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否則,要我怎么能相信,你的存在只是概率波的集合?想象一個電子在宇宙中來回穿梭,最后居然形成了這么一個你!這樣的你!* *真不知該怎么形容,唉,這樣一個你,你把我害得好慘,劉小姐,我好想讓你為我負責……* # “劉姐,你說這周三下午是不是個被詛咒的時段???”張暖把登記單遞給劉瑕,“這個月份的鐘點變動在最底下?!?/br> “說這什么話呢?”劉瑕拿起紙張,作勢輕拍張暖。 “你說嘛,”張暖倒是理直氣壯,“就從那個滬上偷窺狂開始預約你的鐘點,周三下午的客戶就和走馬燈一樣換,沈家那邊報酬倒是多的,可就咨詢幾次就沒下文了。換了個歐陽邁——來一次就不來了!這下倒好,特意為他買的沙盤什么時候才能回本啊?” 她看見休息室里的架子就愁眉苦臉,“這都過七天了,你說,淘寶還能無理由退換嗎?——要不,咱們二手掛趕集網(wǎng)上賣了?” 她以工作室為家的主人翁精神頗為討喜,劉瑕的眼神也跟著落到了休息室里的架子上:雖然沙盤咨詢也是心理咨詢中很熱門的分支,但劉瑕這個工作室,開在cbd,本來就是寸土寸金,擠不出專用的房間來安置沙盤和附屬的置物架,擺在休息室里又有點擁擠。最重要是幾個常駐咨詢師都沒有使用沙盤的習慣,底價處理掉,似乎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那……”她張口要說話,回憶里零星畫面襲來,眉頭一皺又改了主意,“其實這個沙盤倒是不占空間的,就放那吧,你上網(wǎng)找?guī)讉€滑柜來,把玩具收進去,平時不用就放雜物間里,需要了再往外拖。” “???那不是倒賠更多?”張暖是真的為工作室盤算,不過她也精乖,怪叫幾聲,看劉瑕沒解釋的意思,就又熱心出主意,“那我把這幾個立柜賣掉好了,還能回流點現(xiàn)金?!?/br> 她一邊說一邊把另一份文件遞給劉瑕,“那,為了買滑柜,劉姐你可得多努力努力,力爭把下午這個客戶給留住了——21歲,大學剛畢業(yè),不過,絕對不差錢!” 劉瑕拿過文件翻看了下,“安小姐,女……你怎么知道她不差錢?” “電話里上來就問我呀,‘你們工作室最好的咨詢師是誰?’”張暖把語氣都學出來了,“我說‘這得看您需求和預算’,人家就說了,‘錢無所謂,我有得是錢,我要最好的咨詢師,最早的鐘點’——” 電梯‘叮’地一聲,她吐吐舌,不再往下說了,劉瑕看看時間,知道來的多數(shù)是安小姐,她回到辦公室,讓張暖去做那些前置工作,自己想想還是打開手機來看:這是她最近新養(yǎng)成的習慣,在從前,并沒有這個需要。 *劉小姐……*果然,沈欽十秒鐘以前就發(fā)了一條信息過來,只是她剛結束咨詢以后,一直沒把手機打開聲音,所以還不知道。 這一周他們沒再見面,但沒有斷了聯(lián)系,沈欽明顯在練習自己的情書技巧——他三不五時都會發(fā)些前言不搭后語的感慨過來,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劉瑕也由得他去,有興致就點評幾句:什么事都得靠練,現(xiàn)在的沈欽,對表達自我已經相當熟練了。 *?*她發(fā)了個問號——其實這本已足夠表達意思,但似乎是被他的話癆傳染,她無意義的廢話也多起來,*干嘛啦,有事就說,你知道我一會還有個咨詢。* *就是說你的新案主…… *我在電梯錄像里看到的……嗯……我懷疑她是……反正……你注意她的脖子。