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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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陽吁了一口氣,說:“所以你先跟我回去,我答應(yīng)你,一定設(shè)法救他們父子,好么?” 宋安非點(diǎn)點(diǎn)頭,說:“那咱們現(xiàn)在就回去?!?/br> “不過有件事你得先答應(yīng)我,”王陽說:“到了家,可不能再頂撞太太了,知道么?” 宋安非面無表情,說:“那是自然的,有求于人,我會有有求于人的樣子的,太太如果肯救他們父子,對我來說也是恩人?!?/br> 王陽就笑了,說:“這就對了,說不定這還是個契機(jī)呢,救了陸嘯昆父子,還修補(bǔ)了你跟太太之間的關(guān)系。你啊,就是性子倔,做事呢全憑借一股子沖動,你說,當(dāng)初你如果不任性用事,跟陸嘯昆好好地在王家呆著,哪至于被臥虎山傳的人欺負(fù)?!?/br> 宋安非聽了,眼圈一紅,說:“都是我的錯?!?/br> 宋安非的性子,王陽不是不知道,經(jīng)歷了這么些事兒,他也知道宋安非對他,對張桂芳,對整個王家的怨恨那是根深蒂固的,他當(dāng)初也是鐵了心要跟王家劃清界限的,如今突然這么委曲求全低聲下氣,為的還不是陸嘯昆父子的性命。因?yàn)闋砍兜疥憞[昆的生死,所以他就失去了理智了,骨氣怨恨,全都拋到腦后去了。 他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錯不錯的,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咱們?nèi)セ厝??!?/br> 他們到了王家,王陽自然要去找張桂芳商議,將前前后后的事兒說了一遍,他知道這背后說不定就是張桂芳在搗鬼,之所以沒戳破,就是怕張桂芳一口否認(rèn),再做出什么過分的事兒來,問題反而不好解決。他原以為張桂芳會對宋安非的到來氣的拍桌子,沒想到張桂芳卻站了起來,問說:“安非來了?” 王陽楞了一下,點(diǎn)頭說:“來了,在客廳呢。這孩子已經(jīng)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一路哭,可憐著呢,咱們幫幫他吧?!?/br> 張桂芳點(diǎn)頭說:“自然要幫的,老爺你先去客廳安撫著,我等等就過去?!?/br> 王陽就趕緊出去了,張桂芳看著他走遠(yuǎn),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來,喊道:“阿梅,來,給我梳頭?!?/br> 張桂芳的妝容其實(shí)是很整齊的,沒什么好收拾的,阿梅就給張桂芳換了一套衣服,張桂芳看來心情頗佳,換了一套很艷麗的衣裳,阿梅正伺候著她穿著衣服,王玉燕就氣鼓鼓地跑進(jìn)來了:“媽,你聽說了么,那個宋安非,居然又跑上門來了,他上次走的時候撂下那么狠的話,如今卻來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張桂芳對著鏡子轉(zhuǎn)了個圈,笑著對王玉燕說:“他沒辦法不來,是我讓他來的?!?/br> 王玉燕楞了一下:“你讓他來的?” 張桂芳沒有回答她,嘴角微微一笑,眼睛里都帶著光,搭著她的手,說道:“走,你也看看熱鬧去?!?/br> 第166章 羞辱 阿梅怯怯地跟在后面,說:“那個人怎么又來了,沒得惹太太生氣?!?/br> “惹我生氣?”張桂芳冷笑一聲,說:“他從前或許惹我生氣,可是這一回,他是來嘗嘗惹我生氣是個什么下場?!?/br> 阿梅和王玉燕相視看了一眼,跟著張桂芳到了客廳。