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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炮灰逆襲守則在線閱讀 - 第30節(jié)

第30節(jié)

    謝青嵐記得自己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陸兆南還是那樣意氣風發(fā)的人,而現(xiàn)在,他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多了幾分風霜的印記,發(fā)中的銀絲似乎更多了,一看就覺得蒼老了很多。陸顯和陸暉這倆不爭氣的連連出事,陸兆南這當?shù)哪懿怀蠲矗?/br>
    “外祖?!敝x青嵐在心中還是很尊敬陸兆南,就算他抽,就算他中二,但這畢竟是陸昭的父親,陸昭沒了,她總要替陸昭看顧著,“青嵐已經(jīng)想到了法子?!?/br>
    “想到了你就說吧?!标懻啄峡吹贸鰜碚麄€人都懨懨的,往日那如雷貫耳的嗓門也沒有了,“有沒有什么好法子?”

    “有,如今有兩個人選可以幫到大舅?!敝x青嵐輕聲說著,“一是丞相,二是齊王世子。京兆尹和刑部會審,京中的世家們急于給舅舅定罪,必然會催促,最好的法子,就是找京兆尹和刑部都怕的人。”

    “這事如何好去叨擾人?”陸兆南對于傅淵是尊敬到了極點,換句話說,你會把自己的丑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讓男神知道么?要說拿著孽子的事去開口,這老中二如何肯舍得下自己的臉面?

    “外祖不便開口的話,便由青嵐去吧?!敝x青嵐說得平靜,但想到傅淵可能又會揶揄自己,心里還是有些發(fā)憷,“總歸青嵐也想過了,早來晚來都是要來的。”頓了頓,她深吸了口氣,“不過有一句話,青嵐要說在前頭。也是正經(jīng)親戚,青嵐總不能看著陸家去死的,但這樣的事,青嵐管不了多少,更何況,青嵐一個女兒身,又能如何?拋頭露面未免叫人恥笑。日后青嵐再不管這些腌臜事了,出了事也別來要我做什么,我做不了,更不能管?!币婈懻啄厦嫔l(fā)陰郁,謝青嵐索性竹筒倒豆子了,“更何況,青嵐算來客居陸府,不論是管的或是被管的都太多了。還請外祖應(yīng)允,若是青嵐讓大舅舅解了這牢獄之災(zāi),陸家便再不許過問我做事,更別叫我管些有的沒的腌臜事,讓我單獨辟了一個院子出來過日吧?!?/br>
    “你就這么急著跟陸家劃清關(guān)系!”陸兆南聲音很大,那一雙眼睛瞪得跟牛鈴似的。他原本就是暴脾氣,一聽這話差點氣炸了,聲音震得謝青嵐耳鼓膜嗡嗡作響。

    揉了揉耳朵,謝青嵐也不怕,迎著陸兆南的目光:“絕無此意,若真的要與陸家劃清界限,青嵐直接從府中搬出去就是了,何必還住在府里?這一大家子人吃穿用度哪個不要錢?青嵐一壁管干凈了,一壁還要受大舅母的氣,這世上哪里有這樣的道理?往日我受的委屈,外祖不是沒有看到,但手心手背叫外祖向著哪頭都不是,既然這樣,外祖不妨直接下了死命令,別讓他們來打擾我了。仗著是長輩,青嵐又能做什么?難道避都避不開么?更何況青嵐一個女子,又能幫什么?若是再有這種事,莫非要脫光了將自己送到龍床上去不可?”

    她說得委屈,一張小臉揚著,就是在賭陸兆南會心軟,畢竟陸兆南對于小女兒心疼到了極點,更別說謝青嵐和陸昭像極了。

    而別說余氏,就是陸淑訓的做法陸兆南也是看不慣的,想到阿昭唯一的血脈愈發(fā)懂事,將府中大小開支全部管干凈,有時候卻還要受著這些長輩的氣,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又見她泫然欲泣的樣子,心中也是不忍,沉吟片刻道:“如此你就先住著吧,我吩咐下去就是了,若是誰再來你院子里惹事,你直接打出去就是,若是誰有異議,就說是我說的?!鳖D了頓,那話中又有了說不出的傲氣,“陸家絕不會再讓你管這些腌臜事,但凡再有這事,我就……”