* 脖子?劉瑕有輕微愕然,慢了半拍沒回復,內線電話已響起來?!皠⒗蠋煟残〗愕搅??!?/br> 這也算是她和沈欽的默契,有公事她就不再回復,劉瑕移開手不再輸入,倒是沈欽,忠心耿耿又發(fā)一條,*還有,我覺得你比她更漂亮!* # “還有什么要簽的?”安小姐大筆一揮,文件看也不看就簽下去,鑲了水鉆的手指從香奈兒2.55里翻出一張卡,丟進前臺,“那什么,咨詢費你就刷這個,先給我來十次的,不夠到時候再刷。” 劉瑕把她從頭看到尾,已了解張暖和沈欽的評價都從何而來——這個安小姐,一條lv紅圍巾先聲奪人,香奈兒的包、cl的紅底鞋,從口紅到墨鏡,甚至是她的香水味兒,都寫滿暴發(fā)戶這三個字。——今天天氣很暖,萬幸她沒穿貂,否則可以和沈三先生搭檔出演東北相聲,氣質上不會有一絲違和。 話又說回來,她的確長得漂亮,連這樣的配搭和談吐都毀不掉的美貌,纖柔娉婷、明眸皓齒,不說不動就是一尊瓷娃娃,劉瑕一直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但若要客觀評分,安小姐的分數(shù)不會比她低多少。 她瞇瞇眼:看來,沈欽并不如他所說,對別人的相貌毫無感知,如果不是意識到了安小姐的美,他又何必表那個忠心? “還是等到這次咨詢結束以后,再說付款的事吧?!彼R時決定,張暖遞來一個眼色,但劉瑕沒搭理,“安小姐,這里請?!?/br> 安小姐和劉瑕一起走進屋里,在沙發(fā)上一坐下來就抱個座墊,顯得童心未泯,劉瑕給她倒杯水,借機觀察她的脖子,但一無所獲,安小姐的脖子被一條絲巾捂得嚴嚴實實,劉瑕都很好奇,沈欽到底是怎么看到她的脖子的,難道他的黑客功力已經到了這地步,可以化腐朽為神奇,為攝像頭點化出透視功能? 安小姐拿起水杯,先不說話,一雙眼滴溜溜直轉,打量著室內裝潢,過一會似乎是滿意了,對劉瑕一笑,笑里滿載天真?!皠⑨t(yī)生吼?” “你叫我什么都行,”劉瑕笑,“安小姐是本地人?” “不是哦。”安小姐說,上上下下又把劉瑕打量一遍,劉瑕索性把主導權交給她,微笑等她開口。 安小姐看了她幾遍,似乎滿意了,她又沖劉瑕百媚千嬌地笑了,“人家是來s市找工作的啦,結果,工作沒找到,找到一個老公。” 說到老公,她俏臉放光,不無炫耀的意味,“劉醫(yī)生,我給你講講我老公吧,我老公他人可好了!” 安小姐的老公,又年輕,又俊帥,又多金,又有知識,又有魅力,聽起來簡直就是霸道總裁的不二之選,最妙是合家已移民前往海外,獨留老公一人在國內,兩人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生無數(shù),第二周安小姐就搬到老公家里住,過上了紅酒玫瑰浪漫滿屋的日子。 “給生活費,一給就是一張卡,查詢一下余額,我都驚呆了!里面錢老多老多了,不知道怎么能花得完!” “看我這件衣服,迪奧的,劉老師你知道迪奧吧?”她把袖子里的商標扯給劉瑕看,“其實我原來也不知道,就那天看新聞,好萊塢那個女明星,珍妮弗.杰弗森,我說她穿的衣服好好看哦,老公問我,‘喜歡嗎’?第二天起來,我就看到這套衣服擺在沙發(fā)上,老公說,當?shù)胤值赀B夜去香港給我調來的貨,全亞洲現(xiàn)在就這一件,全亞洲哦!” “吃飯都帶去一頓飯三四千塊錢的餐館,老高級了。”