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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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荷花心里怨恨云朵和聶子川,但同樣也看不慣二房,都分家了,聶二貴還住在大房,天天搗鼓事兒,現(xiàn)在又弄的分成兩院。她反正是要走了,聶家拿不出賠償,那就把生豆芽的方子帶走,讓二房的人做不成! “這…這不行!你們要是生豆芽了…”聶三郎著急的過來攔住。 王荷花怒哼一聲,“聶良!二房都把大院分走一半了,我們不過生個(gè)豆芽賣,礙著他們多少了!?又礙著你啥了?” 話是這么說,可王荷花要是也生豆芽,二房肯定不愿意,到時(shí)候……二叔鬧起來,說不定把大院全都占了。聶三郎攔住王荷花,“荷花!你們不能這樣!你們要是生了豆芽,二叔家肯定不會(huì)罷休的!” “我們家要是做不成豆芽,我就把生豆芽的法子都告訴人家!”王荷花恨恨道。 聶三郎有些震驚的看著她,王荷花之前雖然會(huì)說些啥話,但也沒有這么不講理,她現(xiàn)在咋變成這樣了? “不想叫我們生豆芽,你們就把三十兩銀子給夠!不想給銀子,啥也不啥,就想把我們打發(fā)了???沒有你們這樣的!別以為我們王家就是好欺負(fù)的!”王婆子仇視著聶三郎,恨不得咬他一塊rou。 王老漢冷冷看著聶三郎,“反正這生豆芽也不是你們自己的,也是你們占人家的方子。要方子還是要銀子,你們自己選吧!”叫王荷花,“走!” 一行人拉著東西,就走了。 聶三郎哭喪著臉,紅著眼眶往家跑,去找聶大貴商量咋辦。 聶二貴一聽王家的人要生豆芽,氣的一下子跳了起來,“他們憑啥生豆芽啊?。克麄円且操u豆芽,我們家咋辦?當(dāng)初你們做魚,老三要房子,這生豆芽的分給了我們的!三郎!你咋能答應(yīng)讓王家的人也生豆芽了?這是我們家的事兒,啥時(shí)候輪到你來做主了?。俊?/br> 聶三郎愁苦的抬不起頭,捂著臉,眼淚從指縫里流出來,“我們家真的沒有銀子給她了!” “憑啥給他們銀子?。慨?dāng)初叫你聽我的,直接把那個(gè)賤人休了,看她還敢要三十兩銀子,連一文錢也沒有她的!她自己生不出娃兒,怪我們家人頭上來了,啊???生豆芽是我們家的!你拿我們家豆芽去給了王家,這算個(gè)啥說法?。俊甭櫠F惱恨極了,家里現(xiàn)在也就賣豆芽能掙些錢了,要是被王家弄走了,那他們還咋賣??? 聶三郎嗚咽,“他們說要是不讓他們生豆芽賣,就把法子公布,告訴所有人。” 聶二貴氣的臉色一陣青白,陰沉下來。 生豆芽也沒啥特別的技巧,就是用水沖,勤快點(diǎn),再拾掇一下。外面已經(jīng)有人生出了豆芽來,就是不太鮮亮。 聶二郎知道后,目光陰鷙的看向清園,瞥了眼聶三郎,“云家也在生豆芽,要是這豆芽菜的方子也公布了,他們也賣不成了!” “你快去找大郎說去!這生豆芽要是真公布了,咱們都不落好!”聶二貴推了把聶三郎催促道。 聶三郎也實(shí)在沒有辦法了,跑到清園來找聶子川。 聶子川沒有去山上,在家里正試小推車。 小六放不進(jìn)去,小推車一動(dòng),就哭。 云朵抱著兒子正哄他,“你個(gè)膽小鬼!坐個(gè)小推車就嚇著了???” 小六水亮水亮的大眼萌萌的看著云朵,張著小嘴咿呀。 云朵笑著親親他。 小七一看娘親抱著哥哥,也不愿意了,哭著也要抱。 倆小娃兒都抓著娘親不撒手,云朵只得一手一個(gè)抱著他們,啥也干不成了。 聶三郎進(jìn)來,看著和樂融融的一派安逸之象,心里更是酸澀,有些不敢上前去。 “什么事?”聶子川叫了他問。 聶三郎看了看云朵和倆小娃兒,吭哧了下,把王荷花要生豆芽的事說了。 云朵挑了下眉,“怕是不光他們家生豆芽吧?王荷花改嫁后,估計(jì)也要生豆芽賣了?!?