    謝青嵐頓時大喜,有了陸兆南這句話,余氏和楊姨娘再想不開眼來找事,謝青嵐就有足夠的理由將這倆打發(fā)出去了。陸家人的確奇葩,但陸兆南不會遷怒自己,陸暉也不便來外甥女兒那兒,只有余氏和楊姨娘這倆蠢貨時不時來秀下限。

    想到?jīng)]了這倆人來惹事,謝青嵐頓時覺得日后在陸家的日子會好過得多。這么想著,謝青嵐話里話外的語氣都透著松愜:“如此,青嵐想想法子,如何能勸丞相大人相助?!?/br>
    “丞相素來高傲,更不會管這些事。”謝青嵐不可能張著張大嘴說傅淵強吻自己的事,陸兆南自然不知道,眉頭都擰成了川字,“你一個小丫頭,如何能勸得丞相大人出手相助?”

    “試試也不打緊,若是傅丞相那里不成,再試試肅哥哥?!敝x青嵐語氣輕松得很,就算傅淵不肯幫忙,求劉肅試試,再不行,拿點好處給皇帝母子瞅瞅,萬一皇帝腦子一進水,就答應(yīng)相助呢?

    “祖父!”陸兆南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已經(jīng)被推開了,門外站著的那一身長衫的男子,正是陸澄。只見他一臉的怒意,疾步走到謝青嵐和陸兆南面前,急聲道:“祖父怎可讓meimei去求傅淵那惡賊?他素來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若是逼著meimei做些meimei不愿的事,咱們又該如何?”他說到這里,看了謝青嵐一眼,握緊了拳頭,囁嚅道,“陸家已經(jīng)欠了meimei良多,又怎能將meimei架在火上烤?那惡賊行事但憑喜怒,若是一時好玩要meimei委身……”

    他還沒說完,就被陸兆南一掌摑在臉上,整個人踉蹌向前,撲倒了書桌上的文房四寶:“混賬東西!丞相大人行事狠辣不假,但豈有你說的這樣不堪!”

    謝青嵐見陸澄被這樣打在桌上,一時也是急了,忙上前查看他的傷勢。他今日憔悴了很多,現(xiàn)在臉上又多了掌印,更是顯得單薄。陸澄撇了撇嘴:“祖父,傅淵慣常與權(quán)貴世家過不去,若是找他相助,豈非更是讓世家恨我陸家入骨?陸家還沒能受到罪過么?祖父現(xiàn)如今還看不清局勢?咱們總不能像是傅家那等子靠著裙帶關(guān)系上位的白丁!”

    陸兆南登時暴怒:“混賬!你何時沾染上了貴族的驕嬌二氣,難道不知道這些狗屁權(quán)貴們素來只看著人的出身,從不管有才無才么!”他說得惱怒,又是一巴掌摔在陸澄臉上,“你這混賬東西,老子還沒死,你就想著要向權(quán)貴世家搖尾乞憐了嗎!當我死了不成!”

    “外祖息怒,二哥哥也是關(guān)心則亂?!标懻啄夏鞘謩?,再來幾下估計陸澄得被他打得吐血,看著氣得臉色發(fā)紅的陸兆南,其實謝青嵐還真有那種錯覺——傅淵那人,恐怕干得出來讓她委身的事吧……

    陸澄捂著胸口,不住的喘著粗氣,一雙眸子還是那么倔強。他不懂,為何祖父一定要妄自菲薄去與傅淵那等子人攪在一處?就憑著祖母出身岐山伯府這件事,難道要躋身貴族行列那樣困難?何必自甘墮落去與白丁攪在一起?

    況且,想到謝青嵐可能會被傅淵那惡賊侮辱,陸澄就像是有一把鋒利的小刀在割著心頭那最柔軟的地方。

    這么想著,他還是柔聲道:“meimei,你別怕……”

    謝青嵐看著他,為了以后不被這伙人打擾的美好日子,就算前方真是死路一條,她也要去鑿出一條路來!當下扯出一個笑容來:“我不怕,不拘二哥哥說什么,我還是要去的。齊王世子也好,丞相也好,我都要試試?!?/br>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陸澄也挺逗的……

    ☆、第55章

    謝青嵐這樣決絕的話,叫陸澄抿緊了唇,臉色都白了幾分,退了一步道:“你執(zhí)意如此么?難道沒有半點轉(zhuǎn)圜的余地?”

