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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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來的力量終于突破她的紫府時,龐脈脈調(diào)動紫府里的靈火,猛然灼燒過去。 外來力量似乎一驚,后退了一些。 龐脈脈甚喜,繼續(xù)灼燒。 然而她接著失望地發(fā)現(xiàn),對方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抵住了她的異火燃燒。 龐脈脈的春雷火和石蓮心火都是比較溫和的火種,春雷火攻擊力強(qiáng)點,但也不屬于猛火,反而是里頭帶著一股生機(jī)。 而對方的強(qiáng)大超過她的預(yù)計,雖然忌憚她的異火,卻也不再退卻了,反而在設(shè)法對付她的異火。 龐脈脈一邊把靈力往異火里加大輸入,一方面卻感覺一股帶著土腥味的冰寒之力慢慢凍結(jié)著她的火。 對方能夠用法術(shù)! 那就說明,奪舍者至少是元嬰中后期以上的修為。 而對方力量如此強(qiáng)大,她的異火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心中焦急,她拼命思索新的對策。 這時候,她的本命法寶兩生鏡突然間動了起來,鏡子的雷霆一面發(fā)出細(xì)細(xì)的雷霆閃電,朝著那團(tuán)外來的力量擊了過去,而生發(fā)的一面則映出一種光芒,籠罩住她的異火,異火猛然旺盛起來,把那股冰寒之氣驅(qū)散。 那外來的力量似乎很懼怕雷擊,不住地后退。 龐脈脈大喜,她自己本身就是雷靈力,可是靈力對神魂是不起作用的,沒想到她的兩生鏡的雷霆竟然能起到作用,雷電看著細(xì)細(xì)的,十分微弱,卻能擊退敵人,于是她更加加大了靈力輸入兩生鏡中,攻擊加大,那外來力量便節(jié)節(jié)后退。 外面一片黑夜,修道者的神識本來能夠透過黑黑的夜幕看到哪怕是一片草葉,一只鳴蟲,可因為迷霧的阻隔,此刻誰也不敢外放神識,所以什么都看不到。閉目盤坐的龐脈脈,只有臉上的神情不對,別的什么也看不出來,故而近在咫尺,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體內(nèi)的戰(zhàn)爭。 而她的兩生鏡步步緊逼,敵人節(jié)節(jié)后退之時,異變又生。 一直被她攥在手中的,謝橒給她的灰色球體,突然間一股迷力透體而入,從后方直擊那入侵者。 謝橒得到的迷力十分霸道,進(jìn)入她體內(nèi)筋脈都會造成損毀,這道迷力是無主的,更加是不好控制,雖然龐脈脈極力用自己的靈力來包裹和控制,卻還是受了些傷。 而接觸到那不明入侵力量的迷力,幾乎是以一種吞噬的方式在攻擊。 那團(tuán)不明的力量爆發(fā)出一種無聲的凄厲尖叫來。 外界聽不見,不作用于耳朵,只能由她的神魂直接聽到,被震得生疼。 而那團(tuán)力量已經(jīng)奪路而逃,在逃跑中,還被迷力撕扯掉了一部分,最后沖出她的身體,不知所蹤。 龐脈脈松了口氣。 誰也不知道,她就這樣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無聲無息的黑夜里,曾經(jīng)發(fā)生如此慘烈的一場死戰(zhàn)。 她睜開眼睛,周圍靜悄悄的,看不到一點危險,四婢和魯潔都呼吸吐納勻稱,并無異樣。 看到她有動靜,魯潔問:“怎么了?” 龐脈脈說:“我剛才差點被奪舍?!?/br> 四婢中也有人醒來,聽到她這樣說,問她情況。 龐脈脈簡單說了說,沒有具體說自己的回?fù)羰侄?,?dāng)然更沒有說謝橒的迷力。 大家都憂愁起來,誰也不知道這樣的古怪魂體在這谷里是只有一個還是有好些,如果隨時可能被攻擊,那真的是太危險了。 這時候,龐脈脈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醒來了三婢,只有和自己背對背的翠木卻一直在盤膝打坐,沒有醒過來。 而旁人也注意到了。 杏娥開口輕喚:“翠木jiejie。” 翠木卻全無動靜。 大家都覺得不對,在這里不可能進(jìn)入深度內(nèi)視,封閉自我的狀態(tài),那也太危險了。 翠木是出事了! 但是她面色紅潤,呼吸均勻,看上去完全是打坐時的健康狀態(tài)。 就是怎么都醒不過來。 “查看一下。”羽劍沉聲對杏娥說。 杏娥點頭,手搭在翠木脈門上,略一查探,皺眉道:“一切正常,沒有受傷的痕跡?!?/br> 龐脈脈想起那些死去的男修士,心中一沉,道:“看看她的紫府呢?” 杏娥也是臉色一變,查探了一下,之后,略微緩了緩,道:“她的紫府里找不到主魂,但是也并不像那些死去的同門一般空蕩蕩的,生機(jī)都有,暫無性命之虞……” 眾人聽說她暫無性命之虞,略微放心,但是找不到主魂……這卻也令人犯愁。 而且大家要繼續(xù)前行,又怎么帶著翠木呢? 最后羽劍說:“為今之計,只好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放置她?!?