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想的一樣，你工作時的樣子真的好美【心心心心心心】*

    ……劉瑕低下頭，讓頭發(fā)遮掉一點自己的表情——和張組長這樣的老刑偵共處一室，她還真怕被他看出點什么——不是說有什么，就只是……她早已習(xí)慣了把自己的情緒掩藏起來。

    *且不說邏輯地講，你現(xiàn)在看到的也只是我的背影，我在推理還是在發(fā)呆又有何區(qū)別？其次，真的別鬧了，沈他，你有在認真破解手機嗎？*

    沈欽發(fā)來幾個憤怒紅臉，*剛在跑軟件，現(xiàn)在已經(jīng)搞定了——*

    “蝦米，”連景云有點受不了屋里的靜謐氣氛了，他輕聲沖劉瑕‘布滋’了兩聲，“怎么樣？”

    “……他剛好破解了肖恩華的密碼，進了他的小米云賬號和q.q，噢，等下，還有微信……”劉瑕重讀了一下沈欽發(fā)來的信息，無奈地吐了口氣，機械地依叮囑做出手勢，“這有個震撼性的證據(jù)——”

    隨著她手握成拳，一聲輕輕的嗡響，辦公桌上的幻燈機忽然打開了，白墻上出現(xiàn)了幾張手機截屏的投影，這恍若魔法的一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張組長的煙從嘴角落下，“我cao，這是……肖恩華和嫌疑人的聊天記錄？”

    “嗯，從記錄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兩人初步商量好了酬勞，隨后約定面談細節(jié)，約定了面談的時間、低點和見面時的暗號，”劉瑕說道，“肖恩華的確在策劃自殺騙保。不過，這還并不是最……震撼的消息?！?/br>
    她一邊朗讀一邊發(fā)消息，*……你確定一定要那個手勢？*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她暗暗咬牙，在所有人都被她的話吸引得轉(zhuǎn)頭望來時，舉起手彈了個響指，光幕一陣扭曲，登時又換了一副畫面——連景云的小伙伴已經(jīng)有人在鼓掌了。

    “從呂萍和肖良才的手機里，我們發(fā)現(xiàn)了更進一步的證據(jù)，雖然他們都刪除了聊天記錄——”劉瑕深吸一口氣，忍辱負重，“但這樣的區(qū)區(qū)伎倆，怎么瞞得過我朋友鬼斧神工的it技巧，明察秋毫、火眼金睛的判斷力——”

    連景云又開始咳嗽，劉瑕送去兩個白眼，“從他們的聊天記錄里，可以發(fā)現(xiàn)，呂萍和肖良才私下都有聯(lián)系黑/社會分子，試圖□□，制造謀殺騙保案，騙取一千兩百萬的巨額保險金……”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了更新了

    哈哈，我忽然發(fā)現(xiàn)12點這個更新時間不太好，為了每次更新都有微博通知，我都是手動更的，但是這是我家的飯點，搞得我每次更新都匆匆忙忙……

    今天時間還滿充裕的，說一下哈，之前的騙保車險的數(shù)據(jù)應(yīng)該都是比較靠近現(xiàn)實的，然后這個案子里的二號線，沒裝屏蔽門的確是因為通風(fēng)設(shè)備的問題，所以二號線是統(tǒng)一只裝安全門的，怎么決定什么時候裝安全門呢？據(jù)說是哪個站跳了就哪個站先裝，哈哈，我開玩笑的，這個只是江湖傳言啦。

    本文的時間背景就是現(xiàn)在，其實二號線是統(tǒng)一都裝了安全門的啦，尤其是這個一二號線換乘的xx廣場站，不過文里就當平行世界好了，尚未裝完。

    另外，給大家普及一下觀察期，不記得文里說了沒了，觀察期就是在投保后有一段時間，出了險情也不賠付的，壽險、健康險比較會有這種設(shè)定。

    ☆、勞倫斯先生

    【晚上9點半 被審訊人：呂萍】

    “什么時候開始有這個想法的？”

    “今年6月?！?/br>
    “為什么？”

    “家里實在是支持不下去了，確實需要錢，我想到還有這么一筆，我娘家表舅上次說過，村里誰誰家就這么騙了好幾萬塊錢，我就想要是能找人給老肖制造一下殘疾，弄點錢也行。”

