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喜娘見她吃了,這才端了起來,道:“安陽女侯且在喜房之中稍安勿躁,傅家女眷會來相伴,丞相大人需在外作陪?!边@才領(lǐng)了一眾人退出去。 傅淵笑得狡黠,蹭了蹭她的唇,這才起身道:“我先去,你候我一會子就是,二嬸和兩個堂妹自會來伴你。”他頓了頓,又握住她的手,“你如今是我的妻了,便是傅家的當(dāng)家主母。” 謝青嵐點頭,目送他去了,坐在床上,頗有些百無聊賴。傅淵走了還不到一刻鐘,門又被人推開,進(jìn)來了三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婦人,穿著掐金線緞繡氅衣,通身的富貴逼人,但有些暴發(fā)戶的錯覺身后跟著兩個少女,一個杏眼桃腮,生得頗為美艷,但嘴唇很薄,有尖刻之相,耳邊紅翡滴珠耳環(huán)都要飛起來了,一看就知道很張揚;另一個看來比謝青嵐還小上幾歲,手中提了一個食盒,大大的眼睛,憨態(tài)可掬,見謝青嵐看自己,笑起來臉頰微紅,一派云嬌雨怯。 “二嬸,小姑……”謝青嵐有些累了,原本不愿起身,但對方是傅淵為數(shù)不多的親人,她也愿意給些體面。那婦人見謝青嵐站起身,那禮都行下來了,忙扶她道:“使不得使不得?!?/br> 謝青嵐撇了撇嘴,心中不高興了——禮都行了,你原是長輩,受著就受著,也沒什么了不得的,還說什么“使不得”?白叫人覺得虛偽。 傅二叔的夫人羅氏,還有一雙女兒傅靜傅雅。 羅氏拉著謝青嵐的手,轉(zhuǎn)了一圈,這才笑容盈盈:“好生標(biāo)志的人兒,去歲咱們還見過的,你多半是忘了,現(xiàn)在是一家人啦,也是阿淵的福氣。”又引了謝青嵐坐下,“阿靜也年歲不小了,若是無事,可要向你嫂嫂多學(xué)學(xué)怎么治家,你嫂嫂一人撐著謝家那樣久,可比一般婦人強多了。” 傅靜扯著嘴角一笑,淡淡說:“嫂嫂的事,咱們又不是不知道,前些日子還說皇上對嫂嫂情根深種,說是要立為皇后呢,不知道怎么,這事又不了了之了。”她陰陽怪氣的語氣讓謝青嵐有幾分窩火,被傅雅扯了扯衣袖:“jiejie,嫂嫂剛禮成,你何必說這話……” “也是了?!备奠o轉(zhuǎn)頭一笑,那笑容還真是虛偽得很,“是我孟浪了,嫂嫂剛過門,給大哥哥知道,還以為是我欺辱了嫂嫂?!?/br> 對于傅靜這姑娘,謝青嵐還有些印象。上回太后大壽,在懿安宮,傅靜同她說過幾句話,當(dāng)時傅靜的態(tài)度就有些不好,多半是為太后對謝青嵐太多好感的緣故,但現(xiàn)在還這樣陰陽怪氣,就有些稀奇了。 傅雅對于自家jiejie這沒眼力見的也不想多理,堂哥是個什么樣的人物,連長公主都敢下令綁起來的,要真的惹惱了嫂子,到時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嗎?忙岔開話題:“嫂嫂在新房里等哥哥,也是難得了?!庇謴姆旁谧郎系氖澈兄腥×艘坏倒妁Z油酥餅出來,“大哥哥說嫂嫂喜歡吃,我就自己給嫂嫂做了些,雖比不得正餐,好歹也墊些?!?/br>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傅雅和傅靜一比,頓時高下立判好嗎?羅氏也勸道:“也是,侄兒媳婦吃些才是,好歹累了半日了?!庇值闪舜笈畠阂谎?,暗嘆真是太能壞事了。 謝青嵐從善如流,咬了一口,見那酥餅里還有細(xì)碎的玫瑰花瓣,知道傅雅一定是廢了不少精神的。