    謝青嵐只是一笑,旋即向陸兆南行了個禮:“那么青嵐就準備帖子了,向傅丞相遞帖子去拜訪了?!?/br>
    “meimei,使不得——”陸澄還沒說完,被陸兆南狠狠瞪了一眼,只得閉了嘴。

    沒幾日之后,便有人來回,說是傅淵請謝青嵐到府上一聚。

    對于傅淵,謝青嵐雖不像往日那樣懼怕,但這次去求人,也是心中惴惴。馬車一路到了丞相府,雖說是丞相的府邸,但卻像極了一處小院,尋常的富貴人家別院只怕都比這里富麗堂皇。剛下了馬車,便有小廝迎了出來,看得出是個妥帖的,當下行了個禮:“請謝姑娘安,丞相已然恭候多時了?!闭f罷,又躬身將她引進去。

    府中的裝飾極為尋常,正像是一般的家中那樣樸素。書中寫過,傅淵是jian臣不假,手下一大批死士,但卻是一等一的廉臣,至少從未貪污過什么。這院子里的光景更是佐證了這點。

    那小廝將謝青嵐領(lǐng)到了一處廂房,這才躬身道:“丞相約莫一會子就下朝了,還請姑娘等候些時候。府里除了二房的姑娘們幾乎無女眷前來過,若是伺候不周,還請姑娘擔待些?!?/br>
    謝青嵐歪著頭思量片刻,問道:“這話是丞相教給你說的?”見他狐疑,這才微微酡紅了雙頰,“那些什么沒有女眷來過的混賬話……”

    “豈會?”那小廝說得十分真切誠懇,“這話哪里能用來哄姑娘?丞相不僅女色乃是府中盛傳的,不僅沒有女眷,連貼身伺候的婢女都沒有?!?/br>
    謝青嵐頓時窘迫,哼哼唧唧的應(yīng)下進了屋,屋中一股子墨香撲面而來,陳設(shè)極為素雅,書桌上還擺著一幅將展未展的畫軸。謝青嵐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上前瞅了一眼。

    畫上一個女子立在桃樹之下,花瓣紛紛如雨落,她就那樣盈盈微笑,仿佛與這畫卷融為一體。右上角還題著一句詩——“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那是她!

    謝青嵐尚未散去紅暈的臉頓時更紅了,心中只當傅淵這廝是故意的,趕緊要將卷軸卷起來,誰知門板一聲輕響,唬得她手忙腳亂,畫軸“篤”的一聲落地,緩悠悠滾了一圈,徐徐展開了。

    謝青嵐頓時尷尬了,連看都不敢看抬腳走進的傅淵,就那么僵在原地,惹得他輕笑:“隨意翻看別人的東西,未免不是謝姑娘的作風了?!庇指┥韽牡厣鲜捌鹁磔S來,含著潤澤笑意的俊顏上漫上促狹:“本相的畫工可還入得了你的眼?”

    謝青嵐囧得厲害,這又被抓了個正著可怎么解釋,眼見他繞過自己坐在書桌前,輕輕嘆了一口氣,像是累了一般,揶揄道:“謝姑娘原來就是為了打探傅某生活的日常才來?如今見了,比起宮中皇上的起居如何?”

    這人又來這招!謝青嵐深深吸了口氣,抬眼對上他的眸子,那雙眸子慣常是沒有溫度的,就算他笑得極為溫柔,仿佛能讓所有人的心那樣溺下去,但他的眼睛,從來沒有溫度。見她抬頭,傅淵也不躲,就這樣看著她,柔聲道:“啞巴了?”

    “臣女今日是有事求丞相大人相助?!敝x青嵐心中直擂鼓,就算傅淵對她真的有那意思,但這樣登門來,就大有點要挾意思了,要是傅淵一個惱羞成怒……謝青嵐這么想著,腿肚子都有些發(fā)軟,還是兀自鎮(zhèn)定,強行穩(wěn)住了。

    傅淵抱臂靠在椅背上,那笑容愈發(fā)的溫柔起來,就那樣饒有趣味的看著她:“有事求我相助?”頓了頓,“陸家的腌臜事,你還要管多久?”

    “最后一次?!敝x青嵐老老實實回答道,“臣女已與外祖說好,此事之后,我再不過問陸家之事,他們也不許過問我的事?!?/br>
    “最后一次?”傅淵含笑,尾音微微上揚,含了幾分挑逗,手上的卷軸又緩緩展開一些,低聲問道,“我若是不幫你,你待如何?”