/br> “啊…”聶三郎張大嘴,更愁更難受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沒有媳婦兒的光棍了!家里還有這么多事,要解決。 “現(xiàn)在即便你拿了三十兩銀子,王家知道這個(gè)來錢的路子,依然會(huì)生豆芽賣。要么你把王荷花叫回來,要么就讓他們賣,要么把方子公布,誰都不賣!”聶子川看著他道。 “即便我把荷花叫回來了,王家估計(jì)也會(huì)生豆芽的吧?。俊甭櫲杉t著眼抬頭問。 聶子川沒有說話,王家跟聶家結(jié)親就是為了能趁著也一塊發(fā)發(fā)財(cái),一直沒有機(jī)會(huì),這個(gè)機(jī)會(huì),他們肯定不會(huì)錯(cuò)過! “大哥…大嫂娘家…也在生豆芽賣,他們……”聶三郎有些說不出讓聶子川和云朵出面的話。怕他們又說‘和聶家沒關(guān)系,不管他們家的事’。 云朵眉頭微皺,“這生豆芽又不是誰家的專利,別人家也有生豆芽的??偛荒芤患蚁乳_了餃子館,就不讓別人賣餃子了。” 聶三郎呼吸一窒,臉色漲紅著,不知道說啥好,看了眼云朵的神色,又轉(zhuǎn)向聶子川。 “那就把方子公布好了。早晚他們也都會(huì)生這豆芽菜的?!甭欁哟ㄖ苯拥馈?/br> 聶三郎臉色灰敗的從清園出來,心里想著要是二房鬧起來該咋應(yīng)對(duì)。現(xiàn)在不論咋樣,王家都會(huì)生豆芽。大哥大嫂不管,也只能讓王家去生豆芽了。 聶二貴不愿意,不過他也想通王荷花家必定要生豆芽賣,就鬧著讓大房 豆芽賣,就鬧著讓大房把賠償給王荷花的二十一兩銀子賠償給他,“你們家的事兒,拿我們家來頂缸!讓我們家吃這么大個(gè)虧,憑啥啊???反正把銀子賠償給王家,他們也要生豆芽,你們就把銀子賠償給我吧!” “我們家…根本就沒有銀子了?。 甭櫲煽薜?。 “你們家沒有,你娘不是私藏了一筆銀子的嗎???都差點(diǎn)鬧到衙門去了,你們敢說沒有???”聶二貴揪出張氏來。 張氏哭的凄慘又絕望,“…那是大郎私下給我的銀子,只有幾兩碎銀子,早就沒有了的!” 聶二貴臉色微變,隨即反駁,“不可能!連給老太太看病都不管,會(huì)私下給你銀子花!?別編瞎話糊弄人了!我可不相信你!” “真的是…大郎給我的!是他私下給我的,不讓說出來!”張氏哭喊。 聶二貴滿臉懷疑,不相信張氏,“連個(gè)娘都不叫,關(guān)系都斷干凈了,還會(huì)私下給你銀子!?我看你是想賴賬,才說這話唬弄我!要真是大郎給你的,咱們?nèi)デ鍒@對(duì)質(zhì)!” 張氏不敢去,哭著道,“真的是大郎給我的!只有幾兩,已經(jīng)沒有了!都是真的!” 聶二貴拉著她要去清園對(duì)質(zhì),張氏死活都不愿意去。 最后還是鬧到了清園來。 云朵目光朝聶子川斜過來。 聶子川出去只說了一句話,“我從未給過聶大太太一文錢,這樣的罪名,我可擔(dān)不起來!” “大郎!大郎!”張氏哭倒在地。 聶二貴嚷鬧著要大房賠償銀子,“你們不給,喊著沒有,我自己去找!要是找出來……”哼了一聲,就往聶家大院大步走去。 張氏急忙拄著拐杖爬起來就追,“你不能搜我們的屋子!不能搜!” 聶四郎早跑前頭去了。 聶梅把著屋門,不讓進(jìn)去。 聶四郎一把拽住她,就把她拽了出來。 聶梅尖聲厲叫,又抓又打。 “日你娘的!敢打我???”聶四郎心里一直不平,在家里早把陳三娘打了幾次。見聶梅又抓又咬的,照她臉上啪啪幾個(gè)耳巴子,狠狠推到地上。 聶梅摔了個(gè)仰八叉,疼的臉色發(fā)白,扭到一塊。 聶二貴已經(jīng)進(jìn)了門,和聶四郎進(jìn)屋就翻找。 聶大貴和聶三郎追上來喊著不讓搜。 聶二貴差點(diǎn)跟聶大貴打起來,最后在炕里面磚頭縫里摸出了銀子,拿開上面的兩塊磚頭,里面竟然放了上百兩銀錠子。 看這么多白花花的銀錠子,聶二貴震驚了下,伸手就抓。 聶三郎也震驚了,不敢置信的看向張氏。娘說是私房錢,咋會(huì)有這么多!? 聶大貴也看向張氏。 