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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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襄無奈而笑。 正巧,宋家宸端著一個漆紅果盤過來,正好與匆匆而逃的宋家慶撞了個擦肩而過。他看著宋家慶匆匆背影,搖頭失笑:“這孩子,總是這么冒冒失失的?!?/br> 他將果盤放在桌上,給沈襄斟了一小杯,置于她面前,對沈襄比了個請的手勢,道:“新制的果茶,你嘗嘗?!?/br> 沈襄接過來,捧到手心,嘗了一口。 她并不太懂茶,卻也嘗得出這茶頗有幾分味道,顏色清亮、茶葉在水中打旋,入嘴后,先是微微苦澀,繼而是綿長而淺淡的清甜,在舌尖打旋,當(dāng)你以為這已經(jīng)是全部后,卻又會在不經(jīng)意爆出一股巨大的香,沁人心脾。 沈襄眼睛亮了,驚喜道:“好喝。” 宋家宸抬眸,纖長睫毛在他眼下打出淺淺陰影,晦暗燈光下,他臉部輪廓如被粗毛筆加強(qiáng)過般,與白皙皮膚相稱,有種濃墨重彩的驚艷,極古典而沉靜的美。 他微笑著,問她:“好在哪里?” “我是個粗人,不懂茶。”沈襄搖搖頭,十分誠實(shí)道,“所以說不出一二三,只是知道這茶很好喝?!?/br> “品得出好喝,已是不錯?!彼袂椴粍?,笑笑道,“品茶也沒外人眼中那般高雅,和廚師想做出好吃的菜一樣,我搗鼓這些,其實(shí)也只是為了一飽口腹之欲而已。” 沈襄覺得這話有趣,笑笑道:“恐怕那些茶藝大師聽了這話,要被氣死。” 宋家宸搖頭,微微笑道:“現(xiàn)在許多茶藝大師都把功夫放在絢麗技巧上,這茶道本身倒被他們丟了個干凈。論起來也該他們羞愧?!?/br> 沈襄看他,道:“你對茶道很有研究?!?/br> “算不上,只是有點(diǎn)興趣罷了?!彼渭义沸π?,又給她倒了一杯:“再來嘗嘗這杯?!?/br> 沈襄端起茶杯,細(xì)細(xì)品呷。 這一回,茶葉有股清新而淺淡的味道,味道比上一杯要稍稍淡一些,但勝在極為綿長,而且極其霸道,待到咽下去后,才發(fā)現(xiàn)唇內(nèi)齒間都縈繞著那股清香,久久不散。 沈襄沖他一笑,贊道:“好。” 宋家宸微微一笑,又推了一杯過來:“再嘗嘗這杯?!?/br> …… 兩人談了半小時茶道。 沈襄發(fā)現(xiàn),他實(shí)在是個有趣的人,上一秒還與沈襄一本正經(jīng)討論茶道,深入淺出,透徹清晰,下一秒又能毫無架子與沈襄吐槽那些端著架子的所謂大師。說起茶的故事來,又娓娓道來,讓人忍不住沉在其中。 刻進(jìn)骨子里的優(yōu)雅與寬和。 這樣的人真的很難讓人不喜歡。 待到沈襄將所有茶品完后,兩人就能有說有笑,共同討論了。宋家宸將桌上空茶杯一一收起,又將杯子端回去,起身道:“今天和沈小姐品茶,倒似遇上一個知己?!?/br> 沈襄笑道:“能做宋先生的知己,是我的榮幸?!?/br> 他溫和笑笑,便端著盤子離開了。 自始至終未解釋為何會和沈襄說起茶。 沈襄看著他背影。 這個人實(shí)在是有一股特殊的魅力,她明明與此人才相識幾小時,猶記得剛見面時,尚對此人幾分疏遠(yuǎn)與警惕,現(xiàn)在卻只記得他的溫和與儒雅,說話時的如浴春風(fēng)。 宋家慶在房間里探頭探腦,見他哥走了,才又出來,走到客廳里,坐到沈襄對面,撇著嘴,就是不看她。 沈襄哭笑不得。 “茶香!” 宋家慶聞到什么,忽然吸吸鼻子,驚叫出聲:“哥哥給你喝茶了?” 沈襄不明所以,點(diǎn)頭。 “你可真有福氣?!彼渭覒c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盯著沈襄,不甘心道:“才第一次見面,哥哥就給你喝茶了。多少人想求著他這一杯茶,每天上門求……他都不答應(yīng)呢?!?/br> 沈襄愕然。 宋家慶繼續(xù)嘟噥道:“連我都沒喝過幾次我哥的茶?!?/br> 沈襄試探著問:“這茶,很珍貴?” “那當(dāng)然啦,之前有人出幾萬,就想哥哥的一杯茶呢。”他白了眼沈襄,又仔細(xì)嗅嗅,哭喪著臉道:“他居然給你喝了五種茶,天啦。我都沒有喝過的一種新茶……” 沈襄怔怔然。 宋家慶不甘心地看著沈襄,又道:“不過,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哥哥的茶也沒算白費(fèi)?!?/br> 沈襄不解看他。 “每次哥哥看見誰特別不開心了?!彼渭覒c自己解釋道,“就會請那個人喝茶,只要喝了他的茶的人,沒有一個不會心情變好的。你看看你,也是一樣的。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哥哥對你給外得好,特地給你拿出了珍藏好久的幾種茶,我都沒多少機(jī)會嘗過的茶啊……” 沈襄怔住。 她摸摸自己的臉。原來,從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她的臉上就一直帶笑容了,而之前那種沉悶壓抑的茫然感,竟在不知不覺間一掃而空。 原來,宋家宸是看她不開心,所以才請她喝茶的。 他是在安慰她。 “家慶——” 宋家宸從廚房里出來,正在拿毛巾擦手,如此一個簡單動作,被他做出竟也又些優(yōu)雅味道,見到沈襄與宋家慶二人,笑著問道:“家慶,你和沈小姐說什么呢?” 沈襄沖他使了個眼色。 宋家慶看了眼沈襄,嘟嘴,到底沒說:“說我們家伙食不錯呢。她這回可是真飽了嘴福了,讓她做好心理準(zhǔn)備?!?/br> “你這孩子?!?/br> 宋家宸坐到他身邊,揉揉他蓬松短發(fā),道:“哪有你這樣,對著客人自吹自擂的,再說了,可是你一開始請人家過來吃飯的?!?/br> 宋家慶嘟囔兩句,沒說話了。 宋家宸沒聽清,問道:“你說什么?” 沈襄卻聽清了,有些無奈。這家伙說的是,我只是來請她吃飯,沒想到你把珍藏的碧水青天都給她喝了啊。 宋家慶偏過頭去,不理他哥。 宋家宸無奈而笑,轉(zhuǎn)而對沈襄道:“沈小姐,廚房那邊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了。飯菜馬上可以上桌了?!?/br> 沈襄擺手,微笑道:“不著急,我沒事的?!?/br> 宋家宸坐在沈襄對面,看著她,微笑起來,道:“聽家弟說,沈小姐懂周易風(fēng)水,還會看相?” “略懂皮毛?!鄙蛳逯t虛道。 沈家宸瞥了眼自家弟弟,笑道:“沈小姐過謙了。只聽舍弟上次的事就知道沈小姐的本事。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說。” 沈襄淡笑道:“方才宋先生請我喝了那么久的茶。我以為我們倆之間不必如此客套了的。宋先生但說無妨?!?/br> 宋家宸笑笑道:“不知為何,我旗下一家酒店里一直有些奇怪的事情出現(xiàn)。