也是謝道:“很好吃,多謝小姑了?!?/br> 傅雅一張小臉上頓時紅了,嬌羞的樣子可愛得很。傅靜哼了哼,也不曾理,輕輕說:“如今大哥哥成親了,二哥哥只怕也快了?!?/br> 傅淵有個堂弟傅涵,上回太后大壽,說是在外面趕不回來,也沒見過,但聽說也是挺有能力的。 “是了是了,涵哥兒也要成親了。”羅氏一聽到兒子,臉上笑容頓時露了出來,“也是二十的人了,侄兒媳婦要是又合適的人選,可得給涵哥兒留心著?!?/br> “二嬸客氣了,青嵐自然是向著小叔的?!敝x青嵐如斯說著,又見傅靜的臉上露出說不出的譏誚來,“我聽聞今日洛陽侯世子和定遠(yuǎn)伯嫡女也是成親,可比咱們這兒熱鬧多了。知道的曉得咱們家娶新婦,不曉得的還以為是尋常的家宴呢。大哥哥將朝中得罪了個遍,也就陸家來人了,還有一群窮酸文人和馮若虛那老貨?!庇挚粗x青嵐,“還是嫂嫂臉面大,將褚將軍和齊王世子也給請了來,不然指不定今日要丟人到什么地步呢?!?/br> 這人說點話真是欠揍好嘛? 生怕自己掌不住火氣把這姑娘給揍出去,好在過了不多時,傅淵便回來了,母女三人也沒了再留的緣由,徑直起身出去。 剛出了門,羅氏當(dāng)下啐道:“好端端的,你那樣去嗆她做什么?你難道忘了阿淵的性子?” 傅靜哼了哼,低聲道:“我就是不喜歡她,不過就是仗著姑母和大哥哥喜歡她……” 對于大女兒的傻缺,羅氏也不想說什么,但如今傅淵娶了媳婦,來年想要牽制他,就容易多了。只要傅淵沒了,長房徹底無人,長房出身的太后自然只能扶持二房,到時候,不還是涵哥兒的天下? 屋中傅淵吃了些酒,臉頰有幾分紅,眼中氤氳著薄薄的水汽,看著謝青嵐笑了一會子,又轉(zhuǎn)去了與屋中相連的凈房,將身上洗凈了,換了尋常的寢衣,這才回來。 比起他,謝青嵐一身喜服,倒是太過正經(jīng)了。不覺臉頰發(fā)熱,謝青嵐強作鎮(zhèn)定的起身,也往凈房去了。 檀心如心與謝青嵐情非泛泛,自然是作為陪嫁侍女一到過來了。伺候自家姑娘沐浴,如心一向活潑,通俗點還有些話嘮,當(dāng)下開了話閘,還是將聲音壓得低低的,生怕傅淵聽了不舒服:“姑娘不曾曉得,方才賓客間吃酒,二爺醉了呢,可醉得不輕,險些鬧起來,還是齊王世子和褚將軍出手才將他壓住,不然堂中那樣多人,傷了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那可了不得?!?/br> 她口中的“二爺”指的自然是陸澄,對于陸澄,謝青嵐也是無可奈何。要說他深情,總該知道傅淵的秉性,更不該在自己新婚之日借酒發(fā)瘋,要說他不深情,他一向克己,今日又怎會吃醉了? 不過就是無法接受現(xiàn)實罷了。 謝青嵐如今也不得不承認(rèn),和傅淵在一起之后,她也逐漸有些冷心冷肺起來,對于故人,她的確還是有舍不得的情況,但很多人已經(jīng)變得無所謂起來,能救一把則救,救不了也就算了。 但愿陸澄不會變成那種無所謂的人里面之一。 傅淵這人,丞相府中一切從簡不假,但是這浴池可真是極盡華美,約莫是這貨有潔癖吧?將身上洗白白了,謝青嵐剛從浴池之中起身,剛裹上寢衣,已經(jīng)被人扛了起來。 謝青嵐當(dāng)下叫得跟殺豬一樣,檀心和如心相視一眼,腦中同時閃過一個念頭——艾瑪,沒想到丞相大人居然這么有力氣!然后紛紛選擇了視而不見,收拾了東西,退了出去。 將謝青嵐從凈房扛到了屋中,溫柔的將她放在床上,見她臉色不好,傅淵笑得很是壞心,瞇起眼,坐在床邊,修長的指尖捏著她的下巴,聲音輕柔如同廊下風(fēng)鈴輕響:“青嵐想我么?”