    “后來呢，為什么沒動手？”

    “后來老肖不同意，說沒到這一步，我說你必須給我們娘倆生活一點保障，后來我倆就辦了離婚，他把財產(chǎn)轉(zhuǎn)移給我，這些是養(yǎng)老錢，不能再動了，公司就隨他去折騰。”

    “再次有這個念頭是什么時候的事？”

    “11月，后來老肖背著我借了高.利.貸，又還不上，每天都上門來鬧，沒法正常生活了，我說我和他離婚了，他們說那也不好使，還說打斷骨頭連著筋，放過我也不能放過我兒。我尋思那必須得把錢還了，但老肖肯定不愿意，再說也沒錢還了，我就……”

    “怎么找的？”

    “娘家人給聯(lián)系的，微信上聊，但后來……反正也狠不下這條心，畢竟是孩兒爹，一起生活了這么些年，實在不行就逃唄，大不了就從頭開始，就是苦了我兒，就是苦了我兒……”

    【晚上10點 被審訊人：肖良才】

    “這是你的聊天記錄嗎？”

    “是?！?/br>
    “怎么會想到這么干的?！?/br>
    “家里沒錢了唄，得搞點錢花。”

    “所以你就想把你爸弄死，從保險公司‘搞點錢花’？”

    “也沒想弄死……弄傷、殘廢都行?！?/br>
    “為什么？”

    “聽我媽打電話時說，保險也賠傷殘，就是錢少點?！?/br>
    “怎么找的人？”

    “上貼吧問的，找了個殺手貼吧，我說我想殺個人，留了q.q，后來就有人來加我，我就和他們談價錢?！?/br>
    “后來呢？”

    “后來覺得不靠譜，都是騙子，就想騙點錢，我給騙了兩千多，現(xiàn)在人心真的太壞了，我就沒繼續(xù)找，把我那貼刪了，找我一個哥們兒給我聯(lián)系了人，談了事前給五萬，事后給五萬，我說我沒錢，他說那事后給也行，我倆就見了面，我把身份證壓他那了，事后拿錢來取……”

    “聽到?jīng)]有，現(xiàn)在人心真的太壞了。”張組長點著屏幕，他剛從市局匯報會議上回來，重看錄像，“這都什么人啊——劉老師，你說現(xiàn)在的青少年都他.媽有什么毛病，這是在說蓄意傷害和謀殺罪，就和聊閑篇一樣，這還不是他一個，太多了，這比那些成年罪犯還可怕，至少他們還知道害怕，就這種青少年，連害怕都沒有——‘知道，得進監(jiān)獄……進就進唄’，這都什么話！”

    “沒有經(jīng)過相應(yīng)測試，很難判斷他有什么障礙，”劉瑕說，“不過，這種冷漠與無知確實是現(xiàn)在青少年犯罪的突出特征，肖良才就是個典型——從檔案來看，肖良才一直住在村里，直到13歲，父母穩(wěn)定下來以后，才到s市上學(xué)，在人格養(yǎng)成最關(guān)鍵時期，他在貧窮的農(nóng)村，和年邁的祖父母住在一起，家庭教育缺失，學(xué)校教育質(zhì)量低下，肖恩華和呂萍的文化程度也只有初高中水平，代際傳遞的價值觀無法引導(dǎo)他在溫飽獲得滿足后，追求自我需求的實現(xiàn)……肖良才的心理還停留在貧瘠荒蕪的幼兒時期，對自己和他人都沒有建立起足夠的尊重，他雖然家庭富裕，但在犯罪心理上卻是留守兒童的典型，這種表現(xiàn)，也有強烈的中國特色……”

