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jié)
經(jīng)過后廚的時候她看了看,里頭正忙碌著,有兩個廚師,兩個給廚師打下手的傭人。像她這種新來的,是無法觸碰到主人們吃的食物的。 今天,程家一家子都會在,程韋杰,二婚妻子鳳蘭,兒子程子元,女兒程香元,和女兒的未婚夫項昊,總共五個人。 要將他們殺死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在食物里下毒,可如此這方法行不通的話,便只有…… 小女傭目光沉了沉,隨即將頭低得更低,去做別的事情了,離晚宴,還有一個小時! 就在程家人都差不多到齊后,忽然有傭人來報,說是儲大少爺來了。 聞言,包括程韋杰都吃了一驚,雖然他們極力想要拉攏儲家,可這位儲大少對他們的態(tài)度始終淡淡的,以往有什么邀請都是派身邊的秘書助理去的,上次女兒的訂婚宴還是看在岳家的面子上才去的,今兒居然直接來他們家了,還是大晚上快吃飯的時候。 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喜該優(yōu)了,程韋杰希望是好事,但這么突然,他又怕有什么壞事。 他的兒女倒沒想那么多,特別是程香元,倒吸了一口氣,但她是驚喜的,甚至想著上次訂婚宴,儲誠突然到她面前跟她道喜,她當時就想儲誠會不會已經(jīng)注意到她了,今天又來到她家,她的幻想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完全忘了她的未婚夫還坐在她身邊呢。 “快請他進來?!辈还艹添f杰心里擔心什么,他都不能把儲誠轟出去,只能提起百分百的熱情等著招待對方。 被儲誠突然到來嚇到的。除了程家一家人,還有躲在餐廳外面的新來的那個女傭,她低著頭,目光閃爍不斷。 該死的,他怎么會這個時候來! 程家一家人都走出餐廳,迎接進了大廳的儲誠。 “哈哈哈,什么風,把咱們的儲少爺刮來了,怪不得我覺得我今天的房子比平時還亮幾分?!背添f杰耍著幽默,風趣地跟儲家打招呼,帶了點長輩的氣場。 儲誠微微一笑:“正好有件事想跟程總聊聊,原本想打個電話,但車都開到這附近了。干脆就過來一趟,打擾了。” “不會不會,說什么打擾,大家都是認識的,就該多多互相走動,正好,我們正要就餐,儲少爺要不要一起?有什么事,我們吃了晚餐再聊?”程韋杰這么說,也是想趁著吃飯的時間讓人去查查,最近跟儲家都有哪些交集,萬一真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也要想辦法補救??偤眠^現(xiàn)在就談,有什么事都來不及準備。 “是啊,儲大哥,一起吃吧!”程香元眼睛里散發(fā)著某種發(fā)情雌性的訊息,在她身旁的未婚夫皺了皺眉。 儲誠沒有拒絕,笑道:“如果不麻煩的話?!?/br> “怎么會麻煩,來來來,快進去坐?!背添f杰熱情地邀請儲誠進餐廳,然后讓吳媽趕緊讓人多準備碗筷。 經(jīng)過一個站在餐廳門口的女傭,那女傭低著頭,看起來很恭敬,隨時等候差遣的樣子,儲誠走進餐廳時。狀似無意地掃了她一眼,她僵了一下。 就餐時間,程韋杰跟儲誠閑聊起來,儲誠全程微笑,風度很好,雖然回應(yīng)的不多,可給人的感覺是他都有認真在聽,偶爾回一兩句,都是在重點上。 程子元也會自以為有本事地插兩句自己的見解,不過說出來的話實在是可笑,程韋杰瞪了這個內(nèi)里草包的兒子幾眼,再看看儲誠,見他沒流露出什么鄙夷的神色,才微微松口氣。 很熱情的還有程香元,她已經(jīng)完全不顧自己的未婚夫了,擺出嬌俏的模樣,不停地跟儲誠搭話,甚至還說起了她在學(xué)校里的一些趣事,說她跟她的同學(xué)怎么樣怎么樣,說到某個同學(xué)欺負她時,還委屈了起來。 儲誠微笑著回道:“不用太在意別人的目光?!?