氣啊,內(nèi)心深處,他不想承認的地方,似乎覺得,很開心。 這樣的自己是真病了吧。希望散心回來能改善,要不然真的得去看看醫(yī)生了。 還好自己在國外呆過幾年,對心理疾病還不算諱疾忌醫(yī),就是,別嚇到小丫頭就好。不過,總覺得,她似乎比自己還了解,還要處之泰然的多。 飛機是早上九點的,查過e市那邊的天氣,兩人打扮略奇葩。長袖t恤加寬松牛仔褲,畢竟飛機上要坐四小時。外面套一個長到腳踝的羽絨服,陳長卿的是白色的,林梓業(yè)則是黑色很有種黑白無常的即視感。鞋子嘛當然還是雪地靴和軍靴,兩人準備到了機場再換。 兩個拉桿箱都被林梓業(yè)拉著,陳長卿背著一個黑色小旅行包,里面裝著她mama的骨灰。兩人急匆匆地打車奔向機場,出門略晚,兩人都有些后悔沒抓壯丁司機來。 緊趕慢趕,終于上了飛機,而且并沒有安檢對她的背包多說什么,兩人終于安心了。陳長卿把小旅行包輕輕放在臨窗的座位上,讓從沒做過飛機的母親,也看看窗外的景色吧。林梓業(yè)訂票時特意選了三人座這一列,剛好兩人坐在外面,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額外的麻煩。 兩人的羽絨服和鞋子都換下來放在行李箱里了,so除了一身輕松外,還有點兒小冷。陳長卿拿出自備的小毯子,蓋在兩人身上,這可是上輩子的經(jīng)驗?zāi)?。說起來,上輩子也有幾次去e市過年的經(jīng)驗?zāi)?,只不過當時期待與兒子見面,要超過期待異域美景。 飛機起飛的時候永遠讓她習(xí)慣不來,耳朵很不舒服,然后嘴里就被塞進了一??谙闾?。轉(zhuǎn)頭看一上飛機就昏昏欲睡的某人,"據(jù)說嚼口香糖舒服些。"林梓業(yè)解釋,對于飛機他也沒什么好感,不過,夠快就行。 飛機平穩(wěn)后就是漫長的飛行,窗外除了云彩也沒什么好看,所以,陳長卿也跟著林梓業(yè)一起呼呼大睡起來。睡著睡著,她的頭就靠在了林梓業(yè)肩上了,然后留下了到此一游的印記。讓擦著口水醒來的陳長卿,恨不得沒看見某人一臉惡趣味的盯著那塊濡濕。 還好,重生以來臉皮厚了很多的陳長卿,很快就恢復(fù)過來,還問空姐要了杯水。就是那美女空姐,不要端著水杯給她,眼睛卻盯著帥哥微笑好嗎?哼,藍顏禍水,陳長卿瞪了一眼大有繼續(xù)昏睡的某人一眼,得到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 即便是飛在空中,人,還是會餓的。但是,看著賣相不錯,但味道實在不咋地的飛機餐陳長卿很有先見之明的摸出了自己制作的牛rou干,絕對的夠分量夠味道,然后就引來一只餓狼。 "怎么不睡了?"陳長卿故意拿牛rou干在某人惺忪的眼前晃,然后被一口咬住。嚇得她飛快縮回手,嘖嘖,差點兒手指頭都沒了,投喂剛睡醒的惡狼好危險。 "習(xí)慣了在飛機上睡,以前飛機上呆的時間更長。"所以說想訂頭等艙來著,結(jié)果又被小丫頭逼著退掉了,真是的,睡得渾身酸痛。 "剛剛送餐空姐聲音超級甜美,你竟然都不醒,嘖嘖,美人兒都傷心了。"陳長卿調(diào)侃,倒不是胡說,那空姐的聲音甜度真的有點兒超標。就像是大商場的營業(yè)員看得出真正的買家一樣,空姐們也練就了一雙發(fā)現(xiàn)高富帥的眼睛。某人的臉都快埋進毯子了,都被火眼金睛的空姐們發(fā)現(xiàn)了。 陳長卿仔細端詳著開心地吃著牛rou干的某人,果然,即便是睡得頭發(fā)亂翹,眼里只有rou干,也依舊有種帥萌帥萌的感覺,真是忍不住讓人流口水的妖孽啊。 ☆、宣泄 飛機落地的時候已經(jīng)下午快兩點了,兩個人在飛機上吃的那幾口飛機餐和幾塊牛rou干早就消化干凈了。果然人是鐵飯是鋼啊,感覺快餓瘋了的陳長卿一邊失策沒自帶干糧,一邊沖向了機場內(nèi)貌似唯一的一家面館。雖然價格很讓人不可接受,不過,味道很是不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太餓了的錯覺。 喂飽了肚子,兩個人才有心情感受周圍的環(huán)境,午后的氣溫還是挺高的,二十來度吧,反正穿著長袖長褲的兩人有些熱??粗巴獠煌臒釒Ч嗄荆€有格外不同的大太陽,陳長卿開始對著小鏡子抹防曬霜,即便是現(xiàn)在只有臉和手露在外面,也得好好防護啊。 林梓業(yè)在某人的壓迫下也不情不愿地又抹了一遍,只感覺臉上油膩膩的難受。兩個人并沒有提前訂酒店,打算來了再找。兩人打開下機時免費贈送的e市地圖,心有靈犀的往酒店密集地,且臨海的地方找。 先找掛星的看看,畢竟靠譜些。雖然兩個人都來過這里,但經(jīng)驗還真用不上。一個是好幾年前來過,這里變化太大沒什么參考性。另一個是好多年后來過,變化更大,連海都不知填過幾回了呢。 于是兩人默默地開始回憶比較好的海灘,這倒是重合的,兩人選的海灘一致,然后就簡單了,選擇可以觀海的酒店就是了。兩個人都不是有耐心的,比較相信眼緣兒,于是被出租車拉著轉(zhuǎn)了一圈兒海灘沿線,選中了一家就進去了。 這家酒店坐落的位置特別好,正對著那片海灘,當然這不可能是酒店的私家海灘,不過,海灘夠大夠美,海景夠棒才是關(guān)鍵嘛,兩個人在這方面的選擇意外的一致。 酒店的裝修風(fēng)格也不錯,不是那種豪奢感,而是比較融入當?shù)丨h(huán)境的舒適感。主樓也不算太高,但建筑群不小,兩側(cè)的樓層階梯式下降,雪白的外表,遠遠看去就像是海上的一艘輪船。而且掩映在當?shù)刂脖幌碌氖侨缣萏锇?,一圈圈的泳池,泳池的底部似乎有裝飾藍色磁磚,看上去倒是跟不遠處的大海連成一片。 還沒進酒店,兩人就已經(jīng)比較滿意了,都覺得挺合眼緣兒的。跟著引領(lǐng)進了大廳,有些累很想休息的兩人,還是堅持看完服務(wù)員推薦的幾間海景房,當然,必須有倆臥房的。 接待兩人的服務(wù)員小姐,笑得很是甜美,并不覺得兩個年輕男女來住酒店非要分房睡有什么稀奇。說實在的,有錢人,那啥,都比較有個性嘛,在這五星級酒店呆久了,她還真稀奇不起來。 服務(wù)員推薦的幾個房型都挺好,最起碼不是那么大陳長卿真心不喜歡太大的,這也算是前世獨居別墅的后遺癥吧。因為這個酒店背后靠山,算是建在半山上,所以即便是酒店的三樓海景房,依舊是景色絕佳,相比四樓五樓,陳長卿更喜歡三樓,有種跟大海更接近的感覺。 林梓業(yè)要求不高,小丫頭滿意就好,他現(xiàn)在好想睡陳長卿拉著一臉睡容的林梓業(yè)到陽臺上,小聲問道,"林大哥,你的荷包受不受得了???不能坐吃山空啊。"她剛剛才突然想到,自己雖然覺得這時期的五星酒店便宜的離譜,不過,按照現(xiàn)在的市價應(yīng)該也算高端了。 而且,她剛剛才靈光一閃的想到,直接租個公寓豈不是更好,還可以考察房產(chǎn)市場,嘖,她怎么沒早想到?記得后市這種民居短租很流行的,便宜又舒適,至于安全系數(shù)嘛道聽途說的她貌似也沒什么發(fā)言權(quán)。 林梓業(yè)一愣,然后笑了,捏了捏陳長卿的小下巴,然后直接坐在露臺的躺椅上,不走了。招呼過服務(wù)員來,把信用卡交給她去辦入住手續(xù)。服務(wù)員小姐微笑更盛,表示一會兒行李就會送上來,然后就自動消失了。 