    她忽然醒覺，“抱歉，事涉專業(yè)領(lǐng)域，說得有點多了?！?/br>
    “不不，我們聽著是如醍醐灌頂?！睆埥M長聽得確實很入神，“改天非得請劉老師給我們做個講座不可——連景云，你小子也真夠藏私的，我回頭再收拾你！——今天時間有點晚了，咱們還是先來看案情吧?！?/br>
    “其實現(xiàn)在案情已經(jīng)大致明朗了，肖家一家三口里，呂萍和肖良才都只知道四百萬保單，他們的籌劃也是圍繞四百萬來進行的，從呂萍的供述，可以側(cè)面肯定肖恩華的心理變化，呂萍第一次商量時，這個主意給他留下了印象，經(jīng)濟情況再度惡化后，肖恩華的思想轉(zhuǎn)變了，可以推斷，從他主動投保第二份壽險開始，他就有了清晰的騙保思路?！逼砟暧窦缲摽偨Y(jié)的任務(wù)，“但這個案子現(xiàn)在還無法完全定性——呂萍、肖良才都曾有過傷人、殺人騙保的心思，如果是他們把肖恩華推下去的呢？自殺、謀殺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所以在審訊上還是需要專家顧問——”

    他崇拜地看向劉瑕，“此外還要盡快定位到肖恩華為自己找的索命人，以及肖良才、呂萍聯(lián)系的‘殺手’進行訊問。在這方面，專案組也得到了沈……咳，沈他專家的大力支持，目前已經(jīng)確定了這幾位‘殺手’的真實身份，正在實施抓捕，排除嫌疑。目前的預(yù)判是，肖良才找的所謂‘殺手’，目的其實還是騙他錢，真正有可能把人往下推的，應(yīng)該還是肖恩華雇傭的前科犯，這也符合肖良才、呂萍和肖建波等人交代的材料——坐地鐵前往機場是肖恩華自己的建議，而且是當天早上突然提出的，很可能就是在為自己的索命人制造機會，呃，這是我自己的猜想?！?/br>
    “還不算太笨?！睆埥M長說，“今晚大家都辛苦點，祈年玉你去買點宵夜——劉老師，您和您朋友也吃點？”

    “時間太晚，就先不吃了?！眲㈣φf，“現(xiàn)在是證據(jù)收集階段，我也幫不上什么忙，有什么事您讓景云給我打電話就行了?！?/br>
    有沈欽在，寒暄未持續(xù)太久，連景云送他們走到樓下，或者說，連景云帶頭走向樓下，劉瑕跟在他背后，沈欽就是個默默無聲的小尾巴：他在會議室里也呆了幾小時，但別人連他的臉估計都沒看清楚。

    “我先送你回去。”連景云去掏自己的車鑰匙，劉瑕擺擺手，“別和我客氣了，你還是乘現(xiàn)在多刷點印象分吧?！?/br>
    連景云笑，沒否認，“那你怎么回去？”

    “你還真放心讓他遙控駕駛開回家？”劉瑕瞟了沈欽一眼，沈公子垂著肩膀站在那里，還是防御性的姿勢，希望自己看起來比實際更小，更不顯眼，她的手機震了一下，“要是被抓了算誰的？”

    連景云舉起手，“好好好，我的錯，那有進展了我再給你打電話——沈先生，晚安?！?/br>
    他對著沈欽的方向說了一聲，但沒特別看他，劉瑕注意觀察沈欽的反應(yīng)——沈欽當然，依然沒有任何回應(yīng)，但他的肢體語言也沒有更進一步的畏縮?？紤]到他今天已經(jīng)先后和若干個陌生人共處一室，沈欽的表現(xiàn)真的要比她想得更好得多。

    即使是深夜，s市的主干道一樣車來車往，劉瑕開出去沒多遠就遇到紅燈，她好奇地瞟瞟副駕駛座上疊放的橡膠——至少在夜色里，這人形真的是天衣無縫，粗看很難露出破綻，絕不是一般的充.氣.娃娃所能比擬的，當然，平時更是不可能派著那樣的用場，這從身形就能看得出來了，那是個男性的身形——唔，不過也不能排除沈欽的性取向是男……

    話說回來，沈欽不可能臨時起意去買人形，劉瑕也很難想像他在月湖別墅的車庫里來回跑動測試的畫面，所以他應(yīng)該是之前在美國時就曾使用過這種方法，而這也說明，起碼在美國時，沈欽過的并不是完全與世隔絕的生活，他還是有外出的需求——

