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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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還帶著淚痕,偏現(xiàn)在卻咯咯地笑著。 顯而易見是酒醉了,而且醉得還不輕。 說實話,龐脈脈第一次看到一個醉酒的修士,眼睛都發(fā)直了。 連武林人士的內(nèi)力都能把酒逼出體外去,何況修士呢?何況一位元嬰修士? 身體都被靈力改造了,又有何等仙釀,竟能醉之? 顯然,也是自己求醉了。 這下所有人都尷尬了。 王師叔,小名叫小亮,連忙去扶他的小姨,看上去宛如一個大漢在借機(jī)占小姑娘便宜,偏他態(tài)度很是恭敬:“小姨……哎,你又是何苦呢!” 偏偏周蘅還很不買賬地在他頭上拍了一把,“何苦?你懂什么?你哪里知道這世上有多苦!” 王小亮師叔還反駁不得,唉聲嘆氣地任她拍。 周蘅仰著脖子,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他說等我元嬰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可我還是不明白!騙我,騙我……” 王師叔汗都下來了,簡直不知道怎么哄這位偽少女姨媽,想捂住她的嘴,又不敢。 “現(xiàn)在連見都不見我了,我的好師父……”說著,周蘅嗚嗚哭了起來。 其余四人聽聞此秘辛,簡直頭皮發(fā)麻。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尷尬欲死。 周蘅哭了幾聲,突然認(rèn)出了龐脈脈,手一指:“你,就是你……你叫什么來著?” 龐脈脈汗,她想混過去,但是酒醉的人不一定會注意力不集中,周蘅就會執(zhí)著地指著她,見她不開口,竟然一個瞬移,到了她面前,一把抓住她雙肩。 周蘅比她高一點(diǎn),抓得還挺順手。 龐脈脈渾身僵硬,她還是不習(xí)慣別人突然碰她,男女都不行。 周蘅面孔貼得她很近,嘴角含著笑,眼里都是淚,吐氣帶著少女溫暖的芬芳,噴在她面上,還有些酒氣。 “你喜歡我小師叔對不對?”她歪著頭,又咯咯笑起來,“對不對?” 龐脈脈沒法回答她,只好什么都不說。 “你不要騙我!”周蘅笑著用指頭點(diǎn)點(diǎn)她的鼻子,“我一看你倆就知道了,你喜歡他?!彼龕澣粐@了一口氣,長得夸張,“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周蘅伸手拍拍她的臉:“就算你貌美如花,聰明絕頂,遇到那樣狠心的男人,又有什么用?”她的手拍完了,還罩在龐脈脈臉上,暖暖的,又有點(diǎn)濕,弄得龐脈脈很難受。 周蘅說著說著,不自然地低著頭,又一動不動了。 龐脈脈認(rèn)為她可能睡著了,試探地想要動一動,誰想周蘅又猛地抬頭,把她嚇了一跳,看著周蘅那張臉滿是眼淚,卻還在笑著:“……我那個小師叔,估計比他師兄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狠心絕情的主兒!他們和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你還是趕緊收手,趕緊收手……”說到“收手”二字,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頭都伏在了龐脈脈肩膀上,把她肩頭弄得濕漉漉一片。 好在這時候,王師叔已經(jīng)一臉囧樣地過來把他小姨架走了,嘴里還哄著:“……小姨乖,小姨不哭,咱們還有咱們自己家人呢!