    “臣女不敢如何?!敝x青嵐看著他,見他看那畫似乎看得入迷,臉上不由自主的發(fā)燙,低著頭,不敢讓他看到,“若是丞相有為難的地方,臣女不敢強求,只好換個人相求……”

    話音還沒落下,傅淵將手上的畫軸信手一拋,卷軸摔在書桌上,聲音頗有幾分清冷,唬得謝青嵐縮了縮,還是兀自鎮(zhèn)定的站好了。

    “你是要去求劉肅?”傅淵盈盈微笑,那笑容愈發(fā)濃了,說出的話卻不帶任何溫度,那笑容讓人看得覺得骨縫都迸出寒意來,“還是要進宮向劉尋投懷送抱賣弄風sao?”

    謝青嵐見他臉色雖是沒有半點異常,但這話中大有“你敢去我就掐死你”的意思,還是往后縮了縮:“臣女絕無此意?!?/br>
    “你能來找我相助,難道世家們不知道何為施壓不成?”傅淵看著她一臉淡淡的樣子,也是軟了下來,“京兆尹和刑部,只要一環(huán)節(jié)出了紕漏,世家們就會如瘋馬一樣躁動起來?!彼f到這里,忽然抿唇笑起來,“我?guī)湍阋参幢夭豢?,但此事只怕要費一番周折。”一雙深邃的眸子就那樣看著謝青嵐,“說說看,我若是幫你,你總要給我點好處不是?”

    謝青嵐聞言大喜,知道他愿意松口了,不覺喜上眉梢,笑著問:“丞相想要什么,只要臣女能給,必然給丞相?!?/br>
    “你當然能給?!备禍Y的笑容之中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曖昧,起身緩步行至謝青嵐身邊,低頭,溫熱的呼吸輕輕撫著她的耳朵,叫她整張臉都仿佛被開水燙了一般,“我?guī)湍憔汝憰?,你陪我一夜,如何??/br>
    你陪我一夜……

    陪我一夜……

    謝青嵐被驚得不輕,下意識轉(zhuǎn)頭看著他,但兩人距離實在太近,傅淵眼中滿是戲謔,順勢又向她臉龐一壓,那架勢仿佛又要擒獲她的唇?;5盟s緊退了一步,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要不要把小手掄得虎虎生風給他一下。他居然真敢說!原本她還以為陸澄誤會他了,沒想到他居然真來這招!

    謝青嵐:〒▽〒相信你雖然壞但是個正人君子果然是我的錯。

    見她一張小臉紅得都快滴血了,傅淵心里那點子念頭滿足得了不得,聲音愈發(fā)的魅惑了:“青嵐?”

    “我不干?!敝x青嵐恨不得雙手環(huán)胸躲開,就那樣警惕的看著傅淵,“我不是那種人。”

    口胡!虧你能開口,她現(xiàn)在才十五歲??!

    謝青嵐將自己的胸護得緊緊的,縮成一團看著他。后者笑容溫潤如初,微微偏著頭,一派謙謙君子的無辜樣:“你不愿意?”

    “誰能愿意?”謝青嵐紅了臉,“哪個清白人家的能這樣將自己交托出去?臣女日后還要嫁人的?!?/br>
    “哦?”傅淵輕輕一笑,看得人想入非非,“小丫頭,你未免想的太多了?”又上下打量起蜷縮氣得謝青嵐,毒舌道,“也沒那二兩rou,我難道不嫌硌得慌?”

    謝青嵐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胸。那啥……是不算豐滿,但也不平吧!抬頭見傅淵那潤澤的笑容含著幾分考究,更是尷尬了,起身輕輕咳了一聲掩去尷尬,道:“那丞相大人何意?”

    “我看折子看累了,需要個人為我揉肩。”傅淵緩緩坐在桌前,拾起笑容的那一瞬間,周身又如往常一樣帶上了莫名的氣勢,只想讓人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謝青嵐不免想到了初見,他發(fā)落陸淑訓時候的樣子,一時心中也是后怕起來。

    見她遲遲不答,傅淵那笑容愈發(fā)的溫柔:“你不愿?還是怕誰說你我攪上關(guān)系,你不好做人了?”

    他氣場太強,謝青嵐立在他面前還是有幾分局促的感覺,深深吸了口氣:“臣女與丞相,早就扯不干凈了不是么?”

    聽她話中有怨懟之意,傅淵一笑:“說得也是?!蹦抗饩湍菢勇湓谒S潤的雙唇上,舌尖伸出,輕輕舔過嘴唇,“味道不錯。”

    謝青嵐:Σ( ° △ °|||)︴你果然是只大尾巴狼!