宋安非正在一邊椅子上坐著,旁邊王陽正跟著他說著話,春兒則站在一邊。他們看見張桂芳過來了,全都站了起來,王陽笑著看了看張桂芳說:“來啦?!?/br> 張桂芳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倨傲地看向宋安非,宋安非居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滿臉淚痕可憐兮兮,倒是讓她心里有些不爽。 “太太?!彼伟卜墙辛艘宦暎曇舻故鞘救趿瞬簧?。 “嗯?!睆埞鸱甲揭巫由?,阿梅趕緊拿起一個軟墊給她靠著,她看了宋安非一眼,忽然笑了,說:“你怎么有空到我們家來了?” 宋安非看了王陽一眼,有些疑惑,這張桂芳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么? 王陽訕訕的笑了笑,說:“剛才我不是跟你……” “我要他自己說?!睆埞鸱贾噶酥杆伟卜?。 宋安非嘴唇動了動,心里就明白張桂芳這是要拿他撒氣呢??墒怯星笥谌?,如果說還不肯低頭,那也是在荒唐可笑,大丈夫能屈能伸,自己的這點(diǎn)尊嚴(yán)和陸嘯昆父子的性命相比也不算什么。 “太太,何文才的人剛才去了陸家,把陸嘯昆父子都劫走了,還把陸嘯昆給打傷了……” 張桂芳聽聞陸嘯昆被打傷了,立即坐直了身體,看到王陽微微下沉的臉色,她緊抿著嘴唇又坐了下來,吁了一口氣,慢悠悠地問:“還有呢?” “那些土匪臨走的時候說,我如果想救陸嘯昆他們,就得來找王家的人。我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我也知道,眼下只能求太太救他們父子一命。我跟太太素來有些不愉快,那都是我的事兒,和他們父子無關(guān),陸嘯昆這人性子直,憨厚,不懂得察言觀色,也不大會說話的,當(dāng)初有些話說的重了一點(diǎn),太太千萬別計(jì)較,趕緊想法子救救他們吧?!?/br> “你這是在求我么?” 張桂芳挑著眼角,語氣幽幽地問道。 宋安非一愣,很堅(jiān)定地點(diǎn)頭:“是,我求太太?!?/br> 旁邊的人都露出很復(fù)雜的神色來,都看著他們兩個。張桂芳忽然笑了,看向旁邊的王陽和春兒等人:“你們聽見了么,他居然在求我?!?/br> 春兒和王陽等人都擠出一點(diǎn)笑容來,王陽笑呵呵地說:“既然這孩子這么誠心實(shí)意求你,你就幫幫他。” “我可沒看出這求人的意思,”張桂芳忽然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看向宋安非:“你當(dāng)初走的時候,是如何囂張跋扈,想必不但我記得清清楚楚,你自己也忘不了吧?” “……當(dāng)初是我的錯,太太,陸嘯昆他中了槍,不知道他……” “你既然認(rèn)錯,就該有個認(rèn)錯的樣子?!睆埞鸱即驍嗔怂伟卜堑脑?,更是無視宋安非焦急的通紅的臉色,冷冷地說道:“你跪下給我磕頭認(rèn)錯,過去的事兒,我就先不跟你計(jì)較?!?/br> 旁邊的人一聽,全都愣住了,宋安非也愣住了,王陽訕訕的說:“太太你這是……” “我就這一個要求,不過分吧?”張桂芳盯著宋安非:“怎么,你口口聲聲要做陸嘯昆的媳婦,如今為了他的身家性命,一個頭都不肯磕?” 宋安非看著她,嘴角微微抽動。張桂芳回看著他,眼神冰冷:“不愿意?” “不過是磕個頭,如果能救人一命,我沒什么不愿意的?!彼伟卜敲鏌o表情,拳頭握得緊緊的,就要跪下,卻聽張桂芳說:“不知道你媽地下有知,會是什么想法,她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她宋英的兒子,也會給我下跪呢?” 宋安非的身體一僵,彎曲的膝蓋就停在了半空,那胸膛忽然起伏來,脖子露出隱忍血脈,等到抬頭看張桂芳的時候,眼圈已經(jīng)是紅色的了。 