    “劉小姐?！?/br>
    聲音并不大，但差點讓劉瑕踩下剎車——這不是電子音，當然也不是手機，這是……沈欽自己的聲音。

    他已經(jīng)對自己建立了足夠的信任？黑夜讓他很放松？他今天的狀態(tài)特別好？

    “嗯？”心頭無限思緒，劉瑕嘴上依然回應(yīng)得云淡風(fēng)輕。

    “謝謝你，”和上回脫口而出時的話癆不同，這一回，沈欽顯然是有備而來，也因此，他的話要比網(wǎng)絡(luò)上更少，更克制，還有些異常的停頓，就像是一臺機器，已經(jīng)關(guān)停了許久，難免有些卡頓?！捌鋵?，你不必為了送我早退，我知道你的習(xí)慣?！?/br>
    確實，警情如火，破案的最佳時機往往稍縱即逝，之前連景云找她幫忙時，劉瑕都會盡量留下一起熬夜，這也是為了連景云的人際關(guān)系考慮。不過，‘沈欽是怎么會知道這件事’這點，已經(jīng)無法引發(fā)她的好奇了，甚至就連不悅的情緒都難以興起，劉瑕暗自翻個白眼，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沈欽還隱藏在她身后，就靠在車門邊上，依然是那個全車最隱蔽的角落，但已不像第一次，還會前傾身子，杜絕一切和劉瑕眼神交錯的可能。

    “沒什么，我明天早上本來也有咨詢安排。”她說，讓語氣更放松，“沈……沈公子——”

    在燈光、鴨舌帽和兜帽帶來的重重陰影里，她很難看清沈欽的表情，但依稀可以分辨出眼鏡框下的兩道彎——沈欽似乎被她的無措逗得很開心。

    “——不管你多有自信，這終究是全新的駕駛方式，即使不說被抓，貿(mào)然上路行駛，也很容易出事的?！眲㈣Π言捳f完。

    “這不是全新，”沈欽說，在寂靜的車中，他的聲音賽過深夜電臺，穿透夜色與隱隱車聲，到達劉瑕耳里，“我在美國，曾負責(zé)主持開發(fā)無人駕駛技術(shù)，多次在復(fù)雜的駕駛環(huán)境下模擬測試，甚至曾把汽車開上高速公路?，F(xiàn)在只是，一次簡單的試驗復(fù)現(xiàn)?！?/br>
    “好吧，看來你在開出來之前的確做了充足準備。”劉瑕說，“話說回來，你開發(fā)這個項目，不會僅僅是因為你不想坐在駕駛座里開車上班吧？”

    沈欽似乎笑了一下，但也許是因為說話有些累，他又回到了電子音模式，*沒聽過那句至理名言嗎？懶惰是人類文明進步的真正動力，有很多跨時代的發(fā)明，溯源追根，都是因為人類的懶惰*

    看起來，凡是要表露感情、體現(xiàn)個性的句子，他還是喜歡用打字表達，和電腦的溝通是最讓他感到舒服的方式……

    “邏輯地說，你這不能算是懶惰，懶惰是要節(jié)省精力去做別的事，但你的系統(tǒng)就只是坐在后座cao縱，”劉瑕說道，她半開玩笑地挑釁，“所以，這就是你們在mit做的事？做一些看似炫酷，但沒有實際意義的發(fā)明？”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它還需要人來cao縱。”沈欽的降e調(diào)又響了起來，“劉小姐，這技術(shù)叫做‘無人駕駛技術(shù)’，不是沒原因的?！?/br>
    “什——”劉瑕說，但沒說完就小抽一口氣——汽車忽然脫離了她的cao縱，兀自向前加速，一個帥氣的切入，變道超了前方的出租車，搶到一個紅燈往前開去?！拔胰ァ?/br>
    她松開方向盤，但車身依然平穩(wěn)前行，劉瑕整個身子轉(zhuǎn)過去看沈欽——他舉起雙手，示意劉瑕去看車座上的電腦，這輛車現(xiàn)在真的是由電腦上的軟件cao縱，而且它也真的開得很好。

    “這才是我們在mit做的事，”沈欽說，鴨舌帽下，大眼鏡后雙眼彎彎，他又在笑了，雖然幾乎全藏著臉，但劉瑕依然能感受到他現(xiàn)在的表情，這些宅男在壓榨了‘wow’點之后總會露出的得意，“如果只是無人機的汽車應(yīng)用，我會做嗎？”