張氏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看到的,她明明只有二十來兩,花了大半出去了,咋會(huì)變成這么多了!? “你們竟然偷藏了這么多銀子…還喊著窮,把啥好處都占了,你們…今兒個(gè)不賠償給我們,這些銀子,你們也別想得了!”聶二貴抓著銀子就不想松開手了。百十兩銀子??!他這輩子都沒拿過那么多銀子! 外面跟著進(jìn)來看熱鬧的人也都看見了,紛紛驚疑張氏從哪弄來那么多銀子。之前只聽說張氏偷偷藏了私房錢,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多。她不是喊著沒有嗎??? 幾個(gè)人唏噓議論,“這老些銀子從哪弄來的?。縿e真是偷的,讓咱們村也跟著受牽連?。 ?/br> 張氏搖著頭,“我沒有……”她也不知道哪來那么多的銀子。 聶二貴要把銀子拿走,張氏回神,立馬攔著,又有些不敢攔。最后銀子讓聶二貴和聶四郎拿走了。 村人紛紛聚過來,議論個(gè)不停,都覺得聶家大房這是傻了,不知道從哪弄來的那么多銀子,被聶二貴拿走,竟然連要都不知道要了。 更多猜測(cè)這銀子來的不干凈,所以大房的人才都不攔著聶二貴。 聶三貴知道立馬趕了過來,嚷嚷了一通,也想分一杯羹,還拉著聶大貴和聶三郎去二房南院要銀子,吵吵的一個(gè)村都知道了。 云朵驚訝的不行,“上百兩銀子,她從哪弄的?。俊彼耙詾槁欁哟此蓱z,私下給了幾兩銀子,沒想到竟然這么多,那就不可能是聶子川給的了。家里的銀子都在她這,聶子川身上的錢袋子裝了多少銀子也都是有定數(shù)的。 “估計(jì)這聶大太太是有啥特別的路子能弄來銀子呢!”羅mama笑著猜測(cè)。 云朵搖了搖頭。 柳氏特意問了張氏銀子的來路,張氏哭說不知道,柳氏不信,但也覺得那銀子不是啥好來路,拉著聶三貴不讓他摻和,也不讓告訴甘氏,“婆婆要是再犯病,到時(shí)候都跑不掉!”不光伺候,還有吃藥花銀子的事。 結(jié)果王家的人聽到了信兒,又鬧了過來,鬧著給大房要銀子。 聶貴芝來看望甘氏的時(shí)候,幾方的人鬧的正厲害。 楊土根媳婦兒一狀舉報(bào)到了衙門里。 縣衙來人,把張氏和聶大貴全部押走。 聶二貴一看,頓時(shí)覺得拿走的銀子燙手了。 只是晚了,聽銀子被聶二貴和聶四郎拿走了,連他們倆也抓了。 李航下鄉(xiāng)暗訪查案去了,案子是縣丞問的。給聶子川個(gè)面子,沒有對(duì)張氏和聶大貴用刑。 但張氏哭死哭活,就是說不知道銀子哪來的。 問聶大貴,他也不知道。 。 聶二貴和聶四郎更說不出個(gè)所以然,他們還想知道張氏從哪弄來的銀子,這么容易存了上百兩銀子。 張氏不說,縣丞沒有辦法,下令用刑。 笞刑雖然不比打板子,但也疼的很。天熱起來,穿的衣裳也薄了,張氏痛叫著哭喊,“我真的不知道!青天大老爺!我是真的不知道?。 ?/br> 用了刑,依然沒有審問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縣丞沒有辦法,只得把他們關(guān)押了。 張氏簡(jiǎn)直傻眼了,就算她有銀子,也不能就把她關(guān)牢里了??!銀子她又沒要,都被二房的人拿走了! 聶二貴也叫喊著不關(guān)他們的事,縣丞本想放了他和聶四郎,被一個(gè)衙役說了兩句,連同他們一塊作為案件相關(guān)人關(guān)進(jìn)了大牢。 聶三郎急壞了,不過一天,嘴上就起了好幾個(gè)燎泡。 大房和二房的人都進(jìn)去了,聶三貴無比慶幸他沒有鬧到銀子,沒有分到一杯羹,不然連他也要被抓進(jìn)牢里了。 柳氏也不去賣菜了,在家里伺候甘氏。張氏和聶大貴都被抓進(jìn)大牢了,二房的人,孫瑩兒只來看看,陳三娘是個(gè)啞巴,天天還要伺候劉氏。小院這邊,也只能柳氏來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