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保證，就算忙死了，也一定會保證每天六千及以上。

    么么噠。

    ☆、069 反擊

    事情很糟。

    沈襄在匆匆趕到沈氏公司時，看到實際情況，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這幾管齊下，幾乎是把《瘋狂的魚缸》往死里逼。

    首先是幾大網(wǎng)站首頁出現(xiàn)免費資源帖，上面附有鏈接，是《瘋狂的魚缸》的免費下載地址，而且是超高清完整版。

    沈襄注意到，短短一小時，下載量已達到三千。

    紅彤彤?dāng)?shù)字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眼。

    這些流失的，都是他們的潛在票房！

    烏天炎急得嘴角都冒出幾個泡，沉痛道：“我們技術(shù)人員已經(jīng)在黑掉那些帖子，刪除這些鏈接了，但每次刪除不過十分鐘，新的鏈接又會放上來。我們公司成立時間太短，技術(shù)員們經(jīng)驗有限，根本沒辦法對付他們。”

    沈襄問：“試過和網(wǎng)站那邊直接聯(lián)系嗎？”

    烏天炎疲憊搖頭：“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了，但是那邊……不接我電話。一個兩個網(wǎng)站這樣也就算了，這幾個網(wǎng)站都這樣……要是背后沒人指使，說出來，誰都不信?！?/br>
    話落地，吸走所有聲音。

    室內(nèi)靜得厲害。

    沈襄頓上一頓，又冷靜問道：“那幾個公開指責(zé)電影的藝術(shù)家是怎么回事？”

    “小襄，你自己看看吧?！睘跆煅灼骋谎酆窈窕ɑňG綠雜志和報紙，干澀道，“各大媒體都已經(jīng)出了相關(guān)的新聞和報道了，市面上的能買到的報紙我都買了一份過來了?！?/br>
    沈襄隨手拿起一份。

    封面上就是觸目驚心幾個大字，紅色加粗。

    “票房黑馬《瘋狂的魚缸》被怒斥，周景曾親身批評其內(nèi)容低俗。”

    “《瘋狂的魚缸》評分跌至三星，之前高口碑是否為水軍刷出？”

    “名導(dǎo)張學(xué)新怒斥電影市場泥沙俱下，疑似諷刺《瘋狂的魚缸》?！?/br>
    “藝術(shù)家聯(lián)名向廣電建議，下架《瘋狂的魚缸》，稱其道德淪喪。”

    ……

    沈襄將雜志啪一下摔在茶幾上，雪白內(nèi)頁翻開，躺在冰冷玻璃上，照出淡白的光，其間一行標題‘《瘋狂的魚缸》票房斷崖式下跌’。

    又是這。

    沒完沒了了。

    沈襄將雜志掀走，唏噓道：“難怪一直說文人的筆，是世間最利的劍。我就不知道了，就一部電影而已，怎么就至于‘道德淪喪’了。”

    烏天炎只是苦笑。

    沈襄繼續(xù)看報紙，面色如常。

    烏天炎道：“你也看到了，那幾個公開指責(zé)《瘋狂的魚缸》的都是一些老藝術(shù)家，有文藝界和批評家的，那些人不多，但是分量很足，一句話頂人很多話。他們一公開指責(zé)《瘋狂的魚缸》，報紙和電視上風(fēng)向就變了……后來，我查過這些藝術(shù)家背景，有的是和閆家有聯(lián)系，有的是和一個叫做張成新的導(dǎo)演有關(guān)系?！?/br>
    “張成新？”

    “是的，電影導(dǎo)演那個張成新，他的新片《天堂》和我們《瘋狂的魚缸》同期上映，但是口碑和票房都比不上我們，所以……”

    沈襄‘嗯’過一聲。

    烏天炎繼續(xù)道：“不知道他們從哪里得到的消息，還把當(dāng)時小馮在天興娛樂被閆天闌當(dāng)眾垃圾，劇本也被扔出去的事情也挖出來了，很多網(wǎng)站直接打出標題，說這部片子是被天興娛樂總裁鑒定為垃圾的作品，沒有看的必要?！?/br>
    沈襄沉默。

    烏天炎嘆息一聲，幾不可聞。

    許久。

    沈襄冷靜地問道：“有沒有辦法能夠聯(lián)系到那些藝術(shù)家？”

    烏天炎緩緩搖頭：“要換了我以前那位置，或許還可能，但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那些人都不會理我們的?！?/br>
    沈襄又沉默。

    氣氛一時壓抑得厲害。

    “票房呢？”