不知沈小姐有沒有時間,幫我看看酒店里的事。” “行。” 沈襄想著最近確實(shí)一直忙著‘最美聲音’的事,許久都未曾去堪風(fēng)水,破面相,攢功德了,便一口答應(yīng),道:“不知宋先生意在何時?” 宋家宸思索片刻,道:“我一走幾個月,堆積下許多事情處理,這一個星期都不得空。不知,沈小姐,下個星期有沒有時間?” 沈襄思忖片刻后:“可以?!?/br> 兩人暫且談妥動向,正在此時,開始上菜,一道道精致盤盞漸次如流水般送上桌來,滿滿一桌,十分精致。 宋家宸拿起筷子,為沈襄介紹:“這是我們店里的招牌菜,佛跳腳,這味道是一絕,沈小姐可以嘗嘗?!?/br> 沈襄微笑道謝。 宋家宸繼續(xù)介紹:“這一道是……” …… 在宋家一共待上近兩個小時,直到沈襄偶然瞥見外面天色漆黑,月光清亮,才驚覺天色早已不早。 她起身向兩人道別:“今天多謝你們的款待了。” 宋家宸也看了眼窗外,笑道:“倒是我疏忽了,只顧與沈小姐說話談天去了。忘記了時間,我的錯?!?/br> 沈襄笑道:“這可怪不到宋先生頭上?!?/br> 不得不承認(rèn),與此人聊天絕對算得上一個享受。他盡管是一介商人,可并沒半分銅臭味,反而頗喜歡閱讀古籍,對周易八卦大學(xué)都多有研究,與他談起這些,如遇知己。 宋家宸起身拿外套:“天色太晚了,我送沈小姐回去吧。” 沈襄點(diǎn)頭,沒拒絕。 這里晚上也不好打車。 宋家宸進(jìn)里屋去拿車鑰匙。 一直在旁賭氣,不說話的宋家慶見沈襄要走,終于挪過頭,別別扭扭喊沈襄:“喂,你要走了?” 沈襄點(diǎn)頭,笑他:“怎么,難不成你要留我?” 宋家慶氣鼓鼓不說話。 過了一會,他才又別扭地小聲道:“喂,上次的功夫除了去少林寺,就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學(xué)了嗎?” 沈襄不解:“什么功夫?” “就是你上次在校門口,制服歹徒的那個功夫啊。”宋家慶摸摸自己頭發(fā),十分不舍模樣,然后看向沈襄,“我上次讓你教我,可是你說要去少林寺學(xué)功夫,還要剃光頭發(fā),當(dāng)幾年的弟子才行??墒俏腋绺绾臀野謰尪疾煌馕胰ド倭炙聦W(xué)功夫,所以,除了去少林寺,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學(xué)到那功夫的?” 沈襄愕然。 她這才想起來,當(dāng)時宋家慶讓自己教他學(xué)功夫,她被纏得受不了,隨口扯了句讓他剃光頭發(fā)去少林寺,本以為會讓他知難而退…… 沒想到,他居然真打算試過? 沈襄目光略過宋家慶一頭濃密短發(fā),漆黑蓬松,雖然這家伙性格不討喜,掄起模樣當(dāng)還是好看的,青春洋溢…… 一想到這家伙剃光頭發(fā)—— 沈襄心里暗自慶幸,幸虧他爸媽攔住他了。 她看著宋家慶亮晶晶的眼神,頗為頭疼。功夫可不是誰都能學(xué)的,更何況這家伙已經(jīng)十五六歲了,早就過年紀(jì)了。 她無奈道:“你年紀(jì)太大了,我這種功夫要打小練起的?!?/br> “真的嗎?”宋家慶失望垂頭。 沈襄想了想,繼續(xù)道:“如果你真的想學(xué)功夫,我覺得你還是從外門功夫開始學(xué)起。跆拳道、擒拿術(shù)、或者武術(shù)學(xué)院,甚至警校都是不錯的地方?!?/br> 宋家慶立即抬頭看她:“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