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好吧,拔就拔吧。反正蘇先生根本不去公司,姜婠婠這個助理有的是時間。 考慮到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強行拔除恐有意外,姜婠婠花了半天時間在網(wǎng)上挑來挑去,最后挑了一家三甲醫(yī)院,又精挑細(xì)選了一位地位和口碑都最為靠譜的醫(yī)生。 巧了,竟然就是上次和趙小億一起隨機掛的那位女醫(yī)生。 所以說,世間有些緣分吶…… 不過最后還是沒有拔成,姜婠婠上火,要炎癥完全消除以后才能拔。 姜婠婠表示,松了一口氣?;丶业哪_步也格外輕松。 說起回家,姜婠婠最近覺得家里的氣氛有點奇怪。 ——太好,好得有點奇怪。 姜濉就不說了,林麗雅不挑撥的時候,姜濉對姜婠婠一直算是個慈父。問題就出在林麗雅身上。 自從歐洲回來以后,林麗雅不僅不再找姜婠婠茬兒,還對姜婠婠親切得,親切得……仿佛春天般溫暖。有事沒事就找話題和姜婠婠聊一聊,一說一個笑的。 “婠婠,你知道**離婚了嗎?” “婠婠,新聞上說你男神和**結(jié)婚了呢?!?/br> …… 女人之間找話題拉近彼此距離最好的方法就是聊八卦了,林麗雅找話題找得太明顯,姜婠婠心里有點發(fā)毛。 林麗雅防她就跟防眼中釘似的,恨不得姜婠婠死了她才開心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可難為姜婠婠一時找不到妖在何處。 想來想去,難道是因為她這個工作找得好?cr地產(chǎn)董事長特助,聽起來真是威風(fēng)凜凜,果然是身份決定地位么? 嗯,有可能,看姜濉最近看她的眼神也是格外和藹。 姜婠婠于是將工作做得更加上心了,一想到來日平步青云,連林麗雅也得跪在地上抱她大腿,姜婠婠就覺得整個人渾身都是力量。 一定要趁勢大展宏圖才好,嘿嘿嘿。 可惜,眼前最大的現(xiàn)實問題是……蘇先生根本不來公司,姜婠婠就沒有工作可以做。 哎,自古以來,多少英雄壯志難酬啊。 這天,angela不知去了哪里,姜婠婠一個人看了會兒資料,想到自己的職業(yè)生涯才剛剛開始就直接步入了喝茶看報模式,難免有點扼腕。 看a跟在總裁身邊,每天一個人分成三個人用,少了她cr高層就運轉(zhuǎn)不過來,姜婠婠著實有些羨慕。 姜婠婠拿出手機,考慮著要不要主動問蘇先生,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正這樣想著,手上的屏幕就有感應(yīng)似的亮了,來電顯示:天敵蘇先生。 姜婠婠趕緊接了起來。 “下來,陪我去個地方?!碧K先生低沉的嗓音透過手機傳到姜婠婠耳邊。 姜婠婠遲疑了半秒,想到自己助理的身份,耿直地問:“要通知angela嗎?” 蘇先生“呵呵”一聲,“你說呢?” 姜婠婠,“……” 蘇先生曾經(jīng)說過,助理留一位就夠了,所以姜婠婠說,不用了。 嘻嘻。 蘇先生的豪車就停在cr樓下,即使是在cr地產(chǎn)這樣土豪云集的地方,蘇先生的車也無比醒目。而姜婠婠呢,因為太熟悉了,反倒沒了感覺,上車時的動作格外渾然天成,就跟上自家的車似的,一時引來不少側(cè)目,當(dāng)然這一點姜婠婠自己沒有察覺到。 上了車,姜婠婠恭敬叫了聲,“蘇先生。” 蘇先生側(cè)頭看了她三秒,而后皺眉問:“還沒有去拔牙?” 姜婠婠,“……” 蘇先生真是好關(guān)心她拔牙啊。 可是,“你怎么知道?” 蘇先生轉(zhuǎn)過頭去,沒再說話。 因為沒感覺到她拔牙,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沒有拔。 最后,蘇先生的車停在ch門口,姜婠婠犯難了,想想上一次和ch的經(jīng)理鬧得多么不愉快。蘇先生該不會是想讓她來向ch經(jīng)理道歉言和吧?職場第一課,考驗她是否能屈能伸么? 蘇先生見她坐著沒動,耐心解釋道:“過兩天裴夫人六十大壽,陪我進去挑個壽禮。” 姜婠婠臉上露出如釋重負(fù)的表情。 可是,裴夫人……“總裁夫人?”姜婠婠問。 蘇先生點頭。 那豈不是裴時的mama嗎?裴時看起來也就不到三十,他mama竟然已經(jīng)六十了。 蘇先生知道姜婠婠那點兒心思,主動解釋,“裴時是裴夫人最小的兒子,老來得子,難免疼惜?!?/br> 姜婠婠點點頭。 難怪呢,想想裴時還真是個被寵壞的混蛋。 