/br> 可這里又哪里有安全的所在? 最后還是羽劍找出了一套鎮(zhèn)魂的陣法,把翠木放到一顆大樹的底下,用陣法給她圍住。 龐脈脈跟著折騰了一番之后,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 她剛才和那外來力量爭斗時,雖然損耗頗多,卻沒受傷,反而是謝橒的迷力,大概是和她的安危相關(guān),或者因為她的本命法寶突然發(fā)動,而暴起發(fā)難。 她的筋脈受到的損毀還好,不是很嚴(yán)重,但是吞噬了一部分外來力量的迷力,卻滯留在她體內(nèi),一時難以排出。 ☆、第205章 方向 龐脈脈的吐血, 引來了眾人關(guān)注, 不過看她并無大礙, 其余人也就放下心來。 現(xiàn)在剩下的人, 只有羽劍、莞音、杏娥、龐脈脈和魯潔五人了。 七星劍陣只余一個笑話,周圍的迷霧濃郁,每個女修士的心中都是沉甸甸的, 看不到出路在何方。 龐脈脈和魯潔挨得更近, 以期有情況時互為支援。 但是知道了這個禁地里主要的危險來自神魂攻擊之后,其實這點是否有用也是很成問題的,某種意義上說, 只不過是一種安慰罷了。 能夠保護(hù)神魂的法寶從來都是寶物中的寶物,并非輕易可以得到,即使是金丹修士, 有這種寶物的也是十中無一。 龐脈脈和魯潔都沒有, 不過龐脈脈的本命法寶似乎有用,而且還有謝橒的迷力在身邊, 而魯潔就危險些。 至于四婢中剩下的三位有沒有,龐脈脈就不知道了,想來就算有,她們也不會說出來。 至于已經(jīng)被安置在小陣中的翠木,想來是沒有的。 龐脈脈的懷疑是,前天那位沈師妹,很可能就是被暫時附身的,在前天晚上,這個惡靈從沈師妹身體里過渡到了翠木的身體之中,并于昨天晚上攻擊了自己。 那么問題主要是:這個惡靈是必須要每天更換一個身體呢,還是偶然? 沒有無魂宮修士進(jìn)入時,它,或者它們也能生存,所以肯定不是非得有身體才能存活的。 它是只能在每個身體里待一天嗎? 被它待過的身體就會像翠木那樣? 為什么沈師妹消失了,而翠木沒有呢? 是因為它在自己身體里受了傷,來不及擺布翠木的身體了? 當(dāng)然,也可能自己的推測從根子上就是錯的。 說不定這東西只是偶然襲來,在自己這里吃癟之后,順便吃掉了翠木的主魂補(bǔ)一補(bǔ)。 而沈師妹和起初跟她們進(jìn)來的那位師妹的失蹤都只是因為這奇怪的迷霧。 不過,龐脈脈還是更傾向于第一種推測。 還有,為什么進(jìn)來的男修士都死去了,而女修士都沒死呢? 這個可能性更多。 不過有一點,那些還活著的女修士是否都是像翠木這樣了? 她們的心燈還亮著,說明她們都還活著,可是她們一進(jìn)來,羽劍翠木就嘗試了聯(lián)系她們,卻無法聯(lián)系到…… 而龐脈脈更關(guān)心的一個問題是:現(xiàn)在那個惡靈,到底有沒有潛伏到同行的另外四人中的一個的身體里。 這才是真正可怕和致命的。 于是她一邊前行一邊觀察著其余四女,包括和她并肩而行的魯潔。 羽劍拿出一個帶有靈力的定向羅盤,這兩天,她們的行進(jìn)方向都是由翠木的尋靈藤來確定的,但是現(xiàn)在沒了翠木,只好用這個羅盤來確定。 在龐脈脈看來,這就是一個防止法術(shù)干擾的指南針,在陣法之中使用來確定方向頗為有效。 如果是她來煉制,她就會設(shè)法加入記錄已經(jīng)走過的位置之類的功能,這樣更利于確認(rèn)行進(jìn)方向。 “我們應(yīng)當(dāng)往中心位置前進(jìn),而中心位置在西南方向,咱們還是繼續(xù)往西南方向走吧?!庇饎φf。 但是莞音提出了不同意見:“這個山谷不可能那么大,以我等的腳程,不可能兩天還沒走到中心區(qū)域,所以我懷疑我們可能早已走過了,不如回頭走?!?/br> 羽劍不同意:“這種情況最忌回頭,莞音,你也是活了千年的金丹修士了,怎么連這點都不知道?你說我們走過了,大不了我們就一直往西南方向走,走到山壁為止,到時候再確定另一個方向也比較好確定,或者說脫困也更簡單些……” 莞音反唇相譏:“你就想著脫困,忘了我們進(jìn)來的目的是什么了?膽小鬼,虧你還是劍修!” 進(jìn)來的目的本就是為了那被截斷的靈脈,另外救助還活著的同門,只是眼下的情況,能活著出去就不錯了。 可這話大家只能放在肚子里,卻不好拿出來講。 尤其對于四婢來說更是如此。 羽劍鐵青著臉,卻不好回答,最后拉杏娥來站隊:“杏娥,你說如何?” 杏娥蹙著眉,想了想說:“我在想,咱們就不能……”她伸出一根手指,指指頭頂,猶豫道:“飛上去看看?” 飛行至上空,俯瞰下方,很容易判斷方向,這本是個好方法,但是任何一個陣法迷陣都會很在意這點,所以頭頂?shù)慕仆亲钪氐摹?/br> 所以一般人都不會在陣中往上飛。 這谷里的迷霧如此蹊蹺,想來也是迷陣的一種,所以習(xí)慣思維誰都沒想著往上飛,這時候杏娥提出來,大家都怔了怔。 莞音先猶豫說:“好是好,可是,這迷霧這般……等閑尚且容易走失,若是飛上去……”很可能就無法和同伴會合了。 誰愿意冒這險呢? 龐脈脈想了想,說:“我愿意一試,但是要和魯師姐一起。” 萬一走失的話,她還可以和魯潔一道。 反正本來她和三婢就不是一條心。 三婢也并不猶豫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