張桂芳看到宋安非這樣的神色,通身忽然一下子熱了起來,血液似乎沸騰了起來,好像自己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怨恨,全都一掃而空,說不出的痛快解氣。她緊緊盯著宋安非看,不肯放過宋安非臉上每一個痛苦的表情,這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都是她痛快的源泉,她希望能夠更加酣暢淋漓。 宋安非垂下眼簾,在她面前跪了下來。 “從前萬般都是我的錯,太太寬宏大量,救救陸嘯昆他們父子吧?!?/br> 旁邊的王陽似乎松了一口氣,趕緊把宋安非攙扶了起來:“好了好了,咱們趕緊商議商議該如何應(yīng)對,我相信這件事,太太肯定是有辦法解決的?!?/br> 他說這話是有原因的,他知道這件事張桂芳十有八九脫不了干系,只要她肯出手,事情應(yīng)該不難解決。剛才煞張桂芳煞宋安非的性子也好,這孩子實(shí)在倔強(qiáng)任性,幾次給他難堪,也不大會做人處事,說到底,還是太年輕,沉不住性子,壓一壓也好。 王陽的話剛落,旁邊著急的春兒就接著說:“這臥虎山的人既然撂下明話,讓安非來找老爺太太,依我看,他們明著是針對陸家,實(shí)則是沖著王家來的,八成是想錢想瘋了,又想訛詐一筆?!?/br> “這群土匪實(shí)在可惡,當(dāng)我們王家是什么地方,上次綁架了壯壯,已經(jīng)給他們一次教訓(xùn),這次倒好,直接綁架了他們父子兩個。媽,依我看,這一回咱們千萬不能依著他們。我看啊,就是上次他們綁架壯壯的時候,咱們的心不夠狠,他們這才有一做二,又想故技重施,咱們就是不理他,看他能怎么辦。不然以后他們嘗到了甜頭,動不動就綁架了人來問我們要贖金,咱們王家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宋安非一聽,直接扭頭看向王玉燕,語氣略微有些虛弱:“別人能說出這種話,小姐也不該說,陸嘯昆就算對誰都沒恩情,對小姐卻是有恩情的,他一個平頭百姓,和他兒子老老實(shí)實(shí)本本分分過日子,如果不是當(dāng)初和你的親事有了牽連,怎么會得罪臥虎山的人,從而招致這樣的禍端?” 王玉燕臉色一紅,卻有些生氣,宋安非當(dāng)眾頂撞她:“他如果只是得罪了臥虎山,何文才直接一槍崩了他了,還會擄走他們父子?陸嘯昆父子有什么錢財,有什么家產(chǎn)?還不是他跟你關(guān)系匪淺,而你和王家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說到底還是和你脫不了干系。” “你們倆別吵了,如今當(dāng)下是救人要緊,”王陽說著看向張桂芳:“桂芳,依我看咱們就在幫他們一次?畢竟那陸嘯昆……” 他說到一半?yún)s不說話了而是那眼睛看著張桂芳。 從王陽打算帶宋安非回到王家來找張桂芳開始,他就有著自己的心思,這心思籠統(tǒng)說起來總共有三層,這第一,自然是要救人,不管他內(nèi)心深處愿不愿意救人,他把宋安非帶回來,主要就是幫他救人的。第二層,就是想和宋安非修繕一下父子關(guān)系,這也是他想幫宋安非的原因,說到底,他對宋安非母子都是有愧疚的,他是很傳統(tǒng)的男人,不想自己的骨rou流落在外。 而除了這兩層,他還有一層心思。但是聰慧如張桂芳,如何看不出他的心思,她不但看出來了,而且或許早就打算利用他這一層心思,再給宋安非一擊! 張桂芳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說:“你別看我,我知道你心里懷疑我跟陸嘯昆有私情,故意帶了安非過來,想要試探我會不會救他。既然如此,我就把話撂在這里,這陸嘯昆父子的事兒,我不管了!” 