又很是流氓的將衣襟勾開了些,堅實的胸膛半隱半露,配上他笑得瞇起的眼睛,那么魅惑,“你想要我嗎?” 謝青嵐看了他一眼,臉色比剛才更差了:“我想吐?!?/br> 傅淵:…… 這話真不是謝青嵐胡說的,剛吃了那一口生餃子,梗在胃里十分不舒服,而方才傅淵將她扛起來,肩膀抵在胃的位置,現(xiàn)在更不舒服了。 而傅淵被自家娘子一句話弄得受傷不已,和衣上了床,躺在她身邊,一雙深邃如同深潭的眸子看不出半點情緒,闔上眼,猶豫了片刻,還是將謝青嵐撈入懷中:“睡吧?!?/br> 聞著他身上的檀香味,謝青嵐頓時寧靜了下來,又覺得他有些僵硬,全身繃得緊緊的,很是不解。抬頭,屋中龍鳳金燭還燃著,映在傅淵臉上。他那樣清俊的容顏,在整個京城之中都尋不出來第二個能及他的人。在這光影之中,他臉上竟然映出一眾莫名的傷感。 “傅淵?”謝青嵐莫名其妙,再次秀了智商下限,“你怎了?是不是不舒服?” 傅淵掀開眼,見她一臉的不解,開口之時,淡淡的酒味徐徐噴薄出來,叫謝青嵐臉頰慢慢紅了起來:“你不愿嫁與我的,是不是?” “怎會呢?”謝青嵐說罷,胃里又有些不適了,掩著唇咳了一聲,才壓住那股難受勁兒。傅淵見她這舉動,認(rèn)定是因為她對于自己有些厭煩而來的惡心感,再次被她傷得不輕,放了手,背過身去不再看她。 “傅淵……”完全陷入傻白甜狀態(tài)的謝青嵐很是狐疑,從背后抱住他的腰,“你到底怎了?” 傅淵本來就是個多疑的……蛇精病,被謝青嵐無心之失傷到了兩次,滿心的憤懣,但那一雙比起男子來說像是沒有骨頭般的小手抱著自己,心中也是軟了,轉(zhuǎn)頭抱了她,低聲道:“青嵐,別厭恨我……” “你吃醉了。”謝青嵐嘆道,“你我禮成,已是夫妻,我怎會厭恨你?”又尋思著自己應(yīng)該表示點誠意,小爪子抵在他胸膛,為他將衣物脫去。 傅淵看著她,心中微微動容,大掌也是輕輕撥開她的衣襟,淺笑道:“咱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 謝青嵐紅著臉,還沒笑完,胃里翻江倒海,只能裹著被子坐起來,以錦帕掩著嘴,吐了。 傅淵一顆少男心被自家娘子第一遭摔成了兩半,第二遭成了渣,現(xiàn)在還被冷風(fēng)一吹,連渣都不剩了。 被喚進(jìn)來收拾狼藉的如心和檀心還沒靠近傅淵就覺得今天姑爺?shù)臍鈭鲇心敲袋c……不好說,反正不好。 再次收拾了自己,又沾了青鹽將口中洗凈了,謝青嵐這才重新回了床上。而無論何時都從容笑對的丞相大人眼眶都給她氣紅了,一張小媳婦兒臉實在是刷新了謝青嵐對他的認(rèn)識。 “傅淵……”嬉皮笑臉的往他懷中一鉆,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躺下,謝青嵐軟軟的開始撒嬌了,“我好冷,你抱緊一點好不好?” 傅淵怨念的看了她一眼,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一貫溫潤的笑容現(xiàn)在變得有些猙獰:“你再怎么抗拒,現(xiàn)在也是我傅淵的妻子,我要你做什么,你難道能說不么?” 謝青嵐被唬了一跳,但馬上勾著他的脖子,來了個強吻,最后一臉嘚瑟的看著他。 然后,就沒有什么然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征求意見啊~ 有木有人想看特供版新婚夜呢?