    見小丫頭黑了臉,傅淵這才收回那赤果果的目光,低聲笑道:“我已經(jīng)有了主意,你也不必一直守在此處,回去吧?!?/br>
    謝青嵐半信半疑,看著他,腳下也不動。傅淵知道她什么意思,也知道拗不過她,低聲笑道:“你不曾知道,這官場之上,貌合神離的事太多。世家們必然施壓,令其趕緊判了這事,若是有人急于冒功,你說,又該如何?”

    急于冒功……謝青嵐對這些不甚明白,但也算是懂了,當下喜形于色:“果真有這法子?”

    “本相難道騙你?”傅淵笑道,上下打量著她,“脫離了陸家掌控,可別忘記來謝本相?!?/br>
    “不是說好了么?”謝青嵐一臉無辜,“難道還有什么?”

    “你自己曉得的。”傅淵懶洋洋的笑著,“上回可還欠著我一樁事呢,忘了?”

    “沒有,還請丞相示下?!敝x青嵐看著他,一臉的真摯,卻惹得他揶揄一笑:“未曾想好,想到了,再告訴你不遲?!闭f罷,又輕輕卷起卷軸,“去吧,我想想法子就是了。”

    “多謝。”謝青嵐一笑,又看了他一眼,出去了。

    待她一走,傅淵的笑容立時變得深冷,沉聲喚道:“掠影。”

    那高大的漢子頓時落在書桌前,干脆利落:“丞相大人?!?/br>
    “你去尋找相關(guān)人等,務(wù)必將此事做妥了?!彼曇魬袘械?,卻含著不可回絕的氣度,仿佛若是不妥,便要一眾人提頭來見一般。

    掠影的回答如常般平板無聲:“是,屬下知道,不敢有負丞相大人重托。”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想歪了的自動面壁去~

    嚶嚶嚶,泥萌這群思想復(fù)雜的人兒~

    我丞相大人哪里是那樣的人!他可是高貴冷艷款的大尾巴狼

    米娜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女主對丞相大人稱呼的變化呢?

    已經(jīng)從丞相大人過渡到丞相了~

    雖然說本質(zhì)上沒啥大區(qū)別……

    ☆、第56章

    陸家這些日子說是雞飛狗跳也不為過,但相比而言,京中還有兩戶可就是如沐春風了。京兆尹令余中和刑部尚書章程兩位,現(xiàn)在走路都帶著風的。

    這余中原本就是沒落的世家出身,雖說沒落了,但人家還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世家子,對于傅淵和陸兆南這倆打心眼里瞧不上。這不,陸暉犯事的消息一傳開,余中立馬命人將他拿了。

    還沒過上幾日,便有貴人來找,讓他與刑部尚書一同去鴻賓樓吃酒,說是貴人有事要吩咐。

    余中這可犯了難。原因無他,他與那章程一向是面和心不合,往日就是在國子監(jiān)一同念學,但章程處處勝過他,勝過其實也不打緊,關(guān)鍵是有人不知道收斂,勝過了還要嘲笑。加之余中家族沒落,但章程出身歸安伯府,老娘更是靖王府的郡主,這一高一矮的身份巨差讓余中愈發(fā)的不安起來,奈何章程也是個愛出風頭的,處處壓著余中。

    兩人倒還算是相安無事的過了半輩子,余中當上了京兆尹令的時候,可高興壞了。心道是總算是勝過了這老同學一回,然而沒高興幾天,章程又成了正三品的刑部尚書,余中就愈發(fā)不得勁兒了。

    現(xiàn)在出了事,要他和章程兩人一個負責審,一個負責查,看著兩人是平起平坐的,但是章程素來壓在余中頭上慣了,能相安無事才有鬼呢。

    雖說余中心中惴惴,但有貴人召見,他也不敢不去,要是能再升升官,壓在章程頭上,余中睡著了也能笑醒的。

    這倆冤家一前一后進了鴻賓樓,剛一進包房,章程便笑起來:“我還當是誰,果然是余大人?!庇洲哿宿圻@胡子,道,“這陸將軍府上接二連三出事,倒是稱了好多人的心意。老兄,可得加把勁兒,說不準還能有官升呢?!庇中Σ[了眼,“聽說上次老兄審那陸暉,可審出來什么?要是沒有,老兄你可對得起你頭上這頂烏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