小亮陪著您,不用旁人……” 好在周蘅酒品還不算頂差,沒有上演全武行,要不然,她一個元嬰修士,還是體修,在場的估計一個也活不了。 王師叔把她弄屋里去了,估計哄她吃了什么解酒或促眠的東西,一開始里頭還有王師叔哄她的聲音,后來慢慢安靜了,然后王師叔一臉心力交瘁地走了出來。 他們四人早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尷尬地站在那里,看到王師叔一個人出來,松了口氣。 王師叔先是拱了拱手,道:“今日叫各位受驚了,見笑見笑,我小姨心情不好,各位萬勿將此事外傳?!?/br> 四人連忙答應(yīng),發(fā)誓絕不會說出去,只是姜胖子打好的算盤,此刻卻也不好開口了。只好等以后再有機(jī)會,否則倒像是抓了人家的把柄要挾似的。 四人趁興而來,無語而歸。 龐脈脈自然不會聽到了周蘅這一番話都不去想什么。 只是,周蘅和她家?guī)熥鹬g的愛恨情仇,她一個小人物,又能幫得了什么忙? 至于她說的,不是一個世界的話,龐脈脈又何嘗沒有想過。 現(xiàn)在聽起來,雖然也格外觸目驚心,但她已經(jīng)能夠?qū)⒅弥韧猓蝗ザ嘞肓恕?/br> 回到自己屋里,也不過想一回,嘆一口氣,便拋開了。 誰料到,自己雖然不想多想,只想專心煉器,這次自己卻沒有煉器運(yùn),過了二日,又被打斷了。 那時是夜里,周蘅俏生生的面孔出現(xiàn)在她窗前,非常清醒,一點(diǎn)都沒有酒意,還是笑吟吟的,對她道:“可有空?陪我出去走走?” ☆、第108章 心羅網(wǎng) 即使龐脈脈再想煉器,再不想被人打斷,但是周蘅是元嬰真君??! 元嬰真君垂顧,誰不受寵若驚,誰又敢不給面子? 所以她嘆了口氣,放下手中材料,同周蘅出去走走。 周蘅穿了一身杏色的勁裝,背手而立,在夜風(fēng)中如一簇鈴蘭花,嘴角帶著笑。 龐脈脈突然想起魯潔師姐了,也不知道她如今怎樣了。 沒有醉酒的周蘅,看上去活潑灑脫又親和。 “打擾你煉器了?”周蘅親切地說。 龐脈脈微笑:“無妨,真君召喚,豈敢不從?” 周蘅笑起來:“看來你還真是不滿了?” 龐脈脈笑著搖頭,“出來走走也挺好的?!?/br> 于是二人便散起步來。 打從大學(xué)畢業(yè)以來,龐脈脈都多少年沒這樣和人漫無目的地散步了,真是……也挺懷念的。 周蘅也不說話,就這么漫無目的在山上走著。 其實,夜里的山林是很可怖的,人類不是夜行動物,基因里就攜帶著對夜晚的恐懼,而夜晚的山林尤其如此,風(fēng)吹過樹木陰影搖動,簌簌作響,膽小的人都能被嚇一跳。 龐脈脈想起自己還是個凡人時在山洞里的時候……尤其是被謝橒趕出山洞,受了傷還不敢趁夜下山那擔(dān)驚受怕的一晚…… 沒錯,當(dāng)初那個用了法術(shù)讓人看不清臉的黑衣人。 她記得他的眼睛和眉毛,就是謝橒。 略一推敲也知道了,當(dāng)時他發(fā)現(xiàn)了她,本來要?dú)⑺?,然后發(fā)現(xiàn)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出于好奇或出于別的目的,他留下了她的性命,在她額頭上那一點(diǎn),就是下了什么監(jiān)察用的尋蹤令,他當(dāng)時在那個山洞里肯定有什么事,事了他就又帶了合一宗同門來把她招回去了。 要不然,他一個臥底,又這么冷的人,干嘛要來領(lǐng)招募弟子的任務(wù)?又怎么會主動把她攬在自己的劍上? 這些事情,根本都不難猜出。 難猜的是,到底是好奇呢?還是自己對他有用? 龐脈脈想到這里,淡淡笑了笑。 “夜里的山真美,”周蘅大大咧咧地在月光下伸了個懶腰,“看那片野花,在月光下和日光下全然不同?!?/br> 那是一片夜晚開放的花,類似曇花的習(xí)性,當(dāng)然沒那么大那么漂亮,可是一片也很美。 