你們懂的,脖子以下不準(zhǔn)寫~ 反正蠢歡寫丞相大人傲嬌的時候,那個笑啊,簡直停不住了~~~ ☆、第132章 冬月的天氣,實在是有些冷清肅穆的,枝間光禿禿的,沒有半分活力和生氣。薄霧為太陽照射,散去之后,這才露出這清冷而蒼茫的大地。 謝青嵐是餓醒的。昨日好不容易吃了一個玫瑰鵝油酥餅,又因為那鬧心的生餃子全吐了,最后被傅淵那廝壓著鬧了三次,自然是餓得難受的。 動了動身子,耳邊旋即響起輕笑:“醒了?”謝青嵐哼哼唧唧不肯理,又得了一個安慰的吻。某個剛從少女晉升少婦的忙推了他一把:“別鬧,還疼呢……” “不鬧就是了。”傅淵見她想岔了,也是好笑,連人帶被子給卷了起來。以為他又要扛自己的謝青嵐唬得要錘他,被安置在他腿上,“上過藥還疼么?” 謝青嵐哪里肯回答,那頭已有如心檀心探頭探腦的進(jìn)來,將早膳布好了,又特別知趣的退了出去。 盛了一碗雞絲rou粥,傅淵放在唇邊,證實過不燙了,這才喂給謝青嵐。他那笑容一直不曾減,雖說素來如此,但謝青嵐沒有來覺得有些jian詐。只是架不住餓勁,張嘴吃了。 “多吃些才是?!睂⒁煌胫喑员M了,傅淵才含笑說到,“昨日累了你,不吃多些,如何補得回來?” 謝青嵐:你個老流氓! 吃過了早膳,傅淵又將她原封不動抱回了床上。傅淵父母雙亡,就算跟二房還算是一家人,但說穿了,也是分了家的。于是這拜公婆也就免了。不多時,外邊有人來報,說是云舒來了。原本想要賴在床上一整日的謝青嵐現(xiàn)在也沒臉在床上接見云舒,只好起身。 傅淵坐在床邊,一件件替她穿衣服。經(jīng)歷了昨夜,謝青嵐心理上自然沒抗拒,但還是止不住的紅了臉,她羞得厲害了,白皙的臉龐紅透了,別有一番嫵媚之態(tài)。 傅淵埋頭在她唇上一啄,這才取了一件云錦襖給她穿上,又塞了一個手爐在她懷中:“別凍著了?!?/br> 匆匆應(yīng)著,謝青嵐這才起身,傅淵坐在臨窗的榻上,拿著書的樣子那樣儒雅,幾乎完美的側(cè)顏實在太考驗女人的承受能力了。 云舒進(jìn)來的時候,謝青嵐躺在貴妃椅上,見她進(jìn)來,已要起身。云舒雖未曾嫁人,但當(dāng)年陸昭進(jìn)門的事她是門清的,忙攔道:“姑娘不可,好好養(yǎng)好了身子才是,況且姑娘雖敬著我叫我一聲姑姑,但也不過是個奴才罷了,姑娘怎能向我行禮?” 謝青嵐抿唇笑:“姑姑這話可是折煞了我,我在心中將姑姑當(dāng)做我嫡親姑姑的?!庇终堅剖孀?,這才問道,“姑姑今日來有什么事么?” 她說話間,不經(jīng)意仰起頭,領(lǐng)子也掩不住脖子上的紅印。云舒是個人精,明白這夫妻二人昨日看來過得不錯,笑道:“也不過是來看看姑娘罷了,順帶,向姑娘轉(zhuǎn)述齊王世子的話。” “肅哥哥?”謝青嵐狐疑,“肅哥哥如何了?” “姑娘不知道?”云舒也是狐疑,看了一眼傅淵,見他含著素日之中的笑容,目光落在書上,像是根本沒有聽這邊一樣,也是松了一口氣,“今日天未明,齊王世子就去往南疆了。” 謝青嵐瞪大了眼:“去南疆了?已去了?!”又有些惘然,“我原以為他要過上些日子才會去的,皇上催得這樣急么?” “我不知?!痹剖娴貞?yīng),“世子說請姑娘好好看顧自己就是了?!?/br> 謝青嵐頷首:“肅哥哥有心了。”又往椅背上一靠,“昨兒個洛陽侯府熱鬧得很吧?” 聽她問到洛陽侯府,傅淵也不打算繼續(xù)拿喬了,將書擱在案幾上,撐著下巴,看著兩人。 “洛陽侯在權(quán)貴之中一向得人心,宋世子也是個年輕有為的?!痹剖嬉荒樀钠桨鍩o聲,“而趙姑娘在貴族之中名聲也一直很好,兩家結(jié)為親家,也是眾望所歸的事。” “名聲很好?”