安小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知道外灘有個餐館嗎,整棟樓就服侍你一個人,真的,不騙你,外面就是黃浦江夜景,一個管家就專門為你服務——” 劉瑕忍住微笑的沖動,她忽然想到沈鑠了——不知道他對三先生被逐出大陸有何感覺,嗯……也許安小姐的老公就是他呢? 安小姐大約用十五分鐘描述她現(xiàn)在的幸福生活,全身上下的名牌,老公買的,住的豪華酒店式公寓,老公家的,名車加司機,老公配的。老公就是她的白馬王子,拯救她于水深火熱,劉瑕簡直想不出她有什么需要來做心理咨詢——沒見寵文類女主角有這個愛好的。 “安小姐真有福分?!彼涣哒坡?,把安小姐夸得笑靨如花?!拔乙策@么想——不瞞你說,我是個很有故事的女人,前半生過得很滄桑的!” 前半生滄桑的21歲的安小姐雙掌一合,心滿意足嘆口氣,“我遇到老公啊,這就是命運的安排,所以我就想,我怎么也不能讓緣分跑掉,jiejie你說對不對,老公對我這么好,我也要好好愛他,我就獻出一顆心給他,這是我唯一能給老公的了:我的一顆心,jiejie你說,是不是?” 劉瑕含笑點頭,但不再附和表態(tài),她已經多少猜出了安小姐的咨詢動機:歷數(shù)‘老公’的好處,是極為強烈的自我說服,再加上她在有空調的室內都不解開圍巾,其實輪廓已相當明顯了——從安小姐的談吐看來,她的學歷不會太高,原生家庭很可能也來自社會底層,從人格而言,劉瑕不認為她能對受過良好教育的‘老公’造成多強烈的吸引,老公的強烈專寵,必定伴隨著某種同樣強烈的附加條件。比如說—— “是吧?!卑残〗愕共辉诤跛姆磻灰齽e唱反調就行,她自顧自地沉浸在情緒里,“所以我就特別愧疚……真的,每一次我倆產生什么矛盾,我心里就覺得特別對不起他,他什么都給我了,對我就一個要求,我怎么就不能答應呢?” 她伸手去解自己的圍巾,劉瑕已對其下的內容做好準備:青紫,或許更慘,瘀傷、割傷。——家暴,很有可能就是‘老公’只能尋覓安小姐這種對象的原因,比起經濟實力、教育層次相當?shù)膽偃?,安小姐從心智和財富上都極容易產生強依賴,可被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掌控—— “姐,你可別嚇著?!卑残〗闶稚斓揭话耄钟悬c猶豫?!拔揖涂茨阕钅贻p才來找你的——我怕老年人不理解這個——” 她把圍巾扯了下來,露出下頭微微敞開的深v領口,果然,在胸前白皙的皮膚上橫過一道紅腫,從傷口的紋理來看,這很有可能是一道鞭痕—— 劉瑕視線上移,落在安小姐的脖子上,她眨眨眼,又眨眨眼,罕見地有一秒鐘說不出話—— “這鈴鐺里我塞了紙,所以出門就不響?!卑残〗氵€當她好奇這個,手托項圈下的金鈴,熱情解說,她扯出一段紙巾,又搖幾下,鈴鐺果然叮鈴鈴地響起來,安小姐先被這聲音逗得孩子氣地一樂,轉眼又沉下臉,干脆把外套一脫,襯衫往后推去,露出一大半光潔的肩膀,還有上半身的小半春.光。 “jiejie,”她轉過去向劉瑕展示自己的美背,還有美背上的道道鞭痕,語氣還是那么理所當然天真無邪。“你們心理咨詢師肯定都會催眠吧,你能不能把我催眠催眠,讓我喜歡上做老公的m奴???現(xiàn)在老公每次疼我我都哭,特沒出息,我怕……我怕久了老公就不要我了?!?/br> “啊?這……” 安小姐急了,鈴鐺一陣亂響,“嗐,不就是錢的事嗎?我加倍——不,我三倍付你錢,你給我做一個唄?你肯定是催眠高手,我在電影上都看到過呢,你就給我催眠一個吧,催眠一個吧——” # 劉瑕一直不迷信,但如今,她對張暖的理論也不免將信將疑:難道周三下午,真是個被詛咒的時段? 