王陽臉色一窘,說:“你這是什么話……” 張桂芳卻已經(jīng)站了起來,看向宋安非說:“你也看見了,不是我不想就陸嘯昆,是因?yàn)槟惝?dāng)初誣陷我跟陸嘯昆有染,我如果伸出援手救他,那豈不是坐實(shí)了我跟他的傳言?我張桂芳別的不甚看重,但是身為女人,名節(jié)對于我而言如同性命一般金貴,我斷不能為了一個和我扯不清楚的男人,毀了自己的名節(jié)。這人,我不能救?!?/br> 第167章 認(rèn)錯 張桂芳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是什么意思?讓宋安非跪也跪了,認(rèn)錯也認(rèn)錯了,搞了這么一出,最后卻說自己不管了? 這一下宋安非的臉色立即陰沉下來了,王陽也是有些慌亂,說:“太太誤解了我的意思……” “老爺如果你覺得我是單純地以為怕你誤會,那就想差了。咱們是夫妻,我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我不怕老爺誤會,因?yàn)樵蹅兪且患胰?,我清白與否,以后自見分曉。我為的是外頭的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白了,我為的不僅僅是自己,更是為了王家的百年聲名!老爺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自然不會疑我,可是外頭那些人呢。他們早就背地里議論紛紛呢,如果我再出手幫陸嘯昆,更會落人口實(shí),假的也變成真的了?!?/br> 她這一席話說的頭頭是道,倒叫王陽無可辯駁,啞口無言地看著張桂芳。 張桂芳說:“不過既然臥虎山的人說了只有王家的人呢才能解決,卻沒說王家的哪個人。想必我一個婦道人家,即便沒有我也是不妨事的,老爺在這里坐鎮(zhèn),肯定能馬到成功。” 她這么一說,倒是提醒了王陽,這事兒就是張桂芳背地里搗鬼,如果沒有她出手,恐怕還真不行。 “我看太太的語氣,眼下的難題似乎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宋安非說:“既然如此,太太何不打開窗戶說亮話,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萬死不辭?!?/br> 張桂芳看了宋安非一眼便笑了:“辦法我確實(shí)有一個,而且做起來并不難,于你而言,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br> “太太請講?!?/br> “我不能出手去就陸嘯昆,原因無非是怕人誤會,壞了我名節(jié),可是我跟陸嘯昆本來清清白白的,怎么會有這樣的流言蜚語呢,追究起來,源頭還在你這里,正是你當(dāng)初污蔑于我,才導(dǎo)致了我跟陸嘯昆之間的不清不楚,這事,你剛才已經(jīng)認(rèn)了吧?” 宋安非嘴唇動了動,點(diǎn)頭說:“這是我的過失?!?/br> “所以這問題說起來也很好解決,這謠言是你造的,就該有你來終止。你讓老爺把王氏宗親都叫過來,承認(rèn)你的誣陷,當(dāng)著眾人的面,粉碎了這個謠言,到時候我與你言歸于好,再出手相救,豈不是皆大歡喜?” 她說著看向王陽:“到時候一個救了自己想救的人,一個洗刷了冤屈,還能讓王家落一個不計(jì)前嫌寬于待人的好名聲,豈不是一舉兩得?” 宋安非一聽,心中幾乎要作嘔。 這個張桂芳,算盤果然打的精巧。這是要踩著他往上爬,洗白了自己的嫌疑不說,還可以落一個寬宏大量的好名聲。 王陽一聽,果然眉開眼笑:“不錯,這個法子好,對安非好,對你也好?!?/br> 他說著就看向宋安非,他如何不知道,這法子其實(shí)犧牲的是宋安非,所以多少有些心虛:“安非,你看這主意……” “我說了,只要能救人,我都沒意見?!?