陳長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覺得剛剛一幕很有種紈绔調(diào)戲良家小姐的意思啊。她走過去,捅了捅已經(jīng)躺下閉上眼的某人。然后某人,用睡意漸濃的聲音告訴她,讓她完全不用擔心。 用陳長卿的話來翻譯就是,他這個紈绔不是一般的紈绔,人家是頭腦好且愛好金融游戲的紈绔。股票基金都有在玩兒,b市幫他打理房產(chǎn)的朋友,其實是他的合伙人,那合伙人是個賺錢機器,最近一心熱愛房地產(chǎn),租賃業(yè)也大愛 陳長卿俯視著已經(jīng)睡著的土豪,不是在想做不做朋友的問題,而是,很想掐著他的兩腮,然后大吼,該死的有錢人!是的,她仇富了,手里只有六萬多的她,必須仇富啊。 然后認命的回房間,從已經(jīng)送到客廳的行李中拿出毯子,給土豪朋友蓋上。然后也躺在一旁的躺椅上,看著眼前360度無死角的海景,邊陶醉邊吐槽,人,果然是情緒動物啊,此刻,她又覺得有個土豪朋友棒棒的了。 上一世即便是成為夢寐以求的白富美,即便是處在同樣的美景,甚至更美的美景中,她也從沒有如今的滿足感。也許是心境不同了,也許,是身邊的人不同了吧。不管因為什么,都值得珍惜,值得感恩,不是嗎? 陳長卿就這么注視著眼前的美景,直到華燈初上,察覺到氣溫開始降下來了。趕緊叫醒了某人,跑這么遠再來個重感冒就有意思了。 兩人都沒什么精力往遠處跑,就在酒店餐廳吃了晚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餐桌上擺了大部分海產(chǎn),不過陳長卿還是要了粥,當然粥也是蟹rou粥,還有當?shù)氐陌浊续喼?。然后,感覺吃撐了。 兩人決定去散步消食,不過,還是先回去添衣服先,據(jù)說晚上海邊冷得很。陳長卿披了件牛仔小外套,林梓業(yè)則是順手扯了躺椅上的披毯。 出門就是海灘,真是,不要太爽。也許還太早,又或者太晚,海灘上沒多少人。兩人走在沙灘上,聽著潮汐的聲音,聞著大海的腥咸味道,就那么緩緩向前走著。 陳長卿發(fā)現(xiàn)偶爾海浪掃過腳面,還帶著白天溫暖的感覺,就忍不住越走越往下,離沙灘最近的路燈就是酒店那邊了。所以,黑夜里顯得格外黑暗的大海,有種讓人恐懼而又想親近的誘惑。 望著遠處的大海愣神兒的陳長卿,很快就被人抓住了手,然后沒有放開,兩個人繼續(xù)就這么默默地走著,就仿佛要走到世界的盡頭一樣。 于是他們貌似真的走到了盡頭,這應(yīng)該是這片海灣的盡頭了,前面?zhèn)鱽砗@伺拇驇r石的聲音,比起剛剛的和緩,就像是大海暴躁的另一面。陳長卿看著四下無人,兩手攏在嘴邊沖著大海大喊,"喂,大海,我來了!"我代替mama來看你了。 "你還好嗎?我很好!"前世的她,另一世的她都好嗎?她的兒子拜托了。 喊到最后,聲音被喉嚨的硬塊堵住了,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下來。陳長卿覺得自己身體里的某種東西,隨著喊聲,被大海帶走了。說不上失落與喜悅,只有放松后的脫力。 然后就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被那人披著的毯子籠罩,就像是一個小小的避風(fēng)港,讓人那么安心,那么溫暖。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長卿才恢復(fù)過來,真得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難怪人們形容大海為母親,人類也許真的起源于大海。