龐脈脈點(diǎn)頭:“確實很美?!?/br> 真的很美,夜晚山林,別有一番意趣。 其實人的觀感是隨著自己的心情和力量變化的,心情好時,看什么都順眼,這點(diǎn)人人都清楚,但是力量其實也是有影響的,比如當(dāng)年的她,隨便跑出一只野獸,都能把她當(dāng)晚餐,自然看黑暗里風(fēng)動樹搖就心驚膽戰(zhàn),而如今的她,野獸都不夠給她當(dāng)寵物逗,自然不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害怕了,也就能欣賞到月夜之美。 兩人散散步,就走到了溪澗旁邊,溪澗旁有幾塊被水沖磨圓潤的大石頭,如今水位低,都露在水面上,被月光一照,也白生生頗為瑩潤。 兩人便提著裙子坐了上去。 周蘅還從腰間拿出來一個小葫蘆,和她外甥的大葫蘆一個款式,只是小了好多。 她提在手里晃了晃,笑瞇瞇遞給龐脈脈:“給你嘗嘗!” 龐脈脈又尷尬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能把元嬰修士醉倒的酒,自己會不會被醉死? 想勸周蘅少喝酒,可自己有這個資格勸嗎? 周蘅再次晃晃葫蘆,挑眉說:“怎么?酒都不敢喝?有這么慫嗎?” 龐脈脈經(jīng)不得她這么激,給了一個有點(diǎn)嗔意的白眼,接過來喝了一口。 酒味極為甘醇,并不刺激,其實穿越前她偶也喜歡小酌,自然再好的酒也比不上這仙酒,不由舒暢地出了口氣。 周蘅一直笑吟吟看她,此刻笑道:“好喝吧?說起來,你這媚眼也挺醉人的,難怪我小師叔也喜歡你。” 我那是白眼不是媚眼好嗎? 不,重點(diǎn)是我根本不想討論感情問題。 可架不住周真君她想討論??! “小師叔大概年紀(jì)小,比他師兄強(qiáng)……哎,可惜強(qiáng)也強(qiáng)不了太多,也是什么都不肯說吧?” 龐脈脈不作聲,只當(dāng)傾聽者。 “脈脈,”周蘅扭頭用親昵的語氣叫她,卻帶著失落:“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小師叔不肯跟你在一起怎么辦?” 龐脈脈看著月光下粼粼微光的水面,淡淡說:“這有什么怎么辦?該干嘛干嘛??!” 周蘅有點(diǎn)吃驚地看著她。 龐脈脈理了理垂到身前的黑發(fā),依然語氣冷淡:“君既無心我便休,修士難道還要執(zhí)著于情愛么?” 周蘅怔怔的:“……君既無心……我便休?……我便……休……”她想著想著,眼淚慢慢滑落下來。 一時兩人都在月下無言了。 龐脈脈想的是:我還不一定肯跟他在一起呢,什么叫他不肯跟我在一起? 可對方是謝橒的師侄,她說不出口。 周蘅在想什么卻是不知道了,她細(xì)長的手指抓在葫蘆的腰身上,并沒有顫抖,但龐脈脈卻覺得她哪里在顫抖。 不由暗自嘆息。 周蘅喜歡的是把她養(yǎng)大的師父,哪里像自己和謝橒,說白了不過萍水相逢,自己當(dāng)初不過是略有悸動,早被謝橒那些刻薄話冷了心了,如今也不過是感激他為自己做的,對他和旁人有些不同罷了,離在一起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就算他長得漂亮,自己也不是沒他就不行啊。 而周蘅和輪河真君,他們亦師亦父,輪河真君把她撫養(yǎng)長大,對她來說,是父親是師父,是偶像,是夢中之人……這樣的感情,卻不是這般好放手啊! 周蘅猛灌了幾口酒,龐脈脈終于忍不住開口勸她:“少喝點(diǎn)酒吧?!?/br> 最后,好在小葫蘆里酒不多,周蘅也沒喝醉,要不然送她回去還真是麻煩事,自己可對付不了喝醉的元嬰真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