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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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點頭,導(dǎo)演搖搖頭,罵罵咧咧嘰嘰咕咕的走遠了:“真是的,還影后呢!拍個心情舒爽的轎車廣告都拍不出來……” 趙西西有些擔憂的湊上前,為她打傘,看到她的神色,詢問道:“小絮,你昨晚是不是又失眠?” 梁井絮在一旁帳篷里的椅子上坐下,讓化妝師補妝,聞言嘆了口氣:“睡不著?!?/br> 趙西西將傘扔在一旁,蹲在她的右前方,開始苦口婆心的勸道:“小絮,我知道你擔心伯父,但是你工作那么忙,幾天前身體吃不消還進了醫(yī)院,結(jié)果現(xiàn)在你晚上又不能好好休息,影響工作不說,更糟糕的是到時候你自己先倒下怎么辦?所以啊……” 梁井絮揉了揉眉心,打斷了助理的嘮叨:“西西,道理我都懂。我也很想睡,但躺在那里就是睡不著,我也沒有辦法?!?/br> 趙西西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再說什么。 太陽一點點的西斜,梁井絮按照拍攝要求,露出各種各樣或微笑或大笑或霸氣或囂張的神色,終于趕在太陽下山前完成了工作。 拍完廣告后,在前往《江恬記》片場的路上,她揉了揉自己的嘴角和臉,覺得自己快要笑僵了。 慶幸的是,晚上的戲份趕巧是整部劇里最壓抑最悲劇的幾場,梁井絮的超常發(fā)揮震驚了全劇組。 忙完一天,收拾完一切后,關(guān)了燈,她躺在酒店的床上,翻來覆去,盡管身體已經(jīng)困到了極致,但不管怎么樣就是睡不著,她索性睜著雙眼直直盯著黑暗中的天花板。 維持著這么一個姿勢,直到枕頭邊的手機響起的時候,她才動了動,看都沒看,就接通了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起,剛剛拍完夜戲的蔣弈知挑挑眉,露出一個果不其然的神色,開門見山道:“睡不著?” 她輕輕嗯了一聲。 蔣弈知對準備離開的演員們點點頭,走到角落里,繼續(xù)問道:“在想你爸的病情?” 梁井絮坐了起來:“不是?!?/br> “哦?那在想什么?”蔣弈知像沒骨頭般的靠在墻壁上,雙腳極為隨意的交叉。 酒店房間里格外安靜,家具在黑暗中露出黑黢黢的影子。 她停頓片刻,就在蔣弈知以為對方不會開口的時候,突然間沒有什么情緒波動的敘述自己所想的內(nèi)容:“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進娛樂圈,為什么要如此拼命的在幾個片場跑來跑去,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恨不得把一分鐘當成一小時來過,親人躺在病房里卻不能陪伴,還要在鏡頭前開懷大笑?!?/br> 她緩了口氣,語氣有些低落:“高三的時候,家人給我的建議是當一名老師,或者選一家重點大學(xué)和一個大眾專業(yè),畢業(yè)后考個公務(wù)員或進一家企業(yè),或者干脆出資讓我開家小店,平平穩(wěn)穩(wěn)的過完一生。我當時覺得這樣的生活太沒有激情,一下子就能望到底,毅然決然的報考了上戲。但是我現(xiàn)在突然間覺得爸媽當初給我的建議也沒什么不好?!?/br> 聽到她淺淺的呼吸聲,蔣弈知彎了彎眼角,輕輕問道:“所以你后悔了?” 梁井絮沉默了很長時間:“我不知道。但是我當初如果聽了他們的建議,讀大學(xué),畢業(yè)后開家花店或者咖啡店之類的,聘幾個員工,生活作息正常,每天都能見到家人,平時想出去旅游就能出去旅游,想交幾個男朋友就交幾個男朋友。最關(guān)鍵的是,我現(xiàn)在就能時時刻刻陪伴在病房前,不用管什么合約管什么職業(yè)道德?!?/br> 說完這些話后,她曲起雙腿,將頭埋了進去。 聽到她這么說,蔣弈知頓了頓,站直了雙腿,略微跺了跺腳:“這么說的話,你確實應(yīng)該后悔。” 那頭沒有回答,他從衣兜里摸出一支煙,打火機咔嚓的聲音通過手機傳到梁井絮耳邊。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煙霧從角落中漸漸彌漫開來:“還好世界上沒有后悔藥,否則我就慘了。” 