/br> 王陽一聽,立即著人去請王室宗親,順便還請了鎮(zhèn)上有名望的幾個長輩。說起來這事對他也有好處,這幾天他頭上的綠帽子都快戴到天上去了,雖然張桂芳對陸嘯昆確實(shí)有些不恥的心思,他心里惱恨厭惡,但他寧愿自己關(guān)起門來痛哭,也不愿意這事兒弄的人盡皆知,顏面喪盡。如今這事兒雖然張桂芳處理的有些狠辣陰毒,卻也符合他的利益。 春兒有些擔(dān)心宋安非,便趁著王陽去請人的功夫,攙扶著宋安非到自己房里喝了杯茶,不過也就是略坐一坐的功夫,外頭便有人請了,在這期間,宋安非都沒怎么說話,顯然情緒有些失控低迷。王玉燕來到春兒房里,問說:“你都跟他說什么了?” “倒也沒說什么,你看他那樣子,一心為陸嘯昆父子憂慮,哪還有心思說別的?!?/br> “我看你啊,就是不長心眼。我媽對他怎么樣,你是看在眼里的,我是怎么戰(zhàn)隊(duì)的,你也都看在眼里,怎么還跟他走那么近?是說你傻呢,還是該說你白眼狼?” 春兒一聽就笑了,有些討好地看向王玉燕說:“小姐這么說,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也是看他可憐,又多少跟他有些情分。小姐原來不也對他很好么,怎么最近對他跟太太一樣了?” 王玉燕嘆了一口氣,說:“我是越來越覺得,以前我媽跟我說的很對,這個宋安非,外表看起來柔弱不害人,但仔細(xì)想想,其實(shí)不簡單,剛才,你居然給我媽下跪?!?/br> “他給太太下跪,不是太太要求的,說明他心誠,確實(shí)是來求人的?!?/br> “你這就看的淺了,”王玉燕皺起眉頭,說道:“他跟我媽是怎么樣的關(guān)系,有著怎么呀的仇怨,你我都清楚,要是放在以前,我媽讓他下跪,他肯跪?” 春兒一愣,這倒是真的,宋安非雖然對王家有諸多怨恨,也有報復(fù)的念頭,可是他到底年輕,沒什么閱歷,做事情非常容易沖動,很多時候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他都一時腦熱全憑一時意氣用事壞了事。很多時候,他寧肯爭一口氣,也不愿意選擇更好的方式。 王玉燕接著說:“可是如今他卻肯了,我媽讓他跪,他二話不說就跪下了,我媽讓他認(rèn)錯,他立即就能認(rèn)錯。他這樣反而叫人畏懼。你想,他是真的覺得自己錯么?他給我媽跪下,真的是為了道歉么?原來他只是小情懷,如今能屈能伸,反而說明他心性堅(jiān)硬。正因?yàn)樗男詧?jiān)硬,才不在乎這些,他只要結(jié)果,不在乎過程,還不可怕么?” 春兒被王玉燕這么一點(diǎn)撥,倒覺得她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心里不禁又憂又喜,嘴上卻說:“小姐或許是想多了吧,我倒覺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宋安非還是當(dāng)初那個宋安非?!?/br> “你啊,小心被他騙了,所謂會咬人的狗不叫。退一步講,不管宋安非是好是壞,他對我們王家來說,確實(shí)是個隱患,我媽這樣敵對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媽跟我媽,本來就是情敵,如今他又污蔑我媽的清白,將來還可能跟我弟弟爭家產(chǎn),哎呀,總歸說起來是個麻煩,就算他是好人,我跟他走的近了,跟他站成一隊(duì),有什么好處?” “可是他確實(shí)當(dāng)初幫助過小姐的啊。代替小姐嫁給了那陸嘯昆,說回來,如果不是當(dāng)初為了幫小姐,他也不會認(rèn)識陸嘯昆,更不會喜歡上他,淪落到如今人人嬉笑的地步,說他……” “所以啊,咱們對他,就該有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