跟著大老板進門的待遇簡直和從前大相徑庭,姜婠婠踩著高跟鞋走進這座珠寶堆砌而成的宮殿,格外有底氣,淡定受著ch經(jīng)理和所有員工對她躬身三十度的朝拜,高貴得就像王后。 ……好吧,不是拜她,是拜蘇先生。 蘇先生是國王,姜婠婠卻不是王后,她只是狐假虎威那只狐貍。 不過話說回來,蘇先生也是一直可愛的老虎,看她的眼神里分明有著洞悉一切的透徹,卻仍是讓她和他走在一起,給了她狐假虎威的機會。 —— 以蘇先生的身份,送裴夫人能送出手的首飾,都是收藏在保險柜里。ch經(jīng)理忙前忙后,將十多件精挑細(xì)選的珠寶取出來,送到蘇先生面前。 黑色絲絨的珠寶盤子里,價值連城的珠寶隨意擺放任君挑選,每一件都光彩奪目,璀璨無比。 從前姜婠婠倒賣過珠寶,她自己也有珍藏,不過都是一件一件小心翼翼攢起來的,很多還全憑機緣。像這么土豪的姿態(tài),奇珍異寶全部堆在一起,她還是第一次見,一時也被震撼。 經(jīng)理正要一件件介紹,蘇則淡淡地說:“你出去吧?!?/br> 房間里只剩下蘇則和姜婠婠。 蘇則讓姜婠婠挑,“選一件喜歡的?!?/br> 姜婠婠眼睛有點花,腦子一時就沒轉(zhuǎn)過來,脫口而出,“每件都想要怎么辦?” 剛剛說完,姜婠婠的舌頭就閃了閃,好想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兒啊。 有你這么自作多情的么? 蘇則眼睛里閃過一絲惡劣,促狹地說:“不是給你的,是挑給裴夫人?!?/br> 姜婠婠簡直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故作鎮(zhèn)定地強辯,“我就是在揣測裴夫人的心思啊,她一定每件都想要。” 蘇則笑了,“要我把這些全部送出去,裴夫人還不夠資格?!?/br> 姜婠婠隨口問:“那誰才夠資格?” 蘇則定定看著姜婠婠半晌,沒說話。 姜婠婠意識到自己逾越了,連忙低頭挑選珠寶。 眼前有鉆石,有紅寶,有藍寶,有珍珠,有翡翠……每一件都是巧奪天工,稀世罕見。一家珠寶店哪怕?lián)碛衅渲幸患沧銐蜃鲦?zhèn)店之寶,ch卻能全部囊入保險柜,一時,其財大氣粗之勢讓姜婠婠暗暗咂舌。 最后,姜婠婠從里面挑了一條南洋金珠項鏈。 項鏈的每一粒珍珠都是20mm精圓的珠子,顆顆頂級成色,表皮光滑,不見瑕疵,更難得的是,金色奪目,珠光璀璨,姜婠婠都能從珠子上清楚地看到自己的五官,甚至能從映著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小小的人影。 這是姜婠婠見過最頂級的珍珠項鏈。姜婠婠在海里活了三百年,當(dāng)然也曾見過那么幾顆更好的,但卻從來沒見過顆顆頂級湊成這么一整串。 姜婠婠指了指金珠項鏈,“蘇先生覺得這串怎樣?” 蘇則若有所思地看向她,“巧了,我也想挑這一串?!?/br> 姜婠婠甜甜地彎了唇角。助理守則第一條:想老板之所想。 嘻嘻,她和蘇先生想到了一處。 蘇則似不經(jīng)意地問:“你好像很懂珠寶?!?/br> 夸她? 姜婠婠謙虛地說:“略懂,略懂。” “年輕的小姑娘,像你這么好眼光的很少?!?/br> 姜婠婠一直是一條傲嬌的人魚,謙虛這事做來還是有些生硬。 姜婠婠嘴里說,“哪里,蘇先生過獎了。”可事實上,如果她有尾巴,這會兒尾巴都翹起來了。 蘇則靠在沙發(fā)上,“我記得你好像不是珠寶專業(yè)的。” “嗯啊。” 蘇則笑了,笑意到達眼底,透著欣賞的姿態(tài),“我還不知道我的助理小姐這樣才華橫溢,是我賺了嗎?” 不行,被這么一夸,沒有尾巴的姜婠婠都要翹起來了。 姜婠婠用力壓著唇角,擺著手不好意思地說:“沒有沒有,蘇先生過獎了,蘇先生才厲害呢?!?/br> cr和ch的大老板,簡直是富可敵國,可不是厲害么? 富可敵國的蘇先生問姜婠婠:“你這樣厲害的學(xué)生,一定有更厲害的老師吧?” 姜婠婠早已被蘇則夸得神魂顛倒了,這時不經(jīng)思考,笑瞇瞇地就答道:“沒有啦,我自學(xué)成才,看多了就會了啊。” 蘇則目光微凝。 又是自學(xué)成才。 哪兒有那么多的天賦異稟? 姜婠婠看珠寶的眼光,就是許多資深老師傅都辦不到。怎會沒有人傳授? 蘇則覺得自己陷入了希望的絕境里。 姜婠婠和他的小美人魚之間一定有著某種聯(lián)系,一定有,那是他的一線生機??山獖侨祟愡@一點也毋庸置疑。 姜婠婠和小美人魚之間,就像是兩條已經(jīng)無限接近的線,明明已經(jīng)無限靠近,可偏偏,就是不能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