他說話的時候嘴里叼著煙,聲音也有點輕,那頭的梁井絮聽得不太清晰,下意識問道:“什么?” “沒什么?!毙揲L的右手將煙從嘴邊取下,夾在食指和中指間,他略微抖了抖手指,煙灰因為震動掉落在地上。 嘴里沒有了煙,說話清晰了很多,也正經(jīng)了很多:“這段話你還記得吧?‘我很熱愛演員這個職業(yè),我相信我每一個出演的角色在未知的空間里是真的存在的,所以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用心去演好它們,爭取給大家呈現(xiàn)更多的精彩。這一個信念,在我選擇這一行的時候就扎根在心里,沒有人能夠動搖,哪怕是我愛的人?!?/br> 靜靜地聽著他將她曾經(jīng)在記者招待會上說的話一字不差的念出來,她的第一反應(yīng)居然不是去思考這段話本身的意義,而是‘連我自己都只記得個大概,為什么他能隨意就念出來?’。 這個問題的回答她潛意識里拒絕深思或是直接詢問,所以她只是咬著下嘴唇?jīng)]有吭聲。 然而也沒有打算給她回答的時間,蔣弈知吸了一口煙,繼續(xù)道:“記者會上你滿口假話,唯獨只有這一段才是你真正想說的吧?” 梁井絮抬起頭,盯著黑暗中的一點安靜了很長時間,整個晚上都平靜無波的語調(diào)里帶了幾分哭腔:“所以說,我進入娛樂圈,是為了演戲啊,不是拍廣告、接代言、上節(jié)目、趕通告,我現(xiàn)在的工作,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占了一大半?!?/br> 哭腔的尾音微微上揚,是撒嬌的腔調(diào),然而本人并不清楚??稍?jīng)將私生活過得無比瀟灑混亂的蔣弈知聽了出來,瞬間啞然失笑,語氣頗含幾分無奈:“親愛的,這些你統(tǒng)統(tǒng)可以不接?!?/br> 然而娛樂圈的這些合約都是一環(huán)扣著一環(huán),其中蘊含的人情也是一圈繞著一圈,這個廣告是某個導(dǎo)演代為搭線的,那個節(jié)目是某個朋友從中調(diào)節(jié)的,如果拒絕的話,無形之中得罪一幫人,得不償失。 想到這里,梁井絮就打算反駁,然而話才說到一半,就被蔣弈知笑著打斷了:“我姓什么?” 她脫口而出:“蔣。” “我們倆什么關(guān)系?!笔謾C的那頭,他接著問道。 她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珠轉(zhuǎn)了幾圈,淡淡道:“合作關(guān)系?!?/br> 這回反而是蔣弈知被堵得愣了幾秒,笑著搖搖頭:“所以說,我尋找一切機會探索你身體內(nèi)部的秘密,你也可以榨干我身上的利用價值。真的,你不需要怕給我找麻煩?!?/br> 赤.裸裸的話讓梁井絮微紅了雙耳,惱羞成怒,一句話都沒說便直接掐斷了通話,扔下了手機,啪的一聲倒回了床上。 困擾了好幾天的心理問題總算傾訴出口,不管有沒有被解決,都輕松了很多。連日的勞累襲上心頭,不過一會兒,她便進入了闊別已久的夢鄉(xiāng)之中。 而另一邊的蔣弈知將手機塞進兜里,剛想離開這個角落的時候,有高跟鞋的腳步聲響起,且越來越清晰。 他挑挑眉,干脆又靠了回去,吸了一口煙,悠悠然地吐了出來。 劇組的女主角是他之前跑遍所有專業(yè)院校,找到的最符合劇中女主形象尚未畢業(yè)的新人。 她此時換回了自己的衣服,矜持的停下了腳步,站在離他三步之外,抬頭看著他,甜甜的酒窩出現(xiàn)在那張可愛清純的臉上,“蔣導(dǎo),你也還沒走嗎?” 蔣弈知敷衍的嗯了一聲,似笑非笑的將視線投在她手上抓著的劇本上:“這么晚了,還沒和他們一起回去?怎么,有什么事嗎?” 可愛的酒窩美女紅了臉,微微鼓著口腔,支支吾吾道:“劇本有個地方我看得不是很懂,蔣導(dǎo),你能不能給我講一講?” 他聳聳肩,將煙頭掐滅,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我不講戲,有問題找副導(dǎo)?!?/br> 說完這句話,他便徑直繞過她,突然間在她身后停下腳步,轉(zhuǎn)了個身,偏著頭問了個無厘頭問題:“你說要怎樣才能理所當然的將合約關(guān)系變成法律關(guān)系呢?” 聽到這個問題,女演員轉(zhuǎn)過身,望著他的眼神中滿是茫然,腦海開始胡亂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