    沈襄問道：“我們現(xiàn)在的實時票房呢？”

    有人低聲道：“今天實時票房至今是一千萬，只有昨天一半多。而且實時票房趨勢走向圖可以看出，從今天七點開始，票房開始急劇下降，只有昨天的三分之一?！?/br>
    今晚七點。

    就是那些報道集中爆出的時間。

    “我來看看?！?/br>
    那人讓出電腦。

    沈襄坐過去，看向電腦上刺目紅線，從一路走高，到七點卻如直轉(zhuǎn)之下，過山車一般劇烈。沈襄盯著電腦，藍幽幽的屏幕上，那鮮紅的線如一根纖細毒蛇，恍惚間就要沖破屏幕，齜出森森白牙，猛地竄上一口。

    “呼——”

    沈襄深深呼出一口氣。

    房間里靜得連這一聲呼氣都清晰可聞。

    機器在轟鳴，嗡嗡如蠅。

    無人說話。

    其余人只覺得呼吸困難。

    “烏叔，我聽說電影出問題了？怎么回事？”

    忽然，門被啪一聲大力推開，馮川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進來，額上掛滿汗珠，綠色格子襯衫扣子沒扣準，皮鞋穿錯一只。

    無人回答他。

    “到底怎么回事，你們都說話??？”

    馮川叫道，跑過去搖晃著一人肩膀。

    那人卻只偏過頭，不說話。

    烏天炎無力指指那堆雜志：“都在這里了，你自己去看看吧?！?/br>
    馮川飛快跑到電腦邊，開始認真瀏覽起網(wǎng)站，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后一錘重重砸在電腦桌上，茶杯鎮(zhèn)紙哐哐作響：“……md！”

    “為什么會這樣！”馮川轉(zhuǎn)身，看向烏天炎。

    烏天炎疲憊搖頭：“……有人要對付我們?！?/br>
    “誰？天興娛樂？”

    “暫時還不知道，但很有可能是他們?！?/br>
    “媽的，老子去和他們拼了。”馮川猛地起身，因用力過猛，紅漆椅子被掀翻在地，哐當(dāng)重響，“媽的，我今天一定要砸了天興娛樂不可?！?/br>
    他隨手抄起一根銀色鐵棍，就要往外沖。

    周圍人趕緊一起拉下他。

    他掙扎不過，被眾人拉回來，強行按住。

    叮鈴一聲。

    鐵棍脫手，落在地上。

    馮川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面對那白墻，掩面，嗚咽道：“我的電影都已經(jīng)成功了。我都看到那些影評人的評價了，為什么他們還不肯放過我！我的電影都已經(jīng)成功了，就差最后一步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一路走過來，都是因為天興娛樂……”

    “為什么！”他大聲嘶吼著，狠狠捶向白墻。

    烏天炎起身，走到他身邊，拍拍他肩膀，勸道：“小馮，你冷靜一點。這件事……大家都不想這樣的……”

    “我冷靜不下來?！?/br>
    他大聲吼著，面紅耳赤，仿佛那困在籠中的獸。

    場面讓人窒息得壓抑。

    眾人面上都惶惶然，面對著電腦，或發(fā)呆或哭泣，儼然一副大禍降臨，卻無力反抗，只能坐等死亡的絕望。

    沈襄緩緩站起身，環(huán)視四周。

    眾人都不由自主看向她。

    沈襄望向烏天炎：“烏叔，還記得我在電話里和你說過什么嗎？”

    烏天炎茫然。

    他下午才和沈襄打的電話，內(nèi)容自然記得，沈襄聽完他的描述后，只說過一句話。那句話，他只當(dāng)他是孩子意氣，胡亂許的，畢竟她只有十五歲，縱然聰明，遇上大事畢竟不足……

    可看沈襄現(xiàn)在神情。

    那句話，莫不是真的。

    他顫抖著問：“小襄，你，真的有辦法？”

    沈襄沖他一笑：“烏叔，我什么時候騙過你?！?/br>
    烏天炎臉上閃過狂喜，隨即又將不住上翹的嘴角往下壓，握起拳，緊張問：“小襄，你認真告訴烏叔，你沒有為了安慰我而騙我?！?/br>
    沈襄微笑點頭：“我沒有騙你?！?/br>
    烏天炎這才大喜，臉上幾乎笑開了花。

    眾人都僵住，沒反應(yīng)過來。

    馮川怔怔放下雙手，臉上還掛著淚痕，望著站在人群中央的沈襄，顫抖著聲音：“小襄，你真的有辦法？”

    沈襄望他，反問道：“馮哥，還不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