在一小時甚至更多的解釋之后,她把氣呼呼的安小姐送到門口,感覺比做了一場大咨詢還累人。安小姐就好像一陣名牌旋風,掃到柜臺前,把□□一卷而去,只留下一連串清脆的鈴鐺聲,“哼!” 以劉瑕涵養(yǎng),都忍不住搖搖頭嘆口氣,“唉……” 一轉眼,她又露出笑臉,“景云,你什么時候來的?” 連景云從休息區(qū)探出頭,對她愉快招手,“剛到不久——還以為你這會沒咨詢呢,怎么,又遇到極品客人?” “簡直難以言喻?!眲㈣嵤虑笫堑鼗卮穑げ竭^去,抓住在休息區(qū)摸魚的張暖一只,張暖臉紅紅沖她直笑,“還好今天下午就她一個——實在也已經夠了?!?/br> “那好?!边B景云拍拍手上的餅干屑,站起身干凈利落,“咱們走著?!?/br> “去哪?” “約會去啊?!边B景云的語氣半真半假,眼神卻沒放過她,“怎么,不想賞臉???” 劉瑕微怔下,一時竟無法辨別他話里的真假:雖然她當然沒說,但看起來,景云應該已經意識到了沈欽的心情,受沈他的刺激,他也要比從前更大膽了…… “別鬧我了?!敝皇且凰查g的猶豫,她就說笑著接了下去,“還在生上次的氣?。俊?/br> “說啥呢,那都哪年哪月的事了。”連景云虛叩她一下,長指掛上外套一甩,“走,路上再說案子——” 說是已經不記恨了,但說到沈欽,他的語氣還有點憤憤,“先說好了,這次這個案子,只邀請你一個人參與?!?/br> 劉瑕不禁輕笑,連景云翻她個白眼,干脆把嘴對上她的手機,目標指向非常明確,“那個誰誰,聽見了?哪邊涼快哪邊呆著去——這一次,只邀請蝦米,不、需、要、你、出、現(xiàn)哈?!?/br> 手機隨即輕振,沈欽的回復目標,也極為明確:*凸==凸你說不來我就不來,豈不是很沒面子?* *赫赫,現(xiàn)在說不要,可別等會又慫來求哦。* 對如此無知小兒的狺狺狂吠,連景云胸有成竹的一笑,逼格滿滿—— “要慫也不會是這次啦?!苯Y果還不是被沈欽傳染,下一秒坍臺,“不管怎么說,反正這一次……你確實是派不上一點用場?!?/br> ☆、第35章 口香糖 “所以,沈漢昨天真的飛去澳大利亞了。” cbd這一帶路況一向復雜,連景云把車開上環(huán)城高速才騰出神來和劉瑕閑聊,“出入境的弟兄給我查的——蝦米,看來你是真在沈老先生心里掛上號了,嫁入名門,指日可待,一眨眼你就是人生贏家啦?!?/br> 他故意把話說得酸溜溜的,反而真只是在開玩笑,劉瑕嗤了聲,“你覺得和沈欽結婚,會讓我變成人生贏家嗎?” 這問題成功地讓連景云默思三秒。 “問得好,問得好?!彼麑㈣瘟嘶未竽粗?,“你猜沈老爺子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想要把大部分股份都留給他?其實說實話,也難怪沈老三有意見,以我對沈他先生的淺薄了解來看,股份在他手上,猶如三歲小兒持金過鬧市,根本起不到保證他后半生的作用,反而可能適得其反,招來禍患?!?/br> 對這件事,劉瑕也有自己的一番見解,只是—— 連景云瞥她一眼,視線和她一起落到她的手機上,他撇撇嘴,顯然對于劉瑕的放任態(tài)度很有看法,“算了,不管怎么說,沈老爺子的處置對你還是有利的,至少沈家人不再會危及你的人身安全,你只要做好準備,迎接他們的銀彈攻勢就夠了。” 對此,劉瑕其實也還有一定的不同看法,只是她不想加劇沈欽的窮緊張,“我還指望多來幾個美男計呢,沈鑠那天帶的酒真的不錯喝——談談案子吧,我們現(xiàn)在這是要去哪?