那種令人心安的海浪聲,讓人隱約回想起在母親肚子里的日子,那包圍自己的羊水就如這海水一般溫暖,而母親的心跳就像這潮汐,有著令人心安又懷念的節(jié)奏。 陳長卿拿毯子擦了擦鼻涕,意料之內(nèi)的聽到某人不滿地輕咳聲,然后她笑嘻嘻地慫恿,"林大哥,你也來吼吼看,超級棒,超級有療效哦。保證吼完神清氣爽、脫胎換骨。" "你是賣大力丸的嗎?是不是還包治百?。?林梓業(yè)跟著抬杠,說實話,剛剛她嚇到他了。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小丫頭,有一瞬,看著她的背影有種陌生的感覺,讓他不知所措?yún)s又心疼不已。原來這丫頭的笑容下,隱藏了那么多的悲傷。 最后,耐不住某人的催促,林梓業(yè)也試著大喊,然而,剛一出聲就停住了。仿佛被自己的聲音嚇到般,再也發(fā)不出聲音來。他都被自己這個樣子嚇了一跳,大喊大叫他從小到大似乎從來沒有做過 陳長卿沒有催促也沒有上前,有些事需要一個人面對、一個人發(fā)現(xiàn),否則就沒有意義。 當最終林梓業(yè)大吼出聲時,莫名其妙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淚不自覺的掉下來了。不知道為什么流淚,也不知道為誰流淚,只是覺得,聲音梗在喉頭的同時,某種東西消散了。有些不舍,但也不想挽留,就那么靜靜地等待它走遠。 ☆、大海 陳長卿等他冷靜下來,才上前挽住他的手臂,開始往回走,海邊越來越冷了呢。邊走邊碎碎念,"嘛,我們不著急,慢慢來,像我們這種從小缺愛的孩子,就得習(xí)慣這樣時不時發(fā)泄下。嗯,國外叫什么,嗯,叫精神減壓。當然,一開始肯定不習(xí)慣" "我?缺愛?"林梓業(yè)皺眉,他?他有這么脆弱嗎? "嘖,缺愛是種客觀描述,跟個人意志力無關(guān)啊。不過,后遺癥與意志力成正比哦。所以,要承認事實,不要抵抗嘛。"陳長卿在夜色下教學(xué)癖發(fā)作,上一世看的一堆堆心理學(xué)方面的書就派上了用場。 "你看,我就不抵抗了。我就缺愛嘛,童年缺母愛,自小缺父愛,嘖嘖,這命。你比我好點,你爺爺疼你到大學(xué)呢,不過呢,父母愛,你可自小缺啊。所以,我們兄妹半斤八兩,要不說有緣呢。"陳長卿看著不遠處酒店的燈光,繼續(xù)碎碎念。 ""這丫頭吃飯的時候沒喝酒吧,怎么,說話怪怪的?還是被海邊的臟東西林梓業(yè)打了個冷顫,不敢再亂想了??粗€在碎碎念的家伙,問道,"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我喜歡看心理學(xué)方面的書,看了很多。"陳長卿伸展胳膊比劃著很多的范圍,又給林梓業(yè)一種這丫頭喝醉了的感覺。湊近了聞聞,小丫頭笑得一臉燦爛沖他哈氣果然,有點兒甜甜的酒氣。 不會是那碗酒釀湯圓惹的禍吧,因為他不喜歡吃,這小丫頭自己吃了兩碗這酒量,還真是。 不再由著小丫頭慢吞吞的步子,林梓業(yè)拉著這小酒鬼快步往回走??上【乒聿⒉慌浜?,一直嘻嘻嘻的笑,手也不老實地往外拽,他可不敢撒手,跑沒影兒了怎么辦。好容易領(lǐng)她回酒店,然后某人開始唱歌,雖然唱的不難聽,但已經(jīng)快半夜了好嗎。 直到折騰到大半夜,被兩碗酒釀湯圓灌醉的某人,才乖乖被塞進被子睡了。而伺候人的這位,倒是難得的精神奕奕,摸了把額頭被折騰出的汗,回了自己的臥室。