/br> 要是比較了解儲誠的人在這,就會清楚儲誠不過隨便找了句話來應(yīng)付這位大小姐罷了,因為真要說起來,程香元說的這事,跟在不在意旁人目光,壓根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可程香元還是覺得開心。越發(fā)肯定儲誠一定是在意她的。 這是一個從小被嬌慣大的孩子,天真,愚昧,還驕縱! 不止是她這么想,她的母親鳳蘭也想用看女婿的目光在打量儲誠,越看越覺得滿意,對原本滿意的女婿也就看不順眼了。 她的女兒,就該嫁給儲誠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才對! 如此,她也不停地跟儲誠搭兩句話,但她說話時又有著岳母的清高,要不是儲誠現(xiàn)在的注意力不在她這,她可就有的瞧了。 一頓晚餐,在程韋杰有意拖延下。還是吃完了,可直到傭人把餐桌收拾干凈了,程韋杰的人也沒查出,儲誠今晚是為了什么來找他的。 他帶著忐忑的心情跟儲誠到了書房,結(jié)果儲誠只是跟他聊了個不疼不癢的小合作,到書房里前后不過十分鐘就出來了,理由是他突然接到電話,有事要先離開。 重新回到大廳,儲誠一把指向站在最角落的那個新女傭:“這孩子以前在我家做過,我認識,讓她送我出去就好,程總就不用再客氣了?!?/br> 確實很客氣地跟著下樓的程韋杰只能吶吶地點頭,然后催著那女傭送人。 原本想親自送人的程香元。還沒開口就被儲誠打斷了,再想開口時,就不好再說,只能恨恨地瞪著那個女傭,想著等她一會回來得好好收拾收拾。 濃妝被逼著跟儲誠往外走,到了自己車子前,儲誠直接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看著濃妝,濃妝死瞪著他好幾眼,不得不上了車。 儲誠隨后坐進駕駛座里,將車子開離了程家別墅。 兩人來到一個人工江邊上的橋上,此時已經(jīng)九點多快十點,這個地方白天人還多點,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什么人會待在這了,就算是情侶,要偷偷醬醬釀釀的話,也不會到?jīng)]有任何遮擋的橋上。 儲誠將濃妝拖到這里后,就將她壓在橋梁上,一把掀開她的衣服。 而在她的衣服里頭,纏繞著一排炸彈,他相信絕對是威力很猛的型號,如果她在程家一家吃飯的時候沖過去再引爆,把程家人都炸死的幾率很高,但同樣的,她自己也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他都不知道該不該佩服她,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炸彈弄進程家? “你這女人,如果我今天不去,你就打算跟程家一起同歸于盡是不是?”儲誠覺得當初跟何可傾決裂的時候,他都沒這么生氣過。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儲大少爺,你到底想做什么?”濃妝越來越難在儲誠面前維持她的淡定的,她幾乎是十分暴躁地吼出聲來,“你就不能不管我嗎,儲老媽子?” 儲誠也是面色沉沉:“不管你,看你去死嗎?” “我就算死,又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啊?”濃妝失控地大喊,“我就是想死行不行,你就當成全我讓我去死行不行!” 隨著她這段話的最后一個字落下,一種壓抑的沉默在兩人間蔓延。 濃妝是覺得渾身的力氣都隨著這一聲吼了出去,整個人疲憊不堪,她不想再掙扎了,無論她怎么努力,她永遠逃不掉命運給她的枷鎖。 不是有一個詞,叫宿命嘛! “喂,”也不知彼此無言多久,儲誠先輕喚了一聲,“就不能,活著,好好活著?” 濃妝定定地看了他半響,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他,她想這么做,因為以后,她都沒有機會再這么做。