出城嗎?” “誰說我找你就是為了案子的?”連景云這個梗玩得很樂,“不是都說好了,綁架你出來約會的嗎?我都定好地方了,就在嘉興附近的農家樂——” 在劉瑕的白眼中,他笑了幾聲,故弄玄虛,“還是保密吧,等下了高速再和你說。” “連——景——云——”劉瑕難得地抬高了語調,聲線也不像平時那樣溫和,帶了些尖俏,尾音揚起來,就像是所有的高中女生會發(fā)出的那種嬌嗔?!@聲音讓兩個人都有點詫異,一股奇怪的氛圍頓時卷過車內,仿若舊事煙云襲來,他們兩人都感覺到了這一點。 連景云把住方向盤的手有一絲輕顫,很細微,數(shù)秒后便被他控制住,他吸了一口氣,又笑起來,“好多年沒聽到咱們課代表的奧義怒吼了——” 劉瑕和他從小到大都是同學,連景云小時候淘氣,永遠賴交作業(yè),還愛和劉瑕斗嘴,劉瑕最沉默的一個人,經常被他死皮賴臉、嬉皮笑臉地逗得跺腳,“連景云——你再這樣我告老師了?!?/br> 連景云當時總是回她一個憨笑,“你叫我名字真好聽,再叫一聲好不好?” “女孩子就是應該活潑點嘛,整天板著臉一點也不好看,你現(xiàn)在多漂亮啊是不是?!?/br> “哎,你看你老愛弓著腰,我叫你蝦米好不好——” 他們的少年時代和影視劇一點不像,內陸城市窮,污染也大,天色總是一片煙灰,人們的衣服也灰,連景云穿爸爸淘汰下來的襯衫,大得袖子要折三折,劉瑕成天就是那兩套校服,換洗太多次,領口補過再補,但這妨礙不了慘綠年華的浪漫,大冬天早上,連景云堵在她家門口,從懷里掏出保溫杯塞給她,“快喝,我媽早上打的豆?jié){,還熱乎。” 他沒說,但她知道他看出來了,連景云和他爸爸很像,天生的警察眼,他知道她沒吃早飯。有那么多次,課本下面蓋的就是寫好的作業(yè),他說,‘我告訴你人世間最大的實話,沒帶就是沒寫——’,就是為了從她臉上逗出一點別的表情。有時候她心情不好,就當不知道,轉頭把他報上去,他被罰到教室背后站著——他明知道是她在出氣,回頭的時候還沖她嬉皮笑臉地做鬼臉,一點沒生她的氣…… 劉瑕也吸一口氣,她垂下眼笑起來,“你這個人就是欠吼,我告訴你連景云,我是把你看透了,你是吃硬不吃軟,天生的s.m愛好者?!?/br> 不期然想到安小姐,她噗嗤一聲,自己又笑了,拿起手機看幾眼——果然是沈欽對連景云的連番吐槽,以及央求她拒絕的言語,劉瑕把隨身攜帶的小木盒拿出來,手機裝進去,“好啦好啦,是什么大案子,現(xiàn)在,你總可以說了吧?” “喝,連屏蔽裝置都有了,”連景云大笑,“服了你了蝦米,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啊。但這也不是個辦法啊,難道你在家的時候就不用手機?否則你吃飯上廁所他都能聽見,這是不是有點可怕啊、” “這只是為了讓你安心,沈欽并不是偷窺狂好嗎?!眲㈣Σ蛔杂X地又白了他一眼,多余為沈欽解釋幾句,“他的確有監(jiān)控我的辦公室和住處的安保攝像,主要是為了安全起見。后來如果不是出了沈三那事,他應該早中斷監(jiān)視了?!?/br> “你敢說他剛才沒在聽?” 劉瑕默然,她可以肯定,沈欽剛才絕對在聽,而且理由也和她的安全無關。 “他那是為了監(jiān)視假想中的情敵?!彼缓谜J輸,“理解一下大齡中二患者吧,初戀對他來說肯定很不容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