兩個臥室都是可以看海的,雖然關(guān)上了窗戶,但海浪聲還是能聽到。林梓業(yè)想著剛剛的一切,很神奇的覺得,有可能回去后,自己真的不必去看心理醫(yī)生了。 今天的夜晚沒有月亮,但窗外的海浪聲,讓兩人在床上睡得格外安心。 第二天清晨,被海浪聲喚醒的某人捂臉□□,倒不是因為宿醉,而是忒丟臉。被兩晚酒釀湯圓放到也就罷了,如果再宿醉就太夸張了。 陳長卿郁悶的是,人家電視里演得不都是醉酒后就失憶的嗎?為什么她記得這么清楚?這不是欺負人嗎?她甚至記得她說過的一車的話,記得她唱的歌omg讓她死了吧,兩輩子沒這么丟人過。 話說,她酒量有這么差嗎?上一世因為穿越一直小心翼翼地活著,乖乖牌的滴酒不沾,結(jié)婚后更是不敢行差踏錯。另一世記憶里貌似可以喝一兩杯啤酒這是退化吧。 不過,臉皮愈發(fā)厚的某人也就懊悔了一會兒,就跑到露臺讓美景治愈去了。意外地發(fā)現(xiàn),本以為仍舊在昏睡的睡美男,竟然坐在露臺另一邊喝著咖啡一臉愜意。 "哎,林大哥,今天沒繼續(xù)當睡美男?。?陳長卿跑過去調(diào)侃。 ""這是宿醉還沒醒?怎么跟昨晚一個調(diào)調(diào)?什么叫睡美男?什么時候給他起的綽號?"你這是酒還沒醒?"林梓業(yè)挑起一側(cè)的眉毛,反調(diào)侃回去。 ""算你狠,這不是慣性么,再說睡美男多貼切。后世可不是誰都能叫美男的,話說起來,后世的奶油小生們,還真沒林大哥耐看。 尤其是現(xiàn)在,穿著酒店的白色絲質(zhì)睡袍,半躺在藤編躺椅上,嘖嘖,胸前風(fēng)光再多露點就好了。不愧是玩虐小伙伴的體格,看似挺瘦,實則還挺有肌rou,而且是不夸張的那種。這簡直是她的最愛,儒雅但不奶油,有肌rou但不過分發(fā)達的濁世佳公子嘛。當然,現(xiàn)在還是偏瘦了些,嗯,要養(yǎng)肥,似乎該去吃飯了。 林梓業(yè)換好衣服,跟著小丫頭下樓去吃飯,瞟了一眼身旁的小家伙。剛剛應(yīng)該是他的錯覺吧?總覺得這家伙,剛剛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讓他有種想再加一件衣服的不安全感。 酒店的早餐是自助餐,很豐盛,豐盛到讓人不知道如何選擇。除了當?shù)孛裕斎灰灿腥珖鞯厣踔潦澜绺鞯氐拿朗?,可惜貌似沒有豆?jié){油條 出來旅游還惦記豆?jié){油條的沒出息的陳長卿,吃得依然很飽。更讓她開心的是,對面的家伙似乎胃口也好了不少,最起碼沒有再在吃飯時,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看來昨晚的發(fā)泄法很管用,嗯,可以每天都去喊兩嗓子,反正在這里也招不來狼。 "等會兒,租個游艇?"林梓業(yè)看陳長卿差不多吃好了,有些小心翼翼地問。 "嗯,租個小一點的吧,提前打好招呼最好。"陳長卿說完,就見他起身離開了,知道他去服務(wù)臺了。她心里有種莫名的感動,即便是親哥也難有做到這份兒上的吧。她再次覺得她最大的金手指不是重生,肯定是遇見這個人。 不過,也好在是在她重生后遇到,不管是兩世里的哪一個她,即便是遇見他也不會如此親近。不是表示重生后的她多么了不起,而是,重生后的她除了學(xué)會放手外,更重要的是開始學(xué)習(xí)著接受。 接受看起來是最容易不過的事,其實事實上是比施予更有心理負擔的事情。尤其是像她這樣自小缺愛,性格說好聽是要強,說不好聽就是自卑,而且是骨子里最深的自卑的人。因為不是自卑于外在的物質(zhì)條件,而是自卑于內(nèi)在的自己,那個自己是不被愛的。 