    對自己的職業(yè)很自信，劉瑕坐回去掃了路面一眼，當然，也有足夠的資本……這是他讀書時的事，還是畢業(yè)后的工作內(nèi)容？如果他在mit發(fā)展如此順利，那他回國干嘛？

    “你的辦公室里還容得下別的同事嗎，”她用微諷的語氣說，“感覺有你和你的自尊就已經(jīng)足夠擠了?！?/br>
    “呵呵呵呵……”電子音抑揚頓挫出了一連串意味不明的笑聲，沈欽本人則一路都沒再說話，劉瑕從后視鏡看了他幾眼，也沒再問他。

    #

    車子轉(zhuǎn)上高架后，速度加快了不少，在深夜的城市里劃出一道道完美的超車軌跡，不到半小時，24號別墅已經(jīng)在望，所幸這回沒再遇到沈家人，別墅安安靜靜，只有一燈如豆，照亮門廊。

    “今天這輛車就借我開回去，好嗎？”劉瑕把車停好，“如果下次你想和我一起去市局，我再開來接你?！?/br>
    沈欽發(fā)來兩個沮喪的表情，*原來我還沒成功說服你嗎？*

    劉瑕低頭查看手機，不禁泛起幾縷笑意，“我們要去的地方畢竟是警局——再說，這里不是美國，充.氣娃娃，最好還是在家藏好，不要拿出來招搖過市。”

    后座傳來一陣雜音，沈欽：*￥%##……*

    他下了車，往別墅走去，一邊走一邊卸兜帽，摘口罩……劉瑕注視他的背影，也是會心一笑：在開足空調(diào)的室內(nèi)坐了幾小時，沈欽估計也是給憋著了。

    *劉小姐*

    走到門口，沈欽并沒進門，反而轉(zhuǎn)過身，門廊投下的陰影，遮掩住他的上半張臉，但下半張雕塑般的面容，已暴露在燈火之中，薄唇勾起微笑，雙手插進褲袋中，臂彎中夾著他的小電腦，他不再是那個怪癖多多的電子宅男，不得不說，人高就是占便宜，現(xiàn)在的沈欽，活脫脫就是t臺上走下的都市雅痞，即使是兜帽衫，都被他穿出了時尚風(fēng)姿。

    車內(nèi)音響忽然打開，回蕩著他慣用的電子音。*謝謝你——我知道，其實你一直都在讓著我。*

    劉瑕挑起眉，不敢肯定他說的到底是哪件事——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無數(shù)個領(lǐng)域都對沈欽做了讓步。

    *今天在會議室，你一直在分神注意我的狀況，也比平時更注意照顧我的情緒……*

    不知是否想起她的羞恥play，沈欽的唇瓣勾得更高，*這讓我……很感動，但你也不用太為我擔心，我知道，也許現(xiàn)在我是有些內(nèi)向，但我畢業(yè)后即進入mit人工智能實驗室工作——是的，我工作過，我有處理辦公室人際關(guān)系和大型協(xié)作的經(jīng)驗，我自己開車上班，在我回國以前，有一段時間我并不像現(xiàn)在這樣，現(xiàn)在我也有能力為自己的決定負責(zé)，當我要進會議室的時候，我就確定自己能堅持到底，不會精神崩潰……*

    劉瑕眨著眼，她不會去打斷沈欽的陳述——作為咨詢師，她的看家本領(lǐng)就是聆聽，然而，她也無法抑制地感到不對：沈欽的回答，和她在車中拋出的誘餌，實在是太對應(yīng)了——

    *以及，是的，其實在會議室那邊，你是不用做那些手勢的，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盡量不拒絕我——還有，我的確知道你剛在套話。*沈欽舉起手，在帽檐上碰了一下，對她敬個禮，他露出了一口白牙——這已經(jīng)算得上是歡笑了，“下次想要知道什么，你可以直接問我，劉小姐，當然，對我是沒有太大的差別啦，不過，我想這能節(jié)省你的一些精力，是嗎？再說，我們的關(guān)系，也可以有話直說了嘛?！?/br>
    ……劉瑕無法克制地開始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