想到趙蘊蓮居然敢拿陸貞訓(xùn)要挾自己,謝青嵐就氣得不行,說話也愈發(fā)刻薄了,“宋馳如今,怕是在子嗣上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更別說他在那日里被扔到了小倌館之中……”謝青嵐說著,想到那日宋馳的嘴臉,若非掠影一直盡忠職守護在自己身邊,只怕如今自己早就遭了道,還說什么嫁給傅淵?一時心中也是深恨,“我總要收拾他的?!?/br> 云舒對于她的話也沒有過多的接話,繼續(xù)說:“倒是越王昨兒個出了大風(fēng)頭,揍了華陽長公主的親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不說,又繞到了洛陽侯府吃了酒,出來便瞅見了睢陽侯世子,又是一頓好揍呢?!?/br> 謝青嵐笑彎了身子,又看向傅淵:“這人記仇的功力,與你倒像是師出同門?!钡f到了越王,她又想到了昨夜又出了一把風(fēng)頭的,華陽長公主。 這世上沒有一個女人說起情敵還能那樣的談笑風(fēng)生,除非她一點都不在乎那個男人。然而謝青嵐明擺著是在乎傅淵的,很在乎他。 “華陽長公主如何了?” 聽她提到劉瑤,云舒的笑容之中多了一份說不出的鄙夷:“昨日姑爺命人將其綁了,又無處安置,索性扔在了柴房之中。等姑娘上了花轎去了,封郁才得了消息來領(lǐng)人。” “封駙馬倒是個好性子?!敝x青嵐還真是這樣認(rèn)為的,換了自己是封郁,早就一巴掌呼她了。就算是天家公主,也不帶這樣折騰的,誰受得了啊? “封郁并非是好性子?!备禍Y忽的笑出聲來,淡淡的笑意在聲音中彌漫,深邃的眸子能讓人沉下去,“不過是對劉瑤,他性子才那樣好的?!?/br> 對方若是自己深愛的女子,男人又怎會不將她呵護在手心中,只要她歡喜,就算她心中的那個人根本不是自己都可以。 從這方面來看,封郁還真是個爛好人。然而劉瑤這人,根本不能慣,她原本就任性,再慣著,只能更任性了。 見謝青嵐似乎沉思,傅淵啟唇輕笑道:“最遲今日,一定會有消息傳來,劉瑤這次,不被罰都說不過去了。” 也是,她鬧這場出來就算了,還被越王和那樣多的學(xué)子看到了,皇帝何等的要臉,就算皇帝不要臉了,這回端敏和齊王太妃都是聽說華陽長公主犯渾的,再怎么,也不能再姑息。 就算劉家的閨女們都是天之驕女,但是這事,總會影響劉家聲譽,皇族還有那樣多未嫁的閨女們,難道真的不嫁了不成? 果不其然,當(dāng)日午后,一道旨意傳來,華陽長公主重病,太后思女心切,將其挪入后宮之中養(yǎng)病。 名為養(yǎng)病,實則,劉尋也受不住這meimei了,還是關(guān)起來,再鬧也是里子里鬧,別丟人現(xiàn)眼就行。 彼時謝青嵐正扒拉在傅淵懷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調(diào)戲他。她牙齒細(xì)密,像極了一扇扇小貝殼,就那樣輕咬著傅淵下巴,鬧了一會兒,被摁著深吻了一次,差點窒息,這才老實了。 而那小廝進(jìn)來的時候,謝青嵐剛脫離了傅淵大魔王的魔爪,因為昨夜歡好,她走路還有些趔趄,不細(xì)看也是看不出來,但傅淵也不肯叫她下地行走,又將她撈回了懷中。 那小廝目不斜視,好像是對著雕塑一樣說完了這事,傅淵這才點頭,讓其下去后,看著謝青嵐:“如何?我可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