既然不被愛,所以不配接受別人的好意,有時候?qū)Ψ降暮靡夥炊菀准づ约?,或者傷害自己。因為不相信對方是抱著善意與愛意來的,因為連自己都不愛的自己,怎么可能還會有人愛?簡直就像個永無止境的惡性循環(huán),想掙脫都掙脫不開。 而現(xiàn)在,雖然還是隱隱有不安,這樣的自己真的配得到如此奢侈的關(guān)愛與饋贈嗎?接受了無以為報怎么辦?等等之類的不安。但,已經(jīng)開始學(xué)著接受對方的善意,也學(xué)著去付出自己的善意。 看似很容易很簡單,但是,人的心理永遠是玄妙的,情緒也是瞬息萬變的。所以,看似最簡單的,反而是更難的。也許需要花一生去學(xué)習(xí),去完成,這也許才是她重生的真正意義所在吧。 望著從不遠處走來的林梓業(yè),陳長卿想,也許這個人就是母親送給她的重生禮物,一個有著類似傷痕,開始學(xué)著互相舔傷的人。 "辦好了,走吧。"林梓業(yè)覺得小丫頭不如表現(xiàn)出來的灑脫,你看,這不是又在發(fā)呆?又想到昨天晚上小丫頭的哭聲,心里一軟摸了摸小丫頭柔軟的發(fā)頂。 陳長卿下意識的頂了頂頭頂?shù)拇笫?,很有種貓咪賣萌撒嬌的感覺。于是,旁若無人釋放著奇怪荷爾蒙的兩人,在餐廳里食客們的注視下離開了。 酒店出租的小游艇很小但很可愛,圓呼呼的白色外表,黃色寬大的皮質(zhì)沙發(fā)座椅,上方是藍色可愛形狀的遮陽篷。加上司機剛剛好坐三個人,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皮膚黝黑,有些不善言談??吹疥愰L卿抱在身前的小旅行包也沒多說什么,應(yīng)該是談好條件了吧。 游艇開的不快,但那種不同于陸地上的速度,與海風(fēng)、海浪交織在一起,讓人忍不住矛盾的緊張又放松。游艇一直往深海開去,遇到的船只也越來越少,一路上三人都沒有說話,就那么靜默著。 陳長卿則是看著眼前碧藍色的海水發(fā)呆,在陽光下,那種透徹感就像是純粹的水晶,這是北方的海所沒有的。其實上一世她生活的c市,就是個北方的海濱城市,海水相對于北方其他海濱城市來說,還是比較藍比較美的。 但那種濃重的藍色總給她一種沉重感,就像是那個城市,那個家給她的感受一樣。所以,她雖然喜歡看海,但卻也不常去海邊。不過,這里不同,也許跟心態(tài)也有關(guān)系,這里溫暖的氣候,加上透藍色的海水,給人一種親近感。陳長卿想著,母親應(yīng)該也會喜歡這里吧。 游艇很快就停下來了,這里空無一人只有藍天、大海、還有遠處綠色的山影。陳長卿捧出母親的骨灰盒,廉價的木質(zhì)骨灰盒里就承載母親的一生。她沒有哭,只是默默地將骨灰灑進海水里,看著海水將一切緩緩帶走。 身后傳來溫暖又熟悉的觸感,陳長卿舒了口氣,往后靠了靠,這個懷抱真讓人上癮啊?;厝サ穆飞弦琅f安靜,只是那份安靜少了最初的沉重,有種淡淡地灑脫。 ☆、榴蓮大戰(zhàn) 回到岸邊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升了老高了,感覺氣溫也直線飆升。為了防嗮陳長卿依舊穿得長袖長褲,這時候就有些熱了。下游艇的時候,她莫名其妙的被林梓業(yè)雙手捧住了臉,那姿勢簡直了,這不是妥妥的偶像劇經(jīng)典姿勢么?哎呀,好害羞,周圍好多人好伐,貌似還有拍婚紗照的,都沒這么豪放。 陳長卿小心臟撲通撲通的,這是美男誘惑